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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明正史——南朝梁帝文化

历史大观园 魏晋风度 2020-07-23 00:19:13 0


较之宋齐,梁朝和平的岁月略多一些,这就为文化的发展提供了相对稳定的环境。

梁朝是南朝儒学的最盛时期,有不少有名的儒学家。伏曼容、严植之、崔灵恩、沈峻、孔子祛等都是当时的大儒。另外,在《梁书》的《文学》、《处士》、《止足》、《孝行》诸传中,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迹象,即当时的文坛骄子、隐逸之士以及佛道中人,几乎全都兼通儒学。这种现象,固然与儒学本身的性质有关,同时与梁武帝的提倡也是分不开的。梁初,武帝屡屡“亲屈舆驾,释奠于先师先圣”,不仅下诏修国学、立五馆、置博士、开讲座,自己在政务之余也潜心钻研儒学,著有《周易讲疏》、《制旨孝经义》、《乐社义》、《毛诗答问》、《春秋答问》、《尚书大义》、《中庸讲疏》、《孔子正言》等二百余卷。

梁武帝本人博学多通,也鼓励士人潜心问学。即位初,曾三次手敕高士何胤,要他出山来京师培育后生,并许以高职。何胤固辞不至,他又敕月给银五万,派人去何胤居处受学。天监四年(505),武帝下诏,年纪在三十以下,不通一经者,不能受官,并开设五经馆,令严植之、明山宾等五人各主一馆,每馆收生徒数百人,对那些学有所成的人,即除为吏。这样一来,凡有志于学、于官的人,莫不怀书负笈云集京师。同时,为了带动地方上的学问,他还派博士、祭酒到州郡立学。大同七年(541),他又于宫城立士林馆,延集学者。士林馆既是有文士身份的人的聚会厅,也是培养和铨选文士的讲习所。由于梁武帝的奖掖与提携,有梁一代是南朝文化教育的最好时期。

梁武帝是相信佛教的,也很虔诚,说他种种的礼佛活动是一种政治上的虚伪,恐怕不合适。梁武帝佞佛所引起的政治、经济等方面的恶果,本书《梁武帝传》中已作详细交代,这里要说的是,梁武帝的信佛与其说是一种宗教迷狂,不如说是理智的冷静抉择。作为一个帝王,他在寻求他的统治理论。在他看来,儒释道三者各有妙用而不可偏废:儒学教导人们要恪守礼法伦常,道教劝说不要计较争斗,佛教引导人们向往极乐净土,三者的旨趣虽不尽相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即要求人们安于现状,不必反抗斗争。如此,三教在理论上可以融会贯通,在实践上可以互为补充。因此,梁武帝调和三教,提出三教同源说。比较而言,佛教理论和修行方法,对民众更有吸引力,梁武帝便把它奉为国教,并钻研和宣传佛教理论。在他的努力下,梁朝的佛教理论达到了新的高度,佛教的中国化进程大大地加速了。

与此同时,道教也受到朝廷的庇护。在陆修静改革道教之后,陶弘景撰述了《真诰》、《真灵位业图》、《养性延命录》等书,成为道教的重要经典及修身养性的依据。

梁代文学延续了齐代文学的发展趋势,并出现了不少新的气象。文学家逐渐有较强的理论意识;作品表现范围有所扩大,既有以描摹女性容貌举止为中心的宫体诗,也有表现边塞风光及战争生活的边塞诗;文人们不再使用过于书面化的、典雅深奥的语言,而是追求雅俗结合,言语浅显流畅并具有音乐效果。这一时期文学不仅人才辈出,还出现了若干文学集团,其中以东宫僚属为主要成员的太子文学集团(如萧统、萧纲)最有影响。

以萧统为主的东宫文学集团形成较早,刘勰曾参与其中。就创作而言,萧统的作品是平庸的,但是由他主持编纂的《文选》,是我国现存最早的一部诗文总集,为文学史上的重要典籍。所录作品始于先秦而迄于梁,而以魏晋以后占有较大比重。在编选中注意文学与非文学的区别,除诗赋外,对于文章,主要选能独立成篇又富于文采的,经、子书及历史著作均摒弃不收。这种意识是非常重要的。总体来说,收录作品的标准则明显偏向文人化的典雅华美,与重视雅俗结合的时风有所不同,因此它是对传统的文人文学的一次大总结。

以萧纲为主的文学集团是以写作“宫体诗”为主要特征。他们的作品专写男女之情,女子的容貌、举止、情态乃至生活环境等,辞采艳丽,描写细巧,音乐性强。为了使作品更舒展和富于音乐性,在上述背景下,梁代的五言诗很快地向七言诗发展。

除萧氏父子外,沈约、范云、任昉、刘峻、丘迟、何逊、吴均等等,都是文学中人,他们的作品于当时、于后世皆有很大影响。如丘迟《与陈伯之书》就是一篇优秀的作品,文章的中心内容是劝陈伯之自魏归梁。这虽是一篇骈文,形式上限制很多,却能自由挥洒,写得委婉曲折,收纵自如。文中责之以义,宽之以恩,动之以情,威之以力,晓之以利害,从各方面打动对方,使陈伯之悔悟归降。尤其是文章最后一段可谓是神来之笔,极富抒情色彩的文字写出了江南的宜人风光,激发对方的故国之思、乡关之情;委婉语气中暗蕴威胁,真是煞费苦心。像这种极具说服力与感染力、在任何时候读都会使人热血沸腾的好文章,在整个文学史上也找不出几篇。

文学评论的活跃,是梁代文学发展的特色之一。刘勰《文心雕龙》与钟嵘《诗品》的产生,是其突出代表。刘勰在宗经的基础上总结了梁之前的文学创作、文学史、文学批评,系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富于创新。这是我国文学批评史上的一部理论充实、体系绵密的不朽著作。钟嵘《诗品》分三卷,专论五言诗。据《序》说,作者因见当时人们对诗歌的评价漫无准的、意见分歧,所以作此书,意在通过对诗人的品评,建立可靠的准则。全书实际包含两个部分,《序》总论五言诗的起源和发展,表达作者对诗歌写作以及当代诗风的一些看法,正文将自汉至齐梁的一百二十家诗人分为上中下三品,显优劣,叙源流,指出各家利弊。作者主张诗贵在自然和谐,反对一味追求技巧和声律,不应过分拘泥于平上去入,只要是“清浊通流,口吻调利”,便是好诗;他反对作诗用典,主张直抒胸臆,好的诗应是“骨气奇高,词采华茂,情兼雅怨,体被文质”。以此为标准,他简要准确地评点历代诗作,在论及诗人的风格时,又指出其师承,这有助于探索诗歌的风格流派。《诗品》亦有偏颇之辞,但精当之处多,故它被尊奉为中国古代诗话之祖。

梁武帝颇好史学。他曾命群臣撰《通史》,上起太初,下终齐室,数达六百卷,并亲制赞序。在他的支持下,齐宗室萧子显撰成《南齐书》,虽多有隐讳回护,但毕竟粗理了萧齐一朝的大事,一些资料也赖其而保存下来。此期出现了新的史书种类。实录就创始于梁,周兴嗣、谢吴分别撰有《梁皇帝实录》,一记武帝,一记元帝,这是见于著录的较早的实录,今虽不传,其影响不可低估。此外,人物传记也从正史中分离出来,扩展为专门的传记史学,继西晋皇甫谧撰《高士传》后,梁代慧皎撰成《高僧传》,成为我国现存佛教人物传记中最早的一种,该书所创体例,为后世所继承。与史学有关的目录学出现了阮孝绪的《七录》,其图书分类法达到了空前的成就,并影响了后世正史志书的修撰。

梁朝书法和绘画也有可说之处。书法如萧子云善草隶书,笔力劲健,见重于世。绘画成就最大者是张僧繇。他与顾恺之、陆探微以及唐代的吴道子并称为“画家四祖”。张僧繇擅长写貌,梁武帝因思念出掌外州的诸皇子,命其为诸子画像,惟妙惟肖,武帝见图如见其子。他画鹰、鹞,鸠、鸽见之而惊飞。中国古代绘画传说常将点睛的出奇之效赋予那些画技绝妙之人,如顾恺之。在张僧繇的身上也有此类传说,可见他的技法不在顾氏之下。张僧繇吸收了天竺等外来艺术之长,在中国画中首先采用凹凸晕染法,画出的人物像和佛像栩栩如生,传神逼真。梁元帝也颇长丹青,《历代名画记》说他画的人物“心敏手运,不加点理”而特尽神妙。

书画之外,以梁朝为主要特征的南方雕塑颇有特色。雕塑风格是粗简古朴与精湛秀美相结合,重于传神和气韵生动,力求形神兼备,富有南方优雅的情调。我们在现存的丹阳齐、梁陵墓神兽石雕中很容易就能领略到这些特征。

梁代在天文学和数学方面又有突破。祖冲之之子祖暅著有《天文录》、《漏刻经》、《术数书目录》等等。他在数学上的最大贡献是提出了等积原理,即等高处横断面积常相等的两个立体,它们的体积也必定相等。运用这个原理,祖暅解决了过去人们长期未能解决的球体积计算问题,得到了球体积的精确公式:简明正史——南朝梁帝文化(D为球直径)。一千多年以后,意大利数学家卡瓦列里才发现同一定理。史载祖氏父子曾撰写过《缀术》一书,他们的数学成果都包括在其中。唐代将《缀术》列为“十部算经”之中,立于学官。

成书于汉代的《神农本草经》是我国最早的一部药物学著作,被后世奉为药物学经典。梁时,陶弘景重新进行了整理,编成《神农本草经集注》,不仅对原收的三百六十五味药物加以整理和校订,又增补三百六十五味新药,合七百三十味,使所收药物增加了一倍;同时又改变《神农本草经》以上、中、下三品分类的方法,改用按药物的自然来源和属性分类的新方法,将药物分为玉石、草木、虫兽、米食、果、菜、有名未用七大类,并一一注明药性和用途。陶弘景的整理和研究,将我国药物学研究大大地推进了一步,他的分类成为唐代《新修本草》和明代李时珍《本草纲目》的基础。此外,他还著有《肘后百一方》,使梁代的方剂学达到了新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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