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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仑王朝——拿破仑四世

历史大观园 列国史志 2020-07-19 22:39:26 0

1873年1月15日的早晨,皇太子准备与父亲告别。他带着苍白而疲惫的面色走在送葬队伍的最前面,将父亲的遗体送进了奇斯尔赫斯特的一个小教堂里。在一段感人肺腑的发言后,他在棺材前跪下,随后洒了圣水。对于悲怆的儿子来说,这是一场多么令人心碎的仪式。在卡姆登广场,数百名怀旧的忠实支持者沉默地聚集在了一起。在继承人来到花园时,他们悲痛地为皇帝默哀。他们的哀悼让他十分感动,并在他们中间待了很久。他经过之处,人们都能听到他的抽泣声。随后,一声雷鸣般的“皇帝万岁”打破了人群中的宁静。这声冒失的呐喊来源于一群从法国来的工人。年轻的太子十分惊讶,甚至有些愤怒,回答说:“皇帝已经死了,但法国还会活下去,你们应该喊的是‘法兰西万岁!’”在父亲去世的打击之下,他认为自己还不是一个可靠的继承人。葬礼一结束,他就回到了伍尔维奇,将自己的忧伤淹没在学业里。他拼命地学习,一刻不离练习本,然而此时,皇位继承的战争却激烈地打响了。拿破仑亲王——普隆-普隆开始竞选波拿巴党的领袖,并要求年轻的太子也去支持他,直至他获胜。但这场皇位的战争没有持续太久。受人憎恨的普隆-普隆最终落选,并成了党内的少数派。皇后保留着儿子的监护权,但他的前途只能在政治上有所希望吗?

在法国,波拿巴党的影响力正在无法阻挡地下滑,几乎在所有的竞选中都惨遭失败。另一个候选人,尚博尔(Chambord)伯爵以亨利五世的名号出现在众人眼中。年轻的第三共和国似乎受到了威胁,第三次波旁王朝复辟仿佛已不可避免。在巴黎的商店里,他的头像总是摆在最好的位置,人们甚至想到了他会坐什么车来参加加冕仪式。但随后,一个声明破坏了一切。1873年10月29日,他承认了自己对三色旗的厌恶,斩钉截铁地表达了自己对象征着波旁王室的白旗的钟爱:“它一开始就飘荡在我的摇篮上方,我希望它也能遮盖住我的坟墓!”民众非常吃惊,社会舆论也有所转向。共和国被保住了。但波拿巴主义的势头又开始焕发生机了。在皇太子年满18岁时,也就是根据宪法在政治层面成年时,他的政治前景似乎光明了起来。1874年3月16日,他将从所有人的监护下解脱出来。他最终会成为波拿巴党人梦想中的皇位候选人吗?在支持者的压力下,他同意了在生日那天发表演说,但同时也提出了一个不可妥协的条件:这一天过后,他就起程回伍尔维奇。尽管他也想要开始自己的统治,但他并不急于求成。“当我失去父亲的时候,我就看清楚了我的职责。从这一天开始,我的人生就只有一个目标,我会向着它一直前行,绝不回头。”他说道。

在3月16日之前的几周里,年轻太子的荣耀形象又出现在了书店里。在航运公司的柜台前,人们在为去英国的船票争执。在军队中,许多人都申请在3月中旬休假。忧心忡忡的梯也尔政府为此设置了许多障碍,比如强制要求休假的军人在3月13日前回来。但是,没有什么能阻止波拿巴党人的追随。3月15日,布洛涅、加莱还有迪耶普的港口都挤满了人。第二天,一些火车也装满拥挤的人群开往奇斯尔赫斯特。当下午1点,拿破仑三世之子出现在卡姆登广场的花园时,周围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在他身边围绕着几乎所有的皇室成员以及帝国时期的名门贵族。只有暴躁的普隆-普隆没有来到英国。时间一到,帕多瓦(Padoue)老公爵开始讲话。他以威严的语气勉励太子要“为上帝的旨意做好准备”。尽管声音颤抖,但太子的回答还是让人满意。几天以来,他都在与他的顾问斟酌演讲稿里的每一个词。当然,他的演说大获成功,结束语引起了一片雷鸣般的掌声。“如果拿破仑的名字第八次出现在民众的投票箱内,那么我也准备好了履行公民投票给予我的责任。”从此以后,他就成了一名公开的皇位候选人。在巴黎,波拿巴主义的报刊就像人们想象的那样激情澎湃。而伦敦的报刊则是在公然质疑一个第三帝国的可能性。在比利时,印着拿破仑四世小像的胸章正在大肆流传。然而,共和党的报刊却没有任何反应,保王党里则是产生了一连串的争论。此外,人们还取笑他是“拿破仑三点五世”。此时的太子,正在为皇家学院的结业考试做着准备。

1875年2月19日,他以第7名的成绩毕业,同学们欢呼着将他举起。他的学业就此结束了,他可以更近距离地接触政治了,尤其是在2月20日和1876年3月5日进行的下一次选举。波拿巴党会取得胜利吗?他很快就明白了自己机会渺茫,他最多可以有希望赢得553个议员中的70票。所以,他的目标是成为未来的多数党。“多数党要么会是共和党,要么就是保守党。如果是后面一个,那么元帅(麦克-马洪,共和国的总统)就将被迫依靠影响力最大的党派,也就是我们,我们就会成为他的执政党,就能在某种程度上掌控局面。”他分析道。但他的政治打算很快就泡汤了。尽管他的党派同他预期的一样赢得了76张选票,但是保守党阵营最终还是惨败。共和党人以393票获胜。作为一个坚定的君主主义拥护者,共和党的总统麦克-马洪也就只能违心地与其共存。一段未知的时期开始了,国家很有可能分裂。在他的流放地,皇太子对国家的解体感到绝望。“杀死法国社会的正是爱国主义的消失和人们对法律与权威的蔑视。杀死法国军队的则是军人精神的丧失。要想解决这两个具有相同根源的问题,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必须思考并实施一项大力而全面的改革。我希望,这会成为第三帝国的工作。总之,这就是我的目标。”他对布尔古安(Bourgoing)男爵说道。从乱世里诞生出一个第三帝国,至少太子是这样希望的。

1877年3月16日,麦克-马洪解雇了朱尔·西蒙(Jules Simon),并任命支持君主制的布罗伊(Broglie)公爵为议院议长。总统与议院之间的矛盾持续了十八个月。愤怒的共和党撰写了一份反对声明,后来被称为《363声明》(Manifeste des 363 )。第三共和国摇摇欲坠。为了回应这份声明,总统宣布解散议院,重新进行选举。这一举措让局势陷入了未知当中。在卡姆登广场,如果法国陷入混乱,皇太子也想过政变。历史学家让-克洛德·拉什尼特指出:“一切都是有计划的,如果从外省进攻夺取巴黎,与有将军、部队的集中点处理好关系是最安全以及最快速的方式;安排好政府成员的聚集地点,减少到四个最基本的部长,建立一个待扣留人员名单;最后,确保对铁路和电报的控制是为了抑制一切抵抗力量。”然而,这个计划最终却没有后文。经过成熟的思考后,皇太子还是把它收进了卡姆登广场家里的抽屉里——一个理智的决定。秋季的选举中,共和党又一次胜利了,尽管这次波拿巴党也崭露头角,票数从之前的76增加到104。但是,早已被占议会多数席位的共和党边缘化的他们,几乎已经没有影响力了。对各国君主来说,最令人绝望的就是那个“叫花子”——他们口中专门用来戏谑共和国的词语——却逐渐在这个国家扎根了。

在英吉利海峡的另一边,我们的太子依然相信着他的机会。“共和国有朝一日倒下,未必是因为我的努力,但必然会给我们提供时机。帝国的支持者绝不会气馁,而是会展现出对于国家意志的激情。如果他们能团结一致,致力于维护国家公正与高大的形象,时刻准备好捍卫这个具有时代特色的制度,或者如果他们能够充分理解帝国的精神,却又能永不倾向于保王派或是雅各宾派,那么对共和国失望的人们就会找到属于他们的道路,数以千万的选票会证明他们的想法:这才是应该领导我们的人!”他向缪拉(Murat)亲王吐露道。在卡姆登广场家中的写字台上,受到朋友鼓励的他起草了一项帝国的创立计划,朋友们认为他可能不久就能戴上皇冠了。但此时的共和国一切进展顺利,流放者的幻想就此破灭了。百无聊赖的他决定把目光放长远一些,考虑去意大利或埃及。他在意大利半岛上受到了热情的欢迎。在阿尔卑斯山的另一边,波拿巴王朝的火焰还并未熄灭。

在丹麦的一次旅行期间,人们以为他会与赛拉(Thyra)公主——威尔士亲王的姨姐结婚。唉,但是看到这个女孩面容丑陋,他便溜之大吉了。随后,他继续他的北方之行,一直到瑞典。在那里,贝纳多特(Bernadotte)元帅的孙子,卡尔十五世在他的夏宫隆重地接待了他。1878年的秋天,当他听说奥地利可能要在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Bosnie-Herzégovine)进行军事干预的时候,他还在瑞士。那么,为什么不与弗朗茨·约瑟夫皇帝一起去对抗土耳其呢?终于,他又一次嗅到了火药的味道。他对于行动的强烈渴望使他不惧任何政治危险,准备好了开始第一次冒险。欧仁妮则被他大胆的想法吓到,她极度不安,尝试着劝说他,但最终徒劳无功。但让她欣慰的是,奥地利的皇帝拒绝了她儿子的请求。这个拒绝让太子很失望。“我度过了多么难受的一段时间,当你在阿伦南堡看到我的时候,我多么希望能够去波斯尼亚,我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制服、装备,等等。而当我收到了维也纳方面的回答以后,尽管语气谦逊有礼,我承认,他们实质上还是回绝了我。”然而,几个月以后,他还是怀着一颗激动的心出发去了南非。在他出发之前,法国又发生了一场政治危机。1879年1月30日,麦克-马洪下台。他的继任者是共和党的朱尔·格雷维(Jules Grévy)。在波拿巴党的阵营内,人们都认为莱昂·甘必大(Léon Gambetta)和他的党羽会彻底毁掉法国。而怀念旧日帝国的人也认为拿破仑三世之子迟早会成为法国的希望。只是祖鲁人那致命的长矛最终毁灭了他们心中的希望。他们的宠儿在23岁的年龄倒在了祖鲁人的武器下。拿破仑四世永远也没有成为统治者。就像艾格隆一样,他在年轻力壮的年纪就此消逝。他的遗体被送回了奇斯尔赫斯特,人们给他穿上了不列颠的制服,并将他安葬在了一个叫圣米歇尔(Saint-Michel)的小教堂里,就在他的父亲旁边。他去世的消息一传出来,整个欧洲都被一股悲痛的情绪笼罩着。就连波旁家族的继承人尚博尔伯爵也来参加了葬礼。在英国的议会里,人们也为此感到惊愕。白金汉宫内,维多利亚女王也为此悲痛万分。葬礼那天,前来吊唁的人就如同五年前他庆祝成年礼的时候一样多。世界各地都在怀念他,除了法国——政府禁止了任何游行示威或是纪念活动。比如烟草商就被迫停止售卖带有逝者头像的商品。共和国对波拿巴家族的愤怒一直都在,并且还会持续很久。

当欧仁妮听到这个可怕的消息时,我们可以想象她的悲痛。儿子的死对于这位深情的母亲来说简直是一个难以置信的打击。此后她活了四十年,带着一颗破碎的心,进行着漫长的漂泊。1881年,她在法恩伯勒(Farnborough)建造了一座圣米歇尔修道院,并将丈夫和儿子的遗骸转移了过去,1920年她也被埋葬在了那里。在她的葬礼那天,圣米歇尔修道院的院长用一面英国国旗换下了大使馆随员盖在棺材上的法国国旗。随后,他向她的遗体鞠躬,并喊道:“现在请您安息吧,殿下!”从此以后,她的遗体就和皇帝以及皇太子的一起,在本笃会 修士们的保护下,永远安息在了大不列颠的土地上。每年的1月9日是拿破仑三世的忌辰,都会有一些忠诚热情的人士从远方赶来修道院为他做弥撒,为这命运多舛的一家祈求灵魂的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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