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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新传——丁虞候计破文城栅 李常侍雪夜下蔡州

历史大观园 历史启蒙 2020-07-07 16:32:05 0


唐邓节度使的治所在唐州(今河南沁阳)。袁滋接替高霞寓做节度使后,想要进军淮西,迎面遇到的便是文城栅。文城栅又名铁城,不只是因为这座小城异常坚固,也因为淮西军的守将吴秀琳和他的谋士陈光洽有勇有谋,使高霞寓吃了个大败仗。袁滋胆小,不敢出兵,还卑词求吴元济别来打他。半年之后,朝廷知道了,便解除了袁滋的职务,派李愬(sù诉)来做唐邓节度使。

李愬是名将李晟的儿子。他年轻时便随父亲在军中,既学习了父亲的勇敢善战,又学习了父亲忠直的品质。李晟死后,李愬以父荫被封为卫尉少卿。后来出任坊州(今陕西黄陵)刺史。后因政绩卓著,加封为金紫光禄大夫(正三品的文阶官),晋升为詹事。

这些年李愬一直做文官。后来听说朝廷解除了袁滋的唐邓节度使职务,便自己请求去唐州试一试。宰相李逢吉也同意,于是宪宗便任命李愬为检校左散骑常侍(门下省副主官),兼唐邓节度使。李愬带领一部军队来到唐州,见这儿的守军自文城栅败后,士气还没恢复。他也不去督促,故意疲疲沓沓,跟袁滋那会儿没有什么两样。他估计军中有淮西的谍卒,就故意扬言说:“天子知道我李愬能够忍辱求全,才派我来,目的是让你们休养生息。至于说到打仗,那可不是我的事。”人们也知道他一直做文职官员,以为他真的不会打仗。淮西那边也就不去注意他了。

半年过去了。在这中间,李愬对将士十分爱护,有病的他亲自探视医治,将士们家中如有困难,他就主动帮助解决。而有些原来的唐州人参加了淮西军,他对这些人留在唐州的家属也予以照顾。有人提出意见,他解释说:“这些人投贼,各有不同的原因,大多数是战伤被俘的。都是我们的子侄,岂可不管呢?”这样一来,那些叛去的唐州将士,不少人又跑了回来。李愬一律收留。如果要走,他也不拦阻。不久,朝廷又给他派来两千名精骑。这时他才开始练兵。他不但训练有方,而且军纪严明。一个小校因醉酒误了点卯,他立刻在军前把这个小校斩首,于是全军以前那种疲沓的风气一扫而空。经过一段训练,李愬见军队的素质提高,士气也可用了,这才出兵作战。

文城栅是淮西治所蔡州(今河南汝南)的西部屏障,城池坚固,驻扎着数千名精兵。李愬先不去攻打文城栅,却去扫荡文城栅的外围据点,还派武艺高强的将士组成一些小队,到山隘渡口等处潜伏,伺机捕捉淮西的将士。有一天,十将(军中下级将领)马少良在山隘设伏,捉住淮西军的虞候(负责侦察的将领)丁士良。李愬下令处死他。在刑场上,丁士良面无惧色,李愬叹道:“真是个大丈夫呀!”就又把他放了。丁士良很感激,愿意投效,李愬便把他留在身边,仍任为虞候。

丁士良给李愬出主意,说:“吴秀琳拥有几千人马,据守文城栅,是蔡州吴元济的左臂。官军每次进攻不利,是因为有陈光洽做吴秀琳的谋主,替他出主意。陈光洽勇而轻敌,非常自负,总好单独出战。如果擒住陈光洽,吴秀琳自会来投降了。”李愬派马少良协助丁士良去捉陈光洽。两人带几百名兵士来到文城栅外,丁士良让马少良在城下指名道姓向陈光洽挑战。陈光洽果然出击。马少良跟陈光洽在城下战了几十个回合,假装不敌,挥军逃走。陈光洽叫骂着在后面紧追。转过一处山角,突然鼓声骤响,丁士良跃马横枪堵住陈光洽的退路,劝他投降。陈光洽跟马少良只打个平手,现在凭空添了个丁士良,而他又素来知道丁士良的勇猛是自己不敌的,于是只好掷枪就擒。

李愬收降了陈光洽,文城栅大为震动,吴秀琳更是惶惶不安,无所适从。这时李愬带兵赶到,吴秀琳果然开城出降了。

李愬作战不只靠武力而更靠智谋,在淮西军中造成很大的混乱。这时蔡州北面的官军正在进攻郾(yǎn演)城(今河南郾城),牵制了淮西军的主力。不久,郾城被官军李光颜部攻下,招讨使裴度进驻郾城。裴度上表请求皇帝撤回官军中碍手碍脚的监军宦官。这些监军过去在军中以“太上皇”自居,胜了就居功,败了则诿过给将帅,因此将士离心。如今把他们撤去,将士们的斗志更旺了。

九月,李愬准备进攻吴房(今河南遂平)。吴房处于蔡州和文城栅之间。李愬出兵那天,正是个“往亡日”。按阴阳家的说法,“寒露”节气后的第二十七天是往亡日,这一天不吉利,尤其不能外出。将领们劝李愬改一天。李愬笑着说:“我特意挑选的就是这个日子。我们兵少,敌人如果全力防守,我们是不能取胜的。但往亡日这一天,敌人以为我们不会出兵,防守定然松懈,我军就可以出奇制胜了。”将领们听了个个点头。李愬率大军猛攻吴房。淮西兵果然疏于防备,外城被官军攻下,守军战死的达一千多人。其余的退保内城,不敢出击。将领们建议攻打内城,李愬说:“敌人兵力还多,我军攻击定然要遭受重大伤亡,且退兵来诱他。”于是下令全军撤退。淮西将领孙献忠不服气,率五百精骑出城追击。李愬下马找一只胡床(活动椅子)坐下,对部下说:“我就在这里督战,敢退的斩!”官军返身力战,把孙献忠的五百骑分割开来,孙献忠战死,追兵也大部阵亡。这时又有将领建议乘胜攻吴房内城,李愬却说:“不,我军若把吴房拿下,那里的守军一定要退回蔡州,这不符合我的计划,还是让他们暂时待在这里吧!”说着,下令返回文城栅。

那时各方都派遣间谍探听消息,因此,军中对敌方的间谍十分痛恨,一旦捉获立即处死。但李愬却改变了通常的办法,部下如果捉住淮西军间谍送来,他一律不杀,问清是什么地方人,便发给路费让他回原籍。间谍死里逃生,对李愬格外感激,有的就主动把淮西军的虚实告诉李愬。李愬对降卒也是这样。如此一来,淮西军中的许多情况李愬就都知道了。

李愬计划攻打蔡州。但这是淮西军的老窝,吴元济亲自领重兵把守,李愬知道明攻是很难奏效的,他向吴秀琳问计。吴秀琳说:“攻蔡州秀琳无能为力,但末将向常侍介绍一人,那就是李祐,他是蔡州人,有他做向导就方便多了。”李祐也是淮西军将领,眼下正驻守在文城栅以东六十里的兴桥栅。有一天,李愬探知李祐正统帅士卒在离兴桥栅不远的张柴村收割麦子,便把虞候史用诚叫来,对他说:“你带三百骑到张柴村,埋伏在林子里,然后派几个人到田里去烧李祐的麦子。李祐必来驱赶,你便可以用伏兵来擒他了。”史用诚领令去了。晚上,果然把李祐捉了回来。李愬和吴秀琳劝李祐投降,李祐答应了,李愬便以客礼待他。

但李祐是淮西军的猛将,以前杀过不少官军,因此,有些将领要李愬杀了他报仇。还有人说李祐是诈降,准备做内应的。那时,李愬攻打蔡州的计划正在秘密进行,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他常常找李祐和几个淮西降将到帐中密议,也引起将领们的疑虑。一时军中议论纷纷,出现了不安定的气氛。

李愬怕有人把李祐的事奏报朝廷,等到皇帝下诏时就来不及挽救了。他对李祐叹息说:“是不是上天不愿平定吴贼?要不,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波折?”他把将领们召集到帐中,对他们说:“诸君既然对李祐有怀疑,那就把他解送到京师,请皇上发落吧!”诸将俱都同意,于是李愬派人把李祐押送京师。但他事先却秘密给皇帝上表,说明了李祐的情况,肯定地说:“如果杀了李祐,平贼之功难成。”宪宗见表之后,下诏将李祐释放,发回李祐军中效力。李祐归来之日,李愬执着李祐的手高兴地说:“这真是社稷之福啊!”李祐也感激得流下泪来。唐邓节度使的直属卫队有三千人,号“六院兵马”。李愬立刻任命李祐为六院兵马使。

李祐感激李愬的知遇之恩,便献计说:“吴元济的精兵都在洄曲(在蔡州以北)跟李光颜作战,城中多是老弱。现在已进入十月,如果趁大风雪天气我军径取蔡州,出其不意,获胜不难。”李愬笑着说:“我已经这样计划多日了。”

辛未那天,天降大雪,李愬下令出兵,命令李祐和另一名降将李忠义率三千人为先锋,自己统三千人居中,李进诚带三千人殿后。大军冒着风雪,直奔东北的方向。有的将领来问到哪儿去?李愬只是简单地回答:“朝东走!”军行六十里,夜间到了张柴村。官军攻入兴桥栅,封锁一切道路,任何人不许出入。官军白天在兴桥栅和张柴村休息,准备干粮,整顿骑具和兵器。天刚黑,李愬又下令出发。

这时下了一天一夜的暴风雪还在继续,大地铺着厚厚的积雪,行军十分艰难。不久,又进入了山区,北风呼呼吼叫,大雪把士兵的眼睛都迷住了。有的人不小心一脚踏空,便坠入雪下的深谷,丢了性命。有的将领又来问李愬这是到何处去?李愬这时已不需保密了,他大声回答说:“去蔡州捉吴元济!”将领们听了无不大惊失色。有的人还哭着说:“果然中了李祐的奸计!”但李愬军纪严明,将领们没人敢违抗,只好照旧行军。

大军在风雪中挣扎跋涉,一夜走了七十里,来到蔡州城下。远远望见蔡州城兀立在风雪中,一点儿声息也没有。这时一些马匹见到城外的人家纷纷嘶鸣起来。李愬怕被城上守军听到,见城外有许多鹅鸭池,便让人把鹅鸭轰起,鹅鸭的叫声便把军马的嘶鸣声掩盖住了。李愬和李忠义拿着锄。在城墙上砍出一些坎儿,首先攀了上去。壮士们随着登上。城头上没有守军,只铺着一层厚厚的积雪。他们下城来到城门,见守卒犹在酣睡,便都杀了,只留下更夫,让他们照旧击柝。李祐开了城门,大军蜂拥而入。这时天已黎明,雪也住了。李愬进入了节度使署的外宅,中军传布号令,将吴元济居住的内宅团团围住。

那时吴元济还在睡梦中,卫士惊惶地来叫起他,说“官军来啦”!吴元济揉揉眼睛,打个呵欠,说:“乱嚷什么?是不是俘囚又在闹?等天亮把他们统统杀掉算啦!”这时又一个卫士奔进来,结结巴巴地说:“城、城陷、陷……”吴元济不耐烦地挥挥手,说:“如果洄曲的子弟来要寒衣,让他们再等几天,这不才下头场雪吗?”然而话声刚落,他也觉得有异了,因为他隐约听到外面有人喊:“常侍号令……”他奇怪地问:“常侍是谁?”卫士回答说:“李愬不就是左散骑常侍吗!”吴元济这才大叫一声,从蒙眬中醒了过来,急急忙忙率左右登上内宅的牙城拒战。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官军连续攻打。居民恨吴元济的暴虐,争着来献枝柴,官军在牙城南门放起火来,把门烧坏。吴元济见大势已去,只好投降了。李愬用槛车把他押送京师斩首。各地淮西军听说主帅被擒,也先后归降。拖延了四年的平定淮西的战争,李愬仅用了一夜的时间就胜利结束了。当时的诗人王建曾有一首《赠李愬仆射》诗,描写了那一战的场面:

和雪翻营一夜行(全营将士冒雪一夜行军),

神旗冻定马无声(军旗冻僵战马也不出声)。

遥看火号连营赤(远望闪烁的号火连成一片),

知是先锋已上城(知道先锋已经登上敌城)。

招讨使裴度接到李愬的捷报,带兵来到蔡州。李愬率全军在城外迎接。裴度骑马来到,李愬拜伏于道左。这是军中最恭敬的礼节。李愬的左散骑常侍和裴度的中书侍郎是品阶同级的官员,裴度哪里能受这样的大礼,急忙下马避开。李愬悄悄对他说:“蔡人几十年不知上下之分了,请公受了这礼,让他们认识朝廷的尊严。”裴度这才立在道中,让李愬拜了三拜。三军和围观的蔡州百姓无不惊讶感动。

淮西的平定,在藩镇间引起震动,王承宗上表谢罪,幽州节度使刘总也上表归顺朝廷。只有李师道还坚持与朝廷为敌。宪宗派李愬和魏博节度使田弘正去征讨他。他部下的都知兵马使刘悟杀了李师道,向官军投降。至此,全国的藩镇起码在表面上暂时又尊崇朝廷了,这不得不说是宪宗皇帝李纯的领导有方。比如说,裴度要求罢免军中的监军太监,他就答应了,只这一点就比他的父、祖强得多。

然而宪宗毕竟是一个封建帝王,他总是要把自己的利益置于人民的利益之上。他封一个叫柳泌约道士做代理台州(今浙江临海)刺史。因为台州靠近天台山,柳泌说那山上生产一种灵草,可以炼制长生药。谏官们纷纷上奏,说:“人主喜爱方士,尽可以赏赐珠宝金银,但从来没听说让出家人临民赋政的。”宪宗回答说:“烦一个州的力量来为人主致长生,你们做臣子的又有什么舍不得的呢?”一句话就把“爱民如子”的面纱揭下去了。

柳泌到了台州,身穿官服,头戴道冠,驱赶着台州吏民把天台山刨了个遍,终于炼成了长生金丹,献于皇帝服用。宪宗不但崇道,而且佞佛,听说凤翔法门寺塔上有佛指骨,相传三十年一开,开的那年岁丰人安。而明年又逢三十年佛骨开的日子,宪宗便用隆重的仪式把佛骨迎到长安,祈求佛祖的保佑。刑部侍郎韩愈上表谏诤,皇帝又火了,要把韩愈杀死。幸亏裴度等大臣力保,才把他贬为潮州(今广东潮阳)刺史。

然而金丹也好,佛祖也好,都不曾保佑他长生不死。第二年正月,宪宗李纯“暴崩”于长安宫城中的中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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