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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大繁荣——史注的突出成就

历史大观园 隋唐气象 2020-07-07 14:19:21 0


这是历史文献学成长起来的另一个突出标志。首先,许多重要的历史著作这时都有了注或新注,其中有相当数量的史注名作。《左传》,有西晋杜预的《春秋左氏经传集解》;《国语》,有三国吴人韦昭的《国语解》;《史记》,有南朝宋人裴骃的“集解”、唐代司马贞的“索引”和张守节的“正义”,习惯上统称为“《史记》三家注”;《汉书》,主要有唐代颜师古注;《后汉书》纪传,有唐代李贤等注;《续汉书》志,有南朝梁人刘昭注;《三国志》,有南朝宋人裴松之注。此外。南朝宋人刘义庆所撰《世说新语》,有梁人刘孝标注;三国佚名氏所撰《水经》,有北魏郦道元注等,皆为名家。这些史注都流传下来,对于后人释读、研究和使用丰富的史学遗产,发挥了很大作用,直至今天,它们都还有参考价值。

其次,是出现了多种注史派别和注史方法,为历史文献的整理、研究开辟了广阔的前景。这些派别和方法主要有:

——补充史事。裴松之《三国志注》和刘孝标《世说新语注》,还有唐人李善《文选注》,是这方面的名注。裴松之肯定《三国志》“铨叙可观,事多审正”,是“近世之嘉史”,惋惜它“失在于略,时有所脱漏”,于是“采三国异同”为之作注。所注内容是:“其寿所不载,事宜存录者,则罔不毕取以补其阙。或同说一事,而辞有乖杂,或出事本异,疑不能判,并皆抄内,以备异闻。若乃纰缪显然,有不附理,则随违矫正,以惩其妄。其时事当否,及寿小失,颇以愚意,有所论辩。”这一段话,说明作注的宗旨和方法,具有理论的价值。从“补其阙”、“备异闻”、“惩其妄”、“有所论辩”来看,裴注的内容是很丰富的,其着眼点在于对文献的搜求,即所谓“务在周悉,上搜旧闻,旁摭遗逸”。因此,裴注重在具有补充文献的价值。从史注发展来说,《三国志注》开创了新的注史方法,在史学史上是值得重视的。

《世说新语》是一部笔记小说集,原为8卷,刘孝标注本为10卷,今传本分上、中、下3卷。这书分德行、言语、政事、文学、方正、雅量等36门,记东汉末年至东晋末年间士大夫的言谈轶事,对于反映魏晋时期门阀地主的思想、生活及清谈放诞的风气,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刘孝标仿《三国志》裴注之注,广征博引,采撷文献400余种,以注《世说新语》,这就更加提高了它的历史文献价值。《世说新语》注也兼有考史、评史的作用,但不如《三国志注》在这方面的作用突出。

萧统所编《文选》(后亦称《昭明文选》)30卷,是一部文学总集,选录先秦至南朝萧梁的诗文辞赋,不选经、子,史书也只选录少量“综缉辞采”、“错比文华”的论赞。全书分为38类,共700余首,是梁、陈、隋、唐时的重要文学读本。唐代先后出现了两个《文选》注本,一是高宗显庆年间的李善(?—689年)注本析为60卷,一是玄宗开元年间的“五臣注”本。宋人又把它们合为《六臣注文选》。李善注精于“五臣注”,这是两宋以后的普遍看法。《新唐书》称赞李善:“淹贯古今”,“为《文选注》,敷析渊洽”,“居汴、郑间讲授,诸生四远至,传其业,号‘《文选》学’”。南宋尤袤指出:“五臣特训释旨意,多不原用事所出;独李善淹贯该洽,号为精详。”今传《文选注》,大致保存了李善注文的优点,但已非李注原貌。李注重“用事所出”,征引赅博,储存了唐初以前的丰富文献,这跟《三国志注》《世说新语注》是有同样价值的。这三种注,被认为是“六朝唐人书注最浩博者”。刘知幾指出,“掇众史之异辞,补前书之所阙”,是南朝学人注史的一个特点。齐陆澄的《汉书注》、梁刘昭的《后汉书》注,也是采用搜集同异以为注的方法。

——训释史文。杜预《春秋左氏经传集解》、《史记》三家注、《汉书》颜师古注、《后汉书》李贤等注,是这种注史流派的代表作。它们的特点,是重在训释史文,疏通原著。刘知幾称赞这种史注有“开导后学,发明先义”的作用,又便于“古今传授”。《史记》三家注以前,有东晋徐广作《史记音义》13卷,以注音释义为主,“具列异同,兼述训解”。裴骃“集解”即“以徐为本”,又“采经传百家并先儒之说”加以训释。司马贞在此基础上,“探求异闻,采摭典故,解其所未解,申其所未申者,释文演注,又重为述赞”,撰成《史记索隐》。“索隐述赞”兼有提要和评论的性质,这是“索隐”不同于“集解”的地方。张守节作《史记正义》,自谓:“评《史》《汉》诠众训释而作正义,郡国城邑委曲申明,古典幽微窃探其美,索理允惬,次旧书之旨,兼音解注,引致旁通。”三家注虽不尽相同,且有互补之效,但中心都没有脱离音字释义这个基本方法。从《史记正义》的体例说明“论史例”、“论注例”、“论字例”、“论音例”、“音字例”、“发字例”、“谥法解”、“列国分野”,可以看出这一派史注的风格和特点,跟《三国志注》《世说新语注》是迥然不同的。

颜师古的《汉书注》是这一派史注中成就最大的。颜注是在已有20多家《汉书》注的基础上所作的,它包含三个方面的内容。第一,是对待旧注:凡恰当可用者,“具而存之,以示不隐”;凡意有未伸者,“衍而通之,使皆备悉”;凡“越理乱真”者,则“匡而矫之,以祛惑蔽”:凡“泛说”、“芜辞”,“徒为烦冗”者,一概不取;凡旧注阙漏者,则“普更详释,无不洽通”。第二,是对待“六艺”之文:不“追驳前贤”,也不“曲从后说”,而“各依本文,敷畅厥指”。第三,对本书纪传表志所记“时有不同”者,或“笔削未休,尚遗秕稗”,或“后人传授,先后错杂”,都“穷波讨源”,予以甄释。颜注有两个突出特点,一是在字音、字义的注解上一丝不苟,功夫坚深;一是不脱离原著,“翼赞旧书,一遵轨辙,闭绝歧路”,反对“竞为该博,多引杂说,攻击本文”。史载:《汉书注》出,“大显于时”;时人称杜预、颜师古为“左丘明、班孟坚忠臣”。这反映出杜预、颜师古注史的成就,也反映出这一史注流派的学术影响。

——以著为注。郦道元《水经注》在这方面取得了重大的成就。《水经》是一部水利史专书。北魏郦道元为之作注,广搜资料,大加扩充,成《水经注》40卷。《水经注》共记河流1252条,详细记述了各条河流所经过的山陵、郡县、城市、关津、名胜、祠庙、冢墓等地理情况、建置沿革和有关的历史事件、人物、故事、歌谣以至神话传说。注文共约30万字,为原书的20倍。其引用书多达431种,并收录了不少汉魏时期的碑刻,有很高的文献价值。《水经注》跟《三国志注》《世说新语注》相比,可谓貌似而神异,它具有明确的撰述思想和撰述体系,可以说是一部以注代著或以著为注的历史地理名作。

——著者自注。以上几种史注,都是注家注他人之书。自注,是著者自注己书,刘知幾《史通·补注》篇称为“子注”。自注是著者在撰述中对于历史文献的一种特殊的处理方法。这大致有两种情况:一是行文中由此及彼,旁及相关事物,不便书入正文而又可以烘托正文所记者,北魏杨衒之(一作羊衒之)的《洛阳伽蓝记》属于这种情况;一是为简省正文而对正文所做的补充或说明,唐杜佑的《通典》属于这种情况。《洛阳伽蓝记》在流传中正文与注文久已混淆,后人难以复其原貌。《通典》正文约170余万字,注文约20余万字,占正文八分之一左右,是《通典》的重要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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