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中国历史 > 近代岁月

近代通史——石达开石达开主政与分裂出走

历史大观园 近代岁月 2020-07-02 08:56:21 0

太平天国合朝文武推举石达开石达开为“义王”,洪秀全洪秀全亦任命他为通军主将。在石达开石达开的主持下,一度恶化的战场形势得以扭转。洪秀全洪秀全封自己的两个兄长为安、福二王,加强了对石达开石达开的防范和掣肘。石达开石达开负气出走,公然走上了分裂的道路。但在数年的转战中,这位人们曾寄予厚望并拥有众多精兵良将的领袖人物,却已尽失昔日的锐气和风采。在其回广西之后,大批部属纷纷离他而去,回到太平天国的主战场。石达开石达开企图取四川以自立,终于兵败大渡河,为清朝四川当局所杀害。

一“义王”石达开石达开

石达开石达开于秦日纲秦日纲和陈承瑢陈承瑢二人被处死后不久返回天京,受到合朝文武的热烈拥护,“同举翼王提理政务,众人欢说(悦)”。大家喜其义气,共推其为“义王”。但石达开石达开本人不肯受。洪秀全洪秀全则任命他为通军主将,并授其“圣神电”的封号。

在太平天国的赞美诗中,除赞美上帝和耶稣外,还有赞美东西南北翼五王的诗句,说他们上应天象,是风云雨雷电光之敷布。因此除以天王本身为日而外,又以杨秀清杨秀清为风,萧朝贵萧朝贵为雨,冯云山为云,韦昌辉韦昌辉为雷,石达开石达开为电。其中赞美翼王的一句即为“赞美翼王为电师,是高天义人”。义王之称,既与翼王音近,似也与翼王的这一句赞美诗有关。圣神电的称号,也完全是从电师演化而来。这已与杨秀清杨秀清所曾拥有的“圣神风”的称号处于同一等级了。石达开石达开接受了“通军主将”的任命和“圣神电”的封号,即使在其分裂出走以后直到最后败亡,他自己的名衔称呼始终是“太平天国圣神电通军主将翼王”。

所谓“圣神风”本是“圣灵”的早期中译,在西方基督教神学中,是三位一体的第三位,圣灵是上帝感化人、鼓舞人的精神力量,但它也是有位格的神,就是上帝。东王杨秀清杨秀清称圣神风,引起在华外国传教士的非议,认为他僭用亵渎神权的头衔。美国传教士麦高文于1857年1月27日记录欧洲目击者有关天京事变的叙述时,就毫不掩饰地表达了对这位“极端狂妄的王位僭窃者”被杀的欢欣鼓舞,说这是“恶贯满盈的棍徒自食其果”。但对翼王的电师称号,他却不表异议,说这正表示“他在军事上的雄才大略和性格”,而且事实可以证明,“石达开石达开确是杨秀清杨秀清的宗教欺诈行为的受愚弄者,而不是同谋”。麦高文说:“这位青年领袖,作为目前太平军的中坚人物,各种报道都把他描述成豪侠好义——勇猛无畏,耿介正直,无可非议。……他的性情温厚,赢得万众的爱戴,即使那位采取颇不友好态度的《金陵摭谈》作者,也承认这一点;惟该书作者为了抵消上项赞扬所造成的美好印象,故意贬低他的勇敢的胆略。正如其他清朝官方人士以及向我们口述其历险经过的外国水手所声称的,翼王在太平军中的威望,驳斥了这种蓄意贬低的说法。”他还说:“现在,与其从道德观点来看南京政府,还不如从军事和政治观点来看它,更有前途,更有希望。”

当时还是湖南巡抚骆秉章骆秉章幕僚的左宗棠左宗棠,对石达开石达开也有这样的评价:“狡悍著闻,素得群贼之心,其才智出诸贼之上。而观其所为,颇以结人心,求人才为急,不甚附会邪教俚说,是贼之宗主,而我之所畏忌者。”

然而,摆在石达开石达开面前的形势是极为严峻的。

首先是太平天国高层领导的凋零和政府机构被摧残。李秀成李秀成后来在其供词中多处提及石达开石达开分裂出走后,“国中无人”、“朝中无将,国内无人”、“朝中无人掌管,外无用将”。但朝中无人的现象并不是由于石达开石达开出走,而完全是由于韦昌辉韦昌辉的大屠杀所造成的。

太平天国最高层的首义六王,在建都天京前已有南王冯云山和西王萧朝贵萧朝贵先后阵亡。后虽加封秦日纲秦日纲为燕王、胡以晄为豫王,但胡已在天京事变前病逝。天京事变中,东王杨秀清杨秀清、北王韦昌辉韦昌辉先后被杀,平定变乱后秦日纲秦日纲亦被诛死。事变后仅存天王洪秀全洪秀全和翼王石达开石达开。

诸王以下的12位侯爵,被韦昌辉韦昌辉杀掉的大约是7位,再加上平定变乱后被诛杀的陈承瑢陈承瑢,事变后仅存黄玉崑黄玉崑(似未恢复侯爵,后一直以翼贵丈名义在石达开石达开军中)、蒙得恩、林大基和黄期升等4位。

执掌太平天国政务的东王府各级职官及其属员则全部遭到杀害。可以说,杨秀清杨秀清几年来苦心经营的太平天国中枢政府机构,已遭到洪秀全洪秀全和韦昌辉韦昌辉的毁灭性打击。

其次是战场形势的恶化。在天京事变前,随着在江西的胜利和攻破江北、江南两个大营,太平军已基本上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但天京事变的突然爆发,不仅使得太平军在各个战场转取守势,而且使得清军有了喘息乃至反扑的机会。其中形势最为危急的武汉两城,已被迫于1856年12月间弃守。

好在京外的太平军各部队,除少数为杨秀清杨秀清族人或亲信的将领遭到杀害外,基本未在事变中遭受损失。甚至杨秀清杨秀清的兄弟行中,杨辅清因领兵在外也幸免于难。后来在追究天京屠杀事件的罪魁祸首时,更未株连韦、秦、陈三人的族人。因此在石达开石达开主政时,还不是“外无用将”,而是“外有用将”,这就为石达开石达开扭转战场局势提供了良好的基础。

最为严峻的还是思想上的混乱和人心的涣散。杨秀清杨秀清在世时,每以“天父无所不在,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以及“天父看顾”、“天父作主”、“天父担当”等等,激励广大太平军将士放胆诛妖,勇往直前地为太平天国事业的胜利而奋斗。

但在天京城内的大变乱中,有着代天父传言莫大权力的杨秀清杨秀清,不仅自己的性命不保,甚至连其家人和部属也都未能“看顾”。他们的悲惨结局,表明上帝权能无边神话的破灭,使人们失去了精神上维系的力量。

太平天国后期的领袖之一、干王洪仁玕洪仁玕曾说过:即我天朝,初以天父真道,蓄万心如一心,故众弟兄只知有天父兄,不怕有妖魔鬼。此中奥妙,无人知觉。今因人心冷淡,故锐气减半耳。太平天国的赞美诗中说:真道岂与世道相同,能救人灵,享福无穷。

智者踊跃,接之为福。愚者省悟,天堂路通。但同为上帝之子的首义诸王却自相残杀。代天父传言的杨秀清杨秀清死了。曾经毁家纾难、全力促成金田起义的韦昌辉韦昌辉也死了。更多的兄弟姊妹们没能走上通往天堂的道路,而是倒在大屠杀的血泊中。触目惊心的变乱,使人们意识到:天堂之路走不通了。当时太平军内部即流传着这样的歌谣:天父杀天兄,总归一场空,打打包裹回家转,还是做长工!1959年搜集于昆山的太平天国时期歌谣,而在太平天国时期,有苏州人逃难至常熟者,则将此歌谣记作:“天父杀天兄,江山打不通。长毛非正主,依旧让咸丰。”显然是流传在敌视太平天国的人们中的版本。有人逃走了,也有人在清朝的招抚政策下“乘间出投”,甚至还有人趁天京的变乱自立山头,另树旗号。

然而太平天国依然有其雄踞东南的客观条件。事情并非不可为。1856年浙江杭嘉湖地区大荒,但官府“不察人情,仍要完漕二三不等”。农民到官府抗漕,官府则派兵弹压。农民于无奈之下,只得勾结“土匪”以武力相抗。时人评述说:如果太平军真的打过来,“还有什么漕粮”,“天年如此,世事如此,已到极头田地”。但在太平天国控制下的“湖北、江西大熟。楚米每石七百文,即江西每石不过十三四千。成熟省分尽资贼粮,荒歉省分逼令为贼,是非倒置,岂非天意,实使本朝无立足之地,可为长叹!”

1857年上半年,在石达开石达开主持下,太平天国逐步扭转了自天京内乱以来军事上所处的逆势。据清安徽巡抚福济奏报:“窃粤匪窜踞金陵,上自湖北、江西,下至瓜洲、镇江,皆其藩篱屏蔽,上下游一日不清,则皖省一日不安,而金陵巨薮未除,上下游廓清非易。迩幸天心悔祸,贼首自相残杀,其存者猜忌日深。缘自韦昌辉韦昌辉杀死杨秀清杨秀清后,石达开石达开为之报复,突入金陵,将韦逆杀毙,遂为贼中主谋。本年围攻桐营,连陷舒、六等处,并救援溧水,虐焰复炽者,皆石逆之计。”可惜的是,洪秀全洪秀全的猜忌和防范,使得石达开石达开不可能放手施展其所为。

二洪秀全洪秀全的防范和掣肘

早在洪秀全洪秀全密召韦昌辉韦昌辉杀死杨秀清杨秀清后不久,时人汪士铎对其就有评价说:“政由宁氏,祭则寡人,洪秀全洪秀全优于曹髦。然自坏长城,尚未闻土崩瓦解之势,真劫运使然也。”

意思是说,具体政务可由杨秀清杨秀清主持,但国家最高权力仍必须由洪秀全洪秀全自己掌控。三国时魏国的曹髦做傀儡皇帝,终为司马昭所杀。洪秀全洪秀全之优于曹髦,是因为他采取果断的措施,将杨秀清杨秀清及整个东党剪除。但这完全是自毁长城的做法。当时之所以没有土崩瓦解,正如汪士铎所说是“劫运使然”,也即主客观多方面因素造成的。从其内部说,是因为还有那么一批忠勇而有为的将士,石达开石达开即为杰出的代表。

然而石达开石达开的才略和声望,却使天王洪秀全洪秀全产生了疑忌和恐慌,他生怕石达开石达开成为另一个杨秀清杨秀清或韦昌辉韦昌辉。因此,他虽然任命石达开石达开为“通军主将”,却不给他以军师的名号。按照洪秀全洪秀全自己的说法,这是“主是朕做,军师亦是朕做”。他对石达开石达开不仅“不授以兵事,留城中不使出”;更加封自己的长兄洪仁发为安王、次兄洪仁达为福王,处处予以掣肘。李秀成李秀成说:“后翼王回京,合朝同举翼王提理政务,众人欢说(悦)。主有不乐心,专用安福两王。安王即是王长兄洪仁发,福王即王次兄洪仁达。主用二人,朝中之人,甚不欢说(悦)。此人又无才情,又无算计,一味古执,认实天情,与我天王一样之意见不差,押制翼王。是以翼王与安福王三人结怒,被忌押制出京,今而远征,未肯回者,因此之由也。”

清朝方面的探报说:“据本地探卒报称:客商有自下游回者,言金陵各伪王忌石逆之能交结人心。石逆每论事则党类环绕而听,各伪王论事,无肯听者,故忌之,有阴图戕害之意。”

石达开自己也说:“(洪秀全洪秀全)有谋害达开之意,旋即逃出金陵。”

洪秀全洪秀全是否要“阴图戕害”石达开石达开,没有确切的证据。但过度的防范和掣肘,尤其是不学无术的安、福二王借天王的威势,以“农民式的狡狯”所作出的种种无理刁难和挟制均可想见。年少气盛的石达开石达开对此自然无法容忍。洪秀全洪秀全在石达开石达开出走后不得不将自己的两个兄长革去王爵,可见他自己心里也很明白,他对石达开石达开确实做得有点过分了。

三石达开石达开负气出走

1857年6月3日(太平天国丁巳七年四月二十六日,咸丰七年五月十二日),石达开石达开借到城南雨花台讲道的机会,悄然逃离天京,经东梁山至铜陵、无为州,前往安庆。此时他的情绪已消沉到了极点。他在到达皖南东梁山自己驻军所在地时,竟要解散部队,“劝令皆散去,其党不肯散”。部属既不肯散,而他本人又不愿再回天京,唯一可行的办法只能是拉起队伍,“出师表真”。他在沿途张贴的布告中为此表白道:为沥剖血陈,谆谕众军民:有愧无才智,天恩愧荷深。

惟矢忠贞志,区区一片心。上可对皇天,下可质世人。

去岁遭祸乱,狼狈赶回京,自谓此愚衷,定蒙圣鉴明。

乃事有不然,诏旨降频仍。重重生疑忌,一笔难尽陈。

疑多将图害,百喙难分清。惟是用奋勉,出师再表真。

力酬上帝德,勉报主恩仁。惟期成功后,予志复归林。

为此行谆谕,谆谕众军民。依然守本分,各自立功名。

或随本主将,亦一样立勋。一统太平日,各邀天恩荣。石达开石达开的“出师表真”告示,将他与天王的矛盾公之于世,不啻是一篇公开分裂的宣言书,因而在太平天国内部又一次引起了极大的震动。天京和各地的太平军将士依照自己的判断进行了抉择。

6月9日(太平天国丁巳七年五月初二日),石达开石达开和他的一些部属到达无为州西南之黄姑闸。翼殿礼部赞书吕姓对六安州总制掌书陈凤曹说:“翼王见天王疑忌实深,故私自出京,誓不回去。随后络绎随翼王而出京者,官员兄弟约有五七万人,将来天京必定空虚。溧水现在大败,不知此后却是何如。目下必有诏旨来六安一带调兵,兵去则六安难保。”他还面约陈凤曹随其而去,并表示“必不相亏”。陈凤曹“因世事总难预知,只得含糊对答,不便应亦不便辞”。

清朝方面,据江北大营7月初探报:天京自6月初石达开石达开去后,洪秀全洪秀全屡遣人追赶,皆为石达开石达开所留,或竟遭其杀害。一些广西老兄弟担任职务者,亦多借追亡为名,中途均各远遁。“甚至自散谣言,谓官兵大队已至,并不候令,争先出城交仗,借此脱逃。”洪秀全洪秀全“甚为惊慌,因将城门紧闭”。又以石达开石达开尚在安庆,“多方邀留,以图固结其心”而自天京陆续抵达安庆者,已“先后不下数万人”。从溧水、句容等失守城池撤出的部队,则辗转进入皖南池州、江西饶州等地,归入翼王的旗下。严峻的形势,迫使洪秀全洪秀全削去洪仁发、洪仁达的王爵,并铸义王金印,及合城大小各职官求救表章送往安庆,千方百计地欲将石达开石达开迎回,“其情词惨迫,反复不休”。洪秀全洪秀全为此患了头风症,兼以便血,日夜不安。但石达开石达开拒受金印,“誓不回去”。

大批精兵良将追随石达开石达开而去。但也有一些杰出的青年将领,如陈玉成陈玉成(陈承瑢陈承瑢之侄)、李秀成李秀成等,坚持留了下来。

石达开石达开的分裂出走可以说是天京事变的延伸和继续,它所造成的后果同样也是极其严重的。李秀成李秀成后来在临刑前所总结的“天朝十误”中,第五误是“东王、北王两家相杀,此是大误”,第六误即是“翼王与主不和,君臣而(疑)忌,翼起狈(猜)心,将合朝好文武将兵带去,此误至大”。

四转战回广西

石达开石达开出走后的情绪即已十分低落消沉。到安庆后,他稍有振作,并聚积起数万将士。但他既不愿听命于洪秀全洪秀全,又抱定“惟期成功后,予志复归林”的念头,这就使得他日后的军事行动变得漫无目标,因而处处陷于消极被动。

石达开石达开出走安庆后,江西的形势发生逆转。他调已在福建活动的石镇吉石镇吉、杨辅清两部援赣,结果被湘军王錱部击败。1857年(丁巳七年)10月,石达开石达开亲率主力由安庆进援江西,并表示不再回安徽。他在乐平、临江、吉安、抚州、广信、广丰等地转战半年之久,又被湘军击败。翼贵丈黄玉崑黄玉崑战死于吉安。检点程赢、总制陈保泰等叛变。石达开石达开立足于江西的意图遭受挫折。坚守九江的林启容林启容不愿跟随其分裂行动,石达开石达开则坐视了九江的陷落。

1858年(戊午八年)4月,石达开石达开由江西东入浙江,进围衢州,并分兵占领处州等地。但衢州久攻不克,外援的清军陆续入浙,石达开石达开四面受敌,无法在浙江立足。8月,他率师进入较为贫瘠的福建北部,先后占领浦城、崇安、建阳、邵武等地。此时,杨辅清已脱离石达开石达开的控制,重新听命于天京。石达开石达开的部属也有自行返回江西者,检点胡其相更率部投降清军,但其精锐被消灭,其本人被处死。10月,石达开石达开率部重回赣南。1859年初,石达开石达开令石镇吉石镇吉、赖裕新赖裕新等分军进入广东、湖南。1859年(己未九年)5月,石达开石达开率主力直逼湖南宝庆府,试图由湘西进入四川,但大战70余日,依然劳而无功。

在两年多的时间里,石达开石达开先后转战江西、浙江、福建、广东、湖南数省,总是避敌主力,不愿决战,虽亦有攻城略地之举,却不能坚持,稍遇挫折,即行转移。清方将帅已看出他的“流贼之象”。曾国藩曾国藩在1858年(咸丰八年)奉命率师援闽时还说:“伏查贼渠以石逆为最悍,其诳煽莠民,张大声势,亦以石逆为最谲。”但不久,他就发现石达开石达开所部人数虽众,但“气散而不整,迥不似石逆往年情形”。骆秉章骆秉章也说他行动“纷纭杂乱,迥异从前”。清朝方面不再把他看做可怕的对手。

石达开石达开作战一再失利,除行动无坚决目标外,与其没有后方基地的依托,无法保证物资的供给也很有关系。在其率十万大军围攻宝庆,湖南全省震动时,曾国藩曾国藩即很冷静地指出:“贼至十万之多,每日需食米千石,需子药数千斤,渠全无来源,粮米掳尽,断无不走之理,可不须大胜仗也。”曾国藩:《致澄侯四弟》(咸丰九年五月二十四日),见《曾国藩全集•家书》。曾国藩曾国藩说他“既钝于浙,钝于闽,入湘后又钝于永、祁,钝于宝庆,裹胁之人,愿从者渐少,且无老巢以为粮台,粮米须掳,子药须搬,行且自疲于山谷之间”,他的行为,渐滋物议。部队的士气逐渐低落。

1859年(己未九年)8月,石达开石达开久攻宝庆不克,临时变计,南下广西北部与石镇吉石镇吉会师。他试图攻打桂林,但在湖南清军驰援广西之后,又放弃攻城的行动。10月15日,他率部占领桂北的庆远府城,取得回师广西的重要立足点。在庆远府的8个月时间里,他改旧府署为翼王府,改庆远府为龙兴郡,并筑垒连营200余里。1860年(庚申十年)3月下旬,他在庆远庆祝了自己的30岁生日。4月间,他还和部属一起登临宜山,在白龙洞留下了唱和的题壁诗。在刻石的诗篇中,他表述了自己“毁佛崇天帝,移民复古风”的意愿,即仍坚守了太平天国的基本理想。原诗全文为:“挺身登峻岭,举目照遥空。毁佛崇天帝,移民复古风。临军称将勇,玩洞羡诗雄。剑气冲星斗,文光射日虹。”这也是石达开唯一传世的诗篇。

此时以能战著称的石镇吉石镇吉攻打百色厅失利,在率残部折回庆远府时,途中遭土司练勇伏击,被俘死难。随翼王回师广西的不少老兄弟,在经历了天京内讧和十年征战后,已深深感到江山打不通,沿途纷纷脱离队伍,仍返回老家务农做工去了。据钟文典教授在广西各地的调查,这些回乡人员不少至今仍有后裔。而石达开石达开本人“一返故乡,便有归林之说”,甚至还更改了太平天国的官制礼文,大批来自三江两湖的将士终于纷纷离他而去。1860年1月,即有少量部队向广东进发。1860年(庚申十年)3月,更多的人马结队而去。虽有元宰张遂谋张遂谋的高压,甚至杀害了策划东返的高级将领,但仍无法抑制广大将士的不满情绪与离队风潮。7月,乘石达开石达开经略郁林、围攻南宁之际,驻留庆远地区的彭大顺、朱衣点、童容海、吉庆元等部5万余众亦“誓师出江”,脱离石达开石达开而去。东返的部队,多数被敌人打散而遭覆败,但也有一些突破了清军的重重堵截和追剿。其中最重要的一支,也即在彭大顺等将领统带下的部队,一路血战,“万里回朝,出江扶主”,于1861年(辛酉十一年)秋在江西与忠王李秀成李秀成的大军会合。此时,该部已扩至20余万人。天王洪秀全洪秀全得知奏报,大喜,命名该部为“扶朝天军”。

五兵败大渡河

石达开石达开众叛亲离,其直接掌握的部队已“十不存二”,即由入桂时的20万人降至不足4万人。又因清朝当局的悬赏严拿而无法藏身,他只得在广西重新招集人马,并于1862年(壬戌十二年)春突出广西,经湖南、湖北,分三路进攻四川之石砫厅,并西进至涪州,队伍又发展至20万人。但石达开石达开三次抢渡长江都未获得成功,遂以主力南下贵州。1863年(癸开十三年)春,他率部再由云南入川。其先锋赖裕新赖裕新已先由东川巧家厅渡过金沙江入川,并于3月入越雟境。另一大将李复猷率3万余众为后队,于同年3月由昭通入贵州,沿川黔边绕道出川东,以分散敌人兵力。但赖裕新赖裕新在战斗中被土兵用滚木擂石压死,其余部后辗转进入陕西与陈得才部会合。石达开石达开本人亦在横江战败,率众绕至米粮坝时,已无法与赖裕新赖裕新部取得联系。本应互为应援的三队人马成了各自为战的孤军。

1863年4月15日(太平天国癸开十三年三月初三日,同治二年二月二十八日),石达开石达开由巧家厅渡金沙江。5月初,由西昌入冕宁,以重金赠松林地番族土司王应元、田坝彝族土司岭承恩等,请允让路,皆获承诺。石达开石达开全军3万余人遂由小路向北推进。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杀害赖裕新赖裕新的,正是岭承恩等人。

5月14日(太平天国癸开十三年四月初一日,同治二年三月二十七日),石达开石达开率军进抵大渡河与松林河交汇之紫打地。当时大渡河沿岸并无清军驻防。不料河水无雨而暴涨数丈,石达开石达开以山洪陡发,其涸可立而待,并不以为意。但山洪暴发毕竟迟滞了他的行动。而四川总督骆秉章骆秉章已檄调各路兵勇迅速形成包围圈,又解银1000两,并以“破贼之后,所有资财,悉听收取”为条件,收买了土司王应元、岭承恩等。前者斩断了松林河铁索桥,以土兵1800人截断上走泸定桥之路;后者则以巨石、古木堵塞了南边山隘,切断了石达开石达开的退路。5月17日,山洪稍退,石达开石达开即组织抢渡,未得成功。7天时间,3次抢渡,均告失败。将士死者以万计。经历20余天的血战,粮食也已吃尽,食及草根乃至战马。石达开石达开自知已陷入绝境,在敌人信誓旦旦的诱降下,写信给四川总督骆秉章骆秉章,表示“求荣而事二主,忠臣不为,舍命以安三军,义士必作”,“大丈夫生既不能开疆报国,奚爱一生;死若可以安境全军,何惜一死”。6月12日,他先叫王妃5人怀抱2个幼子“投河以殉”。6月13日,他本人携5岁的幼子石定忠及宰辅曾仕和等人径赴洗马姑清营。但石达开石达开走后,留在对河大树堡寺庙的余部,除新参加者与老弱被遣散4000多人外,其部将200多人、精悍战士2000多人,均遭屠戮。

石达开石达开本人被押至成都,于6月26日(太平天国癸开十三年五月十四日,同治二年五月十一日)被凌迟处死,终年33岁。据骆秉章骆秉章说:石达开石达开临刑时,“其枭桀之气,见诸眉宇,绝非寻常贼目等伦”。另一刽子手刘蓉也说:石达开石达开“枭桀坚强之气,溢于颜面,而词句不卑不亢,不作摇尾乞怜语”,“临刑之际,神色怡然”。

免责声明

本站部分内容来自于网络或者相关专家观点,本站发表仅供历史爱好者学习参考,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本文地址:/zgls/jdsy/17442.html

  • 手机访问

站点声明:

历史学习笔记,本站内容整理自网络,原作无法考证,版权归原作者所有,仅供学习参考。

Copyright © http://www.historyhots.com All Rights Reserved. 备案号:粤ICP备20055648号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