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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史—— 李自成驰骋河南

历史大观园 明清光辉 2020-07-03 15:21:16 0


崇祯十二年五月,李自成获悉张献忠在谷城起兵,立即召集部众前往会合。

八月间,李自成与张献忠相会于竹山、竹溪,旋即分手。李自成进入四川东部,崇祯十三年四月,在奉节县山中遭到官军围困。关于此事,各种史书都说李自成困于巴西鱼腹诸山,牵强附会,难以置信,问题出在“巴西”二字上。今人柳义南经过详细考证,认为李自成在归州附近的巴东,不在巴西。白帝城古名鱼腹,即今之奉节县。所谓李自成困于鱼腹诸山,实为巴东之西的奉节——鱼腹地区诸山中。此后,李自成一直逗留于湖广、四川边境;八月间进入陕西南部的平利、洵阳一带;十月底再度进入商雒山中。十一月,李自成作出战略抉择——从商雒向河南挺进,摆脱官军的围剿。杨嗣昌虽然身在四川,却担忧中原腹地出事,写信给郧阳巡抚袁继咸说:“仆既以身入蜀,图了此孽(指张、曹),初不得不以革(里眼)、左(金王)之事分之左(良玉)帅,盖迫于长安言者数数为中原疾呼,无可奈何耳……至闯贼(李自成)东出,又增中原一患。”当他得知李自成派出的游哨已经抵达河南淅川,立即告诫南阳、郧阳地方官不可掉以轻心:“闯贼若出中原,定奔合于左、革,而襄阳、南阳降人所在抢夺勾引,二俱可忧。”

崇祯十三年十一月至十二月间,李自成利用左良玉与杨嗣昌的矛盾,突破武关,进入河南淅川、内乡。《豫变纪略》写道:

(崇祯十三年十一月)甲午,流贼李自成出商雒入豫,哨至淅川。自成即所谓闯将者也。

方杨嗣昌之蹙张献忠也,蜀楚宿兵星罗棋布,直点滴不漏矣。闯贼尚未知名,伏处商雒间,困甚。惟郧(阳)、均(州)一路可以入豫,而左帅据之不动也。会嗣昌自川檄左帅堵献忠于夔门,左帅不听调,谓献贼必不敢复入楚,乃佯集军入秦。闯贼谓其图己也,则大恐,急与其党谋,以为:“吾在网罗中不能出,左家来,吾徒歼矣。坐而待死,何如死中求活,苟得数百人出网罗,即可以东西南北延性命。今日当拼命决死战。众寡强弱不足计也。”众皆以为然。于是选锐衔枚,直袭左军。

左帅自玛瑙山之捷,其气骄甚,目中未尝有贼。况是时不过违嗣昌节制,佯入秦堵献贼为名耳,非为图闯来也。方掉臂徐行,而闯贼突至,竟为其所乘,大败,走三十余里。闯贼得出险,安营阅众,贺更生。……十二月戊辰,流贼李自成破永宁县,知县武大烈死之。贼既入豫,饥民从者日众。土贼一斗谷等皆附之,远近响应,其势渐强。

进入河南,对于李自成而言是重要的转折点,《豫变纪略》评论道:“(李自成)既入豫,如虎出柙,遂不可制。”十二月二十二日,李自成攻克永宁(今洛宁),杀万安王朱采铿。接着接连攻破宜阳县、偃师县、灵宝县、新安县、宝丰县,各地饥民望风归附,名声大震,随即把自己的名号闯将改为闯王。从此,“卷甲而进,纵横奔突,狂猘而不可御矣”。《明史纪事本末》的说法相似,视角却不一样:“十二月,自成围永宁,云梯肉搏攻城,陷之,焚杀一空,杀万安王(朱)采铿。连破四十八寨,土贼一斗谷等群盗响应,遂陷宜阳,众至数十万。杞县诸生李岩为之谋主,贼每以剽掠所获,散济饥民,故所至咸归附之,兵势益盛。”谷应泰认为,李自成之所以“兵势益盛”,关键在于用知识人李岩为谋主,散济饥民所致。

有考据癖的历史学家,从文献记载的互相抵牾中质疑,得出结论:李岩是子虚乌有的虚构人物。如此一来,彻底否定了《明史》关于李岩的记载。这样的考证可以发人深思,却失之武断。我是宁信其有的,不想太煞风景。关于李岩的记载最有影响的首推张廷玉奉敕编纂的《明史》,而此书脱胎于万斯同私家编修的《明史》(又称《明史稿》),读者诸君不妨比对阅读。万斯同《明史》写道:

河南举人李岩者,大司马李精白之子也,原名信。信以父阉党,思湔其丑,尝出粟千石活饥民,饥民德之,称李公子。会红娘子蹋绳伎也,重(李)信,卤(掳)信去,强委身事信。信乘间归,囚于官,红娘子来救,破囚,饥民德之者同时起曰:“李公子活我,今有急。”乃杀令反,而信投自成,改名岩。而卢氏牛金星者亦举人也,以磨勘被斥,介医生尚綗(炯)见自成。自成喜其辩,与谋议帐中。车优及女陬者亦卢氏人,尝在帐中供奉,见其事,车优逃归,告于金星之族人。族人恐,伺金星归,首之,坐斩,得减死。至是,仍奔自成,与李岩同教自成:取天下,勿杀,收天下心。尝造为谣曰:“迎闯王,不纳粮。”使儿童歌之。而金星所善卜者宋献策,长三尺,上谶记曰:“十八子,主神器。”自成信之,大悦,拜军师。于是得稍稍减杀,散所掠财物饷饥民,饥民受饷,不辨岩、自成,杂呼:“李公子,李公子!”

张廷玉《明史》写道:

自成为人高颧深晚明史—— 李自成驰骋河南,鸱目曷鼻,声如豺,性猜忍,日杀人斮足剖心为戏。所过,民皆保坞堡不下。杞县举人李信者,逆案中尚书李精白子也,尝出粟振饥民,民德之曰:“李公子活我。”会绳伎红娘子反,掳信,强委身焉。信逃归,官以为贼,囚狱中。红娘子来救,饥民应之,共出信。卢氏举人牛金星磨勘被斥,私入自成军为主谋,潜归事泄,坐斩,已,得末减。二人皆往投自成。自成大喜,改信名曰岩。金星又荐卜者宋献策,长三尺余,上谶记云:“十八子,主神器。”自成大悦。岩因说曰:“取天下以人心为本,请勿杀人,收天下心。”自成从之,屠戮为减。又散所掠财物,振饥民,民受饷者,不辨岩、自成也,杂呼曰:“李公子活我。”岩复造谣词曰:“迎闯王,不纳粮。”使儿童歌以相煽,从自成者日众。

无独有偶,野史也有类似的写法,不妨略举数例。《流寇长编》写道:

杞县诸生李信,倜傥有才气,曾以千金赈荒,饥民德之。父大司马精白名在逆案,乡人摈信不与交,信愤之。土贼起,督抚与信札付,官保乡里,信因得报所不快者,众益怒之。贼魁红娘子高絃妓女,挟众攻掠开封,得信强婚焉。已而脱归,怨家发其事,下之狱,信犹图自白。红娘子来救,隐民纳之出信,杀官大掠,事不可已。适闯贼至,投之。闯久闻李公子名,加礼重,以为谋主,改名岩。闯贼嗜杀,人心不附,岩教以“行仁义,收人心,据河洛,取天下”,闯贼从之。卜宋献策长三尺,进符谶曰:“十八孩儿主神器。”闯大悦,礼之等岩。自是,以所掠施贫民,造谣言,仁声传播。是月,破宜阳,不杀平民,惟杀官。

《明季北略》所记载的李岩,事迹更加具体,形象更加生动。一则说他崇祯八年七月初四日劝知县停止征收赋税,劝勉各家赈济,写了一首《劝赈歌》:

年来蝗旱苦频仍,嚼啮禾苗岁不登。

米价升腾增数倍,黎民处处不聊生。

草根木叶权充腹,儿女呱呱相向哭。

釜甑尘飞爨绝烟,数日难求一餐粥。

官府征粮纵虎差,豪家索债如狼豺。

可怜残喘存呼吸,魂魄先归泉壤埋。

骷髅遍地积如山,业重难过饥饿关。

能不教人数行泪,泪洒还成点血斑。

奉劝富家同赈济,太仓一粒恩无既。

枯骨重教得再生,好生一念感天地。

天地无私佑善人,善人得厚福长臻。

助贫救乏功勋大,德厚流光裕子孙。

另一则记载李岩归附李自成:

(李)岩初见(李)自成,自成礼之。

岩曰:“久钦帐下弘猷,岩恨谒见之晚。”

自成曰:“草莽无知,自惭菲德,乃承不远千里而至,益增孤陋兢惕之衷。”

岩曰:“将军冬日在人,莫不忻然鼓舞,是以谨率众数千,愿效前驱。”

自成曰:“足下龙虎鸿韬,英雄伟略,必能与孤共图义举,创业开基者也。”

遂相得甚欢。

还有一则记载李岩教李自成假行仁义:

(李)自成既定伪官,即命谷大成、祖有光等,率众十万攻取河南。

李岩进曰:“欲图大事,必先尊贤礼士,除暴恤民。今虽朝廷失政,然先世恩泽在民已久。近缘岁饥赋重,官贪吏猾,是以百姓如陷汤火,所在思乱。我等欲收民心,须托仁义,扬言:‘大兵到处,开门纳降者,秋毫无犯。在任好官仍前任事;若酷虐人民者,即行斩首。一应钱粮比原额止征一半。’则百姓自乐归矣。”自成悉从之。

岩密遣党作商贾,四出传言:“闯王仁义之师,不杀不掠。”又编口号,使小儿歌曰:

吃他娘,穿他娘,

开了大门迎闯王,

闯王来时不纳粮。

又云:

朝求升,暮求合,近来贫汉难存活。

早早开门拜闯王,管教大小都欢悦。

时比年饥旱,官府复严刑厚敛,一闻童谣,咸望李公子至矣。第愚民认李公子即闯王,而不知闯王乃自成也。李岩曾举孝廉,其父某,尚书也,故人呼岩为李公子。

不必一一列举,李岩这个人物已经跃然纸上,把他说成子虚乌有,纯属虚构,令人难以置信。何况李自成进入北京以后,很多人见过大名鼎鼎的李岩,连他的住处都言之凿凿。或许他并非李精白之子,并非举人,却不能由此得出结论:查无此人。

和他同时出现的牛金星,没有人怀疑他的存在。河南人郑廉对他的记载最为详细,比如写到“流贼破宝丰县,知县张人龙死之,贼得邑人牛金星而去”,如此介绍牛金星:

(牛)金星,乙卯(万历四十三年)举人也,颇涉风角、六壬诸书,好大言,素与其姻家王宦不相得。会其子妇死,王嗾邑令下金星父子于狱。金星不得其故也,其友周生与令善,诘其情,令曰:兰阳梁宦可求也。盖王、梁皆金星同年,而梁则京官也,故令左其袒。生乃代金星下狱,俾往求援于梁宦,梁宦不许。金星怒而归,泣以其故语周生,生忿然曰:“汝第逃,狱即缓矣,我保人也,终不得当以死,斯可徐施计较耳。”金星涕泣而去。

闯贼方纵横陕洛间,其势日炽。金星既逃无所往,遂诣贼,以六壬、风角之说干之。贼大悦,以为谋主,凡事必咨焉,如左右手。未几,复潜归,投于狱。周生出走河北,变姓名授书于长垣、滑、浚之间。既而,贼破宝丰,得金星,待之如故。时知县张被执,金星诘之曰:“公何逼人太甚耶?”张以二官手书示之,书中大意,盖欲置金星父子死地也。金星于是甘心从贼矣。举人做贼自此始。

崇祯十四年正月,李自成兵临洛阳城下。洛阳是福王朱常洵藩封之地,当地人怨声载道:“先帝(神宗)耗天下以肥王,洛阳富于大内。”朝廷派来增援的士兵也哗然骚乱,扬言“王府金钱百万,而令吾辈枵腹死贼手”,不愿卖命。侨居洛阳的原南京兵部尚书吕维祺,向福王晓以利害,劝他散财招募士兵,朱常洵嗜钱如命,不肯散财招兵。参政王荫昌、总兵王绍禹、副将刘见义,陆续赶到,已经无济于事。王绍禹的亲军在城墙上与李自成的部卒里应外合,缚住王荫昌,打开北门投降。李自成轻而易举拿下洛阳城,随即包围福王府,福王朱常洵翻墙逃跑,在迎恩寺被俘。协助守卫北城的吕维祺也被俘,在押解途中遇见朱常洵,高声大喊:“名义至重,王毋自辱!”朱常洵怕死,见到威名赫赫的李自成,浑身发抖,叩头乞求饶命。张岱说,福王见到李自成“色怖,泥首乞命”。李自成狠狠训斥他:“汝为亲王,富甲天下,当如此饥荒,不肯发分毫帑藏赈济百姓,汝奴才也!”随即下令处死福王——当朝皇帝的叔父,造反者把这个重达三百六十多斤的大胖子身上的肉一块块割下来,与鹿肉一同炖煮,在西关周公庙举办“福禄宴”,此“福”指福王肉,“禄”指鹿肉,一面吃着这两种肉,一面喝酒,号称“福禄酒”。郑廉认为福王这种死法,实在不值得惋惜:“褊啬如福王,配鹿而蒸,闯贼高坐以飨将士,命曰福禄酒,共食之不足惜也!”何以故?因为此人一无是处:“(福)王之为人,性鄙啬而酷嗜货财,守国二十余年,无一事可称者。洎乎国变,连岁饥荒,民不聊生,盗贼遍野,(福)王之粟红贯朽自若。既而城破矣,身横鼎俎矣,向之朽贯红粟,贼乃借之,出示开仓而赈饥民,远近饥民荷旗而往,应之者如流水,日夜不绝,一呼百万,而其势燎原不可扑。”

朱常洵的儿子“福世子”朱由崧,在诸生黄调鼎护持下,逃跑到安国寺躲藏,半夜时分夺门而出,窜往怀庆,日后成为南明小朝廷第一任皇帝。

李自成打下洛阳,对于造反大军而言意义重大,正如史家所说:“福藩据神宗矿税所得,资钜万万。多事已来,兵过城下,无菜羹豆饭之犒。至是,尽为闯贼得之,以招猛士,货良马除器。官兵之精锐悉归之,国不可为矣。”

皇帝朱由检获悉洛阳陷落,福王被杀,大为震悼,停止上朝三天,哭着对左右近侍说:福王是皇祖之爱子,遭家不造,遘于闵凶,以特牛一头告慰定陵,以特羊一头告于皇贵妃园寝。

二月二十四日,朱由检在乾清宫东暖阁召见群臣,参加者有内阁辅臣范复粹、张四知、谢陞、魏炤乘、陈演,礼部尚书林欲楫,礼部左侍郎王锡衮,礼部右侍郎蒋德璟,兵部尚书陈新甲,礼科都给事中叶高标,兵科都给事中张缙彦,驸马都尉冉兴让等。他当时身患小恙,靠在御榻上,向群臣检讨:“朕御极十四年,国家多事,复遇饥荒,流寇猖獗,近且攻陷洛阳,福王被害。夫亲亲仁民,仁民爱物,亲叔不保,皆朕不德所致,真当愧死!”一时声泪俱下。

阁臣赶忙宽慰,说是气数所致。朱由检反驳道:“说不得气数。就是气数,亦须人事补救,年来何曾补救得几分?”

随即对兵科都给事中张缙彦说:“将河南事奏来。”

张缙彦说:福王遇害是真,遇害时有内侍环泣,不忍离去。

又问:“世子有何人跟随?”

张缙彦答:有王府校尉数十人。朱由检听了长叹一声,落下泪来。张缙彦继续说:福王身死社稷,葬祭慰问都宜从厚。

朱由检回应道:“说得是。”便对礼科诸臣说:“朕欲差一员前去,各奏来。”

礼科给事中李焻以为应当追究督师辅臣杨嗣昌责任:督师出兵一年有余,惟初次有玛瑙山一小捷,今遂寂然,须另遣大将帮他。

朱由检不以为然:“督师去河南数千里,如何照管得到?虽鞭之长,不及马腹,你们亦要设身处地。若凭爱憎之见,便不是了。”

礼科给事中章正宸支持李焻的意见,认为杨嗣昌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根据是:闯贼从四川来。兵部尚书陈新甲在旁边急声纠正:自秦来,不自川来。连讲了两遍,为杨嗣昌辩解。其实李自成从四川进入陕西,再从陕西进入河南,章正宸的说法并不错。

朱由检对陈新甲说:“卿部职司调度,须为朕执法,如姑息误事,皆卿部之罪。”

张缙彦说:洛阳藩封失陷,凡王府宫眷、内外官绅士民,焚劫甚惨,急需赈济。

朱由检说:“朕即措发。”随即传谕:驸马都尉冉兴让、司礼监秉笔太监王裕民、礼科都给事中叶高标,前去河南慰问世子,详察福王宫眷存亡情况。除了先前已经发出赈济银三万两,另外增发御前银一万两,坤宁宫银三千两,承乾宫银三千两,翊坤宫银二千两,太子银一千两,慈庆宫银一千两,慈宁宫皇祖昭妃银五百两,皇考定妃银五百两。

洛阳陷落是划时代的标志性事件,预示着大明王朝离灭亡为期不远。郑廉写到此事,发了一通议论,颇有见地,值得一看:

是时,明室之亡决矣!外则防边,内则剿寇,无饷无兵。而将不用命,士大夫袖手高谈,各立门户,虽贤者不免。不知圣人处此,尚有何计转移耶?

防边之策,吾不得而知也。剿寇之术,吾尝得而闻且见之矣。盖剿寇者初不言抚,必戮之七零八落使贼破胆,而后抚可坚。熊文灿以总理办贼,乃专主抚而不剿。方其南下过襄城,万孝廉廷蕙说之曰:“贼久玩,不知有王师,若专招抚,事姑息,恐狼子野心终不可保,徒为中原遗患耳。”文灿不听,犹以献贼为郑芝龙也。而献贼果降而复叛,衔刀西市,夫复何辞!虽然,是时朝廷犹有纪纲也。

及杨嗣昌受命平贼,台省建议专主剿而不抚,创言抚者以误国论。呜呼!中原寇盗如猬,而欲尽膏鈇钺乎?彼但知为门户,欲一手捺住杨文弱。亦思剿贼为何等事,而胶柱以鼓瑟乎?虽著为令,帝意固在献贼,而不在余寇也。嗣昌以全力图献贼,而以余力制诸盗,谁谓其非胜算哉?譬诸捕鹿,或角之,或犄之,至于剿寇,何独不然。献贼西奔,而邵(捷春)抚之防如拉朽;献贼东突,而左(良玉)帅之动如拔山。于是献贼溃围,闯将(李自成)出柙,而嗣昌亦死矣……君子观于此,固知明数不过二百七十年,门内有马,而日月无光,天时与?人事与?谓之何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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