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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皓 睚眦必报的亡国之君

历史大观园 君王天下 2020-06-26 11:19:43 0


他不知天高地厚,一心梦想主宰华夏神州,迁都是他梦寐的追求。他妄想让祖上青史留名,不择手段胁迫一代良史为他父亲孙和树碑立传。他迷恋女色,高兴的时候,愿意去摘天上的星星;生气的时候,最心爱的女人也会命归黄泉。他总爱在宴会上与朝臣一醉方休,荒唐的醉酒令,让朝臣们如芒刺在背。有时候,他的酒席中暗藏玄机,借机毒死他的朝臣。他睚眦必报,剥人面皮,挖人眼睛,剁人肉酱,残暴本色,登峰造极,与商代纣王难分伯仲。他就是东吴亡国之主孙皓,一位自大、荒淫、荒唐、残暴的帝王。

迷信 不辨真伪

孙皓是三国时代吴国开国之君孙权的孙子,孙和的儿子。吴主孙休死后,适逢蜀国被灭,国内为之震惊、惶惶不安之际,东吴朝廷内外都希望有一位英明干练的君主上台执政,以应对当时国内外紧张的局势。时任左典军的万彧,曾担任乌程令,与孙皓的关系亲密。他极力称赞孙皓有见识,英明果断,好学上进,遵守法度,而且也是帝王之胄。万彧多次向当时主政的丞相濮阳兴和左将军张布美言,两人私下也认为,有个年长的君主比较合适,他们就把此事向朱太后禀报。朱太后是一个妇道人家,没有什么主见,只是说:“只要对吴国好,宗庙可依赖,你们看怎么好,就怎么办吧。”孙皓在万彧鼎力相助下,利用时局的变换,轻而易举地登上东吴至尊之位,成为东吴第四位君主,也是末代君主。

孙皓继位之初,颁布优恤天下的诏书,安抚军民,打开国库,救济民众,又把前朝的宫女打发出宫,给她们安置生活,甚至连御花园中的各种野兽也“沾了光”,全部放归大自然。对此,全国上下,一片欢腾,上至百官,下至百姓,都以为明主出世了。

孙皓 睚眦必报的亡国之君

??? 三国 吴 青瓷羊尊

可是,时位之移人也。好景不长,孙皓就开始显露出他的浮华本性。孙皓开始着手营建新宫,他命令二千石以下的官员全部进山,监督人们砍伐木材。为建造皇家园林,孙皓不惜破坏军队的驻扎营地。新园林大起土山,构建的楼台亭阁,金碧辉煌,巧夺天工,耗资巨大。一时间,百姓怨声载道。时任徐陵亭侯的华霰在给孙皓的上书中描绘了东吴面临的严重形势。他说:“如今,我们最大的敌人晋国已经占据九州之地的大半部,目前正在加紧操演兵马,准备乘攻取蜀国的余威,一举吞并东吴。东吴现在的形势就像抱薪救火一样危险。”可惜,孙皓认为这不过是危言耸听,因为他有的是长江天堑,当年曹军有80万之众,赤壁一战,几乎险些片甲不回,晋国又何惧之有呢?

据说,有一天,有一个善观风水的“望气者”告诉孙皓,荆州地区有王者之气。倘若攻破扬州,那么建业(今南京)就大不吉利。于是孙皓就动了迀都武昌的想法,同时对朝中的大臣和权贵有家在荆州(今湖北襄阳)地区的严加戒备,比如一旦发现谁家的坟墓与荆州地区的名山相连,他就派人去破坏掉,弄得朝中大臣、当地百姓愤恨不已。孙皓就是如此的迷信,用这样的手段来压制望气者所说的“王者之气”,真是荒唐透顶。

晋国将军王浚秘密在蜀地制造大批的战船,准备攻打吴国,被细心的吴国将领吾彦发现。他拿着上游江水冲下来造船用的木屑给孙皓看,并且说:“晋国必定有攻打东吴的计划,我们应该增加建平一带防线的兵力。只要晋国攻不下建平防线,肯定就不敢渡过长江。”孙皓对此不以为然,他认为北兵不习水战,即使造战船也没有多大用处。后来,东吴将领陆抗战胜了晋国的将领步阐,更让孙皓一下信心暴增、骄傲自满起来。他让巫人尚广测算一下自己统一天下的大事,结果得到一个吉利的卦象,尚广说:“吉利。庚子年,青盖入洛阳。”不自量力的孙皓,不去着手解决国内复杂的问题,反而做起灭掉晋国、一统天下的美梦,这种没头没脑的做法必定带来可怕的后果。

??? 孙皓 睚眦必报的亡国之君

三国 吴 神兽纹铜镜

孙皓有了“一统华夏”的野心,又迷信于所谓的“王者之气”,大臣、百姓就有投其所好者。吴国丹阳(今安徽宣城县)有一个人叫刁玄,他曾奉命出使过蜀国。他在蜀国听到司马徽与刘廙纵论天下兴替之事。回到吴国后,他四处散布谣言说:“黄旗和紫盖出现在东南方,最终拥有天下的,必然是荆州、扬州地区的人主!”另有一个向吴王投降的魏国人说,在寿春一带流传的童谣中有“吴天子当皇上”的说法。孙皓听说后,非常高兴:“这是天命啊。”他立即带着他的母亲、皇后和后宫美女几千人,从陆路向西出发,一路扬言说:“青盖进洛阳,顺从天命。”可是上天并不给孙皓面子,在半路上遇上了大风雪,道路泥泞不堪,不能前进,兵士披着盔甲,拿着兵器,100多人拉着一辆车。加之天气十分寒冷,士兵不堪忍受折磨,背地里说:“—旦遇到敌人,我们马上倒戈投降。”这话传到孙皓的耳朵里后,他着实害怕了,才返回都城。孙皓就是这么一个不明事理的家伙。

想做华夏之主做不成,孙皓又想做太平之主。孙皓迷信天命,一些阿谀奉承之徒竞相制造各种符瑞来满足他的欲望。吴郡长官说,有百姓挖掘田地时,得到一块大银子,长一尺,宽三分,上面刻有年月。孙皓立即下令举行大赦,更改年号。后来,吴郡长官又上奏说,从汉代末年以来,临平湖一直被草木堵塞,一日之间忽然开通。年长的人相互传言:“此湖塞,天下乱,此湖开,天下平。”再后来,在湖边又发现一个石函,里面装有一块青白色的小石头,长4寸,宽2寸多,上面刻有皇帝孙皓的名字,意思是“天命眷顾”孙皓,这回孙皓又是改年号,又是大赦。孙皓一旦听到对他不利的传言,又会痛下杀手。比如,不知谁传出这样的谶语:“吴国败,兵起江南之族,亡吴者,是公孙氏。”孙皓就下令凡是姓公孙的人,不论是文武百官,还是普通当兵的,全部发配到广州,一路上还不准他们在江边停留。

历阳县(今安徽和县境内)有一座临水的石山,高有100多丈,当地人都把它称作石印山。后来有人说,石印山的封条如果打开,天下就将太平。山下有个祠庙,巫祝之人说,石印山山神是三郎。当时的历阳县长说,石印的封条已经打开。孙皓于是就派遣使者前去,用太牢这样最高级祭典方式祭祀这座石山。巫祝之人又说,石印山的山神三郎说过,“天下就要太平了”。使者于是做了一个高高的梯子,爬上去看石印山上边的印文,他回来欺骗孙皓说,石头上面有20个朱红色的大字。孙皓听后大喜:“从大皇帝到我,已经4代了,太平之主,不是我,还是谁?”他又派遣朝廷中最尊贵的使者,封拜石印山的山神三郎为王,且赐予印绶。孙皓又让人在石印山上镌刻铭文,褒扬和称赞上天的灵德,以此来答谢上天降下的祥瑞。后来吴兴县(今浙江湖州市境内)也上报说,阳羡山有一块空石头,长有10多丈,名叫石室,说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祥瑞。于是,孙皓又派遣代理司徒董朝、代理太常周处到阳羡县,为这座所谓的“国山”举行封禅大礼。喜好祥瑞,在历代帝王中并不鮮见,但像孙皓这样如此迷信天命的,却是并不多见。

好色 心狠手毒

孙皓十分迷恋女色,但他又与别人不同。他既不像先前的商纣王那样宠爱妲己,也不像吴王夫差那般宠幸西施,更不像后来的唐玄宗对杨贵妃那样的痴情。这些帝王虽然治国有误,但他们都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感情执著而且强烈。孙皓与众不同之处在于,他既好色,又心狠手毒。

当孙皓高兴的时候,他对自己心爱妃子的态度是百依百顺,什么事情都可以满足。孙皓让能工巧匠为爱妃们制作了各种精美的金银首饰,除了这些妃子尽情挑选以外,不管多么贵重,孙皓还让她们随意摔打这些首饰,他也不可惜。只要心上人快乐,自己快乐,就心满意足了。孙皓还十分纵容他的爱妃的野蛮行为。孙皓的爱妃指使她的下属公开到集市上抢夺别人的财物,负责集市管理的中郎将陈声自认是孙皓宠幸的臣子,就把抢劫者给绳之以法了。孙皓的这个爱妃哭啼啼地、添油加醋地把这事告诉了孙皓。孙皓勃然大怒,就找了个借由,把陈声的头锯掉,还把他的尸体给肢解了,丟的东一块,西一块。

当孙皓生气的时候,即使最心爱的女人,也难以逃脱他严厉血腥的处罚。孙皓有一个宠爱的妃子叫张美人,她的父亲大将军张布因故被孙皓处死了。张美人对孙皓的杀父之仇念念不忘,有一次不慎对孙皓流露出不满之情,惹起了孙皓的无名之火,孙皓居然叫人把张美人活活打死。后来孙皓又想起了张美人柔情似水的神态和美丽的容貌,他又让东吴的能工巧匠雕刻张美人的画像,时时放在自己的身边。有一天,孙皓突然想起张布还有个姿色可人的小女儿,就下令把张美人的妹妹迎入宫中,宠爱尤加。

在后宫,孙皓是出名的杀人魔头,为了消灭他杀人的痕迹,他特意让人把河水引入昭明宫。孙皓不高兴时,就会把妃子杀死,然后丟在河水中,尸体就会顺水漂流而去。孙皓残害妃子极其残忍。有时把人杀了还不解气,他还会肢解尸体。比如,孙皓认为这个妃子面目长得漂亮,就把这个妃子的脸皮削去;如果那个妃子眼睛长得美丽,就把她的双眼挖掉。孙皓对待宫中的妃子,就像对待田地里收获过的稻谷和留下的稻草一样,可以随意践踏和蹂躏。虽然宫中有佳丽数千,孙皓仍然不能满足自己寻乐的需要,每年他命人到全国各地采办绝色女子。他甚至规定,凡是朝廷中高级官员的女儿,只要在入选年龄范围内的,都是挑选的对象,不经他的选过,是不许嫁给别人的。像孙皓这样残暴、无情无义地对待后宫女子,史上并不多见。

荒唐 一醉方休

坐稳江山的孙皓很快撕下了他节俭的面纱。他经常举办盛大的宫廷宴会次都要通宵达旦。孙皓对那些俯首听命的大臣们说:“寡人今天难得与众養卿在一起喝酒。常言道,家有家规,酒有酒令。在皇宫里面喝酒,不能不有一个规矩。今天宴请的每位爱卿,都必须喝到7升以上。”酒虽说不是全部喝到肚里,但也是连浇带灌,最后完成规定的任务。有了孙皓的这个酒规,爱喝酒的自然不在话下。那些喝不了酒的,可算倒了霉,可是他们都知道孙皓翻脸不认人的脾性,只好舍命陪君子。宴会结束的时候,这些大臣们全部完成“任务”,个个喝得酩酊大醉。据说,韦昭平常喝酒最多只能喝2升。在这个规定出台之初,他还算是幸运,因为他当时正受孙皓的宠幸,孙皓常常给他适度减免酒量,或者暗地里让人把茶水掺入他的酒中,后来韦昭失宠,他就遭了祸。孙皓就让人逼迫他,喝完规定的酒量。

为了保障宫廷宴会的如愿进行,孙皓还真动起了脑筋。每次举行宴会时,他专门安排10个黄门郎,让他们站在宴席的旁边,严禁他们喝酒,专门负责监督大臣们喝酒时候的举止表现。每次宴会结束以后,这些黄门郎就要到孙皓面前逐一汇报大臣们在喝酒时的表现,尤其是他们的违规之处。比如哪些大臣对孙皓失礼,哪些大臣无理取闹,哪些大臣胡言乱语,哪些大臣借酒撒气,哪些大臣故意装醉,诸如此类,一一不漏地向孙皓报告。那些饮酒失态失礼的大臣,都要受到处罚。有的大臣因为喝多了酒,借着酒酣耳热,平日里不敢盯着孙皓看,想趁机一睹龙颜,盯着孙皓看,也都被黄门郎记录在案。孙皓自然就会找他们“酒后算账”,给他们定个大不敬的罪名。所以每次大臣们听说要举行宫廷宴会,就头皮发麻,如赴刑场一样的可怕。孙皓有个怪脾气,就是不喜欢别人盯着他看。大臣们上朝的时候,都不敢看他,生怕他怪罪。后来,大臣陆凯劝孙皓说:“君臣之间没有不相识的道理,假如突然有人加害圣上,大臣们还不知道圣上究竟是哪一个,如何挺身而出保护您呢?”从这以后,孙皓才允许大臣们看他的脸。

不许大臣失礼失态,孙皓却在宴会当中放荡不忌。为了增加乐趣,常常不顾及君主的身份和尊严,他对庸俗和堕落的东西情有独钟。他认为这些东西可以增加宴席欢乐的气氛。于是在喝酒的时候,酒气熏熏的孙皓会对他的大臣们说:“有什么好的笑话,只管说出来,我不会怪罪,只要高兴就行。”有时候,孙皓在酒席中间故意给大臣们出难题,来测试他们的反应,嘲弄大臣的愚蠢和无知。有时候他甚至还让大臣们去揭露别的大臣的隐私,来增加酒席中的乐趣。一些品格比较龌龊的大臣,自然争着去拍孙皓的马屁;一些正直的大臣,只好硬着头皮去应付孙皓的无聊要求。孙皓对给他制造快乐的马屁大臣,大加奖赏。对那些应付他的正直大臣,稍不顺心,就加以处罚。

孙皓这些行为还不是最可怕的。因为大臣们只要顺着孙皓的性子,小心地应对,还是可以渡过难关,保全性命。最可怕的是,孙皓在宴会上暗藏玄机,借着美酒下毒,毒死“眼中钉”和去掉“肉中刺”。万彧本来是一心拥戴孙皓登上皇位的功臣,按理说孙皓应该感恩戴德才好。可是孙皓向来是个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主儿,他对万彧也绝不手下留情。有一次,孙皓到华里出游,万彧与丁奉、留平他们两人说:“此次出行不是十分紧急的事情,主上假如到了华里还不回来,我们不能不回来,国家还有许多重大事情等待处理呢。”本是为国家社稷着想的忠心之言,不幸的是,不知什么原因,他们的秘密谈话被泄露出去,孙皓便记恨在心中,碍于万彧等人是元老重臣,当时不便惩治他们。后来,借举行宴会之际,孙皓悄悄命人给万彧酒里下毒,行酒的人不忍心下手毒死万彧,有意少下了些毒药,结果,万彧死里逃生。孙皓又让行酒的人把毒酒给留平喝,留平这个人善于观察人们的表情和举止,他怀疑酒中被人下了毒,所以自己事先服了一剂解药,所以他虽然喝了毒酒,但也没有被毒死。君让臣死,在劫难逃。不久,万彧选择了自杀,留平也郁郁而终。

残暴 睚眦必报

孙皓执政之初,朝中大臣党同伐异,关系非常复杂。孙皓在处理臣下关系方面不是理顺关系,而是采取残暴手法,睚眦必报,致使君臣关系不睦,朝纲大乱。王蕃当时担任侍中,此人博览群书,多才多艺。王蕃与拥戴孙皓登基的万彧同为侍中,二人有隙。万彧在孙皓面前经常说王蕃目中无人。孙皓的宠幸大臣中书丞陈声也多次低毁王蕃个人的品格。倒是王蕃此人气节高亮,不是一味迎合孙皓的心意,时间一长,孙皓就对王蕃产生了隔阂和不满,就想借机收拾收拾他。

一次,孙皓利用在宫廷中举行盛大的宴会之际,赏赐百官和将士。其间,他突然向王蕃发问:圣人孔子所讲的“射不主皮,为力不同科”,是什么意思?王蕃感到莫名其妙,正想着应该如何回答才好。孙皓突然大怒,他以王蕃不回答他的问题为理由,让宫廷武士在大殿之上就把王蕃斩首。不仅如此,他还让身边的人去踩踏王蕃的脑袋,王蕃的脑袋都快被弄碎了。孙皓借此机会向百官示威,告诫百官不要和他对着干,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否则没有好下场。

前面我们提到的时任徐陵亭侯的华覈曾多次向孙皓建言,要关心国计民生,缓解社会矛盾。孙皓不仅不理会,反而埋怨华覈太多事,干脆让华覈离他远远的。孙皓让华覈担任东观令,专门负责国史的编撰工作,华覈不太情愿。孙皓还假惺惺地对他说,“东观是儒林之府,汉代只有名学硕儒才有资格在这个部门担任职务。你精通古代典籍,博览群书,知书识礼,应当到那里一展其才,超越班固、蔡邕等人。希望您不必自谦,不要妄自菲薄,要克己奉公,不要再搬弄是非了。”孙皓对华覈还算手下留情了。

会稽太守车浚就没有华覈这么幸运了。车浚为官清廉正直,忧国忧民。每遇灾荒,百姓没有粮食,车浚上表请求救济百姓。孙皓却认为车浚此人想要树立个人恩信,沽名钓誉,便派人把他的头砍了下来。尚书熊睦替车浚上书打抱不平,孙皓就让人用刀环撞击杀死了熊睦,熊睦死的时候体无完肌。在杀人的手段上,孙皓远比商纣王要变化多端,推陈出新。

大臣楼玄曾担任中常侍,后来出任会稽太守,还任大司农之职。此人忠正清廉,以身作则,奉法守法。可是他脾气耿直,面对孙皓的荒唐行为,他常常直言面上,这让孙皓越来越不喜欢他。楼玄秉公办事得罪了一些人,他们就诬陷楼玄诽谤朝中的政事。孙皓借机逮捕楼玄。最初,孙皓把楼玄发配到广州,稍后又派大将张奕追赶楼玄,赐予楼玄鹤顶红。鹤顶红是君主常常赐予有罪臣子的一种剧毒。张奕向来尊重楼玄的为人,知道楼玄是一位正直的人,所以他不忍心立刻宣布孙皓的诏书,让楼玄服毒。楼玄得知张奕的来意,对张奕说:“你应当早早告诉我,我楼玄现在还惋惜什么呢?”随即仰药自尽。

韦昭也因为不顺从孙皓的圣旨而惨死。孙亮在位时,韦昭任太史令,他少年好学,长于作文。他受命撰写国史《吴书》。孙皓继位后,他封韦昭为高陵亭侯,担任中书仆射和中常侍,全权负责国史的撰写工作。孙皓如此宠爱韦昭,实际是打他自己的小算盘。当时有人顺承孙皓的心意,多次陈述上天降下各种祥瑞。孙皓于是问韦昭真是这样吗?韦昭却回答孙皓说:“这都是人家筐子和厘子里的东西,没有可信之处。”孙皓听了非常不高兴。

随着时间的推移,孙皓的虚荣心越来越重。他想趁在位之时,让韦昭在写《吴书》的时候,为他的父亲孙和“立本纪”,以提高他父亲的地位和知名度。韦昭固执地加以拒绝。原因非常简单,他说孙皓的父亲孙和没有当过皇帝,给他撰写本纪,不符合历代史家写史的标准,只能给孙皓父亲孙和立传。韦昭坚持原则,不为所动。两个人的矛盾越来越大。韦昭也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多次向孙皓请求辞职,说他上了年纪,希望辞去常侍和史官的职位,以便安心养老,但孙皓并没有答应。

正直的韦昭还受到别人的诋毁,又受孙皓的忌恨,许多事情办起来很不顺利。凤凰二年(273年),孙皓下令把韦昭逮捕入狱。在狱中,韦昭请求把狱中创作的《洞纪》、《职官训》和《辩释名》进献给孙皓,并希望得以赦免,以便完成撰写史书的心愿。孙皓却以为韦昭是在讽刺自己,反而下令把韦昭处死。可怜一代良史之才,就这样丧命于残暴的孙皓手中。

为什么孙皓会如此残暴无情?或许我们可以从下面一则事实中看出一点原因。吴国灭亡后,晋国侍中庾峻问孙皓的侍中李仁:“听说吴主孙皓削人面皮,砍人的脚,有这回事吗?”李仁回答说:“这是传言者的过错。君主总是不想居于下流,天下的过错都要归在君主身上。就此事而言,如果相信有,也不值得奇怪。过去唐、虞有五刑,三代有七辟和肉刑的制度,从来没有人认为这是酷虐。孙皓作为一国之主,掌握生杀大权,罪人犯法,进行惩罚,为何要怪罪他!受尧诛杀的人不能不有怨气,受桀赏赐的人不能不有人羡慕,这是人之常情。”庾峻又问:“有人说归命侯孙皓讨厌人直盯着他看,甚至都要把这些人的眼挖出来,有这回事情吗?”李仁又说:“也没有这种事,这是议论者的过错……《曲礼》当中说:仰视君主是狂傲;俯视君主是忧愁;从旁边看君主是邪恶。从礼的角度来看,仰视和俯视不能不慎重,何况对于人君呢?注视人君对着盯视,这就是《礼》中所说的傲慢,傲慢就是无礼,无礼就是不遵从臣子本分,不遵从臣子本分就是犯罪,犯罪就是陷入不测的深渊。如果确实是这样,国君又有什么过失呢?”从这里可以看出,李仁的确善辩,颠倒黑白,混淆是非,能把错误的东西说成是正确的。孙皓的身边,确实有一批像李仁这样文过饰非的御用文人。正是孙皓身边的这些人助纣为虐,孙皓才会一路错下去!

透过孙皓的另类本质,我们看到,孙皓的迷信、荒唐、好色以及睚眦必报的残暴本性的形成,至少有如下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由于孙皓不是皇统出身,他一心想在臣民中间树立个人绝对的权威。二是孙皓的猜忌心理十分的强烈,他害怕别人超过他,取代他。孙皓防范别人夺权之心太盛,以至于他有些神经过敏,一有风吹草动,他就任用一班酷吏,先下手为强。结果,人人自危。

“北军日近,而兵不举刃。”晋国大军势如破竹,一路南下时,东吴的大军节节溃败。孙皓才如梦方醒,他给舅舅何植的信中说,“身边的小人,乘机残酷暴虐。恶毒之言,到处蔓延,忠顺之人被害,自己受到蒙蔽却不知道。我辜负了各位臣子,事已至此,覆水难收。”

“王浚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这是唐代著名诗人刘禹锡在《西塞山怀古》一诗中讲述的晋国攻打南京,东吴末代帝王孙皓扯起降帆,东吴灭亡的故事。280年(天纪三年)3月,吴国末帝孙皓开门迎降后,被俘至洛阳。一心梦想“青盖入洛阳”的东吴末代天子孙皓竟然是以如此方式进入洛阳,真是绝妙的讽刺。孙皓落个客死他乡的结局,再也没有回到他的帝都南京。

显然,是孙皓的暴虐加速了东吴的灭亡。陆机在《辩亡论》中评价道:“古人曾说:‘天时不如地利’;《易》经中说,王侯设立险要保卫他的国家’,这是说立国要凭借险要。又说:‘地利不如人和’,‘在德不在险’,这是说守卫险要最终还是在于人。东吴的兴起,是由于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相结合。就像孟子所说的三合于一。等到东吴灭亡时,孙皓却只想凭借险阻,这又是孟子所说的在舍弃三者。四州广袤,不是没有民众,大江之南,不是没有精英。山川之险易于守,精锐之器易于用,先王之业易于循,而功业不继,最终遭受祸患,这是因为什么呢?这是因为主政者犯了过失。”一言以蔽之,是孙皓睚眦必报的个性和猜忌的心理,最终导致他众叛亲离,成为晋国的阶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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