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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颜进军取临安

历史大观园 宋元文明 2020-06-05 22:51:28 0


精心部署

伯颜接受了“率诸军直趋临安”的御旨后,深感责任重大。为此,他精心部署,周密运筹。首先,重视保证主力军南进的侧后安全,严密注意两淮宋军的行动。是年(1275年)十月二十四日,伯颜进一步视察了杨子桥和瓜洲一带元军的战备状况,并命部将博罗欢、阿里伯等率所部精锐步骑兵1万人据守湾头堡,严密注视扬州宋军的行动,防止他们乘隙出袭。

其次召集诸将布置南攻方略。倌颜到扬州附近的湾头堡时,召集阿术、阿剌罕、张惠、敏珠尔丹部将,传达了忽必烈的旨意,指授攻宋方略,以统一渚将帅的意志。到了镇江后,又召集阿术、阿塔海、董文炳等人进一步商讨,确定了“分诸军为三道,会于临安”的作战部署。另外,他按照忽必烈的旨意,罢了行抠密院,命阿塔海,董文炳同署行中书省事。建立起以伯颜为首、可以节制诸军的统帅部,以便统一指挥,协调行动。

第三,选择好进军时机。巧择进军时机乃是夺取作战胜利的重要顺素之一。根据忽必烈“俟秋再举”的意见,伯颜先于十月底调整了军队力量,巩固了建康、镇江、江阴一带基地,使军队度过炎热酷暑季节,避免行军中各种病疫的伤害。入秋后,天高气爽,人健马壮,有利于步骑兵快速机动作战。加之,当时进军湖南的阿里海牙已克湘阴(今属湖南)等地,进围潭州(今长沙);进兵江西的宋都带、李恒等已占领隆兴(今南昌),抚州、端州(今高安)、建昌(今南城)、临江(今靖江西南)等地,屯驻瓜州的元军也多次击退扬州宋军突围,使之不能动弹。这样,助攻战场上已牢牢牵制住宋军,迫使他们难以增援临安。因此,伯颜选择了十一月初开始行动,其时机和条件便完全成熟了。

三路进发

是年;(1275年)十一月初九日,伯颜分军3路,分别自建康、江阴、镇江出师,会攻临安。西路军以参政阿剌罕,四万户总管奥鲁赤等率蒙古步骑兵号称10余万人,出建康,趋溧阳,广德,独松关方向,东路:军号称数十万人,由参政董文炳。万户张弘范、都统范文虎等率领,以水师沿江入海,向上海、海盐(今浙江梅盐)、澉浦(今海盐西南)进发;伯颜亲率中路军l万余人,出镇扛,水陆并进,向常州,平江进发,节制诸军。与此同时,伯颜又特地嘱咐阿术加强镇遏扬州宋军,防止他们乘机突袭南援。伯颜之所以选择上述路线分3路进军,这是因为:

(1)溧水、溧,阳、广德;独松关一线,是建康至脑安最近的通道,沿途丘陵星布、河湖甚少,而且宋军把守之城堡不多,利于骑兵驰突。伯颜以大队铁骑循道挺进,能充分发挥蒙古军善于野战的特点,快速进逼临安,大量消耗宋军战力,威慑宋廷,动摇宋廷的抵御信心。

(2)东边水道是宋水军能得以发挥战力之域,钱塘江口既是宋廷守卫临安的水上门户,也是其一旦失败后的主要退路。伯颜从大部水军顺江入海,占领澉浦海口,就能阻上宋水军增援临安,堵截宋廷海上逃路。这是忽必烈接受当年金元兀只从陆路攻临安、致使宋高宗赵构自海上逃遁的教训后采取的有效措施。

(3)常州,无锡,平江、嘉兴一线,是宋军重点防守地带。沿途虽城堡密布、河汊成网,宋军守备甚严,但运河南北相通、道路纵横,利于水陆配合攻击。伯颜意识到,如不突破此线,难以摧毁宋军的防御力量,如避开此线,陆上单路进军,既有纵敌溃逃或侧后被袭之危险,故非打通此道不可。伯颜料定此路担当之任务关系重大,故亲自指挥水陆军自镇江出发,沿运河南攻。

溧阳伍芽山之战

元西路军主帅,参政阿剌罕受命后,即同奥鲁赤、千户高兴等率步骑大军自建康南行,进至溧瞄(今属江苏)时遭宋守军抗击,经一番激战,守将吴、杜、李三总管战死,溃军急向南撤。元军追击,至溧阳西南的银林东坝时又与宋军大战。因元军气锐,宋军再次败溃,退向伍芽山(亦称护牙山,位于东坝东南)。此时,宋援军赶到,在伍芽山之庆丰圩阻击元军,两军激战多时,宋军难以阻挡元军铁骑的冲杀,最后丢下伤亡将士,突围南逃,此战中,宋将祝亮等72名将校被俘,宋兵前后降亡者近2万人。阿刺罕乘胜追击,占领建平(今安徽郎溪)。

独松关之战

元军在伍芽山获胜后,紧随宋溃军南追,十一月千九日攻克广德。随即马不停蹄,继续南进,迫进独松关(今浙江余杭西北)。此关,东西有高山幽涧,南北有峡谷相通。关南10里处,左看百丈关,右有幽岭关,合称独松三关,是建康经广德通向临安的咽喉要地。宋将张濡以数千精兵扼守该地,拱卫宋都,二十一日,张濡向朝廷告急,宋丞相陈宜中急命驻守平江(今苏州)的文天祥移军增援独松关。当时,中路元军已攻破常州,文天祥欲在平江组织抗元,但因陈宜中一再严令催促,不得已将守平江的任务交给部属王举之和王邦杰,自率帐兵2000人移守余杭。

二十二日,张濡率军北上,欲阻击元军。至吉安州上柏镇与南下的元军骑兵接战。宋军虽奋勇冲杀,仍难以抵挡元军马队的两面夹攻,不多时就纷纷溃败。副将冯翼被俘杀,损兵2000余人,张濡仅带数骑杀出血路,突围而逃,后亦被迫兵所杀。次日,元军占领独松关,附近郡县守军闻风丧胆,或遁或降,土崩瓦解。

常州之战

常州地处运河要襟,北有吕城为屏,南与无锡、平江连成一线,唇齿相依,实是护卫临安的前沿堡垒。早在1275年三月元军占领建康后,即分兵进攻常州。当时,宋常州知州赵汝鉴迫于元军的威慑,弃城逃跑,安抚戴之泰开城投降。元丞相伯颜即命戴为该处主管,又进驻部分元军。然大多宋军民不服元军控制,在姚訔、陈烟策划下,组织了2万义军。他们在来自江阴的援军配合下,设计杀尽守城元军,一举收复常州,俘获戴之泰。

宋廷得知常州收复,下诏褒奖姚訔等人,授姚为常州知州,陈炤为通判,负责坚守该城。另又派副统王安节带兵到常州协助守御。晋陵人胡应炎也“选民之壮勇者三千人,自将乘城。”并说服父子、兄弟一同进城抗元。还有护国寺的万安,莫谦之长老组织的500名和乓,也参加抗击元军的行列。常州城内外出现了军民联合守城的壮观景象。

是年八月,伯颜自上都南返后,得知常州被宋军民收复,立即派元帅唆都带领大量军队去攻,并派部将怀都与万户忽剌出、帖木儿率一部军夺占吕城,宋军突围南逃常州,元军追击,获战船100余艘,先拔除了常州的前哨阵地。

由于常州城内外军民的坚决抵抗,唆都围攻该城4个月,难以得手,使元军整个进取临安的军事行动受到滞阻。伯颜遂手十一月初三分路南攻时,亲自率中路军进攻常州。

常州守城主将姚訔见元军日增,急派人向朝廷求援。不久,宋援军自平江(今苏州)北上,至五牧、虞桥(今江苏常州东南)时,遭到元军的有力阻击。(详见后“五牧之战”)至此,常州成了一座孤城。

十一月十六日,伯颤亲临城南督战。他命降人王良臣胁迫当地民众运土堆台,垒至与城头相齐。然后置炮其上,向城中昼夜猛轰,摧毁了城内外的抵御工事,又发火箭焚烧城内建筑,使常州城陷入一片烟火之中。十八日,伯颜命架云梯,绳桥,指挥帐前军带着帅旗先登,其他将士亦大呼而上,不久即占领城头。姚詈亲在阵前指挥,与诸将士一起浴血奋战,但终因粮尽攘绝,寡不敌众,英勇战死。城南亦被元军攻破。然而,常州军民抗击元军战斗仍在激烈地进行。万安、莫谦之长老得知南门被破,急率所部兵高举“降魔”大旗,直奔商门,与元军厮杀。伯颜见部下与和尚兵作战有些胆怯,就迫令投降的宋军领先冲杀。500名和尚兵终因孤立无援,全部战死。守将王安节’(合州守将王坚之子)、陈熠、胡应炎等在城破后转入巷战,功;因体力不支,先后阵亡。刘师勇自东门转战到北门,乘战乱拔栅突围,带着数骑溃逃平江。常吵》,军民宁死不屈、坚决抵抗的行动,激怒了元丞相伯颜。他下令屠城,一时间常州城内烟焰弥漫,死尸遍地,大部军民惨遭杀戮,“止有七人,伏于桥坎获免。”后来,文天祥战败被俘,押送北上,途经常州时,曾写诗悼念常州军民当年的壮烈行动。

由于常州所处的战略地位,关系到能杏顺利进取临安,故伯颜不惜一切代价要先攻取此城。抿史料记载,在进攻常州时,‘除了伯颜亲临指挥外,参与率军作战之将领还有行省右丞阿塔海、权行枢密院事怀都、建康安抚使唆都及其子管军总把百家奴、万户忽剌出、万户忙古歹等10余人。所用之兵力,前后总计约20万之多。常州之战是宋元战争史中最激烈、最有影响的战,役之一。

五牧之战

1275年冬,常州守将姚訔等人指挥城内军民依险击退元军多次进攻。由于城内情况危急,曾几次向朝廷求救,均得不到有力支援。时至十月二十六日。宋廷才派张全率淮兵2000人赴援常州。文天祥视张全所率的兵太少,无济千事,即命部将尹玉、麻士龙、朱华等率广军、赣军3000人,偕同张全支援常州。

正在常州指挥攻城的伯颜闻报宋军来援,即命部将怀都、王良臣领军数千至五牧阻击。五牧,位于常州东南约40里处,与西边之虞桥隔运河而立,是常州的屏障。宋将麻士龙率所部在虞桥与元军接战,张全却握兵自保,不发一矢,致使麻士龙寡不敌众,战死。张全见元军向己方运动广赶忙退至五牧。时尹玉、朱华驻军五牧山之东西。欲掘堑壕、筑鹿角,以备攻守,却被张全阻止。元军乘胜追击,渡运河攻击朱华所部。朱华牢广军奋战,自辰至未,不分胜负。当晚,元军乘夜暗绕至山后,,欲袭击尹玉麾下赣军。尹玉,原为宋镇守江之将,后随文天祥入卫。此时,他抱着效忠朝廷之志,?指挥宋军与元军死战,使元军损失惨重。后因元将王良臣以水陆配合进攻,加之宋将张全按兵运河西岸,坐视虎斗,尹玉所部遂大败。宋俾将曾全、胡遇、谢荣、曾玉等率所部军逃遁。溃军争相泅水逃命。有些入挽住张全的战船求救,却被张全下令斩去手指,使许多士卒溺死水中。

尹玉视朝廷将官如此腐败,义愤填膺,收集残军500人,复与元军死战。元军除以骑兵挥刀砍杀,又用大量弓弩手放箭,宋军纷纷中箭倒地。尹玉挥剑左右拼杀,身上多处中箭,血染战袍。他奋战一夜,终因力尽被俘杀。其所部将士继续与元军激战,大部战死。张全见势不妙,急率所部匆匆逃离五牧。文天祥在平江得知张全贪生怕死,坐失战机,欲斩张全以警告溃逃之人,激励将士抗元,但为宋廷所阻。

五牧之战,元军虽然成功地阻击了宋援军,使常州更趋孤立无援,保证常州之役的胜利,但也损兵千余,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

进占无锡、平江

元军中路攻破常州,拔除了进取临安的主要障碍,宋都的外围防线随之解对诸将所说,“师勇所过,城守者胆落矣。”然而,宋军少部水师和反元民众武装仍在太湖中活动,时常出袭南进的元军。方平息这股抗元势力,伯颜于十广月二十一日遣万户忙古歹、晏彻儿率所部水军数千人进入太湖追捕,平息了抗元军民。

为了稳住宋廷君臣,伯颜在常州派降人游分实带着诏书副本去临安敦促宋廷股降。诏书指明只要宋执政大臣降附,即可保证奄宋族属的安全。伯颜知道,宋廷君主年幼,权力全在军政大臣胨宜中,文天祥、陆秀夫,张世杰等人之手,只要招降上述权臣力将,那就不怕宋廷不降。

伯颜在安抚常州军民的同时,派都元帅阇里帖木儿、万户怀都等率部先趋无锡,招讨使唆都、宣抚使游显等先往平江。无锡守军及平江守将王邦杰,王举之先后降元。当时,元西路军遣使来报已攻取广德,逼近独松关,东路军亦报告说已占领江阴,正准备东进入海,伯颜闻报,甚为满意,特别是对西路军的战绩“深然之”。

十二月四日,伯颜留任宋行省都事马恕为常州尹,治理该城,自率大军南进,次日到了无锡。十一日,平江守将王邦杰,王举之等至寒山寺南迎降。于是,伯颜顺利进入平江,登城视察,随即撤了守城宋军,代之以元军布防。随后,他召集部将,通令“诸军不得辄入人家,扰害百姓,犯者重罪。”

伯颜在无锡、平江驻军1个月,在此期间做了许多重要的工作:一是召集诸将分析战局,传达了忽必烈对进取临安奏议的复旨。译史阿里自京师(今北京)返回,报告皇上“俱准所奏”的旨意,进一步明确取临安的策略。二是数次接见宋使,表示强硬的态度,催促宋廷速降。三是嘉奖有功将领。任命范文虎、忙古歹同行两浙督事;王邦杰充安抚使,王举之为温州安抚使,又命张弘范等军留驻平江待命。四是整顿军纪。“号令诸将,将所部军兵序各翼行伍,俾令前行。其旌旗戈甲等事,务要精整。其全家属辈留之于后。仍省会严禁诸军不用抄掠生口、侵夺人财、焚烧民屋。如有犯者,即以军令从之。”这一系列行动表明,伯颜是在做进取临安,接受宋廷投降的准备了。

进占江阴

江阴,位于长江入海咽喉之地,“北眺维扬,南挹姑苏,东窥海虞,西京口(今江苏镇江),一方之大观,列郡之雄胜,”是控扼长江之要塞。宋军留有重兵把守,亦是南宋水军的重要基地之一,宋将张世杰兵败焦山以后就曾带着部分战船逃至该处。伯颜深知江阴地势险要,故在1275年春占领建康后,就派人去招降。宋江阴军佥判李世修迫不得已请降,但不久复变。

是年十月,元参政董文炳再次派人往江阴招降,李世修在援军被截、粮草奇缺的情况下,迫于威慑,才无奈献城投降。董文炳即报请伯颜,授他为江阴军安抚使。元军进驻江阴后,修茸江防,扩充兵力,增造战船,使之成了元水军的重要基地。十一月,元军3路南进时,董文炳及万户张弘范、张祗,都统范文虎、王世强、管如德等分别率所部水军在江阴集结,号称数十万之众,以范文虎为先锋,浩浩荡荡,顺江东下。

招降朱清、张碹

当时,江阴以下之长江两岸已无采军扼守,小股抗元民众也无济于事,故元军能顺利挺进。然而,长江口却有一支水军出没,战力甚强,不得不引起董文炳的注视。这支水军就是由穷苦渔民组成的、由朱清、张瑄统领的海—亡游击军队。他们“甫自通海(今江苏南通至海州),北至胶莱(今山东胶州湾至莱州湾),往来飘忽,聚党至数千人,海泊五百艘,”常使那一带豪富达宫惶恐不安。宋军曾派人招安,命其为防海民议,隶提刑节制水军,但朱清、张碹不顾受朝廷制约,一直漂掠于数千里沿海水域,劫富济贫,深得民众支持。

董文炳摸清了这支水军的内情后,感到这是一支可以利用的力量,便遣招讨使王世强和董士选去招降朱清、张瑄。董士选侦知张瑄的驻所后,即单舸前往,谕以威德、陈以利弊,终于说服了他们,招降了这支海上武装。朱清、张碹带着全部人员和海船,随同董文炳南下,进取临安。董文炳招降朱、张,化阻力为勘力,增强了元军的海战能力和海上运输力量。

随后,董文炳所部水军沿海南下,进军迅速。虽然自江阴出发时,西路军已逼近独松关,中路军已攻克常州,但时至十二月十一日,董文炳“所部军已下许浦,澉浦”,控扼钱塘江口。可见,后来的进军速度也是非常迅速的。

三路会师

至元十二年(1275年)十二月中旬,3路元军已按照预定方案迫近宋都临安(今杭州)。东路军庞大的船队已占领澉浦海口,截断了宋廷海上逃路;西路军不但巩固了已占领的独松关,而且控制了武康(今浙江德清西)、德清及安溪(今杭州西北)等地,随时受命进取临安。伯颜所率之中路军亦加快了进军速度,不久就夺取了湖州、嘉兴、崇德,进占临安郊区之要地。

在伯颜统率的3路元军接近临安的同时,其他战区的元军也已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在荆南,江西、两淮等次要战场的配合下,伯颜所率的主力不仅完全控制了宋都临安,而且还进一步巩固了已夺取的地盘,为继续追歼南宋残部打下了基础。

次年(1276年)正月,元将董文炳率一部兵登陆,抵盐官(今浙江海宁西南),即向守军招降,宋守将不予理采,再次促降,仍无动静。元军副将请攻城屠杀,为主帅董文炳阻止。他说:“(此)县去临安不百里,声势相及,临安约降已有成言,吾杀一人,则害大计,况屠一县耶。”元军之“大计”就是要宋廷投降,董文炳力戒节外生枝,正是为了避免防碍全局。董文炳再遣人入城劝说,宋守军终于降服。

十六日,董文炳率将士至长安与伯颜会师。次日,西路军阿刺罕也率部会师于皋亭山(今杭州东北郊)。

在大军压城的态势面前,临安城内的宋廷君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片混乱。丞相陈宜中哭着向太皇太后乞请移宫出逃,仍被拒绝。张世杰、文天祥等主战者却认为“京师(指临安)义士,可二十万,背城借一,以战为守”,或有求存之机。并请求三宫入海,由他们组织军民拚死守城,还是没有被接受。宋帝和太皇太后知道,海道和浙江(今富春江)已被元军堵截,整个宫廷;人员南逃已不可能。如组织抵御,,只能落得个生灵涂炭。所以,就一面准备投降,一面着手送赵星,赵昺二王南逃,以留赵宋之根,欲图东山再起;十七日,宋帝封赵星为益王,判福州、福建安抚大使,封赵昺为广王,判泉州兼南外宗正事,并于当夜在陆秀夫、杨镇等人护送下出嘉会门,自陆路经婺州(今浙江金华),南逃温州。陈宜中,张世杰等也乘夜带一部遁去。

宋廷降元

此时的宋廷,求和不成,反击无力,欲守无望,欲逃不能,只留下一条投降之路。

正月十八日,宋帝赵、太皇太后谢氏派遣知临安府贾余庆,同宗室保康军承宣使尹甫、和州防御使吉甫等;人奉传国玺及降表至皋亭山(今杭州市东北)向元丞相伯颜清降。降表中写道:“宋国主累谨百拜奉表言:眇然幼冲,遭家多难,权奸贾似道,背盟误国,至勤师兴问罪。非不能趋避以求苟全,今天命有归,将焉往!谨奉太皇太后命,削去帝号,以两浙,福建、江东、西、湖南,二广、四卅,两淮见存州郡,悉上圣朝,为宗社生灵祈哀请命。伏望圣慈垂念,不忍三百余年;宗社遽至殒绝,令赵氏子孙世世有赖,不敢弭忘!”

伯颜接受了宋的国玺、降表,即派千户囊加带、省掾王送往大都(今北京)。对宋的降表,伯颜虽欣然受之,但对其中某些词语仍感不满,如降表仍书宋号、没有称臣等。故他遣程鹏飞、洪君祥随同来使贾余庆回临安交涉,要求重写降表,并约定宋丞相陈宜中至长安镇面议降事。

正月十九日,宋廷因丞相陈宜中逃遁,只好任命文天祥为右丞相兼枢密使,让其代替陈宜中出使元营。次日,文天祥偕同吴坚、贾余庆,谢堂去长安会见伯颜。双方坐定,文天祥严词以对:“北朝若以宋为与国,请退兵平江或嘉兴,然后议岁币与金帛犒师,北朗,全兵以还,策之上也。若欲毁其宗社,则淮,浙闽、广尚多未下,利钝未可知,兵连祸结,必自此始。”

伯颜谈了元帝忽必烈诏谕的意思,衷示保护宋廷宗室的安全,不杀掠百姓。他发现文天祥才华出众,不服招降,放之会有。后患,就留文天祥在军营中,让吴坚等人回去。

二月初五日,宋廷按照伯颜的要求,修改了降表,宋帝赵黑亲自率领文武百官到祥曦殿“望阙拜伏”乞称藩辅。这样,伯颜才表示满意接受。随后,伯颜又令程鹏飞进城取了宋太皇太后酌手诏及三省,枢密院官员吴坚,贾余庆等人的檄文,以便派人去各处诏谕未降之州郡降附。

对临安的控制

南宋二王及陈宣中、张世杰等人逃遁后,伯颜急忙派兵据守临安西南面,并沿路追击逃跑的宋廷人员。随后,他进一步作7部,对临安严加控制,以防止宋残部卷土重来。二月,他“令诸将分兵镇守临安”。在近郊,遣阿剌罕、兀鲁齐所部蒙古汉军镇屯西湖,钱塘门等处,阇里帖木儿,怀都所部镇守临安城西之钱塘,晏彻儿、刘源等镇守临安城北之湖州市。并在湖州市北布屯了水弩炮部队及其他万户麾飞下之兵。此外,伯颜又遣军控制临安四周要城。命万户昔里伯、史枢镇守湖州,总管孙嗣、唐拾镇守建德(今浙江建德东北);总管高兴镇守婺州(今浙江金华),孟安抚镇守衢州(今浙江衢县);部将仁和、黄头所部屯驻富阳,部将相威等所部驻盐官(今浙江海宁西南);部将焦兴、黄顺军屯驻德清(今浙江德清)。这样,多层次驻防,“如犬牙柑御”,完全截断了临安对外的联系,亦为下一步继续南进、追歼宋廷残部做了军事上的准备。

对宋廷之处置

宋廷投降以后,摆在元丞相伯颜面前的一个重大问题,是如何处置好宋廷君主、宗室、官员及军队;物资等。伯颜禀承世祖忽必烈的旨意,为了不使宋都临安城内“三百年之积,焚荡无遗”,在受降后的第二日,目口正月十九日,就分别遣董文炳,吕文焕、范文虎等人率轻骑至临安北关(今杭州垦山门一带)巡视,安抚城内外军民。次日,他下令“禁军土入城,违者以军法从事。”同时,又遣吕文焕持黄榜进城谕陆安全体军民“安堵如故”,严禁乘乱杀掠、扰乱民众、破坏宋氏财物。从而,很快安定了临安城内外的秩序。

二月十一日,伯颜接到忽必烈诏谕临安新附官员、士民、军卒的诏书。书中写道:“……朕惟自古降王必有朝觐之礼;已遣使特往迎致。尔等各守职业,其勿妄生疑畏。凡归附前犯罪,悉从原免:公私逋欠,不得征理。应抗拒王师及逃亡啸聚者,并赦其罪。百官有司、诸王邸第、三学、寺、监、秘省、史馆及禁卫诸司,各宜安居。所在山林河泊,除巨木花果外,余物权免征税。秘书省图书,太常寺祭器、乐器、法服;乐工、卤簿、仪卫、宗正谱牒,天文地理图册,凡典故文字,并户口版籍,尽仰收拾。前代圣贤之后,高尚儒,医、僧、道、卜筮,通晓天文历数,并山林隐逸名士,仰所在官司,具以名闻。名山大川,寺观庙宇,并前代名人遗迹,不许拆毁。鳏寡孤独不能自存之人,量加赡给。”这样,就进一步明确了对宋廷各方面处置的具体做法。

当时,临安城内除了宋君廷的侍卫军外,还有文天祥招募的2万余名勤王军及陈宜中招的部分“武定军”。尤使伯颜不放心的是文天祥所部军队,所以他于正月二十五日,专派都镇抚唐古带、赵兴祖等进城先遣散了文天祥所招之兵,发给文榜,令他们各还乡里。接着,于二十八日,又派人去处置宋廷的侍卫军及其他兵员。有的当即被分置到元军部下,有的被调至城外另行派遣,有的则发给文榜令其还乡,各有归宿。

对于临安城内宋廷的财物,伯颜按照忽必烈的旨意实行保护政策。元军3路会师后,伯颜即令诸军严禁“抄掠生口,侵夺人财,焚烧民屋,”重申“如有犯者,即以军令从之。”宋廷投降后,他又下令禁止军队入城,从而使宋廷财物免遭兵乱浩劫。二月五日,伯颜在安抚了宋廷君臣、稳定宫内秩序后,派张惠、阿刺罕、董文炳及左右司官石天麟、杨晦等入城,阅实仓库,收缴宋百官诰命符印,罢去宋廷各个官府,并运取了军队所需之钱粮。十一日,又遣原宋内侍官王垫入宫,收缴了宋廷的衮冕、圭璧、符玺及宫中图籍、宝玩、车辂、辇乘、帐册、麾仗等物。后来,又把宋秘书省所封存的禁书图籍一并收走。三月初二日,伯颜亲自入临安视察时,还派郎中孟棋把宋祖殿庙及有关院、寺中的祭器、乐器、册宝、仪仗等物加以登记造册。伯颜“悉收宋之所贮宝玉”,北返时命部将张瑄把大批财宝、器物。图籍等用海船运往大都(今北京)。

对宋主、宫室及官员的处置,关系到下一步的战局,伯颜在处理时尤为慎重。他曾与谋臣孟祺议论取临安之大计,特别强调要注意防止宋廷人员南逃闽,广。于是、伯颜振人去临安安抚,注意他们的动向。宋廷投降后,伯颜一面遣囊加带把宋的国玺降表送往大都,向忽必烈请示如何处理面临的问题,一面派宣抚程鹏飞。千户洪君祥等入宫,安谕宋谢太后,并派兵对宋宫廷实行监护措施。

二月二十四日,伯颜接到忽必烈的诏书,要他带宋君臣去上都(今内蒙古正蓝旗东北)觐见。忽必烈的这一决定,显然是为了防止南宋的残余势力与已降君臣联系,打消他们的复宋企图,消除后患。

伯颜完全理解忽必烈的旨意,在部分宋廷人员南逃的情况下,仍再三派人入宋宫做幼帝及太皇太后的工作,以稳定他们的情绪。三月二日,伯颜亲自入临安。他在万松岭驻地召集诸将,按照忽必烈的诏旨,布置了北返行动。他预料,此次行动,人众路远,责任重大。为保途中安全,他于三月十日先离临安,去瓜洲部署,密切注视两淮未降宋军的行动。随后,阿塔海,阿刺罕,董文炳、张惠等于十二日带着军队入宫,宣示忽必烈的诏旨“兔系颈牵羊之礼。”然后,乘夜把宋幼主赵、皇太后全氏及其他宫人、学士等带出城外,在北新桥上船。谢太后因疾暂留。次日,船队在元军的监护下启程,浩浩荡荡,凄凄泣泣,水陆兼。行,缓缓北去。至此,立都临安的南宋朝廷宣告覆灭。

元军分路自建康南下攻取临安,是宋元战争中一个关键性的。阶段。由于元军运用战抚兼施方略冲垮了宋军的道道防线,因而取得战略决定性的胜利。另一方面南宋军民英勇抵抗,视死如归的悲壮情景,也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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