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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政治制度——从宪宗到孝宗的短期政治调整

历史大观园 制度构成 2020-06-19 23:21:50 0


宪宗在位二十三年。前面讲到过宪宗专宠万贵妃的问题,《明史·宪宗纪》还讲到他:“任用汪直,西厂横恣,盗窃威柄,稔恶弄兵。夫明断如帝而为所蔽惑,久而后觉,妇寺之祸固可畏哉。”成化十二年九月,令太监汪直刺事,明年正月,设西厂,以汪直领之,所领缇骑倍东厂,势远出锦衣卫上,凡西厂逮捕朝臣,不俟奏请,气焰熏灼。《明史·刑法志》称:“自京师及天下,旁午侦事,虽王府不免。直中废复用,先后凡六年,冤死者相属,势远出卫上。”为什么侦缉部门用事,得帝王宠信,便必然是“冤死者相属”,那是因为他们的邀功思想,靠做案子来升迁,以这样的心太来搞侦缉和审案,必然是冤假错案遍地。这方面的历史教训,永远值得我们吸取。后来汪直之败,还是内侍之间互相矛盾,是掌东厂的尚铭告直泄禁中秘语,汪直才被疏派至大同,宪宗废西厂。结果尚铭专东厂事,“闻京师有富室,辄以事罗织,得重贿乃已。卖官鬻爵无所不至。”(《明史·汪直传》)在宦官中受宪宗宠幸的还有梁芳,因帝好方术,梁芳荐李孜省以符 得幸。还有江夏和尚继晓,以秘术邀宠,同时还有西蕃的喇嘛僧入宫,许多番僧被封为西天佛子、国师、禅师等。在宫廷内外锦衣玉食者近千人,给他们金印、玉带、银章,以顶骨为佛珠,以髑髅为法碗。宪宗这个皇帝是非常迷信鬼神的人。这些问题虽然荒诞不经,但尚未影响大局。宪宗去世以后,这些问题便迎刃而解了。孝宗即位,梁芳谪居南京,寻下狱,妖人李孜省伏诛,妖僧继晓发原籍为民,番僧国师悉革职。大学士万安结交万贵妃兄弟,他也结纳妖僧继晓、妖人李孜省。孝宗即位后,万安进“密术”,署“臣万安进”。孝宗让怀恩持至阁下,“是大臣所为乎?”安惭汗,不能出一语,万安因此被罢黜。弘治初年,朝廷的政治生活又恢复到比较正常的状态,阁臣如王恕、马文升、刘大夏等人还比较正直。宫廷政治还在继续,宦寺还在,厂卫亦还存在,但帝王不怂恿他们,那么他们还能安分守己一些。《明史·刑法志》:“弘治元年,员外郎张伦请废东厂,不报。然孝宗仁厚,厂卫无敢横,司厂者罗祥、杨鹏,奉职而已。”

孝宗在位十八年,总的情况比宪宗在位的二十三年要好一些,但问题还是不断出现。孝宗也宠幸过宦官和外戚,如李广,“孝宗时太监也,以符箓祷祀蛊帝,因为奸弊,矫旨授传奉官,如成化间故事,四方争纳贿赂。又擅夺畿内民田,专盐利巨万。起大第,引玉泉山水,前后绕之。”“广劝帝建毓秀亭于万岁山。亭成,幼公主殇,未几,清宁宫灾。日者言广建亭犯岁忌,太皇太后恚曰:‘今日李广,明日李广,果然祸及矣。’广惧自杀。”(《明史·宦官·李广传》)从李广身上,可以看到宦官营利的几个方面,其一,搞符 祷祀的迷信活动。这很难在宫廷生活中根除。其次,以授传奉官为名节纳取贿赂。其三,抢夺民田,专盐利。其四,在宫廷内搞营建。从太皇太后的话可以看到李广就活跃在孝宗身旁。《明史·王鏊传》云:“中贵李广导帝游西苑,鏊讲文王不敢盘于游田,反复规切,帝为动容。讲罢,谓广曰:‘讲官指若曹耳。’”这也说明李广当时受孝宗宠信,这是他所以能争纳贿赂、擅作威福的条件。他后来因巫师说他犯忌而自杀。他死了以后,“帝疑广有异书,使使即其家索之,得赂籍以进,多文武大臣名,馈黄白米各千百石。帝惊曰:‘广食几何,乃受米如许。’左右曰:‘隐语耳,黄者金,白者银也。’”文武大臣中确有贿赂李广的,然而这张名单可能有中官作假陷害廷臣的因素。传说这份名单上有户部尚书周经的名字,周经上疏诉冤:“交结馈遗簿籍具在,乞检曾否有臣姓名。更严鞫广家人,臣但有寸金、尺帛,即治臣交结之罪,斩首市曹,以为奔竞无耻之戒。”(《明史·周经传》)为什么中官造他的谣言呢?他曾建议孝宗节“织造、赏赍、斋醮、土木之费”,“内官传旨索太仓银三万两为灯费,(经)持不与。”因为他作为户部尚书,总是断中官的财路。烧炼斋醮是中官谋财主要的途径,清宁宫被烧以后,又再一次修建,“诏番僧入宫庆赞”,结果“吏部尚书屠镛上疏谏甚剀切”,“末云:‘自今以后,乞杜绝僧道,停止斋醮。崇圣贤之正道,守祖宗之家法。使天下后世有所取则。’上悦,从之。”又如清宁宫的重修,弘治十七年九月,以“清宁宫未完,旨下兵部拨军工万人”,“刘大夏知工少人多,中官有所利为此也,上言减去十分之五。督工者诉于上,上令内阁拟旨切责之。大学士刘健曰:‘爱惜军人,兵部职也。大夏每以老辞位,温旨勉留,犹未已。若切责旨下,彼将以不职辞。’上欣然纳之,用军夫卒如所裁之数。”(《明史纪事本末·弘治君臣》)从上述这些材料可以看到宫廷内部的宦官集团,只有诱惑帝王不断地扩大斋醮与土木营建之事,才能从中获益。而朝廷在财政收支上受到客观条件的限制,为君者若能听听朝臣的意见,当面沟通实际状况,荒诞无谓的消费冲动多少会受到一点抑止。如果君王长期不临朝,只是搜括财物,以满足中官贵戚漫无边际的索取,那么税赋压力必然导致整个社会的就会动荡不宁。因为农民连简单再生产也无法维持的时候,社会动荡,加上自然灾害与外祸紧逼,王朝统治崩坍的危机就日益临近了。孝宗弘治这十八年不是没有问题,但孝宗还比较能容纳方正敢言之臣,还多少能却珍奇、放鹰犬、抑外戚、裁中官,还能访问疾苦,以求治安。所以社会还能保持比较稳定的状态。帝王生于深宫,长于妇人之手,左右又皆是内臣中官为其服务,根本不知外面的真实状况。弘治初,吏部尚书王恕曾言:“正统以来,每日止一朝,臣下进见,不过片时。圣主虽聪明,岂能尽察,不过寄聪明于左右。左右之人,与大臣相见者不多,亦岂能尽识大臣贤否。或得之毁誉之言,或出于好恶之私。”(同上)如果君王长期不理朝政,只顾在宫廷中玩鹰犬之好,忙于土木营建之事,沉迷于女色,惑信于烧炼斋醮之事,根本不知稼穑之艰难,矛盾日积月累,王朝就有坍塌的危险,最终的结局只能是“豁喇喇似大厦倾”了。孝宗还不是这样的人,还能克制自己,还能主动询问一些实际状况。

对帝王来说,长年生活在宫廷不是一件好事,它把帝王与社会和朝廷分隔开来,不知社情民意,怎能正确地判断形势,做出正确的决策呢?在宫廷内那么一大批宫女与宦官,他们靠什么生财有道呢?靠帝王的迷信活动,靠帝王的奢侈挥霍,靠无端的土木营建。那样毫无止境地靡费财物,靠宦官们出使搜括百姓的财物,矿监、税监多如牛毛。皇子皇孙在这样的深宫中成长,对他们将来处理国事也不利。加上有那么多小人在他们身边攀龙附凤,教他如何使坏,在那样的环境和教养下,怎么能管理国家大事。北京的故宫看起来那么庄严,实际上是一切宫廷罪恶的渊薮。我讨厌一些地方把办公楼修得如白宫那么豪华,县市的办公楼前有士兵站岗,为什么不能让百姓来看看你们如何办公的呢?到现在各地都有机关大院,门口警卫森严,有百姓自由进出就感到不安全。这样的机关大院实际上是过去宫廷生活的缩影。为什么不能与老百姓生活在一起?林立果那许多恶习还不是与机关大院的生活有关?杨成武的女儿与余立金的秘书谈恋爱,林立果一掺和就成了大案要案了,这一切都发生在空军机关大院,荒唐呀。这方面教训实在惨痛而又深刻,这背后就是帝王思想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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