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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明正史——刘玄 樊崇 刘盆子

历史大观园 秦汉精神 2020-07-22 22:40:47 0


刘 玄(?—25) 字圣公,南阳蔡阳(今湖北枣阳西南)人,汉代皇族后裔,先祖是汉景帝之子、长沙定王刘发,其父刘子张为当地豪族。

王莽天凤四年(17),南方发生灾荒,荆州饥民到沼泽地掘食草根发生争斗,新市(今湖北京山)人王匡、王凤乘机发动饥民数百人起义,矛头直指王莽政权。后来,又有马武、王常、成丹等人号召农民参加起义,他们以绿林山(今湖北当阳东北大洪山)为根据地,号称绿林军。他们招兵买马,扩展队伍,数月之间,发展到七八千人。地皇二年(21),起义军大破荆州官军,杀敌数千,获得大量物资,附近农民竞相参加起义,义军发展到五万多人。次年,绿林山一带发生瘟疫,起义军被迫分成两部离开绿林山。一部由王常、成丹率领,西入南郡(治所在今河南南阳),称下江兵;另一支队伍由王匡、王凤率领,北上南阳郡(治所在今湖北江陵),称新市兵,与此同时,平林(今湖北随县)人陈牧、廖湛也发动农民千余人起义,称为平林兵,与新市兵聚会在一起。

皇族出身的刘玄,因为弟弟被人所杀,想复仇,请宾客好友喝酒,同时也把当地的都尉、游徼请来陪酒。酒过三巡,一个有些醉意的宾客突然口出狂言:“今天我要把两个都尉活活煮熟,下酒做菜……游徼这个小子,正好把他作调料。”都尉、游徼大怒,把那个宾客捆绑起来,狠狠地抽了一百鞭。

刘玄知道此事由他请客喝酒引起祸端,就从舂陵(今湖北枣阳南)逃到平林,投身于陈牧、廖湛为首的平林兵,加入了农民起义队伍。由于他有文化,又是刘氏宗室,很快被陈牧任为安集掾,职责为安集军队。不久,被任命为更始将军。

与此同时,同刘玄共出一族的刘简明正史——刘玄 樊崇 刘盆子、刘秀兄弟也在舂陵起兵,加入农民起义军。他们招集地主武装,又吸收农民参加义军,不多久已是一支拥有七八千人队伍的首领,他们与新市、平林、下江兵先后取得联系,形成地主武装与农民军联合反对王莽的形势。他们第一次联合的军事行动,是进攻长聚(今河南唐河境),攻打唐子乡,杀新野和湖阳两尉,接着发动棘阳(今河南南阳南)之战。当时南阳太守甄阜和都尉梁丘赐所率的官军有十万余人,他们将辎重留在棘阳东南的比阳县兰乡,轻装渡过黄淳水,企图袭击汇集于棘阳和比阳之间的绿林军主力。但绿林军却转守为攻,首先派出一支部队趁黑夜偷袭兰乡,夺得敌军全部辎重。接着全军出击,向陷于黄淳水和沘水之间的、无援的敌军进攻。结果绿林军歼敌二万,甄阜、梁丘赐也被击毙,王莽主力受到严重挫折。

棘阳大捷后,绿林军威势大振,形势的发展使各路起义军首领感到迫切需要建立一个统一的政权组织。23年(更始元年)二月初一,新市、下江、平林、舂陵各路绿林系统的义军首领汇集于清阳,经过协议推举,立刘玄为帝。因刘玄曾为更始将军,故称更始皇帝。刘玄没有想到参加义军才一年多,一顶皇冠就戴到自己头上。因此当他最初听到这消息时,紧张了一阵子。二月的早春,春寒料峭,但刘玄还是紧张得冷汗直流。新皇帝登基,总要讲几句话,可他一句话也未说。登基结束后,刘玄发布大赦令,改年号为“更始”,封族父刘良为国三老,王匡、王凤为公,朱鲔为大司马,刘简明正史——刘玄 樊崇 刘盆子为大司徒,陈牧为大司空。其余的义军将领封为九卿,各带“将军”之号。一个以刘氏宗室为皇帝的“农民”政权诞生了。

在刘玄登基当皇帝的日子里,刘简明正史——刘玄 樊崇 刘盆子、刘秀兄弟正在昆阳(今河南叶县北)与王莽主力严尤、陈茂等军队决战。刘简明正史——刘玄 樊崇 刘盆子的部将刘稷听到刘玄被立为帝,大怒道:“起兵图大事的是刘伯升(刘简明正史——刘玄 樊崇 刘盆子字)兄弟,刘玄凭什么当皇帝!”刘氏宗室为争夺农民起义的成果和最高权力展开了斗争。刘玄清楚地知道:刘简明正史——刘玄 樊崇 刘盆子的才能、品行都在他之上,又拥有兵力,如不及早拔掉这个眼中钉,将会危及自己的皇位。于是一个杀害刘简明正史——刘玄 樊崇 刘盆子的计划在他脑海中形成。一天,他召集刘简明正史——刘玄 樊崇 刘盆子参加军事会议。会前,刘玄客气地把刘简明正史——刘玄 樊崇 刘盆子请到自己的案前,说:“听说你有一把名贵的宝剑,能否借我一看。”大意的刘简明正史——刘玄 樊崇 刘盆子竟把宝剑解下,递给刘玄观看。按规矩,臣下在皇帝面前解下宝剑,有谋杀之嫌疑。刘玄君臣预谋的计划,就是想用这个借口把刘简明正史——刘玄 樊崇 刘盆子杀掉。可是事到关头,刘玄也许感到心虚理亏,竟没有勇气下达擒杀刘简明正史——刘玄 樊崇 刘盆子的命令。参予谋划的绿林将领们对刘玄的犹豫不决,焦急万分,他们也决意要赶快除掉这个比刘玄有才能,又掌兵权的刘氏宗室。这时绣衣御史申屠建急中生智,上前向刘玄献上一块玉块。玦,谐音决;决者,决断也,示意刘玄要决断杀掉刘简明正史——刘玄 樊崇 刘盆子。可是,刘玄没有下达杀令,刘简明正史——刘玄 樊崇 刘盆子暂时逃脱了这场灾难。不久,在绿林诸将的一再催促下,刘玄为自己地位考虑,终于下达了杀刘简明正史——刘玄 樊崇 刘盆子的命令,除去了一个政敌。

这时起义军势如破竹,长安城中的百姓也起来造反。23年九月,在未央宫里,穷途末路的王莽终于被杀于渐台。他的头颅和传国之玺,一齐送到了驻在宛的刘玄手里。刘玄笑着说:“王莽若不是这样,他也许与霍光一样齐名了。”在一旁的宠姬韩夫人说:“王莽若不是如此下场,你怎能当皇帝!”

踌躇满志的刘玄接下去的目标就是向长安进发,做他真正的皇帝。24年二月,他率大批人马,浩浩荡荡地从洛阳宫出发,没想到刚出洛阳北宫,不知是什么东西惊了马,群马狂奔,猛触洛阳北宫的铁柱,三匹马竟活活撞死了。刘玄心中不觉一怔:“出门不利,莫非不是好兆头!”

大队人马到了长安,受到长安人民的欢迎。宫中除未央宫被大火焚毁外,其他宫室基本完好。几千名宫女还备列于各宫殿后庭。钟鼓、帷帐、舆辇、器服、太仓、武库、官衙、市集,一切正常。刘玄当夜就住进了长乐宫。不久,他下令在长乐宫大会群臣。大臣、武将们排列殿中,有些将领散漫惯了,姗姗来迟。刘玄非但不责备,还像以前那样问道:“今天你们抢了多少东西?”他的这一问,惊得左右侍卫、官员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刘玄做了皇帝后,一大批刘氏宗室和起义军将领被封为王。他自己则沉湎于酒色之中。除了有宠姬韩夫人外,又纳赵萌的女儿做夫人,日夜在后宫和众姬寻欢作乐,把国事忘得干干净净。韩夫人尤嗜酒,有人向刘玄奏报时,她不耐烦地说:“我正和皇上饮酒,你为何一定要在这时来奏报呢!”刘玄把国家大事统统交给岳父赵萌掌管。赵萌专政擅权,引起大臣不满。一郎吏对此有意见,刘玄竟拔剑要砍杀他,吓得从此无人敢言。一侍中常在刘玄面前讲赵萌专权的事,赵萌知道后要杀他。刘玄代为求情,赵萌就是不允,这个侍中终于成了刀下之鬼。更始政权是一批在绿林山中杀出来的农民为主体组成的政权,虽也有好的,但不少是三教九流出身。他们掌权后,腐败专横,横征暴敛,不比旧官僚好多少。李轶,朱鲔在山东,王匡、张卬在三辅,都压得老百姓透不过气来。投机小人沉渣泛起,乘着大动乱的浪潮,也钻进朝廷里想谋一官半职。他们之中有流氓小贩,有膳夫庖人,他们做官后穿了锦绣衣裳,在长安街上耀武扬威。长安老百姓看到他们,只会摇头。民间流传这样的谚语:“灶下养,中郎将。烂羊胃,骑都尉。烂羊头,关内侯。”

但是,当更始帝在长安寻欢作乐时,另一支农民起义队伍赤眉军也从东向西挺进。24年十二月,他们已逼近长安。刘玄派李松和朱鲔率兵与赤眉军大战于弘农郡的蓩乡,刘玄军大败,死三万人。这次失败,使更始政权内部矛盾爆发。张卬同其他将领商议,不如趁机把长安劫掠一空,东归南阳;如果不行,再做强盗。申屠建、廖湛等人都表同意。他们进宫劝刘玄同意他们的计划。刘玄一听大怒,坚决不同意。他已经做了皇帝,怎能再去做盗寇!张卬、廖湛、胡殷、隗嚣等人密谋在立秋刘玄外出游猎时,劫持刘玄,逼他照办。密谋被侍中刘能卿得知,告知刘玄。刘玄在立秋那天装病不出,又找了个理由把张卬、廖湛、申屠建和隗嚣找进宫来共议大事,打算趁机把他们一起杀尽。张、廖、申进宫后,隗嚣未到,刘玄在等隗嚣时神色不定,被张等人看出,怀疑有变,即跑出宫外,只留下申屠建一人,被刘玄杀死。张卬等人闻讯索性起来再造反。他们在长安城内大肆抢掠,黄昏时攻入宫内,和更始帝的卫兵大战。卫兵不是这帮绿林好汉的对手,没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刘玄见势不妙,带了老婆、儿子,装了大批珍宝财物,驾了一百多辆车,往在新丰的岳父赵萌那儿逃去。

刘玄生性狐疑,猜疑王匡、陈牧、成丹与张卬是一伙的,不问青红皂白把陈牧、成丹杀了。王匡得知此消息,就联合张卬一起攻打刘玄。虽然刘玄在李松等将领支持下,打败了王匡,但王匡投降赤眉后,又合力攻破长安城。刘玄星夜单骑,从长安北面的厨城门狼狈出逃。

赤眉将领颁出告示:“刘玄投降,封长沙王。二十天后,不再受降。”刘玄见告示,即向赤眉军投降。十月,长安的天气已寒意习习,刘玄赤裸上身,双手捧着传国玉玺,恭恭敬敬地跪在赤眉军立的小皇帝刘盆子面前投降。赤眉封刘玄为长沙王,赐带有侮辱性的“畏威侯”,总算苟全了一条性命。

赤眉进长安后,同样没有给长安人民和三辅地区的百姓带来安宁。他们烧、杀、抢、掠,弄得百姓怨声载道。人民在痛苦的死亡线上挣扎,还出现了人吃人的现象。面对着这些赤眉军,长安百姓又怀念起更始帝来,有人甚至想把刘玄从赤眉手中“抢”出来,作为号召,重振旗鼓,反对赤眉。消息传到赤眉将领那里,他们感到保留刘玄,只会给他们带来麻烦,只有把刘玄杀掉,才能消除后患。

建武元年(25)十二月,赤眉将领授意将军谢禄,叫一亲兵带刘玄去郊外放马。刘玄不知是计,跟着他来到郊外。还没等他搞清原因,他就被捆绑起来。一根打了活结的绳索立刻套上他的脖子,绳子的另一端被甩到大树的枝丫上。亲兵使劲拉绳子,刘玄的身体晃了几下就动弹不得。刘盆子的哥哥刘恭连夜摸黑赶来,草草埋葬了刘玄。

刘秀进长安后,掘出刘玄尸骨,把他重新改葬于霸陵。

樊 崇(?—27) 琅玡(今山东诸城东南)人,赤眉军首领。

刘盆子(10—?) 泰山式县(今山东泰安附近)人,刘氏宗室后裔,祖父刘宪,元帝时封为式侯,父刘萌,王莽时封国被削除,家道衰落。刘盆子为一牧童,后被赤眉拥立为帝,年号建世。

公元18年,青、徐地区发生灾荒,成千上万的饥民被逼沦为盗贼。他们打家劫舍,开仓济贫,形成一股声势浩大的农民暴动。樊崇在莒县发动农民起义,许多分散的农民暴动小股武装纷纷加入义军,归他领导。起先他们活动的范围主要在泰山地区。同时,逄安、徐宣、谢禄、杨音等人率几万人起义,相继加入樊崇队伍。数月后,义军已发展成几十万人的庞大队伍。这支农民起义军保持着村社宗法的色彩,没有严密的组织和正式的旌旗、文书、号令,只以语言互相约束,共同遵守“杀人者死,伤人者偿创”的纪律。义军的各级首领,没有尊贵位号,只用乡官称呼,最高的为“三老”,次为“次事”,又次为“卒史”,彼此称“臣人”。他们用封建政权基层组织最低的乡官为义军将领称呼,反映了他们的淳朴和缺乏政治经验。他们在与敌军作战时,为便于识别自己的队伍,用颜料把眉毛涂成红色,故称为赤眉军。

赤眉军在东方的崛起,使王莽惊恐万状。他急忙调兵遣将要把赤眉军消灭在萌芽之中。原北海郡守田况纠集了一支武装,妄图堵截刚刚爆发不久的赤眉军。但在姑幕(今山东诸城西北)与赤眉军一交手,即被打得落花流水,损兵万余。田况打败后,王莽又派太师羲和景尚和更始将军王党合力围歼赤眉军。但起义军运用灵活的战术,使景尚等东奔西走,毫无所获。22年景尚被起义军杀死。

同年四月,王莽派太师王匡和更始将军廉丹率十万大军从长安出发,向赤眉军进攻。一路上,王匡和廉丹的军队对老百姓烧杀抢劫,奸淫勒索,残暴蹂躏人民。百姓悲愤地说:“宁逢赤眉,不逢太师;太师尚可,更始杀我!”当王莽的军队从定陶北上,向无盐(今山东东平东)进攻时,与赤眉军展开激战。驻守在此的索卢恢部,是一支刚刚响应赤眉军起义的新军,官军倾十万之众攻打这一无援而孤立的据点,结果被义军打败。王匡屠杀义军一万人后,想往南逃走,被赤眉军追击。无盐一战,王莽损兵万余,廉丹毙命,王匡狼狈逃走。

无盐战役是东方战场形势的转折点,从此赤眉军威势大振。赤眉军从原来处于被围歼的被动地位,转向主动出击。此后,赤眉军从山东境内扩展到今江苏、安徽、河南境内活动。他们在流动作战中取得了不少胜利,但这支携幼扶老的农民军也十分疲劳。他们没有根据地,打到哪里就在哪里驻地扎营。这时,另一支农民起义军绿林军拥立刘玄在洛阳建立更始政权。他们派人招降赤眉。樊崇等人听说汉朝后代的刘氏子弟做了皇帝,复兴汉室有望,就带了二十几个将领,到洛阳拜见更始帝。刘玄封樊崇为有名无实的列侯。

在洛阳过了一段消闲无权的日子后,樊崇对更始政权产生不满,当听到濮阳的赤眉军因无人领导发生叛乱时,决定回到濮阳,重新率领赤眉军。樊崇把赤眉军分成二部:樊崇、逄安率一部;徐宣、谢禄、杨音另率一部。樊崇攻长社后,进占宛县;徐宣等攻阳翟(今河南禹县)、梁县(今河南临汝),杀了河南太守。赤眉军又在中原大地上驰骋纵横,重振军威。更始政权的建立,给他们一个启示:绿林可立刘玄为更始帝,赤眉何不也找个刘家子弟为皇帝呢?

要找一个刘家后代并不是难事。赤眉军经过式县时,曾劫持了汉代式侯刘萌的三个儿子:刘恭、刘茂和刘盆子。三人谁来当皇帝?赤眉用抓阄的办法来决定。25年春,赤眉军在华阴筑起祭坛,坛上放着一个空箱子,里面有三根竹简,两根竹简是空白的,只有一根写着“上将军”三个字,谁摸到带字的竹简就立为皇帝。刘盆子的两个哥哥都抓的是空竹简,这样刘盆子被赤眉拥立为帝。刘盆子当时还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是个放牛的牧童。当时他还披发赤足,敞开衣襟不知是怎么回事时,他被赤眉将士震耳欲聋的“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呼声吓得满头大汗,脸色通红。他压根儿没有想到,昨日还是一个放牛娃,今日成了至高无上的皇帝。虽然后来给他赶制了华丽的皇冠、御服,可他还是习惯过敞开衣襟,赤脚在田野上飞跑的生活。

刘盆子立为皇帝后,年号为建世,也要封官晋爵。赤眉首领没几个识字的。徐宣因识几个字,又做过县狱吏,被任命为丞相,樊崇被任为御史大夫,逄安为大司马,谢禄为右大司马,杨音以下皆为列侯、将军。

当时更始政权的腐败日益显露,内部矛盾激化,将领们为争权大动干戈,自相残杀。绿林将领王匡被刘玄猜疑后,投降赤眉,并把他们引进长安城。赤眉军欢天喜地进了长安城,实现了他们西进长安的目标。刘盆子住进了长乐宫,并从刘玄手中接过了传国玉玺,一本正经地当起皇帝来了。

赤眉军进长安城不久,种种迹象表明,建立的政权也不是一个像样的政权。义军将领为争功封爵闹得不可开交,开始是乱叫谩骂,后来是拔刀相向,谁也制止不了这个混乱的场面。小皇帝常吓得只能躲藏起来。这个皇帝根本没有权威,谁也不买他的账。

长安百姓开始也是用猪牛、酒浆慰劳赤眉军。可是马上发现,犒劳的食品还未送到军营,半路上就被赤眉军抢走。早些日子颁布的“杀人者死,伤人者偿创”的纪律已荡然无存,百姓已经害怕这伙红眉毛强盗。

纪律的败坏,又不知如何治理天下的农民起义军进驻长安不久,就使这座历来帝王的都城变得满目疮痍。不仅百姓受饥挨饿,宫殿内的宫女、内侍也只能掘芦根充饥,或捕捉池塘里的鱼虾为生。天天有饿死的宫女,死了就草草埋在宫内。

刘盆子的哥哥刘恭见到如此情境,生怕弟弟没有好下场,私下劝说刘盆子不要再当皇帝。不要说享受荣华富贵,日后可能连性命也难保。尽管刘盆子多次交出传国玉玺,推辞不愿再做皇帝,可是樊崇一批人就是不同意。这个傀儡皇帝还得继续当下去。

只有二十几天,一座长安城就被赤眉掏空了。百姓的怨言充斥于耳,长安对他们已无意义。建武二年(26)一月,在破坏性的赤眉将领命令下,一把大火把长安城的宫殿烧得精光。离开长安后,他们无目的地进入秦岭终南山,又向西进发。他们已彻底成为一支流寇,到处抢掠烧杀。长安郊外埋葬着汉代历代帝王母后的陵墓,这也成了赤眉军抢掠、发泄的目标,一座座汉朝帝后的陵墓被掘开了。当赤眉掘开合葬于长陵东面的吕后墓时,吕雉的尸体仍保存完好,面如玉色,身上穿着用金丝、玉片缀成的金缕玉衣。他们于是“取其宝货,遂污辱吕后尸”。赤眉军盗掘陵墓,其破坏程度是空前的。

长期在外东抢西掠总不是长久之计,一部分赤眉想东归,回山东老家去。同年十二月,樊崇率领二十万赤眉军残部踏上东归之路。在归途中,已没有昔日西进时的气势,只是一批衣衫褴褛、神色沮丧的散兵游勇。

赤眉东撤,在鄗(今河北柏乡北)已称帝的刘秀却在西进。刘秀采取以饱待饥、以逸待劳的作战方针,与赤眉周旋。26年底,赤眉军在华阴遇到了刘秀部将冯异的堵截。两军相持了六十多天,打了几十仗,结果赤眉军被拖垮,在饥寒交迫中,五千多人投降。后来虽然赤眉也打败过邓禹的军队,但27年春的河南渑池一战,却使赤眉主力被歼,彻底失败。战斗开始,赤眉派一万多兵力攻击汉军主力,冯异只派少量兵力抵挡。赤眉以为汉军势单力孤,轻率地投入十多万兵力。不料,冯异也派大批兵马应战,且也在眉毛上染成红色,以搞乱赤眉阵线。经过几天激战,情绪紧张、体力亏乏的赤眉军仓皇向西逃去。冯异紧追不舍,一直追到崤底(今河南洛宁东北)。崤底是崤山中一条险峻而狭长的山谷,平时人员通过也得小心谨慎,车马根本无法通过。溃败的赤眉军在长坡道上你挤我拥,相互践踏,死伤惨重。在无路可退的情况下,八万多悲怆欲绝的赤眉军将士和男女老幼,噙着泪水,向刘秀投降。

刘秀采取安抚的政策,妥善地安置了赤眉军将士和他们的首领。樊崇等主要将领,同他们的妻子儿女住在洛阳,每人赐宅一所,田二顷。让刘盆子担任叔父赵王刘良的郎中,给他很丰厚的赏赐。刘盆子后来双目失明,刘秀下令以荥阳的官田租税终身养活他。樊崇后来也许是不习惯闲静的生活,有所动作;使刘秀可以借此判他大逆谋反,结果和逄安一起被杀;杨音、徐宣俱归乡里,卒于家。

东汉王朝在绿林、赤眉农民起义军相互残杀和被镇压以后建立起来了。

评:以绿林、赤眉为代表的西汉末年农民起义,在推翻王莽的暴虐统治中起了伟大的作用。但由于农民的小生产、分散性、狭隘性,加上某些农民起义领袖的流寇主义和破坏性,使得这场起义最终失败,成为以刘秀为代表的地主阶级改朝换代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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