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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的民族矛盾

历史大观园 宋元文明 2020-06-05 22:42:36 0


北宋时期,是我国历史上民族关系十分复杂,民族矛盾非常尖锐的时代,北宋立国伊始,就遭到契丹贵族的不断侵扰;宋太宗以后,与西夏党项族的关系又趋恶化,战争连年不断,北宋一败再败。宋徽宗时,东北的女真族又强大起来,北宋统治者妄图借女真力量收复幽云失地,采取了联金灭辽策略,结果饮鸩止渴导致了自身的灭亡。面对复杂尖锐的民族矛盾,北宋政府一贯采取“守内虚外”政策,用大量银绢来换取暂时的和平,结果给北宋的政治、经济、军事等各方面带来严重危害。

一 宋辽之间的矛盾和斗争

(一)宋初攻取幽云之役

后唐末年,河东节度使石敬瑭以割让幽(北京)、云(山西大同)等十六州(河北、山西北部)换取契丹军队的支持,夺取政权,建立了后晋。幽云地区为中原北方的门户,割十六州之后,河北北部便无险可守了,因此,契丹骑兵不断南下,掠夺中原地区,给人民带来很大灾难。后周显德六年(959年),周世宗率兵北伐,企图夺回幽云十六州之地,结果只攻占了瀛(河北河间县)、莫(河北任邱县)、易(河北易县)三州及瓦桥(河北雄县境)、淤口(河北霸县境)、益津(河北霸县境)三关之地,便病死了。

北宋政权建立之初,赵匡胤正集中力量对南方用兵,无力北顾,所以对辽采取了守势,但是,他并没有忘记幽云。史称:“太祖讨平诸国,收其府藏贮之别府,曰封桩库,每岁国用之余,皆入焉。尝语近臣曰:‘石晋割幽燕南郡以归契丹,朕悯八州之民久陷夷虏,俟所蓄满五百万缗,遗使北虏,以赎山后诸郡;如不我从,即散府财募战士以图攻取’。”在统一南方后,认为北伐时机已经成熟,便于开宝二年(969年)亲自率兵进攻北汉,结果败于太原城下,只好退兵。终太祖之世,北宋始终未能攻取幽云。

宋太宗即位后,经过几年的准备,太平兴国四年(979年)春,亲自统兵攻北汉,“契丹救北汉,寇石岭关,郭进邀击,大破之”。当年五月,太原城破,北汉灭亡。攻灭北汉的胜利,使太宗产生了轻敌之心,他认为,只要乘胜进兵,幽云可指日而下。六月十九日,宋军来加休整,即由太原进兵幽州。一开始,进军顺利,宋军连下易州(河北易县)、涿州(河北涿县),包围幽州。辽兵来援,“太宗自燕京城下军溃,北虏追之,仅得脱;凡行在服御宝器尽为所夺,从人宫嫔尽陷没,股上中两箭”。宋军第一次攻取幽州的战役以失败而结束。

经过几年休整、准备,雍熙三年(986年)三月,宋太宗又分兵三路攻辽,东路曹彬、崔彦进,米信出雄州(河北雄县),中路田重进出飞狐,西路潘美、杨业出雁门关。东路曹彬为主攻,持重缓进,待西路得手后,南北夹攻幽州。战争开始后,西路进展顺利,很快攻占寰(山西朔县东)、朔(山西朔县)、应(山西应县)、云(山西大同)等州;中路亦攻取飞狐(河北涞源)、灵丘、蔚州(河北蔚县)等城。东路军进占涿州后,由于贪功冒进,粮道为辽兵所断,曹彬退兵雄州取粮,太宗命令继续前进,曹彬不得已,再攻涿州,结果为辽将耶律休哥所乘,大败于歧沟关(河北涿县西南),“死者数万,弃戈甲若丘陵”。东路大败,中路与西路亦只好退兵,宋军第二次攻取幽云的战役又失败了。

两次幽云战役的失败,使宋太宗完全丧失了取胜的信心,于是他下令:“自今缘边百姓,不得辄入北界劫掠”。并向近臣表示以后决不再干攻取幽州这类蠢事了!北宋还在西起保定东至塘沽九百里宋辽边界上,连接原有的湖泊港汊,挖成一条界河,岸边值树以阻辽兵南下,对辽完全采取了守势。

(二)澶渊之盟

宋采取守势后,辽对宋则加强了攻势,不断侵扰宋的边境。雍熙三年(986年)十二月,萧太后与辽圣宗带兵攻瀛州,宋将李敬源。杨重进战死,先锋将贺令图被俘,辽兵连陷邢州(河北邢台),深州(河北深县)等地:雍熙四年(987年)正月,辽兵破文安(河北文安)、束城(河北河间东北)等处,大掠而还。端拱元年(986年)冬,萧太后与辽圣宗率军南下,又攻陷满城、祁州(河北安国)、新乐等地;端拱二年(989年)春,辽兵陷易州(河北易县);咸平二年(999年)十二月,萧后、辽圣宗率兵南侵,宋镇、定、高阳关三路行营都部署傅潜“畏懦,拥步骑八万,闭门自守,未尝出战”,辽兵长驱南下,攻遂城(河北徐水),“破狼山寨遂攻威虏,掠宁边军及祁、赵,游骑出邢、洺,真定路不通者逾月。”傅潜令部将范廷召、康保裔出战,范廷召不战而逃,康保裔为辽兵包围,力战身亡。辽兵自德州(山东德州)、棣州(山东惠民)一带渡过黄河,深入到齐州(山东济南)、淄州(山东淄川)一带大掠后,满载而去。

景德元年(1004年)九月,萧太后与辽圣宗又率兵南侵,攻真定、大名(河北大名)等重镇不下,绕道南进,十一月抵澶州(河南濮阳)。

澶州地处黄河北岸,渡河即达东京开封、北宋朝廷大为震惊,一片混乱,参知政事王饮若、签书枢密院事陈尧叟等人主张迁都逃跑,同平章事(宰相)毕士安、寇准则力劝真宗亲征。十一月二十八日,真宗勉强到达澶州。真宗亲征,鼓舞了士气,宋军“皆呼万岁,声闻数十里,气势百倍。”辽孤军深入,河北许多州城并未攻下,先锋将萧挞览又被宋军射死,士气日益低落,陷于进退两难的局面,于是向宋方提出议和。议和,这是宋真宗求之不得的,自然欣然同意,并派曹利用作为和谈代表。在和谈过程中,辽方提出割关南地等要求,后经往返交涉,于十二月达成协议,双方约定:第一,宋辽结为兄弟之邦,宋主为兄,辽主为弟,宋尊萧太后为叔母;第二,宋每年送给辽“岁币”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第三,双方不接纳对方逃人,不在沿边修筑堡寨等。这一协议,史称“澶渊之盟”。可以看出,“澶渊之盟”实际上是宋对辽的一项妥协性和议,从此宋正式放弃了幽云,井把自己置于辽的附庸地位。

(三)“澶渊之盟”后的宋辽关系

“澶渊之盟”后,宋辽之间在交界的雄州、霸州(河北霸县)、安肃军(河北徐水)等地设立榷场,进行贸易。北宋对辽输出稻米、茶叶、纺织品、手工业品及香药、犀角、象牙等等,辽的马匹,骆驼等牲畜及皮毛制品也输入北宋,人民之间保持了密切的经济联系,丰富了各族人民的经济、文化生活。“澶渊之盟”后,宋辽之间虽未发生大规模的战争,但小规模的磨擦依然不时发生,辽朝统治者也并未因得到三十万“岁币”而满足,依然不断对宋进行掠夺、敲诈和勒索。

庆历二年(1042年),辽使萧英、刘六符至宋,以索回周世宗攻占的关南地相威胁,对宋进行敲诈。宋朝派富弼使辽,经过艰苦交涉,宋朝答应岁增二十万银绢,才算平息下来。增币之后,契丹贵族仍不满足,依然不断侵扰,在边界上挑起争端。熙宁七年(1074年)三月,又派萧禧至宋,要求重划河东边界,并调集军队,对宋施加压力。面对辽的无理要求,宋神宗不顾大臣的反对,对辽屈服,派出代表,重新划定了河东边界。“往时界于黄嵬山麓,我可以下瞰其应、朔、武三州,既以岭与之,虏遂反瞰忻、代,凡东西失地七百里。”

总之,北宋一代就是这样一直处于辽国契丹贵族的不断骚扰、掠夺、威胁之下的。北宋统治者向辽“岁贡”大量的银绢,并不能得到真正的和平,只能换取一时的苟安。

二 宋夏之间的矛盾和斗争

(一)西夏王国的建立

西夏是党项人建立的政权。党项人属于羌族的一支,很早以来就游牧于我国西北高原上,唐朝中叶,迁徙到今甘肃、宁夏及陕西北部一带。唐末黄巢农民大起义时,党项羌人的首领拓拔思恭因出兵助唐镇压农民起义有功,被唐朝封为定难军节度使,赐姓李氏,并将银(陕西米脂)、夏(陕西横山)、绥(陕西绥德)、宥(陕西靖边)四州之地划归其管辖。从此,以夏州为中心的定难军藩镇便成为西北一支割据势力。五代时期,中原内乱,无暇顾及夏州,而党项李氏也表示“臣服”,因而得以保存实力,并不断发展壮大起来。

北宋建立后,宋太祖封党项首领李彝兴为定难军节度使,李彝兴也对宋称臣。太平兴国二年(977年),宋太宗亲征北汉,李氏也派兵助战。夏州一带产池盐,色青味美,为汉人所喜食,党项人乃以盐交换汉人的粮食、茶叶和其他手工业品,互通有无,羌汉人民间友好相处。但是,由于宋朝地方官员抱有浓厚的大汉族主义思想偏见,对其歧视和百般勒索,因而引起了党项人民的怨恨和反抗,民族矛盾加深。太平兴国七年(982年),夏州李氏内部由于节度使的继承问题发生了矛盾,第二年,李继捧率领族众五万余人归宋,并献出银、夏、绥、宥四州之地。但是,当宋朝派人前往夏州接收时,却遭到李继捧的族弟李继迁的反对,并拥兵抗宋,宋亦派兵征讨,从此开始了连绵不断的宋夏战争,李继迁利用了党项人民反抗北宋民族压迫的心理,得到党项各部落的支持,因而力量迅速发展,很快攻占银州,并自称定难军留后,成为北宋的西北劲敌。李继迁在对宋战争的同时,还西攻回鹘及吐蕃各部,其统治范围扩大到河西走廊一带。

景德元年(1004年),李继迁死,其子李德明向宋称臣,宋朝厚加赏赐,封其为定难军节度使、西平王,宋夏战争暂时停息下来。李德明当政二十多年,他利用战争停息的机会,保境安民,注意发展生产,并于保安军(陕西志丹县)设立确场,扩大,党项人与汉人之间的贸易,从中获得大量物资和铜钱。他还派人携带货物到北宋境内贸易,购买禁运物品,甚至还在内地打造武器带回西夏。他还经常派使者到东京向北宋朝廷献马、牛、羊等畜产品,得到来的大量回赠物资和银两、钱币等,在经济上得到很大好处。李德明统治时期,西夏的力量更加强大起来。

天圣九年(1031年),李德明死,其子元昊即位,进一步向外发展势力,其统治范围扩大到十余州,包括今天的甘肃、宁夏及内蒙、陕西的部分地区。随着势力的发展,其野心也越来越大,他首先废除唐宋赐姓,改姓元氏,取名嵬名吾祖,下令恢复鲜卑族的习俗,又取消西平王封号和北宋的纪年,改元广运。元昊还扩建宫殿,建立官制,中央设中书、枢密、三司、御史台等机构,总理全国政务,又置十二监军司,分统各地军队。经过一番准备之后,便于宝元元年(1038年)十月正式称帝,定都兴庆府(宁夏银川市),西夏王国正式建立起来了。

(二)元昊的侵宋战争

正当党项族势力迅速发展时,北宋王朝却日益腐败,武备废弛,财用窘迫,因此,西夏对宋的掠夺战争也就势不可免了。

早在景佑元年(1034年)正月,元昊就开始进攻府州(陕西府谷),揭开了掠夺战争的序幕。当年七月,元昊又攻庆州(甘肃庆阳),败宋沿边都巡检杨遵,生俘宋环庆路都监齐宗矩。元昊称帝建国的消息传到开封后,宋廷认为这有损于大宋王朝的尊严,是不能容许的,举朝上下主张兴师问罪。宝元二年(1039年)六月,宋仁宗下诏削元昊官爵,撤消国姓,以夏竦、范雍为统帅,负责对夏作战。当时陕西的北宋驻军有二十万人,兵力不能算少,但夏竦、范雍却毫无取胜的信心,他们在陕西前线既未主动出击,也未能组织有效防御,而是将二十万大军分散驻守于各城镇寨堡,没有攻守计划,战争一开始就处于被动状态。夏竦、范雍畏缩不前,元昊却对宋发动了攻势。康定元年(1040年)正月,元昊声言攻延州(陕西延安),知延州范雍束手无策,既不敢出战,也无守城之策,只知派人四处求援。庆州(甘肃庆阳)守将刘平、保安(陕西志丹)守将石元孙等率兵一万多人日夜兼程进援延州,三月二十三日至延州附近的三川口,中夏兵埋伏,突围失败,刘平、石元孙被俘,其全军覆没。由于连日大雪,元昊主动撤兵,延州才未陷落。

延州惨败,北宋朝廷震动。宋仁宗下诏将范雍贬官,以夏竦为陕西经略安抚使,韩琦、范仲淹为副使,共同负责陕西防务。但是,对夏战争应采取什么对策,朝廷意见却很不一致,有主攻者,有主守者,众说纷坛,莫衷一是。正当北宋朝廷内部争论不休的时候,元昊却于庆历元年(1041年)二月对宋发动了第二次大规模的进攻。韩琦闻讯后,派大将任福率兵一万八千人迎击,其作战方针是迂回敌后,可战则战,不可战则据险设伏,以逸待劳,待元昊退兵时伏击,以求全胜。但是,任福却恃勇轻敌,率轻骑数千人直趋前线,与后方粮草供应脱离,军中乏食三日,元昊施诱敌之计,任福穷追不止,终于在好水川(宁夏隆德县北)陷于夏兵主力的埋伏圈内,宋军孤军深入,寡不敌众,任福战死,全军覆没,将士死亡六千多人,北宋又遭到一次惨败。

好水川战役后,元昊更加紧了对北宋边境的侵扰,当年七月攻麟州(陕西神木)、府州(陕西府谷),大掠而还。又攻破丰州(陕西府谷县北),麟、府二州粮道也被切断,给北宋造成很大压力。北宋无力打败西夏,乃分陕西为延、环庆、泾原、秦凤四路,以庞籍知延州、韩琦知秦州(甘肃天水)、范仲淹知庆州(甘肃庆阳)、王沿知渭州(甘肃平凉),各兼本路兵马都部署、经略安抚缘边招讨使,分统各路军马防守,完全采取了守势。

庆历二年(1042年)九月,元昊率军攻镇戎军(宁夏固原),王沿令大将葛怀敏率军抵抗。在这次战役中,宋军又轻敌冒进,葛怀敏在定川寨(宁夏固原县西北)被夏军主力包围,突围不成,葛怀敏等将校十多人战死,余军九千四百多人,马六百匹,全部被俘。夏军乘胜东进,直抵渭州,在六七百里的地区内进行大肆抢掠后退兵。北宋又遭到一次惨败。

(三)宋夏和议

在宋夏战争中,元昊虽然一再取得胜利,但他本身也遭受很大损失。战争爆发后,北宋关闭沿边榷场,停止“岁赐”,不准西夏青盐进入宋境,宋的绢帛、茶叶、粮食和手工业品也禁止输出西夏,使西夏在经济上遇到很大困难。同时,连年的战争,也增加了西夏人民兵役和战费的负担,人民对侵宋战争普遍不满,因此,西夏国内的阶级矛盾和民族矛盾日益尖锐。在这种情况下,元昊感到,结束战争向宋进行经济勒索对自己更为有利,于是,便派代表至宋,表示愿息兵议和。随后,双方进行了多次谈判,于庆历四年(1044年)十月达成协议,规定:元昊对宋称臣,宋封其为夏国王;宋每年赐给西夏绢十五万三千匹,银七万二千两,茶三万斤;开保安军及镇戎军高平寨为榷场,恢复双方贸易。长达十年的战争暂时结束。

但是,时隔不过二十几年,西夏对宋又发动战争,宋夏之间,时战时和,和时要赐大批银绢,战时要花大量军费,都成为北宋政府的沉重负担。

三 民族矛盾的影响

由于契丹、党项贵族经常侵扰北宋边境,并不时深入内地掠夺,甚至发动大规模战争,致使北宋时期民族矛盾一直严重存在,有时还非常尖锐,对北宋王朝影响很大。

首先,由于北宋统治者采取“守内虚外”政策,不能有效地抗击辽夏的侵扰,因此,给沿边人民带来沉重灾难。面对阶级矛盾和民族矛盾,北宋统治者采取了两种不同的政策,他们认为:“国家若无外扰,必有内患,外扰不过边事,皆可预防,惟奸邪无状,若为内患,深可惧也”。基于这样的认识,他们把国内农民的反抗和来自统治阶级内部的夺权者当作心腹之患,百般防范,一旦爆发农民起义则立即调集军队进行镇压,而对少数民族的侵扰,则看作是皮毛之疾,无关大局,往往采取妥协投降政策,不能有效地进行抵抗,使沿边人民深受其害。“河北之民,每为戎人所困者,有土地不暇耕凿,有稼穑不暇收获,杀戮俘虏,其辱已甚,兄弟父子,流离绝域。”陕西前线,也莫不如此,元昊攻麟州,破宁远寨,“焚仓库楼橹皆尽,复领兵攻府州。……纵兵四掠,刈禾稼,发窖藏”。葛怀敏定川败后,西夏兵“长驱抵渭州,幅圆六七百里,焚荡卢舍,屠掠民畜而去”。沿边人民被杀,财物被劫,战争过后,一片残破。

其次,辽夏侵扰,战争连年,使北宋每年付出大量军费,从而增加了人民的经济负担。为了应付战争,北宋王朝在河北、河东、陕西一带屯驻了数十万军队。宋朝边兵的待遇优于内地驻军,除优厚的正常俸钱、月粮外,边兵还有许多其他的待遇,如“因屯戍之劳”所发之“特支钱”,“戍兵两月一赐”的“薪草钱”,“念边戌劳苦,月赐土卒”的“月头银”,军队出征时计口发给的“口券钱”,以及临时的“军赏”等等,数目都相当可观,因此,边防驻兵越多,军费开支越大。庆历三年(1043年),权三司使王尧臣曾作过比较统计,他说:元昊侵边前,陕西每年支出钱帛粮草一千五百五十万,而侵边以来,每年支出达三千三百六十三万。河东原来每年支出钱帛粮草八百五十九万,而战争以来,每年支出增至一千三百三万。这庞大的开支,自然首先落到沿边人民身上,正如淳化元年(990年)太仆少卿张泊所指出的:“国家自戎马生郊,边防受敌,兵连祸结,属载于兹。邯郸致蹂践之虞,上谷失藩离之固。飞刍挽粟,千里而遥,丁壮毙于转输,膏血涂于原野。”仁宗时欧阳修也上书说:“夏人初叛命,天下苦于兵,而自陕以西尤甚,吏缘侵渔,调发督迫,至民破产不能足,往往自经投水以死。”内地人民的负担也很重,谏官蔡襄说:“自关陕用兵以来,修完城垒,馈运刍粟,配料百端,悉配州郡”。成为人民的沉重负担。

再次,民族矛盾也加深了阶级矛盾。辽夏贵族的掠夺及战争,使人民承担了赋税、徭役、壮丁、弓手等各种征调,人民无力负担而官府急如星火,再加以旱灾、水灾、蝗灾的不断发生,致使民间。十室九空,……皆厌赋役之烦,不聊其生,至有父子、夫妇携手赴井而死者。”因而促使阶级矛盾日益加深,农民的武装反抗也不断发生,枢密副使富弼说:“西鄙用兵以来,骚动天下,物力穷困,人心怨嗟,朝廷不能抚存,遂使为盗。”民族矛盾虽不能制约阶级矛盾,但它却影响着阶级矛盾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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