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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狼饲虎——金帝国对蒙古诸部的征讨及对铁木真的助力

历史大观园 历史故事 2020-06-11 21:31:43 0

金帝国对蒙古诸部的大规模攻势原定于1195年的夏季正式启动。但当年的农历正月,蒙古诸部联军已经率先发动进攻,围攻金帝国边陲重镇庆州(内蒙古自治区巴林左旗)。身为金帝国东北路招讨副使的瑶里孛迭急忙率军驰援。但蒙古骑兵来去如风,瑶里孛迭的部队还未赶到,蒙古诸部联军便已经退回草原了。这次小规模的边境冲突,显然更加坚定了完颜璟越境打击对手的决心。农历五月,完颜璟正式任命老将夹谷清臣以左丞相、枢密使的身份“行尚书省事于临潢府”,正式建立起前进指挥系统。

夹谷清臣经历了完颜亮、完颜雍、完颜璟三任统治者,参与过完颜雍的军事政变,平定过契丹牧民的起义,抵挡过南宋政府的“隆兴北伐”,可谓老于军旅。因此其在抵挡前线之后,并没有急于进军。而是不断派出斥候,侦查蒙古诸部的虚实。在确认了敌方的游牧区域之后,夹谷清臣挑选了8000骑兵,令宣徽使移剌敏为都统,左卫将军完颜充和西北路招讨使完颜安国为左右翼轻装扑向对手,夹谷清臣自己统帅1万精兵跟随接应。夹谷清臣谋定后动,自然无往不利。当夹谷清臣所部主力抵达至哈拉哈河时,先锋移剌敏已经在栲栳泺一带连续攻破蒙古诸部14座营垒。

但是正面战场高歌猛进的同时,金帝国远征军却后院起火。导致这一意外发生的主要原因是金帝国先锋移剌敏在回师途中,被协同作战的塔塔尔部抢走了所获的“羊马资物”等战利品。对于塔塔尔部而言,这种瓜分战利品的行径本是草原部族之间的战争常态。但身为主帅的夹谷清臣却认为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行径,有损金帝国的威名,随即派遣使者前往塔塔尔部交涉,在严厉谴责之余更要求对方吐出“违法所得”。夹谷清臣显然高估了自己和金帝国在对方心目中的威望,塔塔尔部不仅拒绝道歉,更鼓噪而起,一时之间临潢、泰州等地内附的游牧民族皆参与了叛乱,甚至对金帝国的后方基地——临潢府城展开了围攻。

由于主力已经悉数外出,留守后方的奚族将领伯德梅和尚只能带着少数卫士拼死逆袭。面对敌严阵以待的情况,梅和尚直捣其阵,杀伤甚众。但敌知孤军无继,聚兵围之。梅和尚度不能免,乃下马相背射,复杀百余人,矢尽犹以弓提击,最终为流矢所中,战死沙场。好在担任前锋右翼的完颜安国及时回援,才避免了临潢府城的失守。

综合夹谷清臣此战的情况来看,老将基本贯彻了自己“临敌制变,以正为奇,以奇为正,故无往不克”的战术理解。但对于蒙古诸部的政治生态,夹谷清臣仍缺乏了解。以至于一场本可以轻松化解的“战利品风波”酿成了无可挽回的巨大损失。完颜璟以“虽屡获捷,而贪小利,遂致北边不宁者数岁”为由将其罢免,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作为金帝国少数硕果仅存的宿将之一,夹谷清臣尚且老猫烧须,不免会令朝中诸将对远征蒙古产生忧虑和恐惧。正是担心这样的情绪会继续蔓延下去,完颜璟被迫派出位高权重的宗室贵胄完颜襄替代夹谷清臣坐镇临潢,继续主持对蒙古诸部的讨伐。而此时金帝国北境边防已经呈现进一步恶化的态势,除了原本驻守于金帝国北京大定府(内蒙古自治区宁城县)和临潢的乣军胡里部也加入了叛军的行列之外,金帝国西北路地区的游牧部落也开始蠢蠢欲动。因此完颜璟对完颜襄寄予厚望,除了给其“佩金牌,便宜从事”的特权之外,还特意“临宴慰遣,赐以貂裘、鞍山、细铠及战马”。

驱狼饲虎——金帝国对蒙古诸部的征讨及对铁木真的助力

完颜襄的北伐可谓金帝国在北部边境最后的辉煌

完颜襄的从军经历与夹谷清臣相仿,23岁便在镇压契丹牧民起义中身先士卒,“论功为第一”。随后在与南宋交锋之中,又被主帅盛赞为:“克敌于不可胜之地,真天下英杰也。”因此在完颜雍执政时期,已经进拜为平章政事。完颜璟即位之时,更与太尉徒单克宁、平章政事张汝霖同为顾命大臣。虽然一度位极人臣,但完颜襄对自己的政治前途却有着清醒的认识,他深知新君即位必将改组内阁,自己身为宗室成员更无异于身处风口浪尖。于是早早地找了个借口就把自己外放了。完颜襄这种淡然的态度,果然消弭了完颜璟的不安。怀着“板荡思忠臣”的心理,再度请其出山。

完颜襄对金帝国北境的边防态势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在他看来虽然“猛安谋克”的制度日益瓦解,金帝国只能采取招揽游牧民族内附的形式来对抗蒙古诸部的侵扰。完颜雍执政时期,金帝国政府内曾有人提出北方边防诸部族的节度使及其僚属多为乣军,时常私纵不法之徒,应该将乣军的指挥权移交女真族人,或者设立监军制度。对此完颜襄驳斥说:“北边虽无事,恒须经略之,若杜此门,其后有劳绩,何以处之?汉、唐初无监军,将得专任,故战必胜,攻必克。及叔世始以内臣监其军,动为所制,故多败而少功。若将得其人,监军诚不必置。”正是秉承着这种用人不疑的态度,完颜襄很快便招降了啸聚北京、临潢之间的乣军胡里部,不仅打通了后方与前线的道路,更进一步加强了临潢突出部的兵力。

在保障了临潢这一前线枢纽万无一失之后,完颜襄首先选择了派兵攻占地处蒙古草原腹地的额吉淖尔湖。额吉淖尔湖不仅周边水草丰美,更是蒙古草原东部最大的天然盐池,所出产的“大青盐”不仅是上好的调味品,而且具有极高的药用价值。完颜襄此举不仅有效的割裂了塔塔尔部与其他蒙古诸部的联系,更在经济上对草原牧民进行了堪称釜底抽薪的打击。但如此关键的战略节点,蒙古诸部不可能不出兵争夺。因此围绕着被称为“大盐泺”的额吉淖尔湖,金帝国远征军与蒙古诸部反复拉锯数月之久。而其中与金军缠斗最久的是与铁木真有着姻亲关系的弘吉剌部。

驱狼饲虎——金帝国对蒙古诸部的征讨及对铁木真的助力

今天依旧是内蒙古重要食盐产地的额吉淖尔湖

地处乞颜与塔塔尔势力范围之间的弘吉剌部,之所以长期成为诸部求婚的香饽饽,很大程度上便是因为控制着额吉淖尔湖的食盐生产。此时被断了财路,自然怀着如父母被杀般的刻骨仇恨,全力与金帝国远征军厮杀,甚至击杀了金帝国群牧使移剌睹等人,一度占据了战场主动权。直到完颜安国指挥的金帝国野战军主力赶到,才最终被迫撤走。而完颜襄的战略计划虽然代价不菲,甚至一度受到了朝野的质疑,但效果却显而易见。一方面1196年农历正月,金帝国军队完成对额吉淖尔湖的控制后,形成了对塔塔尔部东、西夹击的局面,另一方面出于经济上和政治上的考虑,很多原先与金帝国关系不睦的草原部落纷纷选择了投效帐前。铁木真所领导的乞颜部和脱斡邻勒所领导的克烈部,加入金帝国对塔塔尔部的战争,大体便在额吉淖尔湖易手之后。

从《金史》的相关记载来看,对塔塔尔部主力的决战,基本由金帝国野战军独立完成。1196年夏,完颜襄首先命完颜安国据守多泉子,扩张额吉淖尔湖地区前线基地的纵深。随后密令瑶里孛迭组成东路军由临潢一线出击,完颜襄自己则统率西路军从额吉淖尔湖地区展开夹击。完颜襄的原定计划,应该是通过瑶里孛迭的东路军逼迫塔塔尔部向西迁徙,然后再由自己的主力完成邀击和歼灭。但出乎意料的是塔塔尔部并没有西迁,而是集中部族在龙驹河(今克鲁伦河)一线围攻瑶里孛迭所部。在对手的优势兵力的合围之下,瑶里孛迭左冲右突,激战三天仍无法突围,被迫向完颜襄求援。面对瞬息万变的战局,完颜襄只能放弃“俟诸军集乃发”的原定战略,带领轻装部队“鸣鼓夜发”,终于在第二天黎明时分赶到战场。完颜襄虽然用兵神速,在“向晨压敌,突击之,围中将士亦鼓噪出”的情况下,打了塔塔尔部一个措手不及。但此战终究没有一举歼灭对手主力,仅仅是“获舆帐牛羊”而已。因此战后完颜襄仍不得不派出完颜安国等人继续追击塔塔尔部进入斡里札河(今蒙古国乌勒吉河)流域。而铁木真所倡导的乞颜—克烈部联军正是在此时加入了战团。

刚刚遭遇重创的塔塔尔部,此刻面对前有阻截、后有追兵的危局自然无力抵抗。因此乞颜—克烈部联军才轻松的攻破其营地,瓜分了其部众及牛羊马匹。塔塔尔部长期活跃于金蒙边境地区,雄厚的财力远非仍处于游牧经济的其他蒙古诸部所能比拟的。《蒙古秘史》中特意提到了此战之中铁木真所缴获的银摇车、东珠饰衾等珍宝。

对于诸多塔塔尔部俘虏,铁木真也并未赶尽杀绝,而是将其作为奴隶分给了自己的部众。其中铁木真的母亲分到了一个名为失吉忽秃忽的小男孩。而这并非是诃额仑首个来自敌对部落的奴隶。攻破篾儿乞部营地后铁木真送给母亲一个名叫古出的男孩,逼走泰赤兀氏后又送了一个名叫阔阔出的男孩。对于这些孩子,诃额仑并没有太多的门户之见,而是将其收为养子,希望他们长大成人之后,可以给铁木真“充当白天看望的眼睛,夜里听闻的耳朵”。

铁木真的举动从今天的道德标准来看,堪称“抢男霸女”的恶霸行径。但在当时的草原生态之下,却是迅速融合各部族的最优选择。而由于有夹谷清臣此前逼反塔塔尔部的前车之鉴,完颜襄并没有向乞颜、克烈两部追讨本属于自己的战利品。只是含糊的用“(塔塔尔部)众散走,会大雨,冻死者十八九”来搪塞自己所获颇少的现实,同时将铁木真和脱斡邻勒率部助战的功劳上奏中枢。完颜襄一举荡平塔塔尔部的辉煌胜利,加上西北路几乎同时传来的捷报,令完颜璟龙心大悦。他加封铁木真为乣军招讨,而对脱斡邻勒则封以王号。从此之后脱斡邻勒便以王汗自居。

虽然在金帝国的册封中,铁木真较脱斡邻勒低了好几个档次。但这并不影响其心情。毕竟此次配合完颜襄讨伐塔塔尔部不仅颇多实惠。更捞取了一定的政治资本。刚刚从斡里札河流域的战场回师,铁木真便以没有出兵助战和战时劫掠自己的营地为由,出兵攻打同为乞颜部的主儿乞氏。主儿乞氏是合不勒汗长子斡勤·巴儿合黑所创立,一度在乞颜部内也是兵强马壮、不可一世,在出兵夹击塔塔尔部之前,铁木真对其一度颇为恭顺。但此时却能轻易将其消灭。如此之大的转变,除了铁木真所部是得胜之师,士气正旺外,可能还有着来自于金帝国的外部助力。毕竟内附的草原部族常常勾结金帝国边防军的统帅攻打自己的同胞。早在塔塔尔部灭亡之前,金帝国边防军将领完颜安国便曾遭遇过“欲立功以夸雄上国”的所谓塔塔尔邻部的邀请。而此后完颜安国在面对“诸部入贡”时,竟然能“一一呼其祖先弟侄名字以戒谕之”,可见金帝国边防军在纳入乣军系统的蒙古诸部的关系。

就在铁木真打着金帝国旗号,借助其粮草、兵器供给以吞并邻部之时。身为金帝国统治者的完颜璟却是昏招迭出,1197年农历九月,完颜璟急不可耐的从前线召回了功高震主的完颜襄,而就在他忙着以“亲举酒饮,解所服玉具佩刀以赐”来彰显君臣和谐之际,北方又传来“群牧契丹德寿、陀锁等据信州叛,伪建元曰身圣,众号数十万,远近震骇”的消息。无奈之下完颜璟只能再次请完颜襄出马平叛,不过这一次颇不放心的他还派出了自己的亲信汉臣胥持国以枢密副使的身份随行辅佐完颜襄。完颜襄此前便已经觉察到了契丹牧民有聚众起义的迹象,因此在大定府一线留驻了6000精兵,加上从临潢、咸平等地调拨的边防部队,契丹牧民的此次起义在完颜襄闲暇如平日的从容中便被镇压了。倒是养尊处优的胥持国受不了塞外的风寒,最终死于军中。

虽然以胥持国牵制完颜襄的企图以破产而告终,但这并不影响完颜璟架空这位老臣的全盘计划。就在完颜襄驻节大定府平叛的同时,完颜璟派出同为宗室成员的完颜宗浩“佩金虎符驻泰州便宜从事”,暗中着手接管北境边防军的指挥权。作为金帝国宗室中的少壮派完颜宗浩没有太过显著的军功背景,因此到任后不久就提出利用蒙古诸部“春暮马弱”之际一举扫荡弘吉剌部和乞颜部合答斤氏、撒勒只兀惕氏的计划。对此完颜襄并不赞成,他认为若攻破弘吉剌部,则乞颜部无东顾忧,不若留之,以牵其势。但完颜璟此时正沉浸于在完颜宗浩“国家以堂堂之势,不能扫灭小部,顾欲藉彼为捍乎”的高调中,根本听不见维持草原政治生态的正确建议。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在金帝国再度大举北伐蒙古的同时,南宋政府内部也正在谋划着一举“克服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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