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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龙椅——猜忌曾国藩

历史大观园 君王天下 2020-06-26 10:28:33 0

在咸丰的一生当中,他与两个男人的关系如果处理得好的话,也许命运不会那么糟糕。这两个男人一个是前面说过的奕訢,另一个则是曾国藩。咸丰和奕訢,一对本应同舟共济的兄弟最终因为心存嫌隙而走向不同的利益群体,这不仅是咸丰做人的失败,也是一个王朝器量狭小的证明。

他和曾国藩的关系也是如此。在咸丰朝,曾国藩是一个有才具的汉臣,而且颇具责任心。咸丰帝如果心胸宽阔,懂得识人、用人,曾国藩或许可以挽狂澜于既倒,于他多有助益焉。但是很遗憾,咸丰帝未能做到这一点。

咸丰和曾国藩的关系并不是一开始就走向猜忌和防范的,相反,咸丰对曾国藩最初是相识相知的。道光三十年(1850年)三月二日,咸丰帝刚即位,曾国藩就上奏《应诏陈言疏》,对吏治和用人之道提出自己的见解。咸丰看后,给出的评价是“剀切明辨,切中事情”。这是两人关系的第一乐章:和谐共处,相知相惜。但是到了第二年,咸丰元年(1851年)三月九日,署理兵部左侍郎的曾国藩上奏《议汰兵疏》,对军事建设和裁军问题提出自己的见解时,咸丰帝开始有了敷衍和不以为然的意思,表示裁军事“等广西乱事平定再办”。但此时帝国已经民变纷起,“广西乱事平定”谈何容易,所以曾国藩的建言也就是一纸空文罢了。这时,咸丰和曾国藩两人的关系走向了第二乐章:相安无事,貌合神离。第二乐章向第三乐章滑落只用了50天时间。咸丰元年四月二十六日,曾国藩又上奏了。这一次的奏疏名叫《敬呈圣德三端预防流弊疏》,让谁“预防流弊”呢?自然是咸丰了。曾国藩在奏疏中指出皇上应当预防三种流弊:一是琐碎;二是“徒尚文饰”;三是骄矜。曾国藩甚至批评咸丰广西平乱用人不当,指挥有误;同时对其独揽大权和刚愎自用深表忧虑。至此,咸丰和曾国藩两人关系的第三乐章开始凸显:剑拔弩张、猜忌防范。史载咸丰阅后“怒掷其摺于地”,欲罪之。只因事后反复权衡,才心情复杂地认定曾国藩“语涉过激,未能持平,意尚可取”,但毫无疑问,此后他对曾国藩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深信不疑了。

咸丰帝一方面命尚在丁忧期间的曾国藩以在籍侍郎的身份帮办团练,协助地方官筹办“防剿”;另一方面却仅仅授之以“钦命帮办团防查匪事务前任礼部右侍郎”的关防,其后还多次更换,以致“外间时有讥议……关防之更换太多,往往疑为伪造”,令曾国藩痛苦莫名。湘潭之役打了胜仗,曾国藩自劾请罪,咸丰帝却趁机指责他:“汝罪固大,总须听朕处分,岂有自定一责问之罪?殊觉可笑!想汝是时心操如悬旌,漫无定见也!”最后还革去曾国藩的侍郎职位,令他戴罪剿“匪”。这其中的根本原因就在于咸丰帝对曾国藩的猜忌和防范。另外,在咸丰四年二月发生的一件事也体现了咸丰的小肚鸡肠。曾国藩为筹军饷,在此间奏请将原任湖北巡抚的杨健名字也写入乡贤祠,但咸丰却认定他拉帮结派,用心险恶,“议革职,降二级调用”。

当然世上万事总是有转机的。咸丰虽然对曾国藩一味地猜忌和指责,曾国藩却始终忠心耿耿,任劳任怨,并且在咸丰四年八月攻克武昌,以湘军之勇取得了抗击太平军的阶段性胜利。捷报传至京城,咸丰帝的心理节点产生了重大变化,他似乎要改变对曾国藩的猜忌和指责心态,忍不住对军机大臣祁隽藻说了这样一句话:“不意曾国藩一书生,乃能建此奇功。”当即表示要赏曾国藩二品顶戴,任命其为署理湖北巡抚。但是,两人关系改变的拐点却没有如期而至,因为祁隽藻接下来说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他说:“曾国藩以侍郎在籍,犹匹夫耳。匹夫居闾里,一呼,蹶起从之者万余人,恐非国家福也。”

由是,咸丰收回对曾国藩署理湖北巡抚署的任命,令他以兵部侍郎衔的身份率军东下。这不仅仅是一次任命的改变,而是表明咸丰对曾国藩的信心依旧阙如。在此后的六七年间,咸丰再也没有授予曾国藩以总督或巡抚的实权。一个抗击太平军最具实力的人物就这样被边缘化了,咸丰朝也就此错过扭转时局的最好机会。虽然在同治三年六月,曾国藩重率湘军攻下南京,鼎定了胜局,可这个胜利显然不属于咸丰。曾国藩为了这个胜利,整整用去十一年半的时间,而洪秀全从广西金田村起义,到夺取南京,只用了两年多一点的时间。咸丰对曾国藩的信心阙如之危害,由此可见一斑。

说到底,还是两个男人的关系走向决定时局的走向。咸丰自然是懂权谋术的,也懂制衡术。这是帝王的驭道,无可厚非。但在两个男人的攻防或进退中,咸丰究竟要防些什么呢?我们接下来细致地分析一下。

曾国藩创建湘军时,已经对咸丰的“圣心多测”做了技术上的防备或者铺垫。他主动将一个出身镶黄旗的满人塔齐布越级提拔为湖南提督,甚至视其为湘军名义上的统帅。但咸丰还“以国藩一人兼统水陆军,心忧之,特诏贵州提督布克慎自黄州还。赴其水营,诏总督台涌会其师”(见王闿运《湘军志》)。虽然这样的安排因为满人布克慎没有到位而不了了之,但咸丰的忧虑显然是挥之不去的。当其时也,长江水面上到处都是湘军水师的战船,每条战船上还都挂着绣有“曾”字的帅旗,咸丰见了,怎不触目惊心——这是曾家军不是大清的军队啊。

到了咸丰十年,太平军已是如火如荼之时,咸丰不得不把两江总督一职授给曾氏时,却又意味深长地任命刘长佑为两广总督,随后又调任直隶总督,以制衡曾国藩。帝王心术,果然无微不至,只是一切在螺丝壳里做道场,行之不远了。因为咸丰十年的形势无论对咸丰还是曾国藩来说都已经不可收拾。

毫无疑问,曾国藩是有才具的,咸丰却没有相应的器量去容纳这样的才具。两个在乱世中本应相辅相成的男人最终没有做到兼容相配,责任应该由咸丰来负。他们到底不是同路人,只能愈行愈远,直至一个危机四起的王朝走向撕裂和混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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