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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仑王朝——捡球男孩

历史大观园 列国史志 2020-07-19 22:39:23 0

在后来与普鲁士人的战争中,皇太子也作为士兵参与其中。除此之外他还能怎样呢?身边是一个日渐衰弱的父亲,王朝的延续将由他来承担。在一份宣言当中,拿破仑三世写道:“他知道他的名字给他带来的义务,并且他很自豪能够像那些冒着危险为祖国战斗的人一样去付出。”所有的人都相信这场战争会赢得很轻松,没有人为出发上战场的皇位继承人感到担心。并且,他自己也显得非常平静。他穿着他的少尉制服,已经为出发时的那些官方摄影做好准备了。他气派的姿势将会再次成为帝国政权的一幅宣传画。1870年7月28日,通往城堡的皇家列车在圣克卢公园车站等待着它尊贵的乘客。当列车还没有向法国的东部出发前,皇后悄悄地在儿子的额头上画了一个十字,随后凑到他耳边说道:“路易,去履行你的责任吧。”紧接着,列车司机就拉响了汽笛。在皇家车厢内,皇太子坐在了他的父亲身边。两人之间反差巨大。生病的拿破仑三世显得憔悴不已,仿佛老了许多,然而他的儿子身上却散发着光芒,迫不及待地要去打他想象中的第一场胜仗。终于,战斗打响了。在这场战士们的舞会上,参谋部里没有任何危险。他亲眼看到了法国两个营队拿下防守薄弱的萨尔布吕肯(Sarrebruck)。就像在阅兵游行上一样,法国军队打退了在数量上毫无优势的敌军。在战场的硝烟下,皇太子看起来沉着冷静。恐惧于他来说是陌生的,就像他曾向家庭教师说的那样:“我们在皇帝身边捡到了一块炸弹的弹片,我当时只听到头上有废旧金属的声音,但之后我才知道那是什么。”他觉得战场很有趣,还从马背上下来在脚边捡起了一颗子弹。他的勇气也让皇帝感到骄傲。紧接着,战斗结束以后,皇帝就急着给自己的妻子发了一封电报:“路易刚刚经过了一场战火的洗礼,他完全没有被吓住,相反,他的冷静令人钦佩。我们就在最前线,子弹和炮弹不断落在我们脚下。路易还留下了一颗脚下的子弹作为纪念。”原本,这是一则私密的快讯,但战争大臣坚持要皇后同意公开。他向她保证这个效果将是“惊人”的。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但并非像草率的部长所想的那样。消息一公布,就成了反对派新闻界的笑料。在巴黎,人们唱道:

小太子捡起的那子弹呀,

就是他们故意放在那儿的。

没有人会上当。萨尔布吕肯的事情没有实际的军事意义,只是出于宣传的目的。但对小太子的过度曝光还是对他的形象造成了损害。很长一段时间人们都叫他“捡球男孩” 。

这次失败的宣传后,接下来的也是一系列可怕的打击。无论是在维桑堡(Wissembourg)、弗罗埃斯克维莱(Frœschwiller)、雷什奥芬(Reichshoffen)、沃埃尔(Wœrth)或是福尔巴克(Forbach),都是同样的情况:一支支装备短缺、人数不足的军队纷纷败给了普鲁士军队。自拿破仑一世以来就没有什么进步的法国骑兵无力抵抗敌军的队伍。第二帝国崩塌了。在帝国覆灭的同时,太子和他的父亲被迫留守在战线上。巴黎的政府刚刚被推翻,他们无法回到首都。与此同时,普鲁士军队的前进也无情地威胁到了他们。在隆日维尔(Longeville),一颗炮弹在少年的身边爆炸,直接炸碎了身边护送他的军官。军队的总指挥被巴赞取代,拿破仑三世和儿子只得在梅斯和沙隆之间游荡。皇帝的沮丧让人看了心痛。每一天,帝国的君权都在消逝。缓慢而残酷的衰败就像通往地狱的深渊一样。在凡尔登(Verdun)火车站,皇帝和他的儿子登上了火车的三等车厢,而其他的军官则只能被迫挤在运输牲畜的车厢内。在一切还来得及之前,有必要将皇位继承人送出去了。

8月27日,心情沉重的皇太子最后一次在图尔特龙(Tourteron)与父亲告别,随后出发前往梅济耶尔(Mézières)。在副官的陪同下,小太子在路上遇到的受伤和撤退的士兵不计其数。失败的尘土扑满了他们的面颊。从此以后,军队对这位让大家沦落到这般境地的皇帝怨声载道。在绝望的情绪下,我们的小波拿巴把他所有的钱都捐给了弗里涅欧布瓦(Vrigne-aux-Bois)当地野战医院不幸的病患们。在比利时边境的阿韦讷(Avesnes),他在当地法庭院长阿努瓦耶(Hannoye)的家中避难。在殷勤接待他时,这家主人告诉他,拿破仑一世也在此地住过。那是1815年6月13日,他正准备去……滑铁卢。悲惨的命运仿佛就在一眨眼之间到来。9月1日,在色当,最后一支帝国军队在普鲁士国王的面前被撕得粉碎。第二天,拿破仑三世在见过俾斯麦以后,终于承认战败并投降。为了安全起见,小太子被送往比利时的那慕尔(Namur)。惨败的消息让他大受打击。沮丧又精疲力竭的他把自己埋在或者说是蜷缩在充满悲伤的小屋子里。很快,他们就决定送他去英国。在经过的那些城市里,贪婪而好奇的人们在路上守候着。他们没有喧闹也没有敌意,更多的是带着同情心来看他没落的样子。一直以来,强权的陨落都让人们好奇而着迷。在多佛尔(Douvres)上岸以后,他来到黑斯廷斯(Hastings)市里的一家旅店内避难。随后,他的保姆肖小姐急忙找到了他。奥古斯丁·菲隆认为他变了:“他的情绪通常都会通过他的脸生动地表现出来,而现在他的脸却变得像皇帝一样苍白无力。我们可以感觉到他精神上一股强烈而痛苦的疲惫,一种他刚刚遭受超过了他这个年龄的身体和心理的承受范围考验后的疲惫。”

在他到达英国不久之后,皇太子非常幸运地见到了母亲。当她一来到他住的酒店时,他就冲上去抱住了她。为了在流放地安置下来,欧仁妮将目光放在了肯特郡的卡姆登广场,就在奇斯尔赫斯特的附近。屋子十分宽敞,花园也非常宜人。这个区域让他们得以远离那些窥探的眼睛,从而安静地生活。他们的周围只有少数忠心耿耿的人。少年也高兴地找回了他最好的朋友——科诺医生的儿子,以及他忠实的男仆格扎维埃·乌尔曼(Xavier Uhlmann)——他一秒都没有迟疑就决定跟随太子流放。在签订和平协议后,拿破仑三世起程来到英国。在码头上,太子焦急地守望着父亲的船。皇帝一上岸,太子就冲到了他的怀里。他一直害怕失去这位他深爱也爱着他的父亲。一下子,他们就找回了彼此间的亲密,在卡姆登广场豪华的沙龙里畅谈了几个小时。在患难中成长,这个“小宝贝”很容易就学会了谈论政治。尽管变得成熟了,但他的学业还未结束。与其再给他找一些新的老师,他的父亲更希望他进入英国的学校,跟他的朋友科诺一起,在伦敦国王学院就读。可以说,从继承人的位置上下来,接触平凡的大众,这让他稍微远离了仍然施行着帝国礼仪的卡姆登的家中那压抑的气氛。

次年,他被伍尔维奇皇家军事学院(l'Académie royale de Woolwich)录取。在入院考试的30名录取者里他排名第27。他的成绩并不出众,毕竟他只准备了三个月。他本可以不参加考试直接被录取,但他果断拒绝了。他在伍尔维奇待了二十七个月,身穿学校的制服——肩上披着蓝色的短袍,衣着红色的侧纹裤,脑袋上戴着橄榄帽。参加典礼的日子里,他戴着一顶优雅的熊毛帽,和皇家护卫队的帽子一样,让人难以分辨。在学校的小寝室里,这位积极的学生为了完成学业废寝忘食地学习,只有周末才会回到卡姆登广场。父亲的病痛让他感到绝望。皇帝已经很少走出自己的房间,基本上整日都待在炉火旺盛的壁炉旁,盖着厚厚的被子。当他进行手术时,他的儿子也陪在身边。而在第二次手术,人们都认为干预治疗成功后,皇太子欣慰地出发去了伍尔维奇。1873年1月9日的早晨,当他正在全神贯注地听防御工程课时,克拉里(Clary)伯爵冲到了教室里。一看到他的愁容,太子立即就意识到发生了一件严重的事情。“快走,殿下,皇帝快不行了。”克拉里伯爵告诉他。随后,他们出发前往卡姆登广场。他还能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吗?在路上,焦虑的他心急如焚。当他冲进大厅时,迎接他的是一片沉默。在他周围,人们低沉着头。他一言不发地赶到父亲的房间,一打开门,他就看到颓唐的母亲正在哭泣。“路易,我只有你了!”她呜咽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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