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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何故放纵几个汉臣践踏国法?

历史大观园 历史评论 2020-05-28 15:27:29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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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史稿·王熙传》中有一段文字,间接提及康熙帝给汉臣强加了“误国”和“背主”的两大罪名:

“平定三藩后,开方略馆。一日,上谕阁臣:‘当三桂反时,汉官有言不必发兵,七旬有苗格者。’又其时汉官多移妻子回家,顾学士韩菼曰:‘汝为朕载之!’菼退而皇恐。熙乃昌言阁中曰:‘有苗格乃会议时魏象枢语。告者截去首尾,遂失其本意。然如其言,岂非误国?移家偶然耳,日久何从分别,其移者岂非背主?汉官负此两大罪,何颜立朝?’”

康熙帝为标榜平藩居功厥伟,特设史馆撰《平定三逆方略》,详细记述他费时八年,平定吴三桂、尚之信、耿精忠“三藩之乱”,“逆寇荡平,诏赦天下”。

史官谀颂“圣祖仁皇帝特简八旗劲旅,迅扫欃枪。相度机宜,指授方略,剿抚并用,以次戡平”,让世人“既欣睹圣祖仁皇帝实兼守成创业之隆,亦弥仰我皇上觐扬光烈之盛云”。(《四库提要·平定三逆方略序》)

韩菼是撰述者之一。他于康熙二十四年二月任侍讲学士,一月后擢内阁学士,二十六年二月托病辞归乡里。圣祖污蔑汉臣绥靖强敌、举家逃跑,说于康熙二十四五年间。

圣祖说此话的诱因,为康熙十八年七月二十八日,京师发生大地震,左都御史(后任刑部尚书)魏象枢密奏要杀罪犯。古人按“天人合一”的观点,认为发生地震、大旱、暴雨等自然灾害,都是上天意志的体现。天子管理众生,如果失调出现人祸,上天就通过天灾给予警告。《国语》记载,公元前780年,岐山地震,伯阳父曰:“周将亡矣。”一语成谶,九年后,西周幽王被申侯和犬戎所杀而亡国。

地震引发朝廷剧震。释大汕《离六堂集》记载,“万七千人”丧失,北京城内死亡四百八十五人。清人董含《三岗识略·京师地震》说:“官民震伤不可胜计,至有全家覆没者……内外官民,日则暴处,夜则露宿,不敢入室,昼夜不分,犹如混沌。朝士压死者有学士王敷治、员外王开运、总河王光裕、通冀道郝炳等。积尸如山,莫可辨认……有李总兵者携眷八十七口进都,宿馆驿,俱陷没,只存三口……三海关、三河地方平沉为河。环绕帝都连震一月,举朝震惊。”

正为平藩大反攻运筹帷幄的康熙帝,赶忙下罪己诏,说:“朕躬不德,政治未协,致兹地震示警。悚息靡宁,勤求致灾之由。”(《清史稿·圣祖本纪一》)他以此警告官员不得对百姓苛取以行媚君王,大臣不得结党营私,领兵大将不得放纵焚掠,蠲租不得不落实政策,刑狱不得冤枉平头百姓,王公大臣要约束属下不得侵害百姓。

康熙帝警示天下官员“在大法而小廉,政平而讼理”,本是道统和治统的根本,不料却成了非常时期的非常之法。待其打赢了平藩大战,却反过来要对付,甚至栽赃曾帮助过他的魏象枢等人。

康熙三十三年闰五月,圣祖给大学士们作出特别批示,说魏象枢曾在议政王大臣会议上反对对吴三桂用兵,“乌合之众,何须发兵”,“不烦用兵,抚之自定”(《清圣祖实录》)。康熙帝决意发兵时,魏象枢还只是一个普通的高干(户部侍郎),没有资格出席议政王大臣会议。

有资格出席的武英殿大学士王熙,说:“‘有苗格’乃会议时魏象枢语。告者截去首尾,遂失其本意。”魏象枢不是当场谏阻康熙,被告密者掐头去尾改变了原意。

后来,韩菼写《文靖王公熙行状》再一次证实:“有苗格,乃会议时魏蔚州语,告者截去首尾,遂失其本意。”(《碑传集》卷十二)康熙帝命韩菼撰《平定三逆方略》时,写进魏象枢反对对吴发兵,还说有汉官转移妻儿老小回家。韩菼很惶恐,问王熙是否属实,王熙力证康熙帝说了假话:“待缚我之东市,君乃载耳。”

康熙帝污蔑魏象枢,要让汉官背负“误国”“背主”两大罪名,无颜立于朝堂之上。王熙甚为忧虑,他找到了大学士明珠向康熙帝申辩。康熙帝承认他说魏象枢反对出兵,有汉官转移家人,并无真凭实据,而是得自传言。

康熙帝妄图把他的狭隘民族论强加给汉人,不料遇到了不怕死的王熙,不好意思地说:“朕固知此两事载不得也。”他言而无信,还是不断地说,关于他的起居注和实录,多次记录在案!

一个皇帝,拿着虚假的风闻奏事,反复污蔑已死多年的重臣魏象枢,说他为泄私愤密奏请杀满人大学士索额图,牵扯到整个汉官集团,激化满汉大臣之间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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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帝不露声色地为满清入主中原的正统论、合理性做准备。为了做成此事,他借了魏象枢一次密奏、死无对证来敲打举朝汉臣。他在驾崩前,还给后世君王留下遗诏:“自古得天下之正莫如我朝!”

康熙为了给自己的出身贴金,特地将其本属汉军的生母佟氏抬旗入满!他在朝堂上挂了一块“正大光明”的大匾,标榜自己的公正,却为了满清统治的中华帝国正统论,阴险地以污蔑大忠臣魏象枢去污损未同他争权的汉官群体,又别有用心地、大规模地引进很有才情的汉官名士秉承圣意修史唱赞歌。

康熙帝大肆干预《明史》的编写工作,花大气力地编纂《大清一统志》等官修史书。

为康熙帝的政治理想修史者,主要是两批人,前有熊赐履、叶方蔼、张玉书、孙在丰、王士祯、朱彝尊等,后有陈廷敬、徐乾学、高士奇、王鸿绪、张英、励杜讷等。为了使这些人心甘情愿地为他的政治需要信笔纪述,他不惜给高官厚禄,在他们垂垂老矣时解决宰相待遇,位极人臣,官至极品,题词赋诗不无肉麻。

康熙三十一年,圣祖恢复被连降三级的张英的礼部尚书职务,命其仍兼管翰林院、詹事府,先后充任纂修《国史》《一统志》《政治典训》等总裁官。五年后,年逾花甲的张英,以年老上疏辞去兼管翰林院、詹事府事务。不久,康熙将张英提拔至文华殿大学士兼礼部尚书。张英精力并不好,以衰病再次乞休致,被允准以原官致仕。陈廷敬、李光地被授予文渊阁大学士时,都是花甲老人了。

康熙帝正值壮年,为何对这些老人和文人特别感兴趣呢?

一、笼络汉族知识分子入值南书房出谋划策,成为新的权力中心,削弱议政王大臣会议及外朝内阁的权力,强化皇权。

二、借助汉人为自己重建儒家道统观和治统观,形成裁断学术的最高权威,在话语权上钳制天下人,使他们在思想意识上承认满清统治得“天下之正”。

昭梿在《啸亭杂录》给出的答案冠冕堂皇:“仁皇天资纯厚,遇事优容,每以宽大为政,不事溪刻。”他却不敢提及康熙帝对魏象枢,生前优容尊崇,待其死后则极尽恶毒地污蔑,穷追猛打。

这只能说明一点,魏象枢耿直,不像那些能“朝夕谈论,无异友生”且唯命是从的儒臣,忠实地完成给他们布置的特殊政治任务。康熙帝不自信地修特殊的历史,以满足满清政权正统论,让主体民族汉族以为满洲统治,为天命所归,为德治天下,从而使当时人及后世对清朝的政治统治,从民族征服和民族屠杀的血色战争的印象中走出,淡化满汉之间的族群对立。

3

康熙朝战事频仍、国力虚耗,产生了新的矛盾。他以修史玩障眼法,让天下人在一个夸诞和矫饰的谀颂风气中,看到貌似“万民康乐安宁,天下兴盛”的盛世。

为此,“枉法诸臣,苟可宥者必宽纵之”(《啸亭杂录》),不但能宽恕的被饶过,而且像徐乾学、高士奇、王鸿绪之类,不断触犯甚至践踏国法,监察部门和地方官员多次举报,称他们“表里为奸,恣肆于光天化日之下,罪有可诛,罄竹难悉”,“欺君灭法,背公行私,其罪之可诛”,“豺狼其性,蛇蝎其心,鬼蜮其形”(《清史列传·高士奇传》),所犯的罪过足以杀几次头的,也都作罢!

康熙帝对他们搞团团伙伙心知肚明,却只暂时性地罢免他们的实职,而不进行实质性的惩处,还容许他们随意出入禁廷,甚至想方设法为他们的复出找理由。

康熙帝对这些不断违法的汉臣采取放任的态度,近乎理解地为他们的招摇纳贿找借口,说他们原是靠步行、穿粗布的秀才,一朝得道高升,住进锦绣华堂、坐上驷马车子,不贪污受贿怎能实现这等奢华的享受?为此,他强调这是不能深究的!

康熙帝为证明大清国立国即正,不惜以修史遮掩民族征服和部落造反,以破坏国家吏治作为代价,毫无底线地豢养以修史为名、暗生祸胎的御用文人。他在给后继之君留下继续为正统论进行保卫战的遗命时,也留下了一个吏治废弛、官场浑浊而国力空虚、外强中干的虚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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