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拼图——第一次西征，蒙古军一路屠城

摩诃末沙王轻启战端，终于引发成吉思汗的第一次西征。1219年秋，成吉思汗亲自统率蒙古大军，从驻夏之地也儿的石河向西进发，总兵力达十万人。

成吉思汗将蒙古军分为四路。第一路由察合台和窝阔台指挥，围攻讹答剌城；第二路由术赤指挥，攻取忽阐河（今锡尔河）下游军事要地；第三路由阿剌黑、速亦客秃、塔孩三将指挥，围攻位于察赤城西南的别纳客惕（今乌兹别克斯坦塔什干西南）、忽毡（今塔吉克斯坦之列宁纳巴德）。前三路大军的目标都是攻取与蒙古国西北地区为界的忽阐河中、下游地区。第四路即中军由成吉思汗和幼子拖雷率领，穿越忽阐河和阿姆河之间的沙漠地区，进围不花剌城，并切断上述诸地与花剌子模腹地的联系。

西征军的首要目标是夺取曾经屠杀蒙古商使的讹答剌城。守将亦难赤知道自己绝无生还之理，因此拒绝投降。守城之战异常激烈，他们的统帅骄傲地说，他们的勇敢“有群星为证”。讹答剌拒守五个月，方被窝阔台和察合台完全攻破。接下来的巷战又持续了一个月，蒙古军把俘虏和全城居民驱至郊外，纵兵屠掠。守将亦难赤战至最后一人，力尽被俘，继而被处死。

术赤奉命向忽阐河下游推进，迅速攻陷昔格纳黑、阿失纳思、毡的、养吉干一连串城市，将忽阐河下游花剌子模军队全部肃清，接着向咸海北部钦察草原上的卡拉库姆进攻。连同上述攻取的那些城市，后来都成为钦察汗国的组成部分。

第三路军攻克别纳客惕后，在忽毡遇到强烈抵抗。蒙古军不得不从讹答剌、撒马儿干、不花剌等占领区调集新编的五万名回回军和两万名蒙古援军，一直消耗到守军弹尽粮竭，弃城而去。

在其他三路军分取忽阐河中、下游诸地的同时，成吉思汗和拖雷兵临不花剌城下。守军从阿姆河渡河南逃，被蒙古军尾随攻击，几乎全军覆没，没有设防的不花剌开门迎降。据说，不花剌是成吉思汗进入过的唯一城市，他纵马进入礼拜五清真寺，踏上祭坛，喊道：“乡下没有刍秣，把我们的马喂饱！”进城破坏殆尽之后，成吉思汗下令焚毁不花剌城。全城居民都被驱赶到城外举行祈祷的空地上，成吉思汗要对他们训话，他说：“须知你们犯了大罪，而且是你们中间的大人物犯下了这些罪行。如果你们问我，我说这话有何证明？那我说：这就是上天之罚的缘故。你们如不曾犯下大罪，上天就不会把我作为惩罚降给你们。”

成吉思汗所称的“上天之罚”，就是长生天的惩罚，历史学家志费尼写成“安拉的惩罚”，对穆斯林来说，更能感受其中含义，译成欧洲文字时，它又变成了“上帝之鞭”。

攻占不花剌后，成吉思汗挥师东进，进围原西辽河中府撒马儿干。作为花剌子模的新都，撒马儿干防御工事坚固，摩诃末在这里屯兵五六万。但他本人怯于和蒙古军交战，这时已退逃到阿姆河以南。成吉思汗与攻击讹答剌后西驰的窝阔台、察合台会师于此，合力攻城。撒马儿干城破于1220年3月19日。三万名士兵被赶到城外，按十人、百人分组后分配给蒙古军人看管。至夜，他们遭到集体屠杀。

在撒马儿干，成吉思汗获悉摩诃末已渡阿姆河南逃，命哲别和速不台跟踪追击。此时，西征第一阶段的目的即告完成。1220年入秋后，蒙古军队开始展开第二阶段的军事行动。

窝阔台、察合台奉命沿阿姆河西行，与术赤会师于玉龙杰赤城下。对玉龙杰赤的围攻，数月不能得逞。这中间，由于继位之争造成的不和，术赤和察合台相互不服调遣，不得已，成吉思汗指定窝阔台指挥军队。直到1221年夏，才攻下了玉龙杰赤。术赤因为早已将这广大区域视作自己的势力范围，所以不愿过分破坏它。但在两个弟弟坚持下，还是把全城居民赶到城外，除留下工匠，分配完妇孺后，对成年男子实行集体屠杀。蒙古军又引阿姆河水灌入城中，把这座古代中亚的繁华都会变为一片废墟。

成吉思汗与拖雷挥戈西进，强渡阿姆河，扫荡呼罗珊地区。扫荡呼罗珊的战略行动，主要由拖雷完成。成吉思汗则攻拔了阿姆河北岸的要塞忒耳迷（今乌兹别克斯坦捷尔梅兹）。兵至巴里黑（今阿富汗境内），城中居民奉重金粮饷出城迎降，仍遭到蒙古军全部屠杀。1221年秋，成吉思汗与拖雷攻陷了险塞塔里寒（今阿富汗境内），蒙古主力在哥疾宁击溃了摩诃末之子札兰丁部。

这些战斗都结束后，成吉思汗西征的目的全部达到，蒙古军循旧道班师，于1223年东渡忽阐河，第二年在也儿的石河驻夏。

哲别、速不台的军队仍在追剿摩诃末，遵照成吉思汗的指令，不攻城，不杀降，跟踪寻迹，日夜行军。摩诃末最终被逼到宽田吉思海（今里海）南岸的一个小岛上，心力交瘁，病死在那里。而这时，哲别、速不台还无意退兵，兵锋一转，逼降了阿哲儿拜占（今阿塞拜疆），北上木干草原，南下哈马丹，在钦察部境域内四处寻衅。1223年在迦勒迦河（又称阿里吉河，今乌克兰卡里齐克河），大败钦察部与斡罗思联军，接着又深入南俄草原，转战克里米亚半岛，毫无目的地肆意抄掠。1223年底，终于接到成吉思汗的命令，哲别、速不台整军东归，取道里海、咸海以北草原与成吉思汗会师。

成吉思汗对花剌子模的战争，采用大规模屠杀、焚毁城市、令被俘军民充当人盾等残酷手段震慑敌人，即使出降也难逃厄运。他在蒙古的西南边境制造了一片又一片的无人区，作为帝国的战略缓冲带和隔离带。经历与蒙古人的战争后，历史上人口众多的花剌子模竟然整体消失了！呼罗珊地区再也没有从成吉思汗的破坏中恢复过来。

蒙古军西征花喇子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