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腊——狂欢的酒神节

专题

⊙神话传说⊙酒神崇拜⊙节日祭祀

酒神节是狂欢的节日，在这个日子里，所有人都抛却了尊卑之分，尽情欢乐，说平日不敢说之事，做平日不敢做之事，颠覆了世间的等级地位。在醉醺醺的节日气氛里，人们在酒醉的狂喜中打破彼此的隔阂，享受极乐欢愉。

酒神的诞生

在古希腊神话中，宙斯与凡间美女塞墨提偷欢，使塞墨提怀上了孩子。天后赫拉知道后为了报复塞墨提，就唆使她对宙斯的本体产生了好奇心。当宙斯再一次来找塞墨提时，她提出想看一看宙斯的真面目。宙斯劝说无效，无奈之下现出了本体——一道闪电。凡人无法承受如此强烈的光芒，塞墨提被烧死了。宙斯把胎儿从母体中取出，缝在自己的大腿里，后来狄奥尼索斯便从宙斯的大腿中降生。

然而赫拉的妒忌之火还没有被熄灭，她派泰坦巨人去刺杀狄奥尼索斯。宙斯把狄奥尼索斯变成了山羊，而后又变成公羊，然而还是没能使他逃脱厄运。巨人杀死了狄奥尼索斯，并将他肢解放到大锅里烹煮。雅典娜从中救出了他的心，送给了宙斯。宙斯怜悯他，将他复活。所以狄奥尼索斯等于出生了两次。

酒神的祭祀

狄奥尼索斯是葡萄种植和酿酒的保护神。他的标志是常春藤、山羊和爬满葡萄藤的权杖，权杖的顶端有一个松果。他喜爱凡间，在世间到处游荡，把葡萄种植技术传授给人类。在他后面尾随着许多随从，有森林精灵、水泽仙女、山神，还有狂女。狄奥尼索斯在冬天死去，在次年春天复苏。为了纪念他并祈祷葡萄丰收，希腊人每年都会举行盛大的庆典。

狄奥尼索斯并不是古希腊的本地神。公元前13世纪左右，酒神崇拜从小亚细亚传入古希腊，后来随着葡萄酒酿造技术的成熟，古希腊的酒神崇拜才逐渐盛行起来。

狄奥尼索斯原本只是葡萄丰产的象征，并不带情色的意味。后来他与森林之神萨提罗斯紧密联系在一起。萨提罗斯是一个长有人的面孔，公羊的角、腿和尾巴的半人半兽，他生性好欢娱，耽于淫欲。在庆祝它的庆典上，人们放纵情欲，肆意淫乱。古希腊人将萨提罗斯视为狄奥尼索斯的随从，有时候干脆将两者混为一谈，于是狄奥尼索斯的祭仪也沾染上了癫狂、色情、释放的含义。

酒神节是祭祀狄奥尼索斯及其妻阿里阿德涅的节日，起初秘密举行，只有妇女参加，后来男人也能参加，其中蕴含着性解放的味道。不过到了后来，其中的“纵欲”行为减少，转而寻求情绪的大解放。人们酒醉之后，忘却了道德和伦理，变得癫狂起来，做出各种可怕的暴虐之事。从出土的陶器上可以看到，参加酒神节的女性身穿野兽皮，神态疯狂。她们在一个隐秘的小山谷里参加聚会，尽情地饮酒欢乐。节庆的最高潮是捕获一头山羊或者公羊，有时是一个偶然路过的男人（他被认为是神的化身），然后将其撕碎，纪念被肢解的狄奥尼索斯，之后饮其血食其肉。

酒神的欢庆

酒神节本来只是雅典一个小乡村的地方性节日。公元前8世纪前后，在单纯的祭祀活动中增加了歌舞成分。到了公元前6世纪，酒神节受到官方的认可，成为全城邦的大节日，并将狄奥尼索斯纳入奥林匹斯山神系中。在欢庆过程中，原先明显带有原始遗俗的野蛮行径被禁止，取而代之的是庄严盛大的游行。

在雅典，与狄奥尼索斯有关的节日有若干个，其中规模最大的是大酒神节。每年春天，雅典城邦就要举行大规模的大酒神节。在舞蹈队伍中，人们半身裸露半身披着兽皮，或全身裸露头上戴着花冠，化装成山林水泽仙女、狂女和萨提罗斯的模样。在庆典中，人们环绕狄奥尼索斯的祭坛翩翩起舞，欢唱酒神颂，赞美狄奥尼索斯赐予人类葡萄酒，哀叹他的不幸遭遇，歌唱他的再生。悲剧由此诞生，所以狄奥尼索斯还被视为戏剧之神。后来酒神节的庆典规模扩大，在祭祀活动之后，紧接着上演戏剧，从而将节日的气氛推向高潮。

酒神信仰作为古希腊人宗教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体现了一种正统之外的解放和癫狂。它所代表的反叛、非正统精神深刻地反映出了古希腊人内心对于自由和无秩序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