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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腾大地:宋朝的战国时代

历史大观园 格物日志 2020-05-18 17:08:44 0 火药

公元1280年,一场爆炸让扬州举城皆惊。一位城中居民写道:“声音像火山爆发,像龙卷风吹来,全城震恐。”冲击波,或时人所谓“炮风”,震得屋梁飞出3英里(约4.8公里),屋瓦吹到30英里(约48公里)之外。城中百姓最初以为是打仗了——他们数代就生活于战火之中,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一场事故。扬州武库辞退了最有经验的一批火药技师,而初出茅庐的新人研磨硫黄时常常马虎大意。火星不慎溅落,点燃了一些火枪,火枪如“受惊毒蛇”一样喷吐火舌,场面煞是好看,直到火焰引燃了火药。整个武库发生了爆炸。一百名卫兵身亡,尸骨无存。弹坑超过了10英尺深。

沸腾大地:宋朝的战国时代

爆炸发生时,欧洲人大多还不知火药为何物。西方人对火药的第一条记述是学者罗吉尔·培根(1214—1292)所录,为爆炸发生的十多年前,而这种物质在欧洲战争中发挥重要用途就要到五十年之后了。然而,在1280年,中国的那些居民,已经在火药时代生活了几个世纪。

多数人,包括专业的军事史家,都对早期的火药战争知之甚少,或根本就一无所知。我们爱把火药和欧洲联系在一起,欧洲人在1480年左右取得了火炮和火枪技术的领先也是千真万确。但是,1480年距离火药发明已经过去了600年,距离第一件火器出现也过去了至少500年。火药时代的头500年都发生了什么?

火药从发明到发展为致命武器的过程是世界史上的关键部分。它令人着迷,也诡异非常。早前的火器并不如我们所想——火炮、滑膛枪、迫击炮、手雷。它们怪异、丑陋,甚至可笑。想象一下“火禽”——一包火药绑在一只鸟的身上。这种武器制作起来非常简单,如果不考虑它的精确性的话。你点火,放鸟,把它赶到敌人的阵地,企图让它点着什么木质的东西。火牛也是一个道理。那场面自是惊心动魄,四蹄踏地如雷,烟火四射。

还有“飞鼠”,一种在地上翻滚蹦跳的喷火装置。(在一次表演中,一个娱乐用的飞鼠跳上了皇后的大腿。)还有火箭驱动的滚木,在接触到敌军时放出飞鼠。“火砖”可以投掷到敌船,然后放出“飞燕”喷火,点燃船帆。火葫芦可以发射火焰和毒气到40英尺的空中,或射向敌军。还有一些名字很有杂耍意味的装置:“伏魔飞火棍”“火蒺藜”“万火飞沙魔弹”“大蜂巢”“烧天烈火弹”。

这里的很多武器都代表了走不通的路。翻阅1044年的伟大军事典籍《武经总要》,我们仿佛看到了早期地质年代的化石层——各种生物与它们的现代形式都多少类似,只不过它们大部分都已经灭绝了。火器也是这样。早期的大量试验最终会得到少量的强势定型——著名的炸弹和火枪。

这个过程用了250年,从公元1000年第一次火器战争开始,到大约1250年,火药滚木(gunpowder logs)和火禽让位于初期的火枪。对这个演化过程的记载难得的清楚。中国是地球上历史编纂最为悠久和连续的一支文明,它的文献使得我们可以把许多武器的源头追溯定位到50年或者20来年之间,对于中世纪时期的记载来说,这是相当精确的了。我们有围城的记录、战斗的记录,有征调的记录、生产的记录,还有新式武器的部署、使用记录,最后提到的这个,有时是由被“铁火弹”“震天雷”等武器吓蒙的参练人记下的。

其他文明对实验的记载都没有达到这个程度。火枪在中国出现后,经历几代人的时间,突然在欧洲现身,但都没有像中国那样记录下诡异的实验以及早期的实验步骤(尽管欧洲人也做过火鸟的试验,后来是火猫)。似乎世界上的其他地方都没有这样做,比如印度和伊斯兰世界。

学者提出,中国人在慢慢探索火药的各种可能性的时候,欧洲人真正掌握了这种新技术的用途。就连汉学家都这么认为。不过,中国将火药付之应用真的很慢吗?我们马上就会看到,完全开发出这项技能有许多技术难关,但是如果我们从火器演化的全球背景去看,中国人的发展速度是很快的。这一速度完全可以和14—15世纪西方火枪的演化速度相比。

想想1127年到1279年,也就是南宋时期,人类经历了从使用最初级的火器,比如火药箭,到发展出一整套精密武器,比如火枪、各种原型枪的过程。在后一阶段的末尾,终于出现了真正意义的枪。算上之前的北宋(960—1127)——那时一件火器都没有,在宋朝统治的三个世纪里,人类在军事技术上取得了21世纪前最为迅猛的发展。演化的速度当真惊人。从某种意义上说,现代战争从中国宋朝开始。

我们将其与现代相联系的其他很多事物也出现于宋朝。

宋朝,960年—1279年

宋朝一直以来被视为中国历史上最辉煌的时期之一。据宋史专家迪特·库恩(Dieter Kuhn)说,宋朝是“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文明”,表现出“现代资本主义启蒙最为显著的特征”。这或许过誉,但毫无疑问的是,宋朝在技术、经济、科学、文化方面都是历史上的巅峰时代。

中国的历史学家已经表明,直到18世纪晚期,城市中心居民最多的一个时代就是宋朝,宋朝的城市化率至少达到了10%,欧洲社会在1800年左右才达到这个比例。当时欧洲最大的几个城市,人口都在10万左右——塞维利亚15万,巴黎11万,威尼斯7万,伦敦4万。而那时宋朝都城开封的人口已经超过了100万。南宋在杭州建都时,杭州的人口也非常稠密,超过了100万(有估算达到了250万),成为当时全球最大的城市。马可·波罗大惊失色,游遍全球的著名摩洛哥冒险家伊本·白图泰则称杭州是“地球表面上我见过的最大的城市”。

连接中国那些繁华都市的是世界上最先进的交通网,在中国广袤的平原(Great China Plain)上建起了“世界上人口最多的贸易区”。这一交通体系为历史学家所谓的宋朝“经济革命”奠定了物质基础,有的学者干脆将之称为“工业革命”。那场经济奇迹的核心是先进的金融体系。纸币由唐朝的商人活动演变而来,宋朝政府将之官方化,印行了几百万张颜色、纹样复杂的防伪纸钞。

宋朝的子民可以用钞票买到令人眼花缭乱的各种商品和服务。据估算,宋朝在1100年左右的铁产量几可匹敌600年后整个欧洲的产量。这种铁是用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技术炼制出的,使用了煤炭和焦炭,或者精煤,这是欧洲几个世纪后工业炼铁的标志性特色。庞大的宋朝制铁工坊雇用了上千工人,他们操作鼓风机,为炉膛持续供氧,比同时代的欧洲设备高明万倍。

纺织业同样如此。宋朝的发展遥遥领先于中世纪欧洲,甚至近代欧洲。复杂的纺织机机括精巧。一位中国发明家描述了纺纱机如何“在数日之内纺纱一百斤,如果用上水力,更能超速完成”。欧洲人只有到18世纪才有了相当的机器。宋朝制造力强悍之名广为流传。一位波斯学者在1115年左右写道:“中国人手工制造最为精熟。其他国家难望其项背。(东罗马帝国)罗马人也算(技术)超卓,但他们还是不能和中国人比。后者说天下人都是手工业的盲人,只有罗马人还剩了一只眼,言下之意他们只有自己一半的水平。”

宋朝的丝绸、瓷器和手工艺品冠绝全球,宋朝海员驾大船出中国海,经马六甲,穿印度洋,把这些货物运到印度和中东。这项贸易规模惊人,有时,政府从海上贸易获得的税费收入可占到财政总收入的20%。一位宋朝皇帝说:“海上商业利益丰厚。如果妥善经营利润可达百万,这不是比收税更好吗?”宋朝的船只已经有了水密舱体、豪华客舱、救生船,以及精密的舵锚操作系统。

他们航船靠的是磁针罗盘,这是宋朝众多发明、发现中的一个。除了哲学家弗朗西斯·培根(1561—1626)总结的现代化的三大基础发明——火药、指南针、印刷术,宋朝人处于领先地位的还有解剖学、树龄测定、雨雪测量,圆盘环切(rotary cutting discs),对磁偏角、热剩磁、磁疗、地形图的知识,所有数学上的新知(包括高效的代数计算法、二项式系数的帕斯卡三角形),蒸汽杀菌,(对酒)高温消毒,人工培育珍珠,水下打捞,包括缫丝机在内的一切丝加工设备,多纺锤捻丝机,天花疫苗接种等。他们发现了尿液内源性类固醇,使用牙刷和牙膏,用铁湿法炼铜,掌握了链式传动,还懂得暗房现象,并制造了新式的机械钟。

宋朝的军事技术也很先进。不提火器,宋朝及其邻国的发明者还制造并改进了远距离弓弩、新型的速射弩盒、巨大有力的炮弩(artillery crossbows)、双活塞压力火焰喷射器,还改进了锻造剑、矛和盔甲的技术。

宋朝人甚至在生理上就先世界一步进入了现代。宋朝人的下颌——至少是一些地位高的个体——显示了人体学家称为“现代覆咬合”(“modern overbite”)的特征。在人类的整个史前时代和大部分人类历史中,人类的上下门牙都对得端端正正,这样才能咬紧食物。而当人类开始用工具把食物分成小块之后,他们的下颌就发生了演化,上门牙会突出于下门牙。欧洲人大概在18世纪有了这个改变,因为刀叉成了餐桌上的常客。但是,人类学家查尔斯·洛林·布雷斯(Charles Loring Brace)说:“现代餐桌礼仪至少要从宋朝开始……最后,和西方的叉子一样,筷子成为标志,标志着进食习惯的改变,从而演化出覆咬合的特征。”

在如此多的方方面面,宋朝都处于先进,特别是以中世纪欧洲的标准来看,更是如此。这就造成了一个悖论:即便作为全世界最发达的国家,宋朝也没有在东亚称霸。宋之前的朝代,比如汉(公元前206年—公元220年)、唐(618—907),登上了无可置疑的权势巅峰,宋的后来者,比如明(1368—1644)、清(1644—1911)也一统天下,威震四邻。但宋朝作为国家却往往军事失利,败多胜少,被迫缔结不少城下之盟。

这个悖论让学者们疑惑不解,他们认为这是“困扰宋朝三个世纪之怪现象”。历史学家为了解释这个现象,强调宋的文化,特别是儒家文化的作用。在儒家的影响下,宋人重文不重武。学者认为,在宋朝,儒家倡导文(文字、文化、文明),贬低武力,信奉君主和大臣以德行就能垂拱而治,诉诸武力是野蛮和不文明的做法。假使宋人对战争加以应有的重视,它便能当之无愧地成为东亚霸主。

但是,近期研究宋朝的著作表明,宋朝并没有忽视战争,且重视程度并不弱于上文的建议。王元康写道:“在考虑是否动武时,最重要的考量因素是实力对比,而不是文化上对战争的厌恶。”与此类似,唐·维亚特(Don Wyatt)写道,在宋朝,“中国人……用尽一切办法维护国家在地域上的统一”,“诉诸战争的倾向丝毫不逊求和”。学者进一步发现了宋朝尚武的一系列有力证据。朝廷监督进行了大量军事生产项目,并且他们研制的武器都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就连官修的《宋史》——共496卷的巨著,由后朝(也是宋的征服者)修编——也注意到,“他们的战争工具极其高效,近代前所未见”。然后接着写道,“他们的部队作战往往没那么有力”,但“他们的武器和盔甲非常好”。

那么,我们如何解释宋未能驾凌四邻的难题呢?答案不在于宋有多弱,更在于它的对手有多强。宋朝前后319年,有四个主要敌人,最出名的(也是最致命的)是蒙古帝国。蒙古帝国不仅压制了宋,从基辅到巴格达,从喀布尔到开封都是它的战利品。蒙古人之前,宋还有三个从中亚到北亚的死敌——西夏的党项人、辽国的契丹人和金国的女真人。

他们可不是粗夯的游牧民族。他们治下的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国家。保罗·雅科夫·史密斯写过:“10—13世纪,内亚国家治国手段迅速优化,这使它们能够驾驭一支可怕的军队,在北方前线平抑掉农业大国中国在财富和兵力上的优势,从而阻止了宋成为中国治下世界秩序的霸主,将之压制为东亚多国体系中的普通一国。”宋统治中国时恰好是中亚列国国力超常卓绝之时,宋的弱势不是绝对的,而是相对的。

在欧洲,国际体系中国家间的竞争,在某种程度上被理解为是有益的,因为这种态势有选择地制造了压力,促使精密工艺、管理结构和科学技术向前发展。所以,为什么我们要把宋未能凌驾于邻国看作孱弱的标志,而不是其发展的动力来源呢?

宋朝的战国时代

在我们讨论宋的科技和其他先进之处时,这样的讨论其实不太准确。宋的创新不是孤立出现的,辽、金、西夏以及蒙古的贡献也很重要,每个国家都互相刺激,互相挑战。宋和邻国长期为敌,也长期往来。为寻找机会或者逃离匮乏,宋的臣民会跨疆迁徙,官员叛逃亦是常事。虽有禁令,但贸易仍然流动。此外,尽管宋的四邻都非汉民族建立的政权,但他们都深为汉的文化和制度所影响。相继控制中国北部的辽国(916—1125)和金国(1115—1234),本质上是内亚人阶层占统治地位的中华文化国家。实际上,辽国君主自认为承袭了唐朝,和宋一样,同样是“中国”。金国君主也有相似的表述。统治西部的西夏确为异质,但它同样深受中华文化和制度的影响。

在所有这些国家里,大部分官员、学者、商人、工匠、农民都是汉人,汉语是东亚的通用语种。中文书籍在一国印制,在另一国流传。军事著作虽然禁止出口,但也能流出国境,比如作为战利品它就非常抢手,战争后胜利者装运战利品的车队就满载着书籍和文献。辽、金、西夏的战争策动者不但读汉文原文的军事经典,还出钱把它们翻译成契丹文、女真文、党项文。刺激是双向的。宋朝军事史专家写道:“契丹、女真、党项的军事统帅拜服中华文明,他们研究汉人军事科学的同时,也正向地刺激了宋的军事科学发展,推动中国军事科学的第二次大繁荣。”(第一次是在古时孙子的时代。)

宋代富有竞争性的国家体系中,还有另一个关键因素也方便了这种相互刺激的模式:它的稳定性。据说欧洲1500—1945年的国家体系有益于创造出发展动能,部分原因是国家之间的实力均衡。诚然,中世纪晚期到近代,欧洲国家的数量显著减少,但特定的竞争组合存续下来,这种竞争中的稳定性驱动了创新。宋朝的“战国”之间也达到了军事平衡,虽然宋偶尔表现得弱于邻国,但它也证明了自己不是那么容易被击溃的。1127年宋朝政府被赶出了自己的首都,它在南方重新建都,从此宋朝分为两个阶段:北宋(960—1127)和南宋(1127—1279)。别的国家就没那么坚韧了。西夏、辽、金要么互相残杀,要么被13世纪初崛起的蒙古人剿灭。而征服了大部分已知世界的蒙古人,打败宋,也花了将近五十年。

这样的稳定性,国家间恒常的敌对态势,对于“战国”的发展动能极为关键。混乱与稳定之间的平衡创造出一种高产的均衡态,宋朝的“战国时代”是中国历史上都不常见的稳定和持久的形态。战国时代的原型(前475—前221)当然也是出了名的持久,七雄并起,争斗超过了两个世纪,或者更长——取决于我们假定何时为“体系形成”的时间。那个时期见证了许多军事创新和行政管理创新,从此结构既定,随后秦(前221—前206)、汉(公元前206年—公元220年)承袭旧法,这样的结构就成了中国王朝的祖制。汉朝既灭,中国进入了又一个稳定竞争的阶段——三国时期(220—280),但接下来,从280年左右到581年,大量国家进入视野又消失不见,显然缺乏稳定状态。两晋南北朝这段历史混乱不清,以至于大多数教科书都对之草草记述,或是作为一个整体略去不提。“很长时间都没有划分出边界来,”一位历史学家说,“这段三个半世纪的政治史是中国史里最复杂的一部分。”终于隋朝(581—618)带来了大一统的中央集权,随之是繁华的唐朝(618—907),混乱才终止。唐朝覆灭后,中国又进入了列国竞逐的样态,直到宋在960年建立统治。

相比于原版的战国时代,宋朝的“战国时代”呈现了一种紧张的稳定,尽管参与国更少。宋朝的大部分时间里,大致都有三个主要对手同时存在,形成紧张的均势,由此我们可以把宋朝的“战国”体系划分为三个独立阶段。第一阶段是10世纪晚期到1125年,宋的西北是党项人的西夏国,东北是契丹人的辽国。1125年,辽国被新近崛起的金国所灭,后者代替辽雄踞北垂,并向南面宋的国土扩张,逼宋偏安建立了国土小一号的南宋,但国力依然强大。从此第二阶段拉开帷幕。第二阶段从1125年到1234年,此时南宋北面抗金,金西拒西夏,形成一种新型的三国态势,直到成吉思汗于13世纪初登台。成吉思汗于1227年灭西夏,他的继承者于1234年灭金国。1234年之后,变为宋和蒙古二虎相争。宋朝“战国”体系的第三阶段结束于1279年,宋最终被蒙古人灭国。

三个阶段之中,边界更改,国土丢失,条约缔结,赔款纳贡,但地理政治结构却大体稳固。宋朝的“战国时期”在体系持久方面堪比战国时期的原型,其在地理政治的割裂碎化方面同1450—1945年的欧洲战国也好有一比,尽管前者组合更少,单体更大。这是中国史上未实现全国统一的时代里最稳定的时期之一。

正是这样的地理政治竞争让宋朝文化繁荣、经济发达、科技昌明,从而举世闻名的吗?我们不能把宋朝的发展动力简单地归因于地理政治竞争,正如对于近代欧洲,我们也不敢这么说一样。诸多变迁荡涤了宋和它的邻国:农业的、商业的、财政的、技术的。战争仅仅是这个复杂、活跃的时代中的一个变量。

不过,毫无疑问的是,地理政治上的紧张关系引发了大量军事创新,尤其是说到火药武器上,更是如此。历史文献中对火器战役的记载在宋时持续增加,尤其是南宋时期。历史学家粟品孝写道:“在南宋,尤其是南宋晚期,火器广泛使用,(在历史文献中)说到军事装备时大量提及,在战场上扮演了越来越重要的角色。”宋朝第二阶段,大概是1120年到宋灭亡的1279年,是火药战争飞速发展的时期。

我们将看到,这些发展都遵循了杰弗里·帕克所说的“挑战——回应的动态模式”,这是由持久的军事对抗造就的。撑完一个回合的国家有所领悟,改革它的技术和组织结构,再将其运用到新一轮的战斗中。欧洲中世纪晚期到1945年的历史也体现了这种动态模式,所以历史学家猜想,中国落于欧洲之后,统一是原因之一。宋朝的“战国时期”分毫不差地展示了“挑战——回应的动态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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