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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史—— 打着“报尔君父之仇”的幌子——清军进取中原

历史大观园 明清光辉 2020-07-03 15:22:38 0


吴三桂深知,虽有关宁铁骑在手,但要与李自成几十万大军相抗衡,仍感力量不足,唯一的出路是向清“泣血求助”。他写信给清摄政王多尔衮,向他表明求助之意。

清方面早就虎视眈眈,密切关注关内的政治动向,伺机而动。崇祯十七年四月初四日,大学士范文程向摄政睿亲王多尔衮提议,发动大军越过长城,进取中原。

首先,他认为应该紧紧抓住中原大乱的机会,乘势而上——此正欲摄政诸王建功立业之会也,窃惟成丕业以垂休万禩者此时,失机会而贻悔将来者亦此时。何以言之?中原百姓蹇罹丧乱,荼苦已极,黔首无依,思择令主,以图乐业。虽间有一二婴城负固者,不过自为身家计,非为君效死也。是则明之受病种种,已不可治,河北一带定属他人,其土地人民不患不得,患得而不为我有耳。

其次,他认为我国与流寇争天下,机不可失——盖明之劲敌惟在我国,而流寇复蹂躏中原,正如秦失其鹿,楚汉逐之;我国虽与明争天下,实与流寇角也。为今日计,我当任贤以抚众,使近悦远来,蠢兹流孽亦将进而臣属于我。彼明之君知我规模非复往昔,言归于好,亦未可知。倘不此之务,是徒劳我国之力,反为流寇驱民也。

再次,他提出进取中原,直趋北京的战略方针——是当申严纪律,秋毫勿犯,复宣谕以昔日不守内地之由,及今进取中原之意;而官仍其职,民复其业,录其贤能,恤其无告。将见密迩者绥缉,逖听者风声,自翕然而向顺矣。夫如是则大河以北可传檄而定也……此行或直趋燕京,或相机攻取。

多尔衮采纳范文程的建议,四月初七日,为大军南伐,祭告逝去的太祖皇帝、太宗皇帝。初九日,摄政睿亲王多尔衮、豫郡王多铎、武英郡王阿济格、恭顺王孔有德、怀顺王耿仲明、智顺王尚可喜等,统领满洲、蒙古主力军的三分之二,以及归附的汉军,鸣炮启行。

四月十三日,多尔衮一行抵达辽河,向洪承畴咨询军事方略。洪承畴对明朝官军以及流寇了如指掌,为他详细分析战略形势:

其一,此行旨在扫除乱逆,期于灭贼——我兵之强,天下无敌,将帅同心,部伍整肃,流寇可一战而除,宇内可计日而定矣。今宜先遣官宣布王令,以示此行特扫除乱逆,期于灭贼,有抗拒者必加诛戮,不屠人民,不焚庐舍,不掠财物之意。仍布告各府州县,有开门归降者,官则加升……百姓仍予安全。

其二,流寇财足志骄,大军压境,必然遁而西行——流寇初起时遇弱则战,遇强则遁。今得京城,财足志骄,已无固志,一旦闻我军至,必焚其宫殿府库,遁而西行。贼之骡马不下三十余万,昼夜兼程可二三百里,及我兵抵京,贼已远去,财物悉空。

其三,切不可轻敌——抵京之日,我兵连营城外,侦探勿绝。庶可断陕西、宣府、大同、真保诸路,以备来攻。则马首所至,计日功成矣。流寇十余年来用兵已久,虽不能与大军相拒,亦未可以昔日汉兵轻视之。

由此可见,早在吴三桂“泣血求助”之先,清朝最高当局就在策画“进取中原”,并作了精心安排。明朝的降清官员范文程、洪承畴知己知彼,为之出谋划策,所作的预测,与后来的实际情形惊人相似。正在此时,吴三桂的“泣血求助”送上门来,为清朝“进取中原”大开方便之门。

四月十五日,吴三桂派遣副将杨坤、游击郭云龙,从山海关赶往多尔衮军营,呈上“泣血求助”信函。信中写道:

三桂初蒙我先帝拔擢,以蚊负之身,荷辽东总兵重任。王之威望,素所深慕,但春秋之义,交不越境,是以未敢通名。人臣之谊,谅王亦知之。

今我国以宁远右偏孤立之故,令三桂弃宁远而镇山海,思欲坚守东陲,而巩固京师也。不意流寇逆天犯阙,以彼狗偷乌合之众,何能成事!但京城人心不固,奸党开门纳款,先帝不幸,九庙灰烬。今贼首僭称尊号,掠掳妇女财帛,罪恶已极,诚赤眉、绿林、黄巢、禄山之流,天人共愤,众志已离,其败可立而待也。

我国积德累仁,讴思未泯,各省宗室如晋文公、汉光武之中兴者,容或有之。远近已起义兵,羽檄交驰,山左江北,密如星布。三桂受国厚恩,悯斯民之罹难,拒守边门,欲兴师以慰人心。奈京东地小,兵力未集,特泣血求助。

我国与北朝通好二百余年,今无故而遭国难,北朝应恻然念之,而乱臣贼子亦非北朝所宜容也。夫除暴翦恶,大顺也;拯危扶颠,大义也;出民水火,大仁也;兴灭继绝,大名也;取威定霸,大功也。况流贼所聚金帛子女不可胜数,义兵一至,皆为王有,此又大利也。

王以盖世英雄,值此摧枯拉朽之会,诚难再得之时也。乞念亡国孤臣忠义之言,速选精兵直入中协西协,三桂自率所部合兵以抵都门,灭流寇于宫廷,示大义于中国,则我朝之报北朝者,岂惟财帛,将裂地以酬,不敢食言。

接到吴三桂信函,多尔衮喜出望外,次日(四月十六日)立即回信,欣然接受他的“泣血求助”,愿意率领仁义之师,消灭流寇,出民水火。多尔衮在回信中说:“予闻流寇攻陷京师,明主惨亡,不胜发指。用是率仁义之师,沉舟破釜,誓不返旌旗,必灭贼,出民水火。及伯遣使致书,深为喜悦,遂统兵前进。夫伯思报主恩,与流寇不共戴天,诚忠臣之义也。伯虽向守辽东,与我为敌,今亦勿因前故,尚复怀疑……今伯若率众来归,必封以故土,晋为藩王,一则国仇得报,一则身家可保,世世子孙长享富贵,如河山之永也。”显然,多尔衮的援助是有条件的,吴三桂必须改变先前“与我为敌”的立场,“率众来归”,讲得直白一点,就是归顺大清。

四月二十日,吴三桂鉴于形势紧迫,再次派遣郭云龙、孙文焕带去紧急书信,向多尔衮请求尽快出兵相助。吴三桂说:“接王来书,知大军已至宁远,救民伐暴,扶弱除强,义声震天地。其所以相助者,实为我先帝,而三桂之感戴犹其小也。三桂承王谕,即发精锐于山海以西要处,诱贼速来。今贼亲率党羽蚁聚永平一带,此乃自投陷阱,而天意从可知矣。今三桂已悉简精锐,以图相机剿灭。幸王速整虎旅直入山海,首尾夹攻,逆贼可擒,京东西可传檄而定也。”

四月二十一日,清军抵达山海关外欢喜岭,按兵不动。吴三桂多次派人催促无效,便亲自会晤多尔衮,向他请求借清军十万,以图恢复,为朝廷雪耻。

多尔衮说:明朝文臣素无信义,元帅欲建盖世之功,俺国举众相助,但恐成功之后,不知元帅安身何地?

吴三桂说:三桂父子受朝廷厚恩,今日贼兵弑逆,士民切齿,人神共愤,天地不容。吾闻勇士不怯死而灭名,忠臣不先身而后君。今君后俱罹逆变,三桂食君之禄,岂有坐视之理?今誓死报国,虽肝脑涂地亦所不辞,安问其他!

多尔衮欲擒故纵,推说明日再议。吴三桂心知肚明,必须“率众来归”,才谈得上“相助”,便于次日清晨,披头散发身穿孝服会晤多尔衮,按照满俗剃发,歃血立誓,表明归顺之意,多尔衮才答应发兵十万相助。

此事暂且按下不表。却说北京方面,李自成鉴于招抚吴三桂不成,于四月初七日下令大将刘宗敏、李过率军出征。但是,“刘李耽乐已久,殊无斗志”,不愿出征,只派小部队东进。李自成不得不亲自率军出征。四月十三日黎明,李自成与刘宗敏、李过率领步兵骑兵五万,从北京出发,明朝的太子与二王押解同行。

北京城内的政治气候立即发生微妙的变化,谣言四起。据目击者记录:

——(四月十二日)下午,喧传总兵吴三桂率虏骑数十万,旦暮且至。又传,贼以三桂父襄书招三桂,三桂斩使者,裂其书。襄闻之,全家自尽;或云贼所屠也。又传,总兵马岱知都城失守,走山海关,连结蓟辽总督王永吉、辽东巡抚黎玉田、太监高起潜,与吴三桂合并入讨。贼兵先守山海者俱败死,逃回才数骑。都人鼎沸,降臣始有悔心,然无及矣。逆闯震恐,躬叩刘、李两伪府,求其出御,伪将耽乐已久,殊无斗志。逆闯乃下令亲征。夜半,又运辎重数百辆归陕,内帑于是荡然矣。

——十二日,降贼各官悉集午门,听鸿胪寺唱名,挨班习仪。贼首与腹心贼将皆不出,询其故,皆于大内盘库。将各官解进金银,尽数倾销,每千两成一大饼,皆用铁条联贯。盖贼素畏平西(伯),一闻声罪致讨,已自胆落心悸,决策窎遁……是日晚,喧传城外遍张榜文,系平西伯吴三桂颁示者,订我民各带缟素,齐心复仇杀贼,不许穿箭衣快鞋。城内士民酌酒相贺。

——十六日,又传吴帅兵再胜,于贼营中得定王,众将奉定王于永平府监国,一军缟素,旗帜尽白,凡黑旗者皆虏也。吴帅佥永平、遵化两府壮丁为军,髡之以壮虏势。

——(十七日)闻李贼又大集兵血战,杀伤过半,三军丧气。向来降兵恣掠,囊挟重资,至是逃散者无数,京中门禁稍宽,出城者亦甚多。惟从逆诸臣惧罹贼法,不敢萌去志。

——据云,十八日至廿三日,贼与吴三桂在山海关无日不战,无日不败,伪将官死者甚众。贼于廿五日先遣回贼兵一队,严戒守御。

四月十四日以后,北京城内人心惶惶,长安街上出现这样的传单:“明朝大数未尽,人思效顺,于二十日立东宫(太子)。”十七日,宣武门外张贴的传单写得更为具体:“天命劫运,借手于闯,警戒贪官赃吏。诸臣顿忘明朝,以受新职。今大明运当中兴,太子神异,大小百官即宜共辅太子,仍行明朝之事……毋依然叛逆,不思明朝,立有天谴。”

四月二十一日,大顺军抵达山海关,立即展开争夺关城的战斗。二十二日,多尔衮向吴三桂提出,将士以白布系肩为号,以便区别。于是一场决战开始了,《东华录》写道:

时贼首李自成率马步兵二十余万,自北山横亘至海,列阵以待。

是日,大风迅作,尘沙蔽天,咫尺莫辨。我军对贼布阵,不能横列及海。摄政睿亲王集诸王、贝勒、贝子、公及诸大臣等,谓曰:“尔等毋得越伍躁进,此兵不可轻击,须各努力,破此则大业成矣。我兵可向海对贼阵尾,鳞次布列。吴三桂兵分列右翼之末。”号令毕,诸军齐列,及进兵令,军士呼噪者再,风遂止。

各对阵奋击,大败贼众,追杀至四十里。贼首尾不相顾,遁走燕京。获驼马段匹无算,俱给赏随征将士。是日,进吴三桂爵为平西王,赐玉带、蟒袍、貂裘、鞍马、玲珑、撒袋、弓矢等物。令山海城内军民各剃发,以马步兵一万隶平西王,随摄政睿亲王直趋燕京,追杀流贼。

随谕众曰:“此次出师,所以除暴救民,灭流寇以安天下也。今入关西征,勿杀无辜,勿掠财物,勿焚庐舍。不如约者罪之。”

大顺军全线崩溃,大将刘宗敏中流矢,身负重伤。李自成退守永平,吴三桂派人议和,以交出太子作为交换条件。李自成派山海关防御使张若麒把太子送到吴三桂军营。吴三桂要李自成回京后迅速离开,将奉太子即位。

吴三桂得到太子后,整军向北京逼来,一路上以明朝名义发布文告:“义兵不日入城,凡我臣民为先帝服丧,整备迎候东宫”;“降贼诸臣许其反正,立功自赎”。京城的官僚士绅互相传播,吴三桂即将入京为先帝发丧的消息,加紧赶制素帻,张贴标语:“即日拥戴新主,恢复前朝”。

李自成回到北京后,打算立即撤退回陕西,对牛金星说:鞑子势头来得急,城中人心未定,我等人马不可在此屯扎。就是十个北京,也不如一个陕西。牛金星依然热衷于“劝进”,希望李自成马上称帝。李自成不同意,说时事方亟,安能及此!兵败受伤的刘宗敏鉴于战事惨败,也主张赶紧称帝,对李自成说:若不正大位,即求还关中,也不可得。李自成终于接受“劝进”,宣布明日登极,同时布置部将合兵十八营,守卫北京。当吴三桂的军队逼到城下时,李自成命令,把吴襄押上城楼,向下喊话。吴三桂以猛烈射箭回应。李自成震怒,立即把吴襄及其家属三十多人全部杀死。四月二十九日,李自成在武英殿举行称帝仪式,正式成为大顺皇帝,随即开始撤离北京。闯王从三月十九日进京,到四月二十九日撤离,在北京不过区区四十天,在历史上犹如昙花一现。

《再生纪略》如此描述当时的情景:

廿九日黎明,登极,百官叩贺。传言逆闯加衮冕之时,面如鬼状,心战肉飞,忽见白衣冠一人,长二丈许,北面而立,哭声盈耳。一时昏眩,口目流血,徐徐而苏,但言愿天早生圣人。又闻,贼前在陕自称顺王,刻期即位,先一日亦以头晕而止。噫,王位犹不可盗,况大宝乎?

是日,贼兵满城,纵其淫劫。惟殉难者门书忠臣二字,秋毫不犯。其他无论贫富,概遭屠毒。贼兵或挟重资,或挟妇女,白昼公行,竟日不绝。酉戌间,逆闯拥大兵出前门,止留残卒数千,在内放火。三十日天明,宫殿及太庙俱被焚毁,仅存武英一殿,宫女复逃出无数。大内尚有重大器物,无赖小民于煨烬中攫取无遗。午间,九门亦火,止留大明门及正阳门、东西江米巷一带未烧,盖贼留一面出路也。

兵荒马乱之中的北京城,一时间处于权力真空状态。原御史曹溶出面,邀约官僚士绅维持局面,迎候吴三桂拥戴新主。这些人遵照吴三桂“惟素冠者不杀”的命令,各自白布包头,为先帝戴孝。孙承泽、高尔俨等人为先帝在都城隍庙立神主牌位,抓住来不及撤退的大顺士兵,脔割于市,祭奠亡灵。

形势的进展,完全在多尔衮的掌控之中。当吴三桂准备进入北京城时,多尔衮立即命令他绕过北京城,向西追击李自成,不许他护送太子入京。原因是显而易见的,多尔衮利用吴三桂,目的是为清朝进取中原提供方便,实现改朝换代,而不是恢复明朝。吴三桂既然已经归顺清朝,便没有了自主权,不得已连夜把太子送往太监高起潜处藏匿。

北京城的官僚士绅还蒙在鼓里,满怀希望地准备迎接“报君父之仇”的吴三桂。西江米巷的富商合资为吴襄家买了三十多口上好棺材,为之殡殓。他们正在那里“延颈望太子至”。五月初二日,原吏部侍郎沈惟炳、户部侍郎王鳌永、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等人,准备了法驾卤簿,迎候于朝阳门外。人群熙熙攘攘,传呼着“幸太子至”的喊声。忽然,有人望见远处尘埃滚滚,于是乎众人一起匍匐在地,等待奇迹的出现。

殊不知,进入北京的并非明朝太子,而是身穿异样服饰的清朝摄政王多尔衮。在人们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迎来的是又一次改朝换代。多尔衮一行由骑兵护卫,进入朝阳门,直奔紫禁城。紫禁城在一个多月后再度易主,由大顺变为大清。请看清朝官方记载:

己丑(初二日),师至燕京,故明文武官员出迎五里外。摄政睿亲王进朝阳门,老幼焚香跪迎。内监以故明卤簿御辇陈皇城外,跪迎路左,启王乘辇。王曰:“予法周公辅冲主,不当乘辇。”众叩头曰:“周公曾负扆摄国事,今宜乘辇。”王曰:“予未定天下,不可。”不从众意,令将卤簿向宫门陈设,王仪仗前列奏乐,拜天行三跪九叩头礼,复望阙行三跪九叩头礼毕,乘辇入武英殿升座,故明众官俱拜伏呼万岁。王下令诸将士乘城厮养人等,概不许入民家。百姓安堵,秋毫无犯。

庚寅(初三日),摄政睿亲王谕故明内外官民人等曰:“各衙门官员俱照旧录用,可速将职名开报,如虚饰假冒者罪之。其避贼回籍隐居山林者,亦具以闻,仍以原官录用……凡投诚官吏军民,皆着剃发,衣冠悉遵本朝制度。各官宜痛改故明陋习,共砥忠廉,毋朘民自利。我朝臣工不纳贿,不徇私,不修怨,违者必置重典。”

辛卯(初四日),摄政睿亲王谕故明官员耆老兵民曰:“流贼李自成原系故明百姓,纠集丑类,逼陷京城,弑主暴尸,括取诸王公侯驸马官员财货,酷刑肆虐,诚天人共愤,法不容诛者。我虽敌国,深用悯伤,今令官民人等,为崇祯帝服丧三日,以展舆情。着礼部、太常寺备帝礼,具葬除服后,官民俱着遵制剃发。”

这一切表明,改朝换代已成既成事实,意味着清朝进取中原的开始。为了顺应民意,五月初六日,多尔衮在帝王庙为已故的崇祯皇帝设立灵堂,允许在京的前明官员为先帝哭临三日。归附大顺政权的官员熊文举、杨枝起等也陪位哭临。多尔衮任命前明大臣李明睿出任清朝礼部侍郎,负责先帝的谥号与祭葬事宜。本拟改葬梓宫,后因众人建议,帝后已经葬入田贵妃坟,不必改葬,便把田贵妃坟命名为思陵。明朝遗民对思陵将信将疑,有人以为是“疑冢”,“遗躬已不可问”。谈迁经过实地考察,证明并非“疑冢”。

五月十五日,多尔衮发布政策声明,打着“为尔朝雪君父之仇”的幌子,掩饰其取而代之的政治意图:“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军民者非一人之军民,有德者主之。我今居此,为尔朝雪君父之仇,破釜沉舟,一贼不灭,誓不返辙。所过州县,能削发投顺,开诚纳款者,即予爵禄,世守富贵;如抗违不遵,大兵一到,尽行屠戮。”与此同时,多尔衮向南京政府发布檄文,依然是这样的调子:“予闻不共戴天者,君父之仇;救灾恤患者,邻邦之义……(逆贼李自成)喋血京师,逼陨皇后,焚烧宫寝,流毒缙绅,以金银为营窟,视百姓如草菅。皇天震怒,日月无光。我大清皇帝义切同仇,恩深吊伐,六师方整,蚁聚忽奔,斩馘虏遗,川盈谷量……予用息马燕京,抚兹黎庶,为尔大行皇帝缟素三日,丧祭尽哀,谥曰怀宗端皇帝,陵曰思陵。梓宫聿新,寝园增固。凡诸后妃,各以礼葬……惟尔率土臣民所欲致情于大行皇帝者,我大清无不曲体斯诚,有崇靡阙。”还说:“夫君父之仇,不共戴天。春秋之义,有贼不讨,则故君不得书葬,新君不得书即位。”这显然是在指责南明政权不报君父之仇,藉此衬托清朝入主中原的正义性:“报尔君父之仇,彰我朝廷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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