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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梦华——精打细算过日子,数一数柴米油盐

历史大观园 还原历史 2020-06-21 23:46:04 0


要说明朝的百姓能否买得起房子,还得从他们的收入说起。那么明朝老百姓的收入如何呢?客观讲,不算高。

话说在嘉靖朝,有位著名的清官,名唤海瑞。按照明朝的体制,须考中进士,方能当官,海瑞属于特例,是以举人的身份被提拔为淳安知县的。

从嘉靖二十八年(1549年)中举,至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在淳安为官,十多年里,海瑞一直在民间,且生活清苦。

到了淳安,莫道海瑞享福的时候到了,淳安虽处富庶之浙江,却位于西部山区,四面多山,中间为丘陵,又有钱塘江、新安江支系从此经过,其地貌形似一个水盆,一旦进入汛期必发大水。

海瑞到任后,为了改善民生,决心修堤筑坝,此乃大好事,百姓自然高兴,慢说是倒贴工钱,就算家家户户都捐助些出来,只要能让后代子孙安居乐业,也是值当的。

可海瑞是何等样人,宁愿让自个儿挨饿,也绝不教百姓吃了亏,在现有的财政能力范围内,尽量提高修堤民工之工钱,每人每日银二分(0.02两),月银半两多一点(0.6两),一年下来七两左右(7.2两)。

这是海瑞照顾民工,把工钱发高了,若是平时,只怕一年的收入只有五两左右,此数字该是明朝前期的最低工钱了。那么这五两银子能做什么呢,究竟属于怎样的收入水平?

不知列位看官是否留意,在下于前文曾提到,秀才“廪膳米人日一升”,能供两人一日的膳食,换句话说,一升米一个人能吃两日。

为了让列位看官有一个较为直观的了解,在下先给出有明一朝各个时期的米价,以供诸君参考:

大明梦华——精打细算过日子,数一数柴米油盐

从这张表中不难看出,明朝的米价相对平稳,除了灾年,变化不大,以海瑞时期的嘉靖朝来看,六钱银子可买一石大米。

那么一石大米是什么概念呢?明代计量法,十升等于一斗,十斗等于一石,即一石米等于一百升,一两银子的米,一人吃一年绰绰有余,一户普通人家,按最低年收入五两银子来算,过日子够了。

随着经济的发展,百姓的收入亦在逐年提高,到了万历年,民工平均每日最低收入已达纹银五分(0.05两),一年下来可挣十八两银子,比起嘉靖年足足多了十两有余。

老百姓收入增加了,物价多少也随之增加,从上面给出的米价表中不难看出,嘉靖到万历年波动虽不大,但也上涨了一些。

那么十八两银子的年收入,在万历朝算是什么生活水平呢?

这需要从综合情况来看,米价已知,不妨再来看看百姓餐桌上常出现的菜蔬的价格,同样,为了能让列位看官有一个直观的了解,在下将万历年部分菜蔬的价钱罗列如下:

大明梦华——精打细算过日子,数一数柴米油盐

蔬菜太多,不便一一罗列,在下只列举部分常见的菜蔬,除去罕见的蘑菇、笋、山药等其价贵过猪肉之外,总体来看价格不高。

再来看下肉类的价钱,以万历二十年为例,罗列如下:

大明梦华——精打细算过日子,数一数柴米油盐

从最低收入水平每日纹银五分的工钱来看,一般人吃肉有些奢侈,至多逢年过节买些打打牙祭,吃普通的菜却不成问题。

当然,每日五分纹银是最低收入水平,对应处于社会最底层的百姓,那么其他人群的生活又如何呢?

先来看最为普遍、从业人口最多的农民。农民分为自耕农和佃农两种。佃农便是给地主家打工之人,其收入亦属于最低生活水平,前文已有交代,不赘述。说自耕农。

所谓自耕农,便是自个儿有地,能够自给自足,无须依赖他人的自由耕种农夫。他们手里所拥有的地,地区不同,有较大差异,少则二三亩,一般为五至十亩,多者有几十亩,但最多不会超过四十亩。

一般情况下,因地区气候之差异,南北土地的产量不尽相同,不便笼统地一概而论,在下以浙江地区中等田地为例,每亩每季可产一石,一年两季的话,便是二石,中间再插播一季麦或豆的话,那么一亩田所产出的作物应在三石以上。

再折中计算,以农民分得五亩田为例,那么年产便是十五石。当然,这十五石并非纯收入,要除去肥料、种子、农业税等一应费用。统观明朝,农业税比较低,明初为每亩三四斗,万历朝时减为亩取一斗,农民还是相当幸福的。

明末清初的思想家陈确说“一亩土地之收入,可供一夫之食”,在下以为,应是指一亩地种植两季水稻的产量,那么如果再种季小麦或豆子,该是纯收入了。一户六七口人,拥有五六亩田,只要勤勤恳恳地劳作,生活还是比较殷实的。

这只是针对单纯的庄稼汉而言,若是肯钻营,种些农副作物,收入更为可观。以陈确先生所在的海宁为例,由于纺织业、手工业发达,许多农民改种桑麻,有专门的纺织从业者收购,抑或种植瓜果,特别是圆眼(龙眼)、荔枝、樱桃、杏等,均是纹银五分一斤,西瓜更是达到一钱一斤。要是能将这些珍贵的瓜果、桑麻侍弄好,每亩产出十至二十两银子绝不成问题,一亩地便能供一家一年之口粮,收入十分之可观了。

也许有些看官会惊讶,原来农夫收入竟如此之高!莫要小看了山野村夫,只要是盛世,无论哪朝哪代,农民收入都还是不错的,要是肯花心思,种出些新鲜物品来,农村里决计不乏隐形富豪。

再说从事手工业的匠人,明初匠人服役于官府,称为官匠,相当于给官府打工的,到了中后期,官匠逐渐为民匠代替,但无论是早期的官匠,还是中晚期的民匠,收入不过日六七分纹银,不若农夫。

嘉靖年间李昭祥所著的《龙江船厂志》,如是描写工匠生活状况:

夫工匠执役于官,晨出暮归,岂真有奉公之义哉,为糊口计也。兴工之初,工食未领,先称贷以自给,工完支粮,计其出息,十已损二矣!而府吏胥徒,蚕食于公门者,又方聚喙而睁目焉,故匠工之所得者,仅十之六七耳。

没有人身自由姑且不论,还要给人盘剥,到了自个儿手里的仅十之六七,何等悲惨!

再说商人,明朝的商人并没想象中的美好。

何以如此说呢?前面说及自耕农,仅以种粮便能自给自足,且自由自在,自得其乐,若是种些农副产物,日子过得更是滋润,关键是可以与妻儿父母日日为伴,无须受那别离之苦,此为其一;其二,若无雄厚之家资支撑,即便是去经商,亦只能从小商贩做起,穿街窜巷,风里来雨里去,其辛苦程度丝毫不亚于农夫,且收入微薄,少则十赚其一,多则亦不过十之二三耳。

《醒世恒言》卷三有则故事,唤作《卖油郎独占花魁》,那秦重自小就让其父秦良卖了,在开油店的朱十老处学做卖油生意。本倒也能好生过日子,却被个风骚的丫鬟兰花,勾搭不成,反生醋意,联合伙计刑权,在朱十老面前撺掇,朱十老年老糊涂,将秦重赶将出门。

好在朱十老心还不错,临出门时,给了秦重三两银子,以便谋生。秦重便凭这三两银子卖油为生,每日所赚,省吃俭用,积下银两来,除去置办日用家业及身上衣服之类外,并无剩下多少。

一日卖完油,秦重寻了个地方歇脚,教他撞见了花魁王美娘。秦重一见那娇人儿,身子都酥麻了,因寻思:人生一世,草生一秋,若得这等美人搂抱了睡一夜,死也甘心。可转念又想,我终日挑这油担子,不过日进分文,怎能有这等非分之想!

少年郎遇着美娇娘,一时心猿意马,难以平静,在一家酒馆里饮了几杯酒,便向店内小厮打听那美娇娘是何许人,得知乃是汴京人氏,唤作王美娘,接触的皆是达官贵人,须十两银子,方能得她陪睡一晚。

秦重因此留了心,回家路上,一路寻思:从明日始,逐日将本钱扣出,余下的积攒上去。一日积得一分,一年也有三两六钱之数,只消三年,这事便成了;若一日积得二分,只消得一年半载;若再多得些,一年也差不多了。

端的是个痴人,竟要以两三年之积蓄,去换那名妓一晌之欢!

所谓有志者事竟成,一年之后,竟给他攒了十六两银子,心想除去三两银子日后做本钱,余下的做一夜花柳之费还有余!

当下又费了几钱银子,置下镶鞋净袜,新褶了一顶万字头巾。回到家中,把衣服浆洗得干干净净,又买几根安息香,熏了又熏。拣个晴明的日子,打扮毕了,去找那花魁。

余下的情节在下便不说了,又发生了许多事,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卖油郎独占了花魁。单说这秦重为了与那王美娘搂抱着睡一晚,省吃节用一年有余,把自个儿饿得面黄肌瘦,方才省下十六两银子,便足可窥见小本买卖者不易,其收入水平,彼时应处于最低收入者之列。

好在这秦重是个单身汉,才有那花花心思,倘若是数口之家,一年下来,也就是图个温饱,要有积余,想也休想,这大体便是贩夫走卒的生存状况。

至于那些戏子或艺人,在明朝属于贱民行列,明初之时,身份低下不说,收入更是少得可怜。到了中后期,经济繁荣,文化亦为之昌盛,艺人常出入官宦或富商之家,谓之唱堂会,每次可得五钱银子,于普通人而言,可谓是笔大收入了。

然必须注意的是,艺人并非每日都有地方唱,况且唱戏的人多了,竞争激烈,接活不易,一年之中,倘若能有一半的日子出勤,已是难得。

也有出类拔萃的佼佼者,明朝张岱著有本杂记散文《陶庵梦忆》,记载了一个艺人,叫作柳麻子,说此人脸色黧黑,还有个疤,样貌奇丑,每日闲闲散散、一副神情恍惚的样子,浑然一个市井混混。亏得能说书,且说得极好,在南京城是个大红大紫的人物。每天只说一回书,每一回定价银一两,其价之高,教人咂舌,然即便如此,有人欲请其去说书,往往十日之前预约,尚且约不到。

每至丙夜,将桌几抹干净了,剪了灯芯,小厮送上素瓷杯,便开始款款而言。其说将起来,真若变了一个人,疾徐轻重,吞吐抑扬,入情入理,入筋入骨,特别是那段《景阳冈武松打虎》,与原本迥异,却又拿捏得当,张弛有度,毫不絮叨。说到武松到店沽酒时,店内无人,倏地一吼,店中空缸空甓皆瓮瓮有声……单是这般气势,委实是南京城一绝。

每个商业发达、文化繁荣的时代,都不免产生贫富差距,除去那些凭着关系,依靠贿赂,走不正当之路升官发财者不谈,单是凭本事吃饭,难免有高下之分,因也有了贫富之别。相较于一般的艺人,柳麻子虽其貌不扬,却也是站在金字塔尖上的人物。

其余各行各业亦是如此。比如生员,即我们俗称的秀才,也大体是这种情况,生活质量因人而异。

《明史·选举志一》曰:选举之法,大略有四:曰学校,曰科目,曰荐举,曰铨选。学校以教育之,科目以登进之,荐举以旁招之,铨选以布列之,天下人才尽于是矣。明制,科目为盛,卿、相皆由此出;学校则储才以应科目者也……科举必由学校,而学校起家,可不由科举。学校有二:曰国学,曰府、州、县学。府、州、县学诸生入国学者,乃可得官,不入者不能得也……

说的乃是本朝选举之法,由童生考入官学(县、州、府学)的,便是秀才,在乡里算是极有名望了,允许见知县时不拜,还可以享受八十亩田地的免税政策。试想,除去乡绅地主,一般人家何来八十亩的地?实际上,但要有功名在身,此生便无须交税了。

这是何等的荣耀事!因此,但凡乡里有事,往往会请秀才帮忙,这时候,秀才之间的差距也就出来了。

有些秀才,诸如前文提到的袁秀才,只是个纯粹的读书人,除读书写字外,不作其他念想,如果不能再一级一级往上考取功名的话,此生也就只能享受朝廷拨给的补助,聊以度日了。

又有些人,生得机灵,财路却是不少。比如乡里有乡民打官司,诉状自是要请秀才写的,临了将诉状呈予县衙,要想赢官司,难免走些人情,因秀才乃是知县大老爷的门生,自也需要请他去走走关系,这当中的好处焉能少了?一旦把官司打赢了,人家自要酬谢,又是一笔好处。

除官司外,还有求办事者。这是个人情社会,出了事首先想到的并非如何解决,而是如何找人,故相托办事者多,秀才则从中捞些好处费,或是收取中间费,也乐于跑腿,甚至与县衙那边的人打好招呼,但要把事办好,好处费一律对分,倒成了一门生意。

另有写信代笔的,若字写得漂亮,还有人上门求字。或是在乡里教书等,实际上秀才同其他各行各业一般,只要肯花心思,也成不了他人眼里的穷秀才,甚至因其特殊身份,以及在乡里的威望,谋个职要比普通人容易一些。

始于明而盛于清的绍兴师爷,便是那些秀才、举人的另一出路。读了许多书,却又无法更上一层的这批人,凭着自身的才学,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彩重墨的一笔。真正是应了那句话: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有些出众者,虽非状元而胜于状元。

最后来说说公职人员,即就职于衙门的那群人。

明朝的百姓有给朝廷服役的义务,那些在衙门里当跟班的皂隶,其实是百姓抽调过去的。不过并非义务劳动,可享受朝廷拨给的工钱,每年约二十两白银。另有车夫,亦是临时服务于衙门的,一般的县衙里,知县、县丞、主簿、典吏等,各配有一名车夫,其收入高于一般百姓,每年约有四十两白银。

若是按照固定俸禄来看,车夫的收入基本跟知县持平了,完全算得上中等以上的收入水平,只不过正职官员可享受朝廷各种福利,而皂隶、车夫没有其余福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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