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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杭爱——乞颜与乃蛮部的最终决战和蒙古部首次大规模扩张

历史大观园 历史故事 2020-06-11 21:31:34 0

乃蛮部西临咸海,东跨阿勒泰山,南接西辽,北越唐努山。大体占据了今天蒙古国西部近一半的国土及我国新疆的准噶尔盆地地区。仅从所控制的面积来看便与此时铁木真所领导的蒙古乞颜部不相上下。而早已广泛使用畏兀儿文字,大力发展工、商业的政治举措更令乃蛮部在文化程度及综合实力上远胜于其他蒙古部族。或许正因为这份国力的骄傲,历代乃蛮酋长以金帝国所赐封王位音译“塔阳”自居。汉族典籍进一步将其写为“太阳汗”。但自上任“太阳汗”亦难赤死后,乃蛮部便陷入了分裂之中,其次子拜不花继承了“太阳汗”之名和乃蛮本部,而亦难赤的长子不亦鲁黑汗则率众盘踞阿勒泰山以东,自成一支。

关于乃蛮部的这次分裂,后世的史学家根据一些“宫廷八卦”将一位乃蛮的“名女人”牵扯了进来。认为导致不亦鲁黑和拜不花不和的原因,除了大汗的宝座之外还为了争夺自己父亲美艳的妃子——古儿别速。分裂之后的乃蛮部力量被明显的削弱,但角逐汗位失败的不亦鲁黑汗所部的实力依旧足以令铁木真一度不得不退守金界壕躲避其所加入的札木合联军。而在铁木真击败不亦鲁黑汗,将乃蛮部的势力范围一度压缩到阿勒泰山以西的地区后。坐拥乃蛮本部的拜不花所部依旧拥有着不俗的战斗力。只是派出老将可克薛兀所率领的一支偏师,乃蛮部便一度令草原强者——脱斡邻勒所领导的克烈部损失大半的部众,如果不是铁木真不计前嫌的派出木华黎等“四骏”前往支援,或许不用铁木真出手,克烈部便将一蹶不振。

为了解释如此强大的乃蛮部最终的败亡,《蒙古秘史》中让古儿别速始终扮演着一个不识大体的“傻老娘们”的角色。她先是让自己的第二任老公拜不花取来死于乃蛮边防军之手脱斡邻勒的首级,以“验明正身”。在确认是昔日克烈部酋长本尊之后,又将首级盛于盒中,置于帐中大白毡上,命乐师奏哀乐,亲自把酒祭祀。这种前倨后恭的做法既是对死者的侮辱,同时更令乃蛮部的大臣们寒心。或许是觉得自己的境遇过于黑色幽默,连已经死去的脱斡邻勒也“露出了笑容”。这种超自然的反应令拜不花当场崩溃,他飞起一脚将王罕的首级踩碎,随后为了彰显自己的君王气概,他决定亲自领军去会一会铁木真。

决战杭爱——乞颜与乃蛮部的最终决战和蒙古部首次大规模扩张

当代蒙古历史油画长卷之《杭爱山之战》

《蒙古秘史》中所记载的这则故事显然有其深意。铁木真灭亡克烈部之后,蒙古诸部争雄的失业者们如札木合、蔑儿乞部酋长脱黑脱阿等纷纷西逃,混迹于拜不花的帐下。而乃蛮部更以早年与克烈部千丝万缕的联系,宣布克烈部的牧场为其固有领土。正是出于招降纳叛的目的,拜不花才公然在自己的大帐之中上演了这场拜祭脱斡邻勒的闹剧。但大量逃亡的蒙古诸部贵族加入乃蛮部又冲击了其原有的政治秩序,因此曾击败过克烈部的老将可克薛兀等人当面讥笑拜不花懦弱无能。

这个时候古儿别速再度出场说出了足以转折她人生的一句名言:“蒙古人有什么了不起?我听说他们浑身都是膻味,衣服油污,我们打他们干什么?倒是可抓些略微长得清秀些的蒙古女子来,给我乃蛮勇士做女奴,先教她们学会洗手洗脚,然后干些挤羊奶的差事。”古儿别速的这些话或许是为了缓和一下拜不花与部领之间紧张的气氛。而老将可克薛兀也自觉失言,但已经深受刺激的“太阳汗”还是毅然决定出兵征讨乞颜部。

从战略态势上看,乃蛮部此时已经恢复了阿勒泰山一线的防御体系。而且由于不亦鲁黑汗此前的兵败,乃蛮本部的势力大肆东扩,其哨卡线已经深入了原克烈部的牧区。刚刚经历连场大战的铁木真不敢与其正面交锋,只能向东退守乞颜部核心牧区——斡难河流域,以待休养生息。如果“太阳汗”拜不花有足够的耐心,利用自身“进可攻,退可守”的地理优势,通过不断出兵袭扰的方式蚕食地处蒙古草原西部的克烈部牧场,打击乞颜部的经济,逼迫铁木真先行出兵阿勒泰山以西,在乃蛮部本土与之交战的话,那么鹿死谁手或许还犹未可知。但他在凭怒兴兵之余,又找错了盟友,竟然派人去联络已经内附金帝国的汪古部,希望与其东西夹击铁木真。

汪古部在血统上虽然与乃蛮部同为突厥后裔,但此时在经济和政治上却早已与金帝国同化,自然不会与乃蛮部一共进攻同为乣军系统的铁木真。因此乃蛮部即将出兵的消息不仅被汪古部首领阿剌兀思剔吉忽里转手“卖给”了乞颜部,铁木真还以“马五百、羊一千”的价格收买了阿剌兀思剔吉忽所部汪古部精兵加入其对抗乃蛮部的大军。在重金招揽“雇佣军”的同时,铁木真还对自己的部众进行了第一次的大规模“整编”。所有归入乞颜部麾下的草原各部统一以千户为单位进行编组,设立千户长、百户长和十户长三个军政合一的管理系统。同时选调能征惯战的1000名勇士作为铁木真的亲兵宿卫拱卫中枢。

在完成了部众的整编之后,1204年农历四月十六日,铁木真祭旗出征。全军分为六部,以哲别、忽必来所部第一军为前锋,乞颜部大军溯克鲁伦河而上,与乃蛮部大军对峙于杭爱山下。此时乃蛮部大军不仅占据了杭爱山的制高点,形成以逸待劳之势。兵力上更占据优势。但劳师远征的“太阳汗”拜不花此时却摇摆不定起来。最终为铁木真的心理战所打败。

由于战役发生在春季,蒙古骑兵的战马大多瘦弱。因此当在前哨战中被乃蛮军夺去一匹战马之后,铁木真立即命令自己的部下在晚上宿营的过程中每人点上五堆篝火。果然面对满山遍野的篝火,身为联军统帅的“太阳汗”拜不花误认为铁木真的大军数量庞大,随即派人通知其担任前锋的长子屈出律,提出要退回阿勒泰山地区再战。应该说拜不花的选择在战略可谓最优。但此时两军已经形成对峙,乃蛮部大军再无可能从容后撤。因此他的长子屈出律随即对自己的父亲抱怨道:“你就像女人一样无用,你就像老鼠一样胆小!”而其他乃蛮部的宿将也对自己的主帅表示不满:“你的父亲在世的时候,从来没有让敌人看到过他的后背,他的战马从来没有后退过半步!早知道你这样胆小,还不如让你的古儿别速来指挥军队!”

“太阳汗”拜不花虽然在儿子和部下们的讥讽声中不得不整军出战,但是偏偏他身边的高参扎木合不停地替自己安答铁木真的军队大吹法螺。札木合倒不是有意替铁木真张目,他起初只是向拜不花献媚,说一两句无关痛痒的话。但身为“太阳汗”的拜不花轻视这些铁木真的手下败将,斥责札木合及蔑儿乞部酋长脱黑脱阿等人软弱无能才致今日的局面。于是恼羞成怒之下,札木合将铁木真及其麾下诸将描述成了天神下凡。甚至连铁木真的幼弟铁木格斡赤斤这样“早睡晚起”的“懒羊羊”也被说成是打起仗来不甘于人后的勇将。而为了掩饰自己的失败,脱黑脱阿等人也随声附和。

这些人众口一词的夸大宣传加上杭爱山下那多如繁星的营火,最终令乃蛮大军在初战失利后失去了主动进攻的勇气,全军龟缩于杭爱山麓地区。而此时札木合竟再度派出亲信向铁木真报告了乃蛮军中的虚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札木合流亡克烈、乃蛮两部时的举动都更像是铁木真布在敌营之中的“暗桩”。但从理性的角度来看,创业失败的札木合从未调整过自己的心态,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用别人的失败来证明自己并非无能。

乃蛮部占据着兵力和战马肥壮的双重优势,但一旦转化为山地攻防战,这些优势便荡然无存。1204年农历七月一日,铁木真延展自己的战线,在中央突破的同时,从左右两翼挤压乃蛮部的防线。被赶上山后的乃蛮大军彻底失去了斗志,在盲目突围的过程中,自相践踏、坠入山谷所造成的伤亡远超过战场上的损失,竟真的出现了铁木真战前所宣称的 “人多的损失多,人少的损失少”的奇迹。不过当乃蛮部可克薛兀等老将们在身负重伤的太阳汗拜不花面前以“在我们看到他死去前,让我们在他面前厮杀吧,让他看到我们战死吧”的决心发动自杀式冲锋时,王子屈出律却仓皇而逃。知子莫如父,早在战前面对儿子的嘲讽,“太阳汗”拜不花就曾经说过:“骄狂自大的屈出律,只怕和敌人交战的时候,最先逃跑就是你。希望你能够把你身上的狂气,用到敌人身上!”

决战杭爱——乞颜与乃蛮部的最终决战和蒙古部首次大规模扩张

今天蒙古国插画家笔下的铁木真麾下战将

屈出律率领乃蛮残部及札木合等蒙古诸部亲贵仓皇而逃之时,铁木真已经从容的开始分配战利品了。面对被俘的乃蛮王妃古儿别速,铁木真别有用心地将这个女人的名言告诉自己的部下,并表示要找一个膻味最重的好汉让这个女人好好尝尝一下蒙古男人的味道。大家于是心领神会的表示大汗膻味最重。不过铁木真似乎也很欣赏古儿别速的美色,承诺:“只要你乐意陪我,用心侍奉我,又不惹是生非,我不会抛弃你的,还会封你当王后的”。应该说铁木真基本遵循了自己的诺言,但是古儿别速却似乎没有“不惹是生非”的习惯,据说在铁木真的晚年她曾红杏出墙。不过这一事件虽然被铁木真发现了,但却没有给予追究。因此就有好事者猜测,这对夫妻之间的“第三者”就是铁木真的二子——察合台。

决战杭爱——乞颜与乃蛮部的最终决战和蒙古部首次大规模扩张

乃蛮部溃不成军

而在下令所部大军分头展开追击的过程中,铁木真还笑纳了另一位美女——来自世仇蔑儿乞部的忽兰,忽兰的父亲答亦儿兀孙酋长曾经参与过抢走铁木真新婚妻子孛儿帖的行动。虽然有没有从中“得利”不得而知,但是在与铁木真长期的战争中跟着倒了霉却是肯定的。在乃蛮大军也遭到了毁灭性打击的情况下,答亦儿兀孙酋长失去了继续逃亡的信心。在他看来自己和铁木真之间因为女人而结下的梁子或许也能用女人来解决,他脱离了蔑儿乞部渡河继续向西溃逃的队伍,准备将自己的女儿——蒙古草原有名的美少女——忽兰献给铁木真。

不过答亦儿兀孙第一时间撞上的不是铁木真本人,而是他麾下和哲别一样来自泰赤兀氏的勇将纳牙阿。应该说在当时弱肉强食的蒙古草原之上纳牙阿虽然谈不上是什么圣贤,但至少是一位颇有骑士风度的将领。在护送忽兰之前,他便曾拼死保护过自己部落的首领——铁木真少年时代的死敌——塔里忽台突围,尽管他本人不齿塔里忽台的种种行为。而真是这份忠于故主的忠诚,使得铁木真不仅接纳了纳牙阿并一直对他委以重任。

纳牙阿虽然接纳了这对父女和他们的族人,但是等到他将忽兰送到铁木真的营帐之时,却险些招来了杀身之祸。我们很难理解新婚不久就戴了几年“绿帽子”的铁木真此时为什么要对忽兰和纳牙阿大吃其醋。除了忽兰也许长得的确不错之外,纳牙阿号称能“倒拖牛车”的强壮估计也是铁木真对他护送忽兰返回的一路之上所可能发生的一切浮想联翩的原因。不过忽兰却对纳牙阿交口称赞,说自己一路之上不断的遭遇被击溃的散兵游勇。纳牙阿将他们父女安置在自己营帐之内才保护了他们的周全。当然对于自己和纳牙阿之间的“清白”,忽兰最终还是表示铁木真“一试便知”。最终险些被治罪的纳牙阿随着铁木真在春风一度后获得满意之中被无罪释放,而忽兰也因为铁木真的宠爱而成为第二斡儿朵(蒙古语:行帐、宫殿)之首。地位仅次于主持第一斡儿朵的正室孛儿帖。

忽兰成为了铁木真的妻子,但是他的父亲答亦儿兀孙却在铁木真继续向西追击的过程之中在后方发动了叛乱。这位国丈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要铤而走险,同样没有答案。或许这就是铁木真统一之前的蒙古草原生态——部族仇恨要远远高于个人的荣辱得失。不过答亦儿兀孙所领导的蔑儿乞部此刻已经衰弱得不成样子。铁木真的少数留守部队便将他们再度击溃。关于答亦儿兀孙最终的归宿,历史学家众说纷纭,常见的一种说法是答亦儿兀孙是铁木真后来所册封的九十五千户中的答亦儿千户。理由是从个人情感上,铁木真宠爱忽兰,自然不免爱屋及乌赦免自己的岳父,而从政治上考量,蔑儿乞人的各大部族虽然相继被灭,但是其族人在草原上是一股潜在的力量,由答亦儿兀孙作为代表人物,也可以起到安抚的作用。

对于答亦儿兀孙的宽容并不代表铁木真原谅了所有的蔑儿乞人,对于曾经突袭过自己新房的篾尔乞部首领脱黑脱阿和他的两个儿子。铁木真对派去追击的速不台下达了死命令:“他们失败之后逃走,和带套杆的野马或中箭的鹿一样。捉住他们,如果他们飞上天去,你就做鹰隼。如果他们藏在地下和雪猪一样,你就用铁锹掘他们。如果他们变成鱼,用网捞他们。越高山,涉大河,趁现在马还未瘦的时候。要爱惜士卒。不可轻易围猎。马具不要伤马。若有违反号令的人,是我认得的,便拿将来,不是我认得的,就在那里正典刑。”

速不台最终在名为吹河的水系一举擒获了篾儿乞惕部的残余,不过铁木真的仇敌脱黑脱阿已经在逃亡的过程中消逝了。被速不台俘虏的是他的小儿子——墨尔根。据说墨尔根擅长射箭,当速不台把他押到铁木真长子术赤的军前时,术赤曾亲自考较过这小子的箭法。果然墨尔根在第一箭正中靶心情况下,还可以用第二箭将第一箭从中劈开,可以说是神乎其技。术赤不知道是爱惜这个人才,还是因为他本人和篾儿乞惕部的那份说不明、道不清的香火之情。总之,术赤在自己的父亲铁木真面前为墨尔根求情。但是铁木真却冷酷地表示:“篾尔乞部是我的死敌。这小子还那么擅长射箭,将来一定是后患。”随即将墨尔根处死。

与墨尔根同时处死的还有一代枭雄札木合。随着杭爱山之战乃蛮大军的崩溃,众叛亲离的札木合躲进了科布多湖泊附近的山林之中,虽然他本人对于狩猎和流亡的生活还能忍受,但是他的部下却心怀怨恨,将他用绳子牢牢捆住,押送到了铁木真的面前。在自己的安答面前,札木合依旧一幅平起平坐的派头,他说:“卑微的乌鸦竞捕捉高大的野鸭,下贱的奴隶竟擒拿其主子。呵,我汗安答,汝怎可容此等卑劣之徒效命于汝之帐前?”此时已经定鼎草原的铁木真自然不需要在扎木合的随从身上再玩什么“千金买骨”的小把戏,当即表示:“此等侵犯其主子的奴隶,怎可免他一死?此等卖主求荣之辈,能得到谁的信任?这等小人,应连同其子孙以及其子孙之子孙,统统斩首!”

面对与“三结安答”的老朋友,铁木真虽然也想下手。但是按照一般的江湖道义,他还是要客气几句。他说:“当初,我二人亲密无间,犹如一车之二辕而不可分也。嗣后,汝忽生离退之心,弃我而去。所幸者,汝今已归来矣。我切望我二人重归于好,相伴如初。”这番肉麻的话对于札木合而言只能算是临终关怀。因此这位口才不错的枭雄回答说:“天命有归于安答,安答得天而独厚,故处处占我先也。呵,安答!此时此刻,汝应摆脱似我这等包袱和刺头,如此,汝心方可安矣。”札木合越是从容,铁木真反而越难下手,只能把他交给自己的侄子按赤台。之所以这么安排,可能是出于按赤台年纪比较小,较之铁木真的几位兄弟和麾下的将领面对札木合时没什么心理负担。最终扎木合被装入麻袋中窒息而死,也算是替“十三翼战役”之后死在其酷刑下的冤魂报了仇。

不断的手刃仇寇的同时,铁木真麾下的大军也顺势扫荡了阿勒泰山东西两翼的乃蛮部牧区。长期臣服于乃蛮部的葛逻禄等畏兀儿部族趁势揭竿而起。一度与其伯父不亦鲁黑汗联手试图复兴乃蛮的王子屈出律无法立足,只能选择继续向西逃入西辽的领土。由契丹贵族耶律大石所建立的西辽王国也被西方和穆斯林史料称为“哈喇契丹”。在耶律大石时代西辽王国迅速崛起,先后征服了高昌回鹘和又被称为“葱岭西回鹘”的喀喇汗王国,击溃疆域辽阔的塞尔柱帝国的干涉军。连中亚古国——花剌子模也一度成为了其附庸。不过耶律大石死后,西辽王国内部政局动荡,到耶律大石的孙子耶律直鲁古继的手中,显赫一时的西辽王国已经呈现衰弱的趋势。花剌子模王国在苏丹摩诃末的领导之下率先摆脱了西辽的控制,随后喀喇汗王国和高昌回鹘也蠢蠢欲动。恰逢大批乃蛮等草原部落的难民和溃军开始向西迁徙。为了招揽这股力量,西辽国王耶律直鲁古继随即接纳了前来投靠的乃蛮部王子——屈出律。

抵达西辽之后的屈出律很快便利用国王耶律直鲁古继对他的信任,提出:“我离开自己的部落和人民已经很久了,听说部众和军队流散在叶密立、海押立和别失八里一带,如果他们知道我还活着,都会聚集起来抗击敌人,请让我去召集他们。我只要是活着,就一定忠诚于你。”耶律直鲁古觉得这个小伙子很有抱负,不仅同意提供支持还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屈出律为了表达自己的忠诚也放弃原先的景教信仰,皈依佛门。

用今天的眼光来看屈出律可以算是一个“坑爹专业户”。他在归收集旧众之后,随即投身于西辽与花剌子模之间的战争,不过不是为自己的岳父作战,而是联合苏丹摩诃末东西夹击耶律直鲁古觉。最终在屈出律的压力之下,耶律直鲁古觉只能被迫将自己“升级”为太上皇,把西辽王国交给自己的女婿继续打理。屈出律此时倒似乎孝顺了起来,根据元帝国所编撰的《辽史》中的说法,屈出律对耶律直鲁古觉“朝夕问起居”,不过相信他想知道的是这个老头子是不是在进行对自己不利的活动以及什么时候死。果然两年之后耶律直鲁古觉“因病”去世了。

屈出律对自己岳父的承诺是假的,但对神的信仰却是真的。他执政之后随即要求西辽国内的所有穆斯林都改信佛教。为了推行自己的信仰,他甚至不惜在攻下喀喇汗王国的过程中将重镇可失哈耳(今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喀什地区)所有的伊斯兰教神职人员统统赶到郊外。当地教牧——大伊玛木阿老丁大胆上前与这个暴君辩论,却被活活钉死在清真寺的大木门上。而为了监督和控制国民,屈出律甚至将自己的乃蛮士兵派到每户居民的家中居住。对此当地的穆斯林纷纷诅咒屈出律。 “全知的主啊,你大发慈悲,把他投入海中直到淹死。”从某种意思上来说,他们的诅咒灵验了,因为铁木真不久之后自称的“成吉思汗”据说就有“大海”的意思。

屈出律篡夺西辽王位除了引起本部民众的不满之外,耶律大石所征服的高昌回鹘长期积累的独立诉求也出现了井喷的现象。当地的封建领主阿儿思兰汗等人杀死了西辽王国在当地所派驻的少监。不过高昌回鹘地处蒙古与西辽之间,其宣布独立之时铁木真的“四狗”之一忽必来正在附近扫荡乃蛮余部。面对着东西两大强敌,高昌回鹘的领导者阿儿思兰汗理智地选择了向新兴的蒙古帝国靠拢。不过控制了高昌回鹘之后,铁木真并不急于向西进军。此时的他忙于消化辽阔的占领区的同时,正不断地向南北两个方向派出使者,以招降纳叛的罪名问责生活于蒙古草原北方西伯利亚地区的“林中百姓”吉利吉思部及南方的吐蕃政权。

吉利吉思部以渔猎为生,无论是部族经济还是武器装备均无法与铁木真正面抗衡,只能乖乖的选择臣服。但吐蕃方面虽然自唐末陷入部族分裂以来便国力日衰,但活跃于青海、甘肃一线的青唐唃厮啰政权坐收河湟地区和西南茶马的经济收益,吸收唐、宋时代遗留当地丰富的文化遗产,虽然内部派系重重但依旧足以蔑视新近崛起的铁木真。在吐蕃诸部拒绝降服的情况之下,铁木真开始找起了与吐蕃唇齿相依的西夏王国晦气。

1205年,蒙古骑兵以追击乃蛮败兵的名义攻破西夏国境要塞——吉里寨,此时的西夏国王李纯佑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国家已有百年不曾参与战争,于是选择了敛兵守城。蒙古大军在野外的一番劫掠也草草结束了这次对西夏王国攻略的试水。应该说依旧身兼金帝国乣军招讨的铁木真侵攻西夏,已经清晰的表达了其脱离金帝国系统,介入中原纷争的野心。可惜的是此时的完颜璟正忙于应对南宋方面声势浩大的“开禧北伐”,无心过问这场发生在西线的边境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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