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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通史——太平军连破江北、江南大营

历史大观园 近代岁月 2020-07-02 08:56:16 0

在天京及其周边地区,清王朝所设立的江南、江北两个大营经常构成对太平天国首都的威胁。1856年(太平天国丙辰六年,咸丰六年),东王杨秀清杨秀清借解镇江、瓜洲之围,厚集兵力,经几个月的奋战,终于先后攻破江北、江南两个大营。

一天京战场的攻防战

太平天国开展扫北和西征之后,天京及扬州、镇江三城即始终处于清军江南、江北两个大营的钳制之下。1853年12月26日(太平天国癸好三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咸丰三年十一月二十六日),扬州弃守。1854年,江北仅存瓜洲一孤立据点,由镇江守将殿左五检点吴如孝吴如孝统一督理水陆军务。

天京的防务初由北王韦昌辉韦昌辉主持。由于太平军主力均先后出征,天京防守力量有所削弱。但太平军在城东北的紫金山到龙脖子,已修筑深壕重堑,并力据守;城南又有设在雨花台和报恩寺的坚固营垒。韦昌辉韦昌辉乃集中兵力防守东南城垛,“城上布满吠犬,壕沟内外钉满竹签,联系铜铃”。江南大营的清军每欲偷袭,一拔竹签则犬吠铃响,无隙可乘。1854年初,石达开石达开回京主持防务,又得扬州、瓜洲撤回的数万将士,他改变专恃城防的战术,令部分将士移驻城外,“欲于太平门外及上方桥一带步步立营,意图包抄大营后路”。他又派队出城,与清军反复展开对七桥瓮、高桥门等地的争夺。双方损兵折将,却均未取得实质性的进展。1854年9月7日,清朝的江宁将军苏布通阿中火弹负伤,不久殒命。9月10日,太平天国的国宗提督石祥祯石祥祯在与清军将领张国梁张国梁(即张嘉祥张嘉祥)交手时,已将其生擒过马来,但未料到张国梁张国梁抽出身佩利刀猛刺其足胫,石祥祯石祥祯反被暗算身亡。石祥祯石祥祯绰号“铁公鸡”,为太平军著名猛将。他虽被刺身亡,但其生擒叛徒张嘉祥张嘉祥的事迹在当时即已流传。曾一度在向荣向荣大营逗留的张集馨张集馨甚至还亲自向咸丰帝咸丰帝讲述过。

江南大营既已无力从陆路攻击天京,向荣向荣即向清廷建议派广东红单船从水路进入长江,在天京上游扼要停泊,断长江南北的连通以及天京的运粮之路。1854年7月,广东红单船50艘驶至天京附近江面,切断天京上游水路运输线。太平军两次遣水营往攻,都被红单船击退。天京粮食供应得不到补给,继下食粥之令后,又于9月下旬令妇女出城获稻,乘机遣散妇女三四万人。太平军渗入浦口沿江洲地,威胁红单船的补给线,又从上游调集数千战船,终于迫使红单船从天京上游退走,恢复了天京江路的畅通。太平天国自此加强了对下关江面的截江防卫,“于夹江、九洑洲之间,用粮船排列;复于下关南北两岸,用铁链中贯巨木,横截江面;并有炮船十七只,每船安桨数十把,炮位甚多,时于两岸游弋。”与此同时,陆路又加强了在江南大营外线的活动。驻守太平府(当涂)、芜湖等沿江城市的太平军向东进窥黄池、高淳、东坝一线。驻守天京的太平军则南出向秣陵关一带出击。本是江南大营后方的皖南成了太平天国首都的补给基地。向荣向荣被迫派出邓绍良在太平、高淳一带游击。他在奏报中分析太平天国的战略意图是:该逆……恃其水陆可通,火药米粮可以源源接济,因以固守,老我之师,匮我之饷。而彼转得分其凶党,四出攻扰,陷一城即守一城,陷一镇复守一镇。使我兵力处处为其牵缀,而该首逆得安坐雄城。故贼之力常有余,而我之兵转不足。湘军进逼九江后,石达开石达开受命前往主持西征全局。太平军在天京及其周边地区维持守势。江南大营的清军“诱之不战,袭之不破”。向荣向荣只得再度提出“先靖江面,力争上游”的方案,认为只有这样,才可以“断贼援而制其命”。在清廷的严令下,温州镇总兵吴全美所督带的红单船水师于1855年3月再度上犯,但未能突破太平军的拦江铁链。4月下旬,因春汛已到,江涨日宽,截江铁链、浮桥等失去作用,清军水师得以突破太平军截江防线。5月,再破三山营防线。太平天国急令罗大纲罗大纲等率军由上游驰援。7月中旬,清军水陆攻陷太平,冲破梁山防线。水师驻泊弋矶,陆师由黄池逼近芜湖。8月1日,清军再次攻占芜湖。太平军各部队由两岸向芜湖附近集结,力图收复芜湖。但清军在芜湖“军威甚振”,太平天国地官又副丞相刘承芳、冬官正丞相罗大纲罗大纲等先后中炮身亡。11月,太平天国弃守庐州。即将由皖北撤出的部队用于芜湖战场,清军守住了芜湖的孤立据点。但太平天国仍控制着天京至芜湖之间的江路,又在和州和东、西梁山开辟新的水上粮道,转运皖北粮食,保障了天京的粮食接济。

二镇江解围战与攻破江北大营

1855年(太平天国乙荣五年,咸丰五年)冬,镇江与瓜洲的形势又开始严峻起来。

早在1855年春,清廷在镇压了上海小刀会起义后,即令江苏巡抚吉尔杭阿吉尔杭阿“驰往钦差大臣向荣向荣军营,帮办军务”。他率在上海的3000余名兵勇于3月开赴镇江,与原就在镇江前线的江南大营余万清部会合,清军声势大振。4月,吉尔杭阿吉尔杭阿更取代余万清直接指挥镇江军事。镇江太平军守军在吴如孝吴如孝指挥下,沉着应战,多次击退清军的进攻。同年秋,清军逼近太平军防线,加强封锁,并武装监督农民抢割城外水稻。吴如孝吴如孝乃通过江北瓜洲据点获取粮食,维持了部分接济。11月间,天京方面几次派出援军,但均被向荣向荣堵回。吉尔杭阿吉尔杭阿更收缩了对镇江的包围圈,并派兵分扎东阳、高资,与江南大营声势联络。

太平军自撤出扬州后,只在江北保留了瓜洲一个据点,由镇江太平军统筹防务。瓜洲太平军于原有的砖城外,在江边加筑了土木结构的营垒,沿岸遍钉木桩,在运河北岸添挖深沟数道,又将旧城加高,城根安置炮眼,将瓜洲建成了坚固的要塞。水营船队联络于瓜、镇之间,使得两岸守军互为应援。因此江北虽仅此孤立的据点,却有力地牵制了江北大营的清军。

江北大营的兵力本即少于江南大营,战斗力则更差,尤其是军饷供给更形拮据。江北大营驻扎于扬州地区,但其粮饷却归河南布政使郑敦谨的粮台支放,常常一拖就是数月,无法予以切实保证。钦差大臣琦善琦善为此在奏报中向皇帝警告说:“军无见粮,士有菜色,阵亡召补无人应募。”与江南大营相较,“责战则同,饩军则异,揆诸事理,未可谓平。万一军心涣散,恐至不可收拾。”帮办扬州军务的刑部右侍郎雷以雷以所统练勇数千人,几乎全靠捐款维持。在军饷来源严重危机的情形下,雷以雷以与已革扬州知府张廷瑞等筹划,利用当地商人行会抽厘办公的习惯和民间以“一文愿”集资赈灾的做法,首先于1853年9月在仙女庙、邵伯等处试行捐厘助饷。1854年4月,雷以雷以将试行情况和准备在里下河地区推广厘捐的计划奏报咸丰帝咸丰帝,得到皇帝的完全同意,认为其“所奏自系因时变通之法,尚属筹办得宜。著琦善琦善即饬雷以雷以将里下河一带商民,谆切晓谕,实力劝捐”。同时,他还要求两江总督怡良怡良、江苏巡抚许乃钊许乃钊等军政大员,“各就江南北地方情形,妥速商酌。若事属可行,即督饬所属劝谕绅董筹办。其有应行变通之处,亦须悉心斟酌。总期于事有济,亦不致滋扰累,方为妥善。”这就是近代臭名昭著的“厘金”的起源。说是“不致滋扰累”,只能是自欺欺人的假话。实际上,自咸丰帝咸丰帝首肯后,“扬州以下沿江各府州县三四百里之内,有十余局拦江设立,以敛行商过客,名曰捐厘,实同收税”。而且“局愈多而民愈困,弊愈滋矣”。

江北大营的主持者、钦差大臣琦善琦善已届意气衰朽的晚年。太平军坚守扬州时,虽有咸丰帝咸丰帝的一再严令催促,但他对皇帝所谓的“蕞尔扬州”始终无可奈何。太平军自扬州撤退后,他对“蕞尔瓜洲”依然是无所作为。1854年8月,琦善琦善在扬州军中病故。清廷以前任江宁将军托明阿托明阿继任钦差大臣。但托明阿托明阿由连镇战场赶赴扬州后,依然久攻瓜洲不下。咸丰帝咸丰帝对此大感失望,他在1855年7月的一份上谕中说:托明阿托明阿自到扬州督兵以来,打仗未尝不力,然往往胜负参半。蕞尔瓜州[洲],并无城池可守,何至被贼久踞,攻剿费力,竟与坚城相等?恐调度或未尽善,抑带兵诸将,恃勇而不济以谋耶?对于皇帝的指责,托明阿托明阿辩解道:(太平军)将上中下三洲分筑外石内沙之垒,炮弹遇沙即止,不能穿过,较之砖城尤为难攻。又于要路连筑数营,峻垒深濠,回环包路,且中隔运河,与镇江对峙,互相应援。我军分围东西两路,地处沮淤,袤延四五十里,路程纷歧,沟坎错出,大队无从展布。或逼近进攻,该逆凭高击下,枪炮如雨。隔水则地雷难掘,登陴则无处可梯。终经百计诱引,贼终坚匿不出。以故屡次攻城,总未能痛加剿洗。托明阿托明阿根据连镇修筑长围对付扫北军的成功经验,也在瓜洲周围大筑长围。1855年冬,长围完工。托明阿托明阿乘势将大营前移,沿围墙驻扎。瓜洲太平军野无所掠,已成坐困之势。

1855年末,在镇江、瓜洲两城都陷于十分危险的境地时,太平天国终止了对芜湖的攻击,除已在芜湖和皖北撤出的部队外,更从湖北德安调回部队,共集结数万人的优势兵力,“水陆齐进,下援瓜、镇”。其统帅为已复燕王爵的秦日纲秦日纲,主要将领有春官正丞相涂正坤、冬官正丞相陈玉成陈玉成、地官副丞相李秀成李秀成、夏官又正丞相周胜坤、夏官副丞相陈仕章陈仕章等。

1856年1月底(太平天国乙荣五年十二月,咸丰五年十二月),秦日纲秦日纲等部已进至天京郊区的栖霞、龙潭一带。向荣向荣和吉尔杭阿吉尔杭阿赶紧从江南大营和围攻镇江的清军中抽调兵力进行堵截。清军连营30余里,节节堵扼。但太平军“势众且悍”,“用全力下窜”。自栖霞至镇江一百数十里,“处处皆可内犯,处处皆可下窜”,向荣向荣已深有“地大兵单之虞”。清军密切注视对腹地的防守,但太平军已在沿江逐步渗透。3月中旬,太平军召开诸将会议,决定由陈玉成陈玉成乘小船冲破清军水师防线,进入镇江与吴如孝吴如孝会合。“水面皆是清军炮舟拦把,虽言(然)严密,陈玉成陈玉成舍死直冲,到镇江,当与吴如孝吴如孝计及,抽军由内打出。”而李秀成李秀成等部则由外发起攻击。陈玉成陈玉成突入镇江后,即与吴如孝吴如孝等率守军主力占据沿江洲地。

3月18日(太平天国丙辰六年二月十一日,咸丰六年二月十二日),太平军涂镇兴涂镇兴部突袭并焚毁严巷一线清军营垒,与黄泥洲吴如孝吴如孝军隔河相望。李秀成李秀成率部转据汤头岔河清军旧垒。吉尔杭阿吉尔杭阿于当夜偷袭镇江,结果被守军击退。19日凌晨,太平军发起全面攻势。涂镇兴涂镇兴、陈仕章陈仕章、周胜坤等部由炭渚、汤水边分击吉尔杭阿吉尔杭阿和张国梁张国梁军,李秀成李秀成部由汤头岔河出奇兵,袭吉、张两军后路。镇江守军在吴如孝吴如孝、陈玉成陈玉成率领下乘势突出,冲抵桥头。援军与守军“两下接通,那时欢天喜地,内外之兵,和作一气,大锐声张”。19日天明之后,太平军大败吉尔杭阿吉尔杭阿,毁其营垒16座,并进屯金山、金鸡岭、九华山等处,紧逼其大营。镇江城围立解。

吉尔杭阿吉尔杭阿大营防守严密,太平军一时还难以攻破,乃于1856年4月2日(太平天国丙辰六年二月二十六日,咸丰六年二月二十七日)调集船只,北渡瓜洲。吉尔杭阿吉尔杭阿发现金山有船只北渡后,一面密函知会江北大营托明阿托明阿等人,欲其“加意防范,严阵以待”;一面于3日调派队伍,围攻太平军在黄泥洲的营垒,“冀其返顾”。但太平军主力于4月2日夜北渡长江后,3日黎明即发起对江北大营长围的攻击。而江北大营清军适于4月2日晚在雷以雷以营中为其做寿,托明阿托明阿以下,“参游、都司、千百户齐集雷以雷以大营,飞觥上寿,猝得吉抚军示警羽书,犹尽欢而不为之备”。清军防守松懈,遂为太平军所乘。西路土桥首先被攻破,总兵松龄等仓皇逃走。太平军分两路深入,托明阿托明阿即与副都统德兴阿等率马步兵勇分头堵截。德兴阿在费家桥与太平军相持。秦日纲秦日纲乃遣队由小芦庄沿围墙向北扫荡,“施放喷筒、火弹、火箭,将沿墙营盘焚烧”。长围缺口继续扩大,清军首尾不能相顾。守围兵勇“因各营焚烧”,大半溃散。托明阿托明阿、德兴阿等逃至三汊河参将毛三元营中躲避。陈金绶陈金绶、雷以雷以营在东岸,得以保全,当即派兵勇支援西岸。少詹事翁同书与陈金绶陈金绶渡河扼守西岸八里埠炮台,雷以由桂花庄驰至协防,但均不敢出战。4日,太平军乘胜扩大战果,由八里埠东渡,经桂花庄抄截清军后路,东岸43营“鼓噪一空”。太平军又出奇兵直捣三汊河,毛三元率三汊河防兵逃遁。陈金绶陈金绶退走沙头。雷以雷以更渡霍家桥河走杭家集、仙女庙,“所部勇卒列伍肩枪走殆尽”。太平军横扫清军大小营垒120座。江北大营苦心积虑修筑的长围及所有营垒终于一朝倾覆。但其有生力量未遭聚歼。

4月5日,太平军在内应壮勇接引下袭取扬州。知府世焜走避不及,束手就擒。7日,太平军取得大批粮秣辎重,运往镇江。托明阿托明阿等召集溃兵,又得吉尔杭阿吉尔杭阿渡江增援兵勇和浦口、江浦来援兵勇,开始反攻扬州。但清军连日数次进攻均被击退。咸丰帝咸丰帝眼见江北大营大局已坏,营盘连失,府城复陷,主事者又互相倾轧,推卸责任,便以托明阿托明阿调度无方,陈金绶陈金绶、雷以雷以恇怯无能为由,将三人均行革职。赏加正白旗汉军副都统德兴阿都统衔,授为钦差大臣,并著詹事府少詹事翁同书帮办军务,“先就现存兵勇择要严扼,毋令该逆扰及清、淮一带。其由扬州旁窜之路,亦即分投堵剿,毋稍疏忽”。清廷最关心的还是防止太平军“北窜”。

为策应秦日纲秦日纲等军在江北的行动,天京方面于4月4日派出数千将士突袭江浦。由于江浦清军已被调往扬州,县城空虚,遂为太平军所得。4月16日,太平军攻取浦口。太平军在天京江北取得两浦,意图是进一步打通六合,东取仪征,与瓜洲连成一片,以接应秦日纲秦日纲等由西路南渡。江南大营遂派悍将张国梁张国梁率军渡江救援。16日,张国梁张国梁部于石埠桥渡江。17日,驰抵六合,筑营扼堵。太平军猝不及防,被张国梁张国梁军及六合团练前后夹击,损失严重,败归浦口。23日,在清军水陆两路进攻之下,太平军被迫弃守浦口,退走九洑洲和江浦。26日,太平军弃守江浦,返回天京。

秦日纲秦日纲等则于4月17日撤出扬州,向西推进。数万大军,联络四五十里间,清军西路马队不足3000人,无法处处堵御。但德兴阿统江北大营兵勇连日与太平军交战,迟滞了太平军的西进。4月28日,秦日纲秦日纲等占领仪征。5月4日,弃守仪征,向六合转进。六合、两浦均为清军所占。秦日纲秦日纲等军前途受阻,无法由浦口返回天京,只得重行退返瓜洲,仍留部分兵力据守,以作镇江屏蔽,其余各军“不得已,各尽心,拼命合为一气,仍由金山渡江而回”。

秦日纲秦日纲等军自4月2日北渡攻破瓜洲江北大营长围,到5月下旬再由瓜洲南渡,在江北的军事行动持续了50多天,取得了攻破江北大营和再次攻占扬州的胜利。但此次行动的主要目标是破瓜洲长围和取得补给接济镇江,因此除瓜洲据点外,其他所占地方,包括扬州府城,都先后弃守,甚至连江北大营清军的有生力量也未能聚而歼之,以至于其不久后又恢复了元气。

三攻破江南大营

秦日纲秦日纲等军北渡瓜洲后,清江苏巡抚吉尔杭阿吉尔杭阿等乘机对留守的太平军各据点发起反攻。1856年4月3日(太平天国丙辰六年二月二十七日,咸丰六年二月二十八日)起,张国梁张国梁、虎嵩林、秦如虎率军进攻下蜀等据点。4日,吉尔杭阿吉尔杭阿率军自高资、东西堰出击。虽有上下游太平军的增援,下蜀、桥头、炭渚等据点仍陷敌手。6日,张国梁张国梁、余万清等部在水师配合下,又对黄泥洲发起猛攻。太平军营垒被毁,被迫退往夹江、金山。镇江又处于清军包围之中。但不久,邓绍良北渡驰援扬州,张国梁张国梁西去援救两浦,秦如虎南下调往浙江,清军兵力大为削弱。而镇江太平军得江北接济,士气高涨。这又是和解围战之前大不相同之处。因此吉尔杭阿吉尔杭阿虽多次组织发起对镇江的攻击,甚至悬赏兵勇开凿隧道,却均被太平军击退或加以攻毁。

4月中旬,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石达开率江西将士数万转进皖南。5月2日,攻克宁国府城。中旬,进抵天京外围。19日起,与张国梁张国梁等军在秣陵关展开激战。江南大营腹地危急。

5月26日,秦日纲秦日纲等军由瓜洲络绎南渡,至金山之下洲地扎营。几天内,陆续集结的兵力已达数万,遂发起对镇江外围清军各营垒的攻击。清军分散在京岘山、九华山、高资等处,兵单力怯,无法抵御优势太平军的进攻。31日,吉尔杭阿吉尔杭阿等退入烟墩山。秦日纲秦日纲在四面筑营紧逼,“枪炮日夕相持”。6月1日,吉尔杭阿吉尔杭阿在绝望中“用短洋炮(按:即手枪)当心门,自行打死”。按:向荣向荣奏稿中说吉尔杭阿吉尔杭阿“被贼枪中伤胸膛,登时阵亡”,受伤部位与李说相同。又:《吴清鹓致吴煦函》称,据传闻,吉尔杭阿吉尔杭阿之死,实系其手下兵勇因纪律过严,兼以欠发口粮,乘其巡城时放冷枪所致。可存其说。清军见主帅身死,各军自乱。知府刘存厚死于乱阵之中,副都统绷阔被马掀跌落河中淹毙,仅总兵虎嵩林带伤突围逃出。高资6营悉被太平军攻克。3日,太平军乘胜进攻九华山。清军30余营夜间溃逃者即已达十之四五。当太平军进抵山下时,各营兵勇不战自溃。迨太平军攻至前营时,营中仅剩已革湖南提督余万清及亲兵、幕友13人。余万清乃待罪之身,不敢逃走,当下欲自杀身殉。文案卞乃譝以其本守京岘山而非九华山加以劝止,随即逃往京岘山,指挥京岘山、东马头所剩7营共3000名兵勇予以固守。4日,太平军进据丁卯桥、都天庙一带,三面围逼京岘山,余万清负固不出。太平军未能打通东进苏常之路。6日,太平军合围西路破岗子清军营垒,并掘地道将其轰塌。镇江西路肃清。

向荣向荣接镇江败讯,即调张国梁张国梁部3000人,由帮办江南大营军务的西安将军福兴福兴统领驰援。江北大营亦遣兵勇1700名渡江增援。清廷以余万清能力扼京岘山,使镇江前线尚不致“全行决裂”,简授其为云南鹤丽镇总兵,并命其帮办江南大营军务。

其时,石达开石达开大军已分布于上新河、大胜关、小丹阳等处,并遣队入天京,增强了太平、神策两门外的兵力。向荣向荣四处应接不暇,为此深感焦虑。他在向皇帝的奏报中说:镇江逆焰方张,金陵贼又冲至,蔓延蚁聚蜂屯,四出窥伺。万一上下两路窜并石埠桥,扼截甚难。而由仙鹤门一带横冲,更可抄断大营后路。小丹阳咫尺溧水,直趋东坝、高淳。现当宁、芜未平,更虑贼乘隙分扰。东南全局情形,实属不堪设想!臣惟有惮尽血忱,勉力撑持。这位钦差大臣以其职业军人的敏感,确已预见到江南大营的败亡。但他对此无能为力。向荣向荣虽为钦差大臣,但未兼督抚,无权在地方自行筹饷,从而在根本上制约了江南大营兵力的扩展。甚至现有兵员因欠饷而寻衅闹事的情形亦时有发生,严重影响了战斗力的发挥。向荣向荣本人年过六旬,腿足患疾,已不能上阵指挥,诸事往往“委之参游”;又不能令行禁止,对于军营内部矛盾无力驾驭,只好曲意弥缝。将弁建屋置产,娶妻纳妾,宿娼狎童,有的甚至长期告病请假,避战营私;兵勇纪律败坏,恶行劣迹,罄竹难书,有的甚至拦路行劫,杀人越货。向荣向荣老友、曾在四川共事的张集馨张集馨受其邀请,于1856年春前赴江南大营,在孝陵卫见“各兵勇与本地居民结为婚姻,生有子女,各怀室家之念”,“贼有固志,兵无斗心”,即已感不妙。向荣向荣让他充当翼长,但这位在宦海浮沉多年的老官僚深知“用兵日久,粮饷维艰。将懦兵骄,已成痼疾,若稍加整顿,必有倒戈相向之祸;若听其凶暴,又恐酿生事端”。他只在向营稍作逗留,即坚辞旋里。

张国梁张国梁所部为江南大营最为能战的机动力量,但连续数月转战大江南北,奔突宁镇之间,已成疲老之师。6月8日,张国梁张国梁在丹徒之上下区地面与太平军发生遭遇战。“两家迎敌,自辰至午,胜负未分。至申时候,有镇江守将吴如孝吴如孝带领人马千余,前来助战,将张国梁张国梁马军先破。步军并进,张军大败。”

6月9日,秦日纲秦日纲等得胜之师返回天京。但东王杨秀清杨秀清下令:必须将孝陵卫向荣向荣大营攻破,才准入城。各军只得在燕子矶一带屯扎,“逼得无计,将兵怒骂”。秦日纲秦日纲率诸将入城,“同东王计议,不欲攻打向营”,因“向营久扎,营坚,不能速战进攻”。结果“东王义怒”,表示“不奉令者斩”。诸将不敢再求,乃作决战准备。

向荣向荣见势危,急令福兴福兴、张国梁张国梁率部于14日驰回大营。但石达开石达开已于13日遣兵轻取溧水。“溧水咫尺东坝,接连溧阳,均系入苏常要道。”因大局攸关,向荣向荣除令在句容、湖熟的江长贵、明安泰等军抄前堵御外,又从大营抽派兵勇1500名,交张国梁张国梁统带,于15日驰赴溧水。

6月17日,驻守太平门、神策门外营垒及龙脖子的太平军增强了对紫金山大营清军的骚扰。当夜,秦日纲秦日纲等部太平军将士七八千人前出至大小水关、冯家边,在仙鹤门外筑垒进逼。18日,驻屯天京北路的芜湖、金柱关增援部队转进姚坊门、仙鹤门一带,扎营数十座,与秦日纲秦日纲各军连成一气。太平军总兵力增至5万,已是江南大营留守部队的十倍。向荣向荣只得再令张国梁张国梁统带2000余人连夜回防。19日,两军在仙鹤门交战,清军败回营垒负固。同日,张国梁张国梁率部驰回,在青马群一带抢筑营垒,控扼紫金山东路要隘。

6月20日(太平天国丙辰六年五月十四日,咸丰六年五月十八日)清晨,太平军发起对张国梁张国梁等军的攻击。“两家列阵想(相)迎,各出门旗答话。步战汉兵,马战满兵,两交并战,自辰至午。”天京守军乘势从南门与通济门杀出,直扑七桥瓮清军营盘。向荣向荣亲率1200名兵勇前往增援。午时,石达开石达开率生力军由灵谷寺后翻山围扑马队的4个营盘,将其焚毁。又乘胜焚毁台勇、苏兵营盘2座。天京守军又从洪武、朝阳等门发起对江南大营正面的攻击。由于各营均只有少量兵勇留守,在太平军凌厉的攻势下,其湖南、广东、四川、贵州官兵及广勇营盘相继被攻破。张国梁张国梁等军在青马群与太平军交战,“各营火药、铅弹俱已打完”,亦陷入危境。石达开石达开带曾锦谦、张遂谋张遂谋等引军加入战斗,清军骑兵因失巢先败,张国梁张国梁脚受枪伤,继之亦败逃七桥瓮营垒。孝陵卫一带满汉营盘20余座均被太平军摧毁,仅剩向荣向荣左右数营及七桥瓮张国梁张国梁营垒未被攻破。但当夜,向荣向荣即在张国梁张国梁掩护之下,仓皇逃至淳化镇。太平军未予追击。江南大营损失惨重,仅阵亡的将官即有副将巴图,参将陈明志,都司李发荣、刘秀珠、李振甲等多名。

向荣向荣在淳化镇亦未能站住脚跟。他与诸将商议,认为从大局考虑,以退至丹阳最为合适,于是“令即拔队分起驰赴丹阳,将城守一切布置设防,并于城外择要赶筑营盘,俾资战守”。

东王杨秀清杨秀清下令将缴获的江南大营器械、杂物等战利品运入天京城内,又“将官兵扎息数日,大赏众军”。

6月27日,秦日纲秦日纲率部向丹阳进军。此时,石达开石达开已率军赶回湖北,增援武汉。向荣向荣调集力量,加强了对丹阳的防守。太平军与丹阳大营的清军相持月余,始终未能突破丹阳城防。8月中旬,太平军开始转攻金坛。

7月2日(太平天国丙辰六年五月二十六日,咸丰六年六月初一日),清廷以江南金陵军营失利,退守丹阳,将钦差大臣、湖北提督向荣向荣,帮办军务西安将军福兴福兴均革职留任。8月9日(太平天国丙辰六年七月初三日,咸丰六年七月初九日),向荣向荣于丹阳军中病故。两江总督怡良怡良暂署钦差大臣。清廷以丹阳大营关系江浙两省保障,而江南提督和春曾在向荣向荣大营随同打仗,熟悉江南情形,令其即由皖北战场驰赴丹阳,协力相机堵剿。9月8日,清廷正式任命和春为钦差大臣,督办江南军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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