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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梦华——腐败从吃开始

历史大观园 还原历史 2020-06-21 23:47:07 0


好逸恶劳,人之本性,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享受劳作带来的成果,自无不可,辛勤的劳作,不就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吗?

然人还有个劣性,便是欲望,所谓欲壑难填,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如此无止无休的欲望,带来的定然是更加疯狂的享受。为了更好地享受,极尽钻营之能事,整个国家,便处于一种歌舞升平的假象之中。

为何这么说呢?这要从明朝官员的俸禄说起。

《明史》有句话,谈及明朝官员之俸禄,“自古官俸之薄,未有如此者”。言下之意是说,历朝历代以来,明朝官员的俸禄是最低的。

果然如此吗?是的,与宋朝的高薪比较起来,明朝官员的俸禄端的少得可怜。到底有多可怜呢,不妨来看一下:

洪武二十五年,各级官员的俸禄正式定下来,正一品月俸米八十七石,从一品七十二石,正二品六十一石,从二品四十八石……如此一级一级递减,到了七品知县,只有七石,而县丞、主簿这些八九品的,只有五六石。此俸禄定额后来虽略有变化,却变动不大。

那么这样的俸禄,能过上怎样的生活呢?在下不妨来草算一下,太祖时期,一两银子可购两石米,那么七品知县每月三四两银子,生活足够了。可是随着时代发展,到了宪宗成化年间,一石米仅值一二十钱了,到了万历年间,一石米跌到六钱左右。

纵然如此,官员的生活依然是可以勉强维持的,以知名的清官海瑞为例,虽是一穷二白,可也没听说过他饿肚子。

但是,无论是作为一省之巡抚,还是一县之知县,总也不能光顾自个儿吃饱,不为民办事吧?

还是以知县为例,按照明朝的体制,每一个县只外派一个正式官员,余下的便是当地的小吏,称为三班六房,如辅助知县的县丞,掌文书的主簿,管刑名的典吏,总计不到十人。

偌大一个县,让十来个人管理,大体是不太可能的。倘若收赋税只让县丞一人负责,即便跑断了腿,这月尚未收齐,下月的又可以收了。抓捕犯人,只让典吏一人去干,即便不被打死,也抓不回疑犯来。

于是乎,便只能招收编外人员,这些人的一应开支,朝廷是不负责的,只能县里自个儿解决。

师爷的产生,也是源于在职人员不足,加上知县一般从外地调来,人生地不熟的,若是给三班六房的那些地头蛇压制或玩弄,可不是闹着玩的,因此须有一个体己的可信之人跟随在身边。师爷一职应运而生,始于明代,而盛于清朝,属于知县的贴身谋士,其一应开支,自也由知县负责。

知县本来的俸禄就低,编外人员还要靠知县生活,再加上后期物价飞涨,生活之窘迫,可见一斑了。

人只要活着,生活到底还是得过下去。靠什么过呢?无非灰色收入也。

一般的地方长官,对于底下人的行动,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出事来,权当不曾看见。

那么知县本人呢?身在官场,免不了迎来送往,且官服都得自个儿置办,平时要跟达官贵人交往,常服也不能过于寒酸,如此大的开销,知县要怎生经营?

在下不曾去明朝当过官,不知具体细节,在此给列位看官大体举些例子。比如,收取正常的手续费用,收各项钱粮每一百抽五两,造黄册每里银二两,审里甲丁田每里银一两,审均徭每里银一两。另每年每季的农桑绢、夏绢、秋粮等征收时,均要收取一定的手续费用。另评定桑、绢时,评级完成之后,桑、绢样品自也归私家所有了,哪个也不敢去讨要回来。

如此这般,每年的正常收入应在两千至三千两之间,打发人员的工钱及县里的一应开支,应是差不多了,但想要吃喝享乐,却还远远不够,如何是好呢?当官的无非有权,权之一字,价值千金,想要吃喝玩乐,有两个法子:

其一是坐等人上门请吃饭。商人想要做点官方的生意,或是县里有修河铺路之工程,自会找上门来,哪个侍候得县太爷舒心,交给哪个去做;平时那些当地的乡绅、财主,一举一动,都可能会牵涉官府,为了日后好办事,平时不得好好奉承招待着?且这些都不过是正常的活动,构不成贪污。到了后期,吃喝之风盛行,官员的日常活动也多了起来,只要为官者愿意,夜夜笙歌也不成问题。

其二是日常的孝敬。新官上任有接迎银,调任时有送别银,过年过节亦免不了各种孝敬。万历朝时,有一年除夕夜,应天府有位百姓外出,将近衙门时,只见车马阻塞,道路上人满为患,等闲车子绝不过去。细看方才知晓,原来是各级官员或士绅贵人前来教敬送礼,因来人过多,不能全请进去,只得排队,一一接见,级别稍低的,还不一定能见着大老爷的面,礼物只让门房收了。

又如明朝官员,三年一次入京述职,陈述三年以来之政绩,为了更进一步,述职往往成了官员向上送礼的时机,有人笑称为收租年,几为官场惯例。海瑞便因没有按规矩办事,曾遭罢黜。

当吃喝送礼成为惯例,上行下效,整个国家之腐败,便已不可逆转。嘉靖朝时,抄没了严嵩家产,其数目可谓触目惊心:

净金共重一万三千一百七十一两六钱五分;纯金器皿共三千一百八十件,重一万一千零三十三两三钱一分;金镶珠宝器皿共三百六十七件,重一千八百零二两七钱二分,坏金器共二百五十三件,重四百零三两九钱二分;金镶珠玉首饰共二十三副,计二百八十四件,共重四百四十八两五钱一分;金镶珠宝首饰,共一百五十九副,计一千八百零三件,共重二千七百九十二两二钱六分。

净银二百零一万三千四百七十八两九钱;银器皿共一千六百四十九件,共重一万三千三百五十七两三钱五分;银嵌珠宝首饰计六百二十八件,共重二百五十三两八钱。

以上所列,不过是金银首饰,尚有名家字画、贵重家具不曾计于其中,据说黄花梨木的大床就有六百余张,若是加上桌椅,开个家具市场亦绰绰有余。

最为关键也最为贵重的田产,也未曾计算在内,仅在山西,严嵩就有三十六幢豪门大院,在全国各地,在严家名门下的房舍有六千六百间,土地两万七千余亩……

这些数字折合起来,何等可怖!

众所周知,晚明亡国乃是腐败所致。崇祯帝自己省吃俭用,衣服上打满了补丁,所过的日子不及中等人家,却还时时感到无可用之人,底下之官员为了各自的私利,忙着明争暗斗,甚至开始给自个儿准备后路,最终导致大明朝这架庞大的机器轰然倒塌。

史上有高薪养廉之先例,亦有明朝的低俸个案,然无论哪朝哪代,贪腐之风终归不绝。实则,并非贪腐不绝,乃人心不古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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