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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凡事求稳慎,方能稳操胜券

历史大观园 人臣政客 2020-06-25 22:55:44 0


曾国藩最看重的是稳沉、稳当、稳定。怎样才能做到稳呢?须慎重、安详、和缓。“凡遇事须安详和缓以处之,若一慌忙,便恐有错。盖天下何事不从忙中错了。故从容安详,为处事第一法。”不管什么事情,都需要从容不迫,安详和缓,喜怒不形于外,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才能真正直面困境,脱出困境。

曾国藩办事不求速成,治兵也不愿速进,而是事事考虑长远,稳中求成。

咸丰七年,曾国荃刚刚建吉字营攻打吉安时,曾国藩就一再劝告他:“到吉安后,专为自守之计,不为攻城之计”,“无好小利,无求速效”,“不求近功速效”。

同治元年三四月间,业已攻占了安庆的湘军,夹江而下,连克数城。刚刚获得浙江按察使衔的曾国荃率部渡过长江,于五月初进抵周村,距金陵只四十里。太平军在天京游击,可说已是兵败如山倒。曾国藩接到这一连串战报,又喜又惧,连连写信给曾贞干说:“沅弟进兵,究嫌太速。余深以为虑。”又对曾国荃说:“弟此次进兵太快,不特余不放心,外间亦人人代为危虑。”

曾国藩认为世事变幻莫测,稍有不慎便有可能使事业陷入困境,只有稳慎之人才能防微杜渐,化险为夷。而要做到稳慎,必须有耐性,戒骄躁,时刻如履薄冰。

曾国荃后来打退了李秀成赴援天京的大军。在雨花台立定了脚跟,并且已经合围金陵,眼看金陵不日即破,但曾国藩还是很担心这位急功冒进的弟弟蛮干。于同治二年(1863)十一月起至同治三年(1864)四月初五日中,五次告诫曾国荃道:“望弟不贪功之速成,但求事之稳适。”“专在‘稳慎’二字上用心。”“务望老弟不求奇功,但求稳着。至嘱!至嘱!”

一个多月后,曾国荃就带领湘军攻破金陵。曾国藩的这些叮咛,不过是针对曾国荃急功贪利的特别告诫,但同时也说明,曾国藩时时都特别重视“稳慎”二字。他对于稳慎之人,也极为看重。他称赞萧启江道:“阁下一军,向以‘坚稳’二字著名。”咸丰十年正月,当湘军正在迅速进军时,他写信给胡林翼说:“十一日全军获胜后,罗溪河实已无虞。山内一军,其妙无穷;脑后一针,百病皆除。但此后仍当以‘稳’字为主,不可过求速效。”

俗话说,心急吃不得热豆腐。世界之事风云变幻,处处藏着危机,稍不小心就有可能使自己陷入困境甚至绝境,而凡事求稳慎则可以使人稳打稳扎,少犯错误,更能脱出困境。因此,曾国藩最重稳慎,认为凡事不可过急,“当安详和缓以处之”。

曾国藩是非常反对速战速决的。对于“兵贵神速”、“先发制人”的战术,曾国藩并不以为然,反倒对深沟高垒、以期长远的后发制人术,推崇有加。他说:“国藩久处兵间,虽薄立功绩,而自问所办,皆极拙极钝之事,与‘神速’二字几乎相背,即于古人论兵成法,亦于千百中而无什一之合私心。”为什么他做“极拙极钝之事”?因为他认为,“兵,犹如火,易于见过,难于见功”。与其因求神速而立即风过,不如但求稳慎而渐缓见功。曾国藩赞曾国荃说的两句话为“良为至论”:“稳扎稳打,机动则发。”然后马上补充说:“然‘机’字殊不易审,‘稳’字尤不易到。”故须极力追求,处处用心。因而对安详和缓之人、稳慎从容之事,尤为赞同。他称赞李续宾,说他“用兵得一‘暇’字诀,不特平日从容整理,即使临阵,也回翔审慎,定静安虑。”又说:“迪安善战,其得诀在‘不轻进,不轻退’六字。”

当初他在家守母孝时,张亮基、郭嵩焘、郭昆焘、胡林翼都力劝他出山,应皇命办团练,但曾国藩左右踌躇,思虑再三,还是具疏力辞,不愿出山。也正是出于“稳慎”。因为他觉得自己出山准备不充分,自己一介书生,对于兵法战事,也不甚了了,出山带兵,并无十分的把握,所以一直力辞。他对出山的各种担心,可以从咸丰二年十一月,他写给刘蓉的信中看出来,迟迟不赴团练局的真正原因:

国藩之所以迟迟赴局暗诸君子之后者,盖自七月二十五闻讣,至十一月初五始克释缟素而更墨绖!若遽趋县城,既不可以缟素而入公门,又岂可竟更墨绖,显干大戾。且局中要务,不外训练武艺,催收捐项二端。国藩于用兵行军之道,本不素讲,而平时训练,所谓拳经棍法不尚花法者,尤懵然如菽麦之不辨。而侧闻石樵先生之胆勇,及左右与罗山、赵、康、王、易诸君子之讲求切实,国藩寸衷自问,实不能及十分之二三。至于催促捐项,无论斩焉在疚,不可遽登人门,即使冒尔从事,而国藩少年故交,多非殷实之家,其稍有资力者,大抵闻名而不识面,一旦往而劝捐,人将有敬而远之之意,盖亦无当于事理。是以再四踌躇,迟迟未出。

曾国藩还是一个十分务实、稳慎的人,他深知自己讲理学、佐朝政尚可称职,而对于兵法阵战、练兵打仗可以说是个外行。而且,打仗是人命关天的事,与写写文章不同。尤其是现在朝廷让地方乡绅自筹饷项,而自己平素所交之人,大多贫寒之家,拿不出银子,就招不到兵勇。因此,宁愿不出山。

不独用兵,做事,为人,曾国藩也认为安详和缓为至要。他对儿子的教导也以和缓、稳重为至要。他教导儿子说话不要太快,举止不可太轻。与人答话的时候要沉吟片刻才说出下一句话,不让他的儿子去抢话说。这样,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很中规中矩,也掷地有声。走路也不可太过轻飘,而应当持重稳当,这样才能让人见出你的威仪。

咸丰十年十月十六日他给两个儿子的信中说:“泽儿看书天分高,而文笔不甚劲挺,又说话太易,举止太轻。此次在祁门为日过浅,未将一‘轻’字之弊除尽,以后须于说话走路时刻刻留心。”

作家唐浩明在长篇小说《曾国藩》中,对于他教儿子的这一段有很好的描述。当时他的大儿子曾纪泽刚来安庆营中,父子俩还没好好说说话,这天晚饭后,他把儿子叫到书房来,父子俩进行了愉快的谈话。末了,儿子行礼退出。这时,曾国藩叫住了儿子。小说中这样写道:

“甲三!”曾国藩叫住儿子,“我在信中一再跟你讲,你的毛病在举止太轻,语言太快,要你举止稳重,发言切讷。今夜你的发言倒还可以,但走路仍是轻飘飘的,一点都没有改。”

纪泽垂手低头,接受父亲的教训,曾国藩盯了一眼儿子身上穿的衣服,又说:“你这身打扮也太鲜丽了,明日要换掉。凡世家子弟,衣食起居无一不与寒士相同,方可望成大器;若沾染富贵习气,则难望有成。我现在忝为将相,所有衣服加起来值不得三百两银子,你们兄弟要谨守我家世代俭朴之风,这也是惜福之道。懂吗?”

“懂!”纪泽恭恭敬敬地答。

“去睡吧!”曾国藩轻轻地对儿子一挥手。

他是想从说话、走路来锻炼儿子的稳重和缓之气,也足可以看出他对于安详和缓、稳慎厚重的推崇和重视。同治元年四月二十四日,曾国藩在给儿子曾纪泽和曾纪鸿的家书中写道:“人之气质,由于天生,本难改变,唯读书则可变化气质。古之精相法者,并言读书可以变换骨相,欲求变之之法,总须先立坚卓之志。即以余生平言之,三十岁前最好吃烟,片刻不离,至道光壬寅十一月一日立志戒烟,至今不再吃。四十六岁以前做事无恒,近五年深以戒,现在大小事均尚有恒。即此二端,可见无事不可变也。尔于厚重二字,须立志变改。古称金丹换骨,余谓立志即丹也。”

他以自己的故事现身说法,教导儿子要立“坚卓之志”,多读书以变换骨相,而且再次告诫“尔于厚重二字,须立志变改”,可见他是真的期望儿子能改掉急躁轻飘的毛病,变得厚重、和缓、稳沉。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真正面对人生长路中那无处不在的艰难险阻、险厄困境,才能不急不躁、不慌不忙,才能思虑周全,安然脱困。要是冲动、鲁蛮、感情用事,势必坏了大事,成不了大器,陷入困境就会被一困到底。这肯定是曾国藩最不愿意看到的。遇事安详、和缓,才能审时度势,慎重考虑,才能全盘规划,四面周全,才能奋发进取,徐图自强,才能摆脱困境,有所作为。这是曾国藩一生的经验精粹,也是他一生历尽风波劫难却总能稳如泰山的重要秘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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