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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光传——御前论理财

历史大观园 文人墨客 2020-07-06 02:02:32 0

司马光和王安石关于阿云案的争论没有完,另一场关于理财的争论又开始了。

坚辞“钱谷差遣”

神宗明确指示“当今理财最为急务”。对帝国的财政紧张状况,司马光和王安石都一清二楚。六年前的嘉祐七年(1062)七月,司马光上《论财利疏》[1],指出财政状况已捉襟见肘,问仁宗:如果遇到大灾和外敌大举犯边,“将以何道救之乎?”他开了三剂“药方”:“随才用人而久任之”,“养其本原而徐取之”,“减省浮冗而省用之”。六年过去,仁宗、英宗先后归天,财政状况如王小二过年。国库空虚,内库(皇帝私人仓库)如何?神宗组织了一个班子清仓查库,结果吓了一跳,所剩无几了。熙宁元年(1068)六至八月,京师、河朔先后地震,震后暴雨,河北黄河泛滥,灾民嗷嗷待哺,朝廷却拿不出钱来。救灾大臣是拿着“空名敕”下去的。所谓“空名敕”就是空名的委任状,谁能拿出一定数目的粮食,就填上谁的名字,说白了就是为救灾而卖官。怎么办?司马光再次呼吁裁减冗费,好!神宗设想成立一个专门负责裁减国用的机构,由司马光来负责。可他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神宗的这一安排。

我们知道,宋朝的最高财政机关是三司(计府),再成立一个新机构,职能就会与三司重叠。但宋朝中央机关重复设置的情况是司空见惯的,如枢密院与兵部,审官院与吏部,审刑院与大理寺、刑部,三司与户部,都是叠床架屋,中书省的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形同虚设,成了官员挂职的空衙。三司已将户部架空,再设立一个精简节约领导小组,就会与三司打架,有必要吗?神宗完全是出于无奈,旧机构如同大象屁股——推不动,指望他们改革,指望不上。他希望司马光来为他办成这件大事,司马光口头请辞未准,七月初三日又上《辞免裁减国用劄子》[2]说:

臣近曾乞别选差官,裁减国用,奉圣旨不许辞免。臣以非才,叨忝美职,月受厚俸,常自愧恐,无所报称,若果能有益于国,臣何敢辞?

窃惟方今国用所以不足者,在于用度太奢,赏赐不节,宗室繁多,官职冗滥,军旅不精。此五者,必须陛下与两府大臣及三司官吏,深思其患,力救其弊,积以岁月,庶几有效,固非愚臣一朝一夕所能裁减也……

臣愚以为不必更差官置局,专领此事。

况臣所修《资治通鉴》,委实文字浩大,朝夕少暇,难以更兼钱谷差遣。

请辞的理由一是干不了,二是没时间干。那谁来干呢?“陛下与两府大臣及三司官吏”来干,不必另“差官设局”。看了这个报告,神宗肯定是不高兴的,给你球,你不接,又给我踢回来了!

司马光的确是不想干,不想干是因为干不了。熟知历史的他对庆历年间的裁减冗费和实行新政的情况了然于心。庆历二年(1042),仁宗令御史中丞贾昌朝等裁减冗费,制度定出来了,却因阻力重重而不了了之。接着依靠范仲淹实行新政,其中最主要的是裁减冗官和更换尸位素餐的官员。范仲淹将不称职官员的名字一笔勾掉,富弼说:“一笔勾之甚易,焉知一家哭矣。”范仲淹回答:“一家哭,何如一路哭邪!”态度非常坚决,可吕夷简、晏殊、夏竦等权臣以朋党论为武器,欲置范仲淹于死地。仁宗最怕朋党,支持新政的立场动摇。范仲淹、富弼赶紧以加强边防为名,主动请外,庆历新政就此如白云黄鹤。司马光能超越范仲淹吗?不可能。虽然他只是要求在五个方面裁减冗费,与王安石的财政改革思路相距甚远,但要实行,每一步都要得罪人,而且不是一般的人。以他个人的力量,那是鸡蛋碰石头,唯有皇帝和两府大臣团结一致,才有可能动得了。

在司马光坚辞之下,这个拟议中的精简节约领导小组胎死腹中。

“桑弘羊第二”的政治帽子

熙宁元年(1068)是三年一次的皇帝南郊祭祀之年。按照惯例,郊祭之后,皇帝要给官员和军队赏赐。对此,我们在第七章已有叙述,不赘,只说因财政困难,这次赏赐的标准已经大打折扣,过去两府大臣一人最高可得银、绢、钱八千(两、匹、贯),这次十几个人(原任亦在内)加起来才给两万,其中宰相三千,其余人不到一千。宰相曾公亮等执政大臣联合上了一道奏疏,说:“河朔灾伤,国用不足,乞今岁亲郊,两府不赐金帛。”神宗将这份奏疏批给学士院,要求翰林学士们拿出一个答复意见。未料在学士院讨论时,只有司马光一人赞成,王安石和其他人都反对。我们在前面第十五章已经看到,治平元年(1064)司马光要把赏赐的仁宗遗物(折合一千余贯)捐出,并且倡议两府大臣、副部长以上带头捐出,但无人响应,令他十分沮丧。现在,两府大臣主动提出辞免所赐,难道还不该赞成鼓励吗?而反对意见认为,区区两万,辞免了也是杯水车薪,于事无补,相反却显得皇帝礼薄恩寡,有损国体。于是,司马光只好单独上《乞听宰臣等辞免郊赐劄子》[3]

劄子在讲了国家财政困难的情况后说,当此之际,朝廷上下应同心协力,痛加裁减,以救一方之急。凡布施恩泽,应从下开始;而裁减用度,应从上开始。臣以前讲的赏赐不节,这就是表现之一。即使执政不辞,也应裁减,况且已辞,裁之何损?

针对裁减显得礼薄的说法,他说,君子尚义,小人重利。治国者应以义褒奖君子,而以利取悦小人。如今大臣因为灾害,辞赏以救百姓之急,其义可褒;陛下因而听从,是厚遇而非刻薄。他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但公卿大臣也不可全无赐予。文臣自两府以上,武臣及宗室自正刺史(宋代四等高级武官的最低一级,分实任与遥领两类,实任称正)以上,内臣(宦官)押班以上,所赐减半,而以下一概不减。他最后说,我也知道裁减这点不能富国,但希望以此为起点,带动各方面裁减冗费。

神宗是要学士院拿出一个批复意见,现在只看到了司马光个人的奏章。一次迩英殿进读完毕,神宗问司马光:执政请辞郊赐的批复意见为什么不报上来?答曰:有人请假了。他没有说王安石。又问:你看应如何处理?答曰:臣的意见已经写在奏章里,请陛下广泛征求意见,亲自决定。神宗听出话中有话,问:有谁不同意?答:除了臣,其他都不同意。神宗有点激动了,说:朕赞同你的意见,准许辞赏,是成其美,而非刻薄。但减其半不合适,既然大臣恳辞,不如全免了。

神宗似乎已经下决心了。八月十一日,经筵结束后,翰林学士承旨王珪和王安石、司马光一起来到延和殿,汇报批复曾公亮等恳辞郊赏的事。王安石和司马光当着神宗的面争论起来。关于这次争论,《续资治通鉴》卷六十六和《传家集》卷四十二《迩英奏对》的记载大同小异。

司马光言:“救灾节用,宜自贵近始,可听两府辞赐。”

王安石曰:“昔常衮辞堂馔(唐代宗每日让御厨给宰相供膳,宰相常衮请免),时议以为衮自知不能,当辞位,不当辞禄。今两府辞郊赉,正与此同耳。且国用不足,非方今之急务也。”

光曰:“衮辞禄,犹贤于持禄固位者。国用不足真急务,安石言非是。”

安石曰:“所以不足者,由未得善理财之人耳。”

光曰:“善理财之人,不过徒会箕敛以尽民财。民穷为盗,非国家之福。”

安石曰:“不然,善理财者,不加赋而国用足。”

光曰:“天地所生财货百物,止有此数,不在民则在官,譬若雨泽,夏涝则秋旱。不加赋而国用足,不过设法以阴夺民利,其害甚于加赋。此乃桑弘羊欺汉武帝之言,史迁(司马迁)书之,以见其不明耳。”

司马迁没有单独为桑弘羊立传,但在《平准书》中介绍了他的生平事迹。“民不益赋而天下用饶”,是司马迁对他的评价。桑弘羊为汉武帝理财,怎么能民不加赋(农业税)而国用足呢?主要措施有:第一,设立“中央造币局”,把铸钱权即货币发行权从诸侯、豪强手里收归朝廷,开中国历史之先河。第二,实行盐铁专卖。第三,实行均输法,简单地说就是赚差价,各地所收的实物赋,过去一律上送,用不完的出售给商贾,改为允许官府将多余实物运到价格高的地方去卖,买回当地所缺又价格便宜的物资。第四,严课工商税(算缗),每赚二千者征税二百,中小工商业者减半,如有瞒报,鼓励检举(告缗),一经核实,检举者获偷漏税款一半之奖励,被检举者没收全部资产。第五,征车船运输税。第六,征高消费税,非官员或军人坐马车要交税。第七,实行常平法,丰年谷贱,国家以高于市场价的价格收购,灾年谷贵,国家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出售。第八,移民六十万屯垦戍边。等等。对此,王安石的评价是:“摧抑兼并,均济贫乏,变通天下之财,后世唯桑弘羊、刘宴(中唐著名理财家)粗合此义。”他觉得,太史公客观记录桑弘羊的言行,看不出其中有贬义。

对王安石的论点,司马光愤怒了,说:“果如所言,武帝末年安得群盗蜂起,遣绣衣使者逐捕之乎?非民疲极而为盗邪?此言(民不加赋而国用足)岂可据以为实!”

汉武帝逐匈奴于漠北,洗涤了西汉忍了六七十年的屈辱,但造成国力耗费过度,人民生活困苦,末年群盗蜂起,这是事实,但这难道是桑弘羊造成的吗?也许王安石觉得一下与他争论不清楚,回到了宰相辞赏的问题上来:“太祖时,赵普等为相,赏赉或以万数,今郊赉匹、两(帛论匹、银论两)不过三千,岂足为多?”

光曰:“(赵)普等运筹帷幄,平定诸国,赏以万数,不亦宜乎?今两府助祭,不过奏中严外,办沃盥(端洗脸水),奉帨巾(递毛巾),有何功勤,而得与普等乎?”

两个人互不相让,争论继续。司马光已经顾不得斯文,用手指着王安石,痛斥不已。他敏锐地觉察到,王安石是要当“桑弘羊第二”,要改变朝廷法度了!他明知说服不了王安石,但希望能说服神宗,让他打消对王安石的支持。延和殿内的气氛相当紧张,神宗和其他人都没有插话,静听他俩你来我往。在皇帝面前,总不能这么无休止地争论下去吧?作为学士院首长(翰林学士承旨),王珪不得不出面叫停。作为一个老官僚,他深知一旦表态出错,就会影响前程,所以来了个两不得罪:“君实说裁减冗费从贵近始,有道理;介甫说有伤国体,也有道理,请陛下裁定。”

神宗终于发话了,却是一条自相矛盾的指示:“朕意与光同,今且以不允答之。”我同意司马光的意见,但暂按王安石的意见批复。这天学士院正好该王安石当班,他在批复中引用了上述常衮辞馔的典故,暗示执政大臣,没本事干就辞职,别用辞赏来沽名钓誉。看了这个批复,他们再也不提辞赏的事了。

第一个“炮手”倒下之后

这场延和殿之争,司马光得势不得分,王安石正好相反。但神宗在别的方面给了他很大的面子。在请他推荐谏官人选时,他推荐了吕诲和吴景。从前面第十七章我们知道,吕诲是因在“濮议”中得罪了英宗而被贬的。司马光的推荐词为:“凡择言官,当以三事为先:第一不爱富贵,次则重惜名节,次则晓知治体。具此三者,诚亦难得。”吕诲、吴景“堪其选也”。这等于翻了“濮议”的案,但神宗听了司马光的,任命吕诲知谏院。

神宗还交给司马光一件大事,那就是治河。熙宁元年(1068)六月至七月,黄河先后在河北多地决口、漫溢。黄河桀骜不驯,动辄改道。当时的黄河是八年前形成的。嘉祐五年(1060)河决大名,形成了一条经大名、恩州(今河北清河)、博州(今山东聊城)、德州(今河北陵县),至沧州入海的新河道,史称东流或二股河。旧河道经恩州、冀州(今河北同名市),至乾宁军(今河北青县)入海,史称北流。此次泛滥的是北流。该如何治理?都水监(水利部)内部意见不一。都水监丞(副部长)李立之提出在河北筑新堤三百六十七里,但工程量大,又值灾年,河北转运司(省政府)不同意;另一都水监丞宋昌言提出逐渐塞北流而疏东流的方案,使二流归一,御河、胡卢河各复故道。此方案的好处是工程量较小,且可调剂御河水量,有利京师漕运。而提举河渠事(河渠局局长)王亚提出反对意见,认为北流使宋辽界河水流湍急,成为天然国防屏障,塞北流则失之矣。究竟怎么办?神宗让司马光与都水监商议,拿出方案。

这既是对司马光的高度信任,又给他出了个大难题。关于治河,欧阳修曾上疏说:“(黄)河本泥沙,无不淤之理。淤常先下流,下流淤高,水行渐壅,乃决上流之低处,此势之常也。”因此,“开河如放火,不开如失火”。意思是宁可救火,不可放火。十一月十八日,神宗让司马光与宦官张茂则乘驿站车马往河北现地考察。辞行时,司马光提出辞职,要求回山西去当地方官。神宗说:“汲黯在朝,淮南寝谋,卿未可去也!”汲黯是汉景帝的御史,因有他在朝,淮南王刘安不敢谋反。神宗给他戴这么大的“高帽子”,帝王术也。二十五日,司马光和张茂则从开封出发,走到长垣(今属河南),司马光吟出一首《长垣道中作》:

极目王畿四坦然,方舆如地盖如天。始知恃险不如德,去杀胜残已百年。

这首诗似乎与治河无关,讲的是北宋首都开封虽是四战之地,四野平坦,无险可守,而王朝却百年平安,这充分说明了国家的安危“在德不在险”。这句话最早出自先秦著名军事家吴起之口,但吴起只是反对依赖险要地形而高枕无忧的倾向,并没有否定险要对安全的作用,而宋朝君臣把它绝对化了。正因为开封无险可守,不得不以兵为长城,驻军竟占全国的一半。太祖赵匡胤已看到这个问题,提出要迁都洛阳,据山河之险,以减少兵员,减轻人民负担,但开封的漕运之利和赵光义的一句“在德不在险”,使之动摇了决心,无可奈何地说,吾民将困于役也!他说得一点没错,宋朝老百姓不怕税,就怕役,差役、劳役,没完没了。这是一首政治诗,是司马光儒家思想的自然流露,但又仿佛是吟给王安石听的。王安石在《本朝百年无事劄子》中把“赖非夷狄昌炽之时”作为一条重要原因,认为“天下无事过于百年,虽曰人事,亦天助也”。(见上章)司马光视察了一个多月,于次年正月回来复命,支持宋昌言的方案,塞北流而疏东流。简言之,就是在河上建“约”,即修上下两个丁字坝,控制流向,加大东流流量,使河床疏通变深;减少北流流量,使之逐渐淤塞,经过两三年时间,待东流畅通,再彻底关闭北流。

反对这个方案的人很多,但王安石赞成司马光。神宗于是拍板,同意塞北流疏东流方案。

然而,这似乎是司马光和王安石在工作中唯一的意见一致(后在截流时间上有分歧),可谓绝响。此时,关于阿云案的争论早已超出法理范畴,涉及到政治方向和用人问题了。神宗锐意改革,起用王安石为执政的意图已很明显,而保守派却否定王安石,抬出司马光。在神宗征求提拔王安石的意见时,执政大臣中只有宰相曾公亮一人赞成。参知政事唐介公开说,王安石不可大任。神宗问,你是说他“文学不可任邪?经术不可任邪?吏事不可任邪?”唐介回答说:“安石好学而泥古,议论迂阔,若使为政,恐多变更。”神宗问侍读孙固:“安石可相否?”答曰:“安石文行甚高,处侍从献纳之地可矣,宰相自有度,安石狷狭少容,必欲求贤相,吕公著、司马光、韩维其人也。”先后问了四次,他都不改口。原宰相韩琦、文彦博、富弼等也都看好司马光和吕公著,而否定王安石。

神宗顶住保守派的压力,任命王安石为参知政事。王安石于是成为朝臣褒贬的中心,褒者誉之为“当世孔子”,贬者视之为祸国奸佞。

一天,司马光从迩英殿前往资善堂,路上遇到奉召去见神宗的御史中丞吕诲,悄声问:“今日请对,欲言何事?”吕诲说:“袖中弹文,乃新参也。”意即要弹劾新任参知政事王安石。司马光感到愕然,问:“众谓得人,奈何论之?”吕诲说:“君实亦为是言邪(你也这么说吗)?安石虽有时名,然好执偏见,不通物情,轻信奸回,喜人佞己,听其言则美,施于用则疏,若在侍从,犹或可容,置之宰辅,天下必受其祸。”司马光说:“今未有显迹,盖待他日?”但吕诲已经迫不及待了,说:“上新嗣位,富于春秋,所以朝夕谋议者,二三大臣而已,苟非其人,将败国事。此乃心腹之疾,治之唯恐不逮,顾可缓邪?”[4]司马光和吕诲经常并肩作战,且司马光于之有保荐之德,所以吕诲就直言不讳了。但有一点吕诲没说,就是著作佐郎章辟光的案子。神宗继位后,章辟光上疏请岐王赵颢(神宗弟)出宫外居。他是在维护礼仪,哪有兄长当了皇帝,弟弟还住在宫中的道理?但皇太后大怒,说他“离间母子关系”,要有司定罪。吕诲请将章辟光交司法部门审理,而王安石认为章辟光无罪,予以拒绝。吕诲一怒之下,便要弹劾。

吕诲弹劾王安石“外示朴野,中藏巧诈,骄蹇慢上,阴贼害物”。所列十大罪状,除了把“鹌鹑案”、“阿云案”的旧账翻出来无限上纲外,其余多属捕风捉影,猜测臆断,如第二条说:“安石任小官,每一迁转,逊避不已;自为翰林学士,不闻固辞。先帝临朝,则有山林独往之思;陛下即位,乃有金銮侍从之乐。何慢于前而恭于后?好名欲进也。”章辟光案被列为第九条,妄说章辟光乃是受王安石、吕惠卿指使。弹状被神宗退回,吕诲于是请辞。神宗担心准其辞职会引起王安石的不安,哪知王安石说:“臣以身许国,陛下处之有义,臣何敢以形迹自嫌,苟为去就!”于是贬吕诲出知邓州(今河南同名市)。翰林学士苏颂在写贬辞时,宰相曾公亮对他说:“(章)辟光治平四年上书时,安石在金陵,惠卿监杭州酒税,安得而教之?”所以制词说他“党小人交谮(污蔑、诽谤)之言,肆罔上无根之语”。

司马光反对贬吕诲出朝,但觉得像他这样从个人品德上攻击王安石是徒劳的,要击倒他,必须从思想理论上入手。他要披挂上阵,冲上前线了。

[1]《传家集·卷二十五》。

[2]《传家集·卷四十二》。

[3]《传家集·卷四十二》。

[4]《续资治通鉴·卷六十六·熙宁二年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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