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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史纲——倭马亚朝的盛世

历史大观园 帝国时代 2020-07-01 22:37:32 0


艾布·伯克和奥马尔一世是伊斯兰教史上的两个首脑人物。125年中伊斯兰教从印度河传播到了大西洋和西班牙,从中国边境的喀什噶尔到了上埃及,这时期所进行的战争,不在本书范围以内,就不再描述了。有两幅地图一定足够表明,在尘世的俗务,旧的经商与劫掠的精神,以及锦衣的魅力完全恢复了它们对阿拉伯人的才智和意志的麻痹影响以前,这种携带着阿拉伯思想和阿拉伯经文的新信仰的有力冲动的界限。读者将会注意这巨大的潮流怎样冲扫过玄奘足迹所经的地方,汪达尔人在非洲轻而易举的征服怎样又在相反的方向重演。如果读者抱有任何错觉,认为一种优美的文明,如波斯的,或罗马的,或希腊的,或埃及的,曾被这股洪流淹没了,那么他愈快消除这种思想愈好。伊斯兰教之所以盛行,因为它在当时能够提供最好的社会和政治秩序。它之所以盛行也因为它到处都发现政治上冷淡的人民被劫掠,受压迫,受欺凌,没有教育也没有组织,它也发现自私和腐败的政府完全脱离了人民。它是世界实际活动中前所未有的最宽宏、最新颖和最纯洁的一种政治思想,它对人类群众所提供的条件也比任何其他宗教都好。罗马帝国积累财富和蓄奴的制度以及欧洲文学、文化和社会传统在伊斯兰教兴起以前已经完全衰颓和崩溃了,只有当人类对它的代表们的真诚失去了信仰时,伊斯兰教也就开始衰微了。

伊斯兰教较大部分的精力都消耗在征服和同化波斯和突厥斯坦之上,它的最猛烈的攻击是从波斯往北,经埃及往西。如果它把最初的充沛活力集中于拜占庭帝国,那么无疑地到了8世纪它就会取得了君士坦丁堡,并进入欧洲,就像到达帕米尔那样容易。摩阿维亚哈里发的确围攻了这都城达7年之久(672~678年),苏里曼在717和718年也围攻过它;但这压力并没有持久,此后的三四百年或更久些,拜占庭帝国仍然是欧洲的破烂的堡垒。在新受基督教化的或仍信异教的阿瓦尔人、布尔加人、塞尔维亚人、斯拉夫人和萨克森人中,伊斯兰教肯定会找到若干准备皈依者就像它在中亚找到的突厥人一样。虽然伊斯兰教最初并不坚持取得君士坦丁堡,而绕道非洲和西班牙来到欧洲,但它只是在法兰西,在从阿拉伯半岛到欧洲的一条很远的交通线的终点,才遇到了阻拦它前进的一股足够强大的力量。

麦加的贝都因豪族从一开始就控制了这个新的帝国。第一任哈里发艾布·伯克,是在麦地那由非正式的欢呼中选出来的,第二任哈里发奥马尔和第三任哈里发奥斯曼也是这样,但这三人都是出自麦加的望族。他们都不是麦地那人。尽管艾布·伯克和奥马尔都是真正朴实而正直的人,但奥斯曼却是品质较差的,很像那些穿锦衣华服的人,对他来说,征服,不是为了安拉而是为了阿拉伯,尤其是为了阿拉伯的麦加,更是为了他自己、为了麦加人和为了他的家族——倭马亚家族。他是一个为他的祖国、他的城镇和他的“人民”挺身而出的、值得称赞的人。他不像他以前的两个哈里发早年就皈依了伊斯兰教,他为了公平交换政策的缘故才和穆罕默德联合起来。他一就位,哈里发就不再是一个具有热情和奇迹的不可思议的人,而成了一个东方的君主,和以前及以后的东方君主一样,以东方的标准来说,还算得一个相当好的君主,如此而已。

奥斯曼的统治和逝世把穆罕默德的弱点所造成的后果明显地表现了出来,正如艾布·伯克和奥马尔的生活明显地证实了穆罕默德训诲中神圣的火焰一样。要是艾布·伯克抱坚决态度的时候,穆罕默德有时却是权变的,而加入奥斯曼的贵族贪婪的新成分就是那些权变行为的一种结果。教祖的任意广聚妻妾的后果,在最初两个哈里发统治期间只潜伏在穆斯林政事背后的家庭纠纷和妒忌中,这时候就完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教祖的侄子、养子和女婿阿里——他是教主的女儿法蒂玛的丈夫——认为自己是合法的哈里发。他的要求形成了麦地那和麦加诸竞争家族愤恨倭马亚族人取得优势的一股底流。但教祖的宠妻阿绮涉,总是嫉妒法蒂玛而敌视阿里。她拥护奥斯曼……伊斯兰教历史的光荣开端忽然陷入继承人和寡妇们肮脏的纠纷和争吵之中。

656年,奥斯曼已是一个80岁的老人,在麦地那街上被一群暴徒用石块打击,并追到他的家里把他杀害了;阿里最后成了哈里发,但他也逃不了被害(661年)。在这次内战的一次战役中,阿绮涉这时已是一个骁勇厉害的老妇,骑在一匹骆驼上耀武扬威地率领了一支进攻的军队。她被俘了,却受到优待。

当伊斯兰教的军队正在胜利地前进去征服世界时,内战这个病症是它的当头打击。阿绮涉能够消除她所厌恶的法蒂玛,世界上安拉的规则又是什么呢?当倭马亚族人和阿里的党人热衷于这样一场世仇争斗,以哈里发的职位作为争逐的战利品,他们又怎能想到人类的统一呢?伊斯兰教世界被麦地那一小撮男女的怨恨、贪婪和无聊党争分裂为二。这种争吵至今未息。直到今天穆斯林的一个主要派别什叶派,还保持阿里承袭哈里发之权作为一条信仰!这一派盛行于波斯和印度。

同等重要的一派——逊尼派,一个无私的观察者对它很难不表同意,它否认什叶派的信条是对穆罕默德简明信条的特别补充。就我们在这段时间内得出的印象来看,阿里完全是一个平凡的人。

观察伊斯兰教在勇敢的开端中侵袭进去的分裂就像观察人脑的软化病症一样。我们必须向读者提到,如果愿意知道阿里的儿子哈桑如何被他的妻子毒害了,哈桑的弟弟侯赛因如何被杀,可参考有关这主题的冗长文献。这里仅仅提到他们的名字,因为他们的感情用事的党派偏见和互相烦扰仍占人类活动范围的一大部分。他们是什叶派两个主要殉难者。在他们反复的冲突当中,麦加的旧天房克尔白烧毁了,无休止的争论当然就开始了,这天房完全照它古代的样式重建呢还是更加扩充?

在本节和前几节中我们再一次看到了这个最新最晚统一世界事务的冲动力,对人类日常俗务进行的不可避免的斗争,我们也看到了穆罕默德复杂的家庭从一开始怎样就像是这样的宗教的一种传统。但这段历史这时堕落成为东方王朝正常的罪恶和阴谋,学历史的人会认识到在穆罕默德改革世界中的第三个根本的弱点。他是一个不识字的阿拉伯人,不懂得历史,完全不知道希腊罗马的一切政治经验,也几乎不知道犹太真正的历史;他也没有留给他的追随者们以体现和集中信徒的普遍意志的、稳定政府的计划,又没有留下有力的组织来表现充满伊斯兰教必要教导的十分真实的民主精神(使用这个词的近代意思)。他本人的统治是无限的专制君主制,专制的伊斯兰教仍旧存在。就政治上来说,伊斯兰教并不是进步的,而是从沙漠间传统的自由和习惯法的一种后退。导致白德里之役对朝觐者的停战的破坏是早期伊斯兰教的最黑暗的标志。名义上安拉是伊斯兰教的大主宰——而实际上它的主人总是任何强有力而肆无忌惮到足以夺取和把持哈里发职位的人——并且因为容易遭到叛乱和暗杀,它的最后法律就是那个人的意志。

阿里死后的一个时期,倭马亚家族占了上风,任伊斯兰教统治者将近一百年。

阿拉伯历史家们忙于叙述朝代的纷争和当时的罪恶,以致很难追述该时期对外的历史。我们发现穆斯林的海上船舶在吕基亚岸外一次大海战中打败了拜占庭的舰队(655年),但这些穆斯林如何这么早就拥有这支得胜的舰队,我们并不清楚地知道。大概主要是依靠埃及人。伊斯兰教肯定在几年内控制过东地中海,在669和674年,摩阿维亚在位期间(661~680年),倭马亚朝第一任大哈里发两次由海上进攻君士坦丁堡。他们之所以取道海上,因为在阿拉伯人统治时期,伊斯兰教就从来没有越过托鲁斯山脉的屏障。同一期间穆斯林也是愈来愈向中亚细亚推进了他们的征服。虽然伊斯兰教的中心已经衰落了,但在此前分裂而无目标的突厥各族中间还得到了大群的新信徒并唤起了一种新的精神。麦地那不再可能是伊斯兰教在亚洲、非洲和地中海庞大事业的中心了,所以大马士革就成了倭马亚朝各哈里发通常的首都。

当王朝阴谋的乌云消散的时候,主要的哈里发是阿布达尔·马利克(685~705年)和瓦利德一世(705~714年),倭马亚家系在他们的统治下达到了胜利的顶峰。哈里发的版图西部边界到达比利牛斯山脉,东部与中国接壤。哈利德的儿子苏里曼(715年)实行了他父亲曾经计划和建议过的对君士坦丁堡进行第二次一系列的穆斯林攻击。同50年前摩阿维亚哈里发一样,采取海道进攻——如我们刚才提到的,因为小亚细亚还没有被征服——而船只主要是从埃及征募的。拜占庭篡位的皇帝伊索里亚人利奥在防守方面显示出非凡的技巧和顽强;他在一次出色的突击中把穆斯林的大部分船只焚毁,截断了在博斯普鲁斯海峡亚洲一边登岸的部队,在欧洲作战了两年(716~717年)以后,一个无比严寒的冬天使他们以战败而告终。

从此以后,倭马亚家系的繁荣就衰落了。伊斯兰教初期惊人的冲动力这时已经用尽。不再有什么向外扩张,宗教热忱显然下降。伊斯兰教曾得到几百万皈依者,可是并没有把这几百万人很完善地消化。各城市、各国家、所有的教派和种族、阿拉伯异教徒、犹太人、基督徒、摩尼教徒、祆教徒和图兰异教徒,都被吞没在穆罕默德继承人的这个新兴的大帝国里。迄今为止世界上一切伟大统一的宗教开创者的共同特点,共同的失误,就是把最初号召时作出的道德上和神学上的理想看成仿佛是普遍的理想。例如,穆罕默德所号召的就是当时明智的阿拉伯人潜在的一神教感情和豪侠的遗风。这些品德都是潜伏在麦加人和麦地那人的思想和良心之中的,他不过把它们唤起来就是了。

然后,新的教义传播开来并使它本身变成了固定不变的一套,它不得不在一种日益不适宜的基础上进行工作,它不得不在误解而歪曲它的土壤中生长。它的唯一课本就是《可兰经》。对那些与阿拉伯情调合不来的人来说,也像今天的许多欧洲人所看到的那样,这本书似乎是精神优美的修辞——坦率地说——和混沌而莫名其妙的唠叨的混合物。无数皈依者完全不能领会其中的真实意义。因此,我们必须懂得,为什么波斯和印度部分的穆斯林随时可以参加什叶派的分裂争吵,就是因为这场争吵他们至少是能够了解和感觉到的。试图使新的材料同旧的信念相一致,如不久争论开的《可兰经》是否总与神同在,也是由于这种狂妄的神学。如果我们不立即认识到其中有一些改信伊斯兰教的有学问的基督徒出于好心,企图用基督教圣经来解释伊斯兰教说“太初有道,道与上帝同在,道就是上帝”,我们会因这种荒谬的想法而目瞪口呆。

迄今为止,世界上以统一为怀的诸大宗教创始者,似乎一个也没有理解到大量的教育工作,即在宗教的主张中所包含的易懂的、各种不同的解释和理智体系的大量工作。它们迅速传布的历史是一样的,好像把少量的水倾注在大片平地上,不久就呈现浅薄和污浊的迹象。

不久我们就听到倭马亚朝哈里发哈利德二世(743~744年)的故事,他嘲笑《可兰经》,吃猪肉、喝酒,也不祷告。这些故事也许是真的,也许是为了政治目的而传播开来的。在麦加和麦地那开始了一次清教徒式反对大马士革轻浮奢侈之风的反应。另一个阿拉伯大家族——阿拔斯家族,即阿拔斯族人,久已图谋夺权,乘机利用了群众的不满。倭马亚家族和阿拔斯家族间的世仇比伊斯兰教的年代更长,它在穆罕默德出世以前就已在进行了。阿拔斯家族接受阿里和他两个儿子哈桑和侯赛因——什叶派“殉道者”的传统,也参加到什叶派中去。倭马亚朝的旗帜是白的,阿拔斯朝就采用了黑旗,黑色表示悼念哈桑和侯赛因,也因为黑色比任何颜色都更为感人;此外,阿拔斯家族宣称阿里以后所有的哈里发都是篡位者。749年,他们完成了一次准备周密的革命,倭马亚朝最后的一个哈里发在埃及被搜捕并杀害了。阿布耳·阿拔斯是阿拔斯朝第一任哈里发,他把能够搜捕到的倭马亚家系每个活着的男性都集中到监狱里并把他们全部屠杀了,他就是这样开始临朝的。据说,这些被杀者的尸体都堆在一起,上面覆盖着一张皮毯,阿布耳·阿拔斯和他的咨议们就在这张可怕的桌上宴饮取乐。此外,倭马亚朝诸哈里发的坟墓也被搜劫了,他们的遗骸被焚而随风四散。这样,阿里的冤仇最终得到了报复,此后倭马亚家系就从历史上消逝了。

这里有一件值得注意的有趣的事,即在呼罗珊有一次为了倭马亚朝而掀起的骚乱是得到了中国皇帝的援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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