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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火器战争:塞上风云

历史大观园 格物日志 2020-06-11 13:30:52 0

朱棣首次北征之后,并没有放松对蒙古诸部的戒备,除了下令边将要注意修治军事据点的壕沟、墙垣之外,自己有时也会亲自离京北上到边境视察。

随着时间的流逝,羽翼渐丰的瓦剌掌权者马哈木、太平、秃孛罗尽管表面上仍然和明朝保持着藩属关系,但反迹已经一日比一日明显——政治上,他们偷偷地选了一位名叫“答里巴”的傀儡为汗;军事上,则出兵入侵鞑靼的地盘,暴露出吞并鞑靼的野心;甚至擅自扣留明朝使者、企图侵略明境。

阿鲁台把瓦剌三王擅立大汗的事告诉了明廷,请求明军发兵讨伐瓦剌,并表示愿意做先锋,他的政治姿态获得了朱棣的丰厚回报。1416年(永乐十一年)7月,明朝正式敕封阿鲁台为“和宁王”。元代“和宁路”始名“和林”。因此,所谓的“和宁王”其实就是和林王。不久,朱棣又授予阿鲁台诸多部下予都督、都指挥、指挥、千户、百户、镇抚之职。这时,兀良哈三卫也纳马3000赎罪,朱棣宣布赦免其过去扰边之罪。至此,明朝与鞑靼、兀良哈三卫已经结成了共同对付瓦剌的政治联盟。

1416年(永乐十一年)11月,朱棣令部将巡视宁夏、大同、山西等边境之地,并挑选精兵;同时调潼关、庄浪、巩昌、西宁、平凉诸卫兵驻防宣府;还从辽东等都司调遣兵马增强宣府、大同的防御力量;随后又令武平、归德、睢阳、淮安诸卫兵会合于北京。

1417年(永乐十二年)春,朱棣经过准备,率军亲征瓦剌。

这次北征,明军仍然号称“50万”,瓦剌方面应战的军队为3万余人。

朱棣二次北征的进军路线基本上与首次北征时追击鞑靼大汗本雅失里的路线相同。巧合的是,二次北征的主战场所在地忽兰忽失温在克鲁伦河及斡难河之间,与首次北征的主战场所在地斡难河畔亦相距不远——同在和林地区之东。这对朱棣来说,也是旧地重游。

3月27日,朱棣亲率大军由北京安定门出发。他特地带了皇太孙同行,目的是让皇太孙亲历战阵,经受考验,而且也没有隐瞒北征的企图,在途经沙城时还举行了大阅兵。


安定门为出兵征战得胜而归收兵之门,京都九门中有八门瓮城内建筑关帝庙,唯安定门内建真武庙,在诸门中独具一格,其建筑整洁,布局精练。“安定真武”在诸门中颇有独特风格。现已被拆除。


北征大军通常利用早晨至中午这一段时间行军(有时也利用中午至傍晚这一段时间行军),其余时间休息,因此进军速度不算快。从3月27日于北京出发,到六月初七在蒙古高原腹地忽兰忽失温与瓦剌主力作战,历时3个多月。在这3个多月的行军时间里,明军只有在五月初七、六月初二及初三这三天是全日行军的,他们在行军时每隔十多天便休息2至4天,其中在兴和及沙城一带还休息了10天。与上次北征一样,他们每进军一段路程便驻扎在预先筑好的城寨里。显然,这次北征仍然是采取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进军方式,朱棣先令成安侯郭亮督运粮草到万全,之后,又令忻城伯赵彝,建平伯高福,尚书吴中、郭资,都御史李庆,通政马麟督运粮草,都指挥王焕等以骑兵护送。

4月24日,当明军进至屯云谷一带,瓦剌部众孛罗不花等人来降。

五月初三日,北征军队到达禽胡山。不久,忻城伯赵彝、尚书吴中运来粮草,朱棣下令筑城贮粮,让赵彝等人率军驻守,并遣还运送粮草的民丁。

5月19日,各军到达小甘泉,那一带全是沙碛之地,不方便再以宏大的阵容一齐行军,朱棣遂下令随征五军分别按次序通过。

5月23日,明军到达通泉泊。前锋都督朱荣向朱棣报告,称有数千可疑的人正在由西往东行走,朱棣命朱荣继续侦察。


瓦剌就是蒙元时期的斡亦剌,居住在今蒙古西部和前苏联境内的萨彦岭、唐努山一带,被称做西蒙古。成吉思汗时被分为四千户,在明代称四万户。明初统治瓦剌的首领叫猛哥帖木儿,他死后,瓦剌由马哈木、太平、把秃字罗三人分领。当东部蒙古大汗由于遭受明朝的军事打击和统治阶级内讧而日益衰败时,战乱较少的瓦剌乘机崛起,企图夺取整个蒙古地区的统治权。在这场斗争中,瓦剌和东蒙古是对立的两方,而明朝扶此抑彼,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


27日,前锋将领刘江回报,称已经侦察到这批可疑人物的行走路线。朱棣命刘江率兵急起直追,与前方的朱荣会合,相机行事。六月初四,在双泉海,哨马发现有数百名瓦剌将士在前面出现,这些人与明军稍战即退,刘江率兵追至康哈里孩一带,击毙了其中的数十人。第二天,明军前哨再次遇到并击退了一股瓦剌人。

六月初七日中午,明军来到了忽兰忽失温,这时,瓦剌首领答里巴、马哈木、太平、把秃孛罗等人已经驻军于高山之上,占了地利。这表明,忽兰忽失温是瓦剌首领们主动选择的战场,看来他们早已经决定在此地与明军决战,并提前派一些士兵将明军引诱到这个预定的战场来。

瓦剌的集结地离明军约十里,他们大约有3万多人,每一人都带了三四匹马,以便轮流换乘,保持马力。

朱棣不敢轻敌,亲自披上铠甲,带领一部分精锐士兵首先前进,各路人马紧随其后,相继登上了一座山冈。他经过观察,判断出前面的瓦剌已经兵分三路,处于备战状态,便下令几名重装骑兵往前直冲过去,向瓦剌挑战。

瓦剌居高临下,冲下山来迎战。安远侯柳升率领的大营早有准备,特别是隶属于大营的神机营,负责打头阵。当敌人进入明军的神机铳炮的射程之内时,立即被打了个人仰马翻,死亡了数百人。瓦剌将士开始惊惶失措,弃马而走。朱棣亲自率领重骑兵乘机发起攻击,鼓噪而进。瓦剌且战且退,率领中军的武安侯郑亨在追击时不慎中箭,只好暂时退下,然而,过了不久,轻伤不下火线的郑亨又重返战场指挥作战。

瓦剌将士在进攻明军的阵营受挫之后,重新集结布阵,防御明军的反击。看来此刻瓦剌的首领们,已经不再奢望能够在主动发起的进攻中击败明军,他们转而采取防御的策略,希望能够保持一个不胜不败的平局。不过,对明军而言,平局就意味着失败,因为明军号称“50万”,而瓦剌仅有3万人,双方在战场对峙下去,明军后勤的压力会比瓦剌大得多,况且,明军很难在对峙的状态下安全撤离战场返回中土,这是由于古代通讯设备落后等诸多原因,任何的阵前撤退都很难是有秩序的撤退,极有可能导致军心动摇,而最终演变成一场各人争先恐后逃跑的大溃败(历史上因阵前撤退而溃败的例子有著名的淝水之战)。因此,明军唯一的选择是:只有战胜敌人,才能平安撤离蒙古草原。


淝水之战
  西晋末年的腐败政治,引发了社会大动乱,中国历史进入了东晋十六国时期。北方的前秦欲灭南方的东晋,并于383年在淝水(今安徽省寿县的东南方)交战,最终东晋仅以8万军力大胜80余万前秦军。


双方经过几个回合的较量之后,明军逐渐获得主动,开始兵分两路发起进攻了,左哨的宁阳侯陈懋,协同左掖的成山侯王通强攻敌阵的右边。瓦剌拼命抵挡,稳住了阵脚。这时候,左哨的都督朱崇(陈懋的副手)、指挥吕兴带领将士手持火器逼近敌阵,一轮接一轮地射击。瓦剌伤亡惨重,其阵脚已经被打乱了,但仍然顽抗到底。

右哨的丰城侯李彬协同右掖的都督谭青及其副手都督马聚,强攻瓦剌阵营的左边。双方将士混战在一起,战斗已经白热化。不久,马聚受伤,都指挥满都力战死。朱棣在远处望见战局一时陷入胶着状态,便亲自率领重骑兵再次发起进攻,加入战团,力图打破僵局。前锋将领刘江干脆下马手持短兵器步战,突入阵中,消灭了很多敌人。

在明军的全线攻击之下,瓦剌抵挡不住,终于崩溃了,将士们四散而走。朱棣不肯就此罢手,继续指挥部属追击。

当追击的明军越过两座山冈之后,再次与重新集结起来的一部分瓦剌将士发生遭遇战。瓦剌人抵挡不住,又溃散了。右哨的丰城侯李彬等人一直追到土剌河,在那里生擒了数十名敌人,另外,中军副将孙亨嗣也俘获了战马3000匹。不过,瓦剌首领马哈木、太平等人则成功逃跑了。当朱棣收兵回营时,已经是深夜了。

第二天,诸将要求继续对瓦剌展开追击。朱棣听从了皇太孙的意见,认为穷寇莫追。

其实,朱棣完全有能力对瓦剌军队展开大规模、长时间、远距离的追击。虽说忽兰忽失温之战结束之后,明军与瓦剌都有伤亡,但人多势众的明军承受伤亡的能力比瓦剌大得多。然而,朱棣却选择了撤退,原因是明军在忽兰忽失温地区作战时,后路始终在阿鲁台所部的潜在威胁之下。当时阿鲁台的根据地可能在呼伦贝尔一带,距离明军仅有几天的路程,他原来声称要与明军一起讨伐瓦剌,可是最后却失约了。

因此,朱棣对这些归附者仍有疑虑,例如他在进军时就要求将士加强戒备,并指出,如果有蒙古人往东走,可能是瓦剌派往鞑靼的使者;如果有蒙古人往西走,可能是鞑靼派往瓦剌的使者;而明军一旦发现这些人,应当予以拘留。朱棣还在大战结束之后的6月9日重申各路人马要注意遵守战场纪律,在厮杀时不许与敌人说话。这是因为明军中有大量归附的蒙古兵,他害怕这些人与瓦剌暗通消息。

明军在战区逗留了二三日来打扫战场,便沿着进军的路线回师。当天中午撤到回流甸的时候,朱棣遣使阿鲁台,通报击败瓦剌的战况。

6月11日,北征大军回到三峡口,峡口山上盘踞着一批瓦剌士兵,还有数百人在双海子出没。明军用火器射击双海子,逼使敌人撤离了该地。峡口山上的敌人见势不妙,也撤离了。八月初一日,朱棣率军由安定门进入北京。归心似箭的明军回师用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而进军则用了3个多月的时间,可见回师的速度比进军的速度要快得多。


《明史纪事本末》是谷应泰(1620-1690年)编撰的。这本书是在官修《明史稿》、《明史》之前完成,属于私人著述。1647年(顺治十三年)谷应泰官至浙江学政,于其间编撰此书,大量参考张岱《石匮书》、谈迁《国榷》、蒋《明史纪事》等私家著作,又广纳博采,有张岱、徐倬、张子坛等参与编撰,至1649年(顺治十五年)成书。书中记载始于1352年(元至正十二年)朱元璋起兵,迄于1644年(明崇祯十七年)李自成入北京。选定80个历史事件或专题,按时间顺序排列,记述其事件始末。并附有作者“谷应泰曰”的史论,采骈偶文体。


史载,明军与瓦剌军作战时,“杀其王子10余人,斩虏首数千级”。在战争中,战死与战伤的比例通常为1:3。故此可以判断瓦剌在作战中可能有过万人死亡或者受伤。而明军的伤亡,据《明史纪事本末》的记载,与瓦剌差不多。

到目前为止,从神机营参与的两次北征来看,其作战方式有进攻、防御、埋伏、突击等等。这支部队在战争中经常首当其冲、全程使用,套用一句成语,叫做“勇冠三军”。朱棣后来根据神机营的优异表现,规定在布阵时,手持神机铳的射手一定要布置在阵营的前面,马队排在后面,因为前面的队形疏散开来,便于射击,而后面的队形密集一些会使阵营更加坚固。这个战术根据以往的作战经验而总结出来,意味着当明军与对手作战时,将首先用神机铳发射弹丸挫敌锋芒,然后再用骑兵冲击。实践证明,神机营在其后的多次北征中不负众望,纵横驰骋于苍茫塞外,如入无入之境,几乎使那里成了自由开火区。

瓦剌遭到惨败之后,不久,向明朝遣使谢罪,表示愿意重新归附。鞑靼的阿鲁台却利用瓦剌中衰的机会,向西发动一连串的进攻,势力获得了较大的发展,并开始桀骜不驯,南下威胁明边了。而明朝则于1413年(永乐十九年)迁都北京,以南京为陪都,显然,迁都有利于经略蒙古。


北京位于华北平原的北端,三面环山,俯瞰中原,号为形胜。自唐朝以来,北京在全国的地位日渐显著。北京是辽的南京,金元两代的故都。

1368年(洪武元年),徐达攻克元大都,改称北平。徐达将城中居民迁往开封,平毁了元朝宫殿,并在旧址堆土筑成景山;为了便于防守,将北面城垣南移。由于运河淤塞,南方的物资主要改由海运和陆运转运。这样,原本繁华的蒙古帝国的首都变成了一座冷清的北方边城。洪武三年,太祖四子朱棣受封燕王。洪武十三年,在北平设立王府。徐达死后,北部边防军队多由燕王节制,北平也就成为明朝北部边防的中心。

靖难之役后的1403年(永乐元年),礼部尚书李至刚等奏称,北平是皇帝“龙兴之地”,应当效仿明太祖对凤阳的做法,立为京师。明成祖于是大力擢升北京的地位,以北平为北京,改北平府为顺天府,称为“行在”。同时开始迁发人民以充实北京;被强令迁入北京的有各地流民、江南富户和山西等地的百姓等。永乐四年,下诏兴建北京皇宫和城垣。永乐七年,明成祖以北京为基地进行北征,同时开始在北京附近的昌平修建长陵。

永乐十四年,明成祖召集群臣,正式商议迁都北京的事宜。对于提出反对意见的臣工,明成祖一一革职,从此无人再敢反对迁都。次年,北京紫禁城正式动工。永乐十八年,北京皇宫和北京城建成。北京皇宫以南京皇宫为蓝本,而规模更胜一筹。新修的北京城周长四十五里,呈规则的方形,符合《周礼·考工记》中理想的都城的形制。明成祖下诏正式迁都,改应天为南京,改北京为京师,但在南京仍虚设了没有太多实权的六部等中央机构。


就在明朝迁都前后的那一两年间,北部边关连续遭受了阿鲁台的侵扰,最突出的例子是兴和这个地方曾经一度被鞑靼围困,导致守将都指挥王唤战死。朱棣针锋相对,打算再次北征阿鲁台。他不断征调辽东、山东、河南、山西、陕西等卫所的军队至京,并令山东、山西、河南、直隶应天、镇江、庐州、扬州、淮安、顺天、保定、顺德、广平、真定、大名、永平、河间等十三府及滁、和、徐三州广发壮丁、制造车辆,前往边防要地宣府运粮食,作好战争准备。他还计划亲自巡视边防。

这时,南下侵扰明边的阿鲁台,他的嗅觉似乎异常灵敏,见势不妙适时退回大漠深处。双方的军队脱离了接触,战争暂时打不起来。阿鲁台时来时去,令明朝北部边关几无宁日,朱棣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1413年(永乐二十年),朱棣召集重兵出塞,还动员了大量军民运送辎重,开始犁庭扫穴。

根据英国公张辅等人的提议,明军的辎重分“前运”与“后运”。前运有总督官3人,分别是隆平侯张信、尚书李庆及侍郎李昶,其下由泰宁侯陈瑜等26人领导车辆的运输,由镇远侯顾兴祖等25人领导驴子的运输。而后运则全部用车辆运输,有总督官2人,分别是保定侯孟瑛、遂安侯陈英,他们率领1000骑兵及5000步兵护送。前运与后运共用驴子34万头,车辆117573辆,民丁235146人,运送粮食达到37万石。

朱棣不敢轻视阿鲁台是正确的。鞑靼虽然曾经在永乐八年(1410)败于明军,然而经过了十几年的生聚教训,应该恢复了元气,能够动员起来备战的军民大约为二三十万。

1422年(永乐二十年)3月,北征各军从北京出发,途经榆林堡,到达宣府以东的鸡鸣山。阿鲁台获悉明军大举出塞的消息,连夜逃遁。

朱棣在进军路上令户部以山西、河南、山东所运的6万余石的粮食贮存于山海,还下令户部再运2000石粮食贮于开平。他特别重视开平的防守,指示兵仗局运1000余斤火药到开平加强防守,还要求开平守将郭亮,把城外各个无险可守的屯堡全部迁移入城内,并且指示当鞑靼军队再来侵扰时,应当据城固守待援。其后,当大批粮食运送到时,管理后勤的总督官除了将部分粮食分给将士之外,剩下的全部运回开平备用。开平成为了明军运送辎重的一个中转站,大量北征粮食贮存在那里以应急。后来,朱棣北征班师时,还下令开平备御成安侯郭亮率军运粮前往接应。

当出塞的明军到达龙门时,这地方以北的道路比较狭窄,所以各营按次序前进,避免拥挤在一起。

各路军队在北征途中经常举行阅兵,朱棣认为这样可以让来自不同地方的将士进一步配合默契,熟悉阵法。他还令各位统军将领在营中骑马比赛射箭,应城伯孙亨射艺不精,当场被罢免兵权。而督运粮草的隆平侯张信托病不参加比赛,亦被一度降为办事官。

北征各军浩浩荡荡地经过云州、独石、偏岭、西凉亭、闵安、威虏镇、行州、威远川、开平、应昌等地前进。

6月,阿鲁台派军南下进攻万全的消息突然传到了军中。朱棣经过分析后认为阿鲁台此举只是佯攻,目的是为了牵制明军北上,故不予理会,按照原定计划继续前进。后来,明军到达阳和台时,进攻万全的鞑靼兵果然撤退了。


神机营
  永乐八年(1410)征交趾(今越南)时,朱棣得神机枪炮法,特置神机营。朱棣亲征漠北之战中,提出了“神机铳居前,马队居后”的作战原则,神机营配合步兵、骑兵作战,发挥了重要作用,使火器的应用更趋专业化,神机营也成为明军的一个兵种。该营是京军三大营之一,装备有火枪、火铳等,后期又添置火绳枪。这种独立枪炮部队建制在当时中国乃至世界各国都处于领先地位,比欧洲最早成为建制的西班牙火枪兵(创建于1510年),要早一个世纪左右。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朱棣下令各营将士行军的时候,不得擅自离开队伍10丈之外,违者处斩,其军官头目因管辖不力也要处斩;而负责运送粮食的军民,不论行军还是宿营,都应该紧随大军之后,掉队者斩。

明军扎营布阵时,大营(包括中军)居中,左哨、右哨、左掖、右掖分别驻扎在大营的外面,直接听命于大营。

明军的营阵,步兵在内,骑兵又在步兵之外,神机营更在骑兵之外,而神机营的外面是长围。长围的周长大约为20里,将士们平时只准在长围之内放牧与樵采,不准随便走出长围之外。

好钢用在刀刃上,神机营不但战时受到重用,连行军时也布置在最前线。

应昌以北一带土地愈来愈平旷,明军数十万军民结成一个庞大的方阵向前推进,场面非常壮观。就连神机营、马队也要序列整齐,不容许参差错乱。

这个声势浩大的方阵经过玉沙泉、答兰纳木儿河到达了在阔滦海(呼伦泊)以北的杀胡原,全程达1000公里左右,一路上没有碰到任何敢于阻拦的鞑靼将士。

朱棣为了查明阿鲁台的确切位置,派出前锋左都督朱荣、都督佥事吴成等率领精骑四处搜索。搜索的范围应该在周围300里之内,然而,阿鲁台为了躲避明军,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朱荣、吴成在侦察的过程中,俘获了一些鞑靼人,并把他们送到了朱棣的御营。据这些鞑靼人供称,自从明军出塞之后,鞑靼内部恐惧不安,一些部落自动散去。阿鲁台现在已经携带着家属向北逃窜。明军在阔滦海(呼伦泊)附近缴获了阿鲁台所弃的马驼牛羊,烧毁其遗留的辎重之后,随即班师。

兀良哈三卫沿兴安岭东、西坡游牧,朱棣不满其依附阿鲁台,决定在回师途中加以讨伐。

因为兀良哈的人口比起鞑靼要少得多,战斗力也弱一些,所以明军不必像对付鞑靼那样,用主力结成方阵推进,而是采取多路出击、迂回包抄的新战术。

朱棣先令步骑2万,分作五路扫荡兀良哈的根据地洮儿河一带,自己亲自率领数万精骑向西迂回包抄,断其退路。武安侯郑亨、阳武侯薛禄则率领大队人马随后策应。

首先出发的2万明军来到了洮儿河,重创了兀良哈,斩首数千。

数万兀良哈人被迫背井离乡,慌不择路地向西逃亡,当他们驱赶着牛马、车辆逃到兴安岭之东的屈裂儿河(归勒里河)时,刚好与向西迂回包抄的朱棣所部迎面相碰,陷入了包围圈中。明军在战斗中斩获无算,夺得牛羊驼马10余万,并焚烧敌人的辎重而回,在同年8月经开平、独石、云中进入关内,返回北京,只留下郑亨与薛禄驻守开平。而先前派往扫荡兀良哈根据地的2万军队,亦已经由东路的大宁、喜峰口入关了。至此,第三次北征结束。

可是,和平迟迟没有来临,塞外的局势仍然极为微妙。鞑靼阿鲁台处于两处作战的状态。在南线,鞑靼与明朝的关系仍然紧张;在西线,鞑靼与瓦剌为争夺蒙古草原的控制权而进行的战争仍然持续着。总之,鞑靼左支右绌,非常被动。

1423年(永乐二十一年)7月,朱棣从降明的鞑靼人之中得到阿鲁台企图侵犯明朝边境的情报,又一次决定出塞问罪。

当阿鲁台风闻明军集结在边塞时,取消了南下侵犯明边境的计划,向北潜逃入穷荒僻壤,躲藏起来,并在那里过冬。不巧,那年冬天异常寒冷,下起了连绵的雨雪,积雪深达丈余,致使羊驼马等牧畜死亡殆尽。各部落开始内乱,互相劫杀,伤亡惨重,有很多过去被鞑靼人俘虏的明朝军民乘机逃了回来。


阿鲁台为15世纪,蒙古阿兰的领袖。他联合瓦剌领袖马哈木,击败蒙古另一位酋长乌格齐,拥立本雅失里为汗。1408年后,他又与蒙古西部的瓦剌部贵族攻战不已,拥立阿岱汗为傀儡可汗。1414年,1423年两次与明朝正式敌对作战。虽然1423年战役中,他取得败绩,不过班师回朝的明成祖回程中染病身亡。


这次,明军主力只在塞上徘徊,没有深入塞外追击,从而避免了在雨雪中作战,否则难免要面对鞑靼人的撒手锏——大风雪突击。

第二年正月,大同、开平守将同时上奏朝廷,称鞑靼又卷土重来,在边境上掳掠。战争的阴影笼罩在塞内外。朱棣在多位公侯大臣的支持下决意亲征。这是明朝继永乐二十年、永乐二十一年之后,连续第三年征讨阿鲁台。虽然北征大军进至答兰纳木儿河、白邛山一带。但是鞑靼仍然采取弃土而逃的避战策略。双方没有碰头,所以没有什么大仗可打。明军回师时兵分两路。朱棣率领骑兵为东路军、武安侯郑亨率领步兵为西路军,两军约定于开平会合。

东路军向东经过屈裂儿河(即归勒里河)、涛遇河(即洮儿河),乘势扫荡了盘踞在这一带的兀良哈人。谁知天有不测风云,朱棣在班师时忽然患病,6月18日病逝于榆木川(即乌珠穆沁部东南一带)。


瓦剌又称斡亦剌惕、卫拉特,是西部蒙古民族。明代称瓦剌,到17世纪后期称卫拉特,又称厄拉特、厄鲁特。历史上蒙古民族是由两个基本部分组成的。古代两分为“草原百姓”和“林中百姓”(斡亦剌惕、不里牙惕)。到后来为东部蒙古(中央蒙古)和西部蒙古(以卫拉特为主)。


明军秘不发丧。从征的大学士杨荣、太监海涛驰归北京,禀告皇太子。7月27日,东西两路军队于武平镇会师。8月1日,将士们奉着朱棣的灵辇经过开平、威虏城、西凉亭、隰宁、云州、东城、雕鄂、怀来、居庸关回到了北京。

朱棣死后,明仁宗继位,改号“洪熙”。阿鲁台于洪熙元年遣使来贡马,弥补双方的关系。同时,明仁宗宣布赦免兀良哈之罪,恢复正常往来。战争虽然暂告一段落,但是鞑靼却在战乱中损耗甚巨,更加削弱。这为后来瓦剌统一蒙古创造了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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