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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魏晋——五花八门的竞技游戏,哪个更时尚?

历史大观园 古代文化 2020-06-18 22:49:05 0


魏晋南北朝的人都挺爱玩儿,也挺会玩儿的,在这一时期,竞技游戏格外多姿多彩,极大程度地丰富了人们的日常生活。仔细想一想,那时的时尚之选,首先应该是斗鸡、斗鸭、斗鹅。简言之,是家禽都可以拿来斗一斗。

其实,今人对斗鸡大多比较了解,按说毋庸赘言,但在这一时期,热衷于斗鸡的人群首先就很值得一提。来看一份名单:曹植、刘桢、应玚、傅玄、南朝梁简文帝萧纲、南朝陈徐陵、北周王褒……

皇帝、政界高官、文坛才子,纷纷拜倒在斗鸡游戏的诱惑下,想来它定有一些特别之处。以上所提过的人,全都写过以斗鸡为题材的诗文。

游目极妙伎,清听厌宫商。

主人寂无为,众宾进乐方。

长筵坐戏客,斗鸡观闲房。

群雄正翕赫,双翘自飞扬。

挥羽激清风,悍目发朱光。

觜落轻毛散,严距往往伤。

长鸣入青云,扇翼独翱翔。

愿蒙狸膏助,常得擅此场。


——(三国)曹植《斗鸡篇》  

可以说,贵介公子的业余生活里,不能没有斗鸡这种游戏。将长席铺在地上,一起来观看房内的斗鸡表演吧!飞扬的长尾翎,羽翼扇起的清风,斗鸡们泛着凶光的眼神,获胜者亢亮的号角声,都让观众们兴奋不已,大声鼓噪。

开轩望平子,骤马看陈王。

狸膏熏斗敌,芥粉壒春场。

解翅莲花动,猜群锦臆张。


——(北周)庾信《斗鸡诗》  

对照一下曹植和庾信的这两首诗,你会发现,有一样斗鸡神器,在两首诗中都有提到,这便是狸膏。狸膏,全称为狐狸膏油。可以说,那时的人们也挺有意思,明明是在用狸膏耍手段,却将此写进诗中,一点儿也不避忌。

为什么说是在耍手段呢?因为斗鸡十分害怕闻到狐狸的味道,在交战时要是让它误以为狐狸就在眼前,它哪里还有什么斗志,去斗对手呢?

不知最初是谁发现狸膏的“妙用”,于是在赛场上,斗鸡的脖子上时常会被抹上狸膏。除了狸膏以外,大家还喜欢在鸡翅膀上抹芥粉。抹擦这种粉末的好处,是取其刺激味来恶心对手,以免它专挑自家宝贝的翅膀下手。要知道,鸡翅膀如果伤了,这比赛也没法继续了,斗鸡也只能屈辱“退役”了。

说了咱们熟悉而又陌生的斗鸡,就来说说斗鸭吧。

早在西汉时期,斗鸭的游戏就已经有了,不过,此戏却是在魏晋南北朝时期才特别流行的,准确地说,是流行于南方。西晋文人蔡洪对斗鸭之戏有过描写,一篇《斗凫赋》,将水中斗鸭的情形描绘得活灵活现。

进入战斗状态的鸭,其实和斗鸡也很相似。蔡洪写道,“感秋商之肃烈,从金气已出征”。这都把接下来的比赛当作上战场了。既然是战场,那这比赛肯定是很激烈的了,“尔乃振劲羽,竦六翮,抗严趾,望雄敌。忽雷起而电发,奔赴洪波以奋击。”的确不寻常呐!

有个很有趣的事儿,是说南朝宋时太子舍人王僧达因观看斗鸭而被人举报。要说王僧达也真的是时尚达人,百姓们在杨烈桥边看得过瘾玩得尽兴,他去凑凑热闹,似乎也是赶时髦,没什么不妥。只可惜,大概是官方觉得有官衔在身的人,要是在这个方面“与民同乐”,有下里巴人之嫌,所以才明令禁止的吧。

再来看看斗鹅这种竞技游戏。

当年,南郡公桓玄还是小孩,就很喜欢和堂兄弟们一起斗鹅。不知怎么回事,桓玄老是输得很惨。气急之下,他便趁夜爬进鹅栏里,结果了堂兄弟的斗士们。天亮之后,全家人见到血腥的一幕,都惊呆了,以为是妖孽所为,反倒是车骑将军桓冲,很是了解他的侄儿,便说这必然是桓玄在开玩笑。说到这儿,不得不慨叹一句,“七岁看老”的说法还是有些道理的,桓玄从小就是个狠角色,也难怪后来有那豹子胆去篡位建楚。

只不过,刘裕比桓玄更狠,桓玄最终还是命丧他手。

其实,斗鸡、斗鸭、斗鹅,在那个时候都有些博戏的成分,我们并不能只将它们看成是纯粹娱乐游戏。《新唐书》中便有记载,说唐僖宗李儇“喜斗鹅走马,数幸六王宅、兴庆池与诸王斗鹅,一鹅至五十万钱”。明人沈德符也在《野获编》中特意提了桓玄和唐僖宗两位斗鹅爱好者。

刚刚提到的,都是主人命令家禽相斗以取乐的竞技游戏,那么,在魏晋南北朝时,有没有人们自己上场,玩竞技游戏的呢?当然有。

先来说说戏射。

《论语》中说,“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揖让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这是说,君子对什么事都没有争逐之心,如果说有所争的话,一定是射箭比赛;不过,他们在比赛时要相互作揖,一番谦让之后,才能登场。到最后射箭完毕,走下场来还能在一起愉快地喝酒。如果比赛双方能做到这点的话,这种争就是君子之争了。

想来,今天提倡的“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竞赛原则,也是受到了先贤的启发吧。“射者,仁之道也。射求正诸己,己正而后发,发而不中则不怨胜己者,反求诸己而已矣。”《礼记·射义》中说得很好,意在分胜负的射箭比赛,自然是一种“争”,但君子参与其中,其重点却不在比赛结果,而在于其过程中,对自己礼仪和品格的锻造。

射箭,原本就是西周官学的教育内容之一,这可是“六艺”之中,贵介子弟、文武才俊都应学习的一项技能。因而,射箭比赛逐渐产生了,以射箭为内容的竞技游戏,也应运而生了。

戏射与射箭当然还是不同的,毕竟在这里头,礼仪的成分已经淡化了许多。在魏晋南北朝时期,戏射以聚射和单射两种形式为主,也就是说,一个是团体赛,另一个是个人赛。

有一次,孝文帝元宏组织了一次戏射。在这次团体赛中,双方分别以皇帝和彭城王元勰为首。右卫将军杨播和左卫将军元遥分属于这两队,他们都是射箭能手,一场场比赛下来,倒是旗鼓相当,令人叫绝。

有的时候,戏射也可以是临时开展,为专人而设的。贾坚是十六国时前燕非常著名的神射手。他本来在后赵做过官,在后赵亡国后,也不愿接受景昭帝慕容儁的招抚,反倒是在坞堡里拥部曲而自守。

前燕攻破坞堡后,贾坚被擒。景昭帝特别看重贾坚擅射的才能,在说服他效力于己之后,特意命人在百步之外牵了一头牛,问他是否能中。贾坚的回答很有趣:“中有何难?贵在不中。”最后你猜怎么着?贾坚双箭同出,一箭拂过牛的脊背,一箭擦过牛的腹部。所谓“不中”,便是他不曾伤着这头牛的一寸皮毛。看来,他这箭术已是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比起戏射来,投壶应该更讨人喜欢。

顾名思义,投壶指的是一种投掷游戏。从先秦时期起,投壶就是一种礼仪制度了。当时的诸侯们在待宾时,便往往要请客人射箭。因为部分客人不长于射箭,若是勉强为之恐伤和气,于是,酒壶慢慢地就代替了靶子。“投壶,射之细也。燕饮有射以乐宾,以习容而讲艺也。”北宋吕大临在《礼记传》中所解说的,也是这么一个意思。

所以说,投壶是来源于射箭的一种竞技游戏。自从有了这种游戏之后,直至清末,在汉民族的传统礼仪和宴饮游戏中,都时常能看见它的影子。

投壶是古代士大夫宴饮时,既符合礼仪又富有乐趣的竞技游戏,因此,自秦汉以后,在士大夫阶层中便形成了逢宴必“雅歌投壶”的风俗。在汉朝时,本为减低难度而生的比赛,逐渐增添了难度。最起码的一个变化,是去掉酒壶中的红豆,特意使箭杆跃出。跃出之后,投壶者能抓住重投,便是好样的。如果能做到连投百余次,就可以被称为“骁”了。

这已让今人觉得不可思议了吧,更不可思议的是,为了进一步增加投掷的难度,壶外设屏风盲投、背坐反投等花样,也都开始兴起了。

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投壶的壶口两旁增添了两耳,投壶的新花样更是增多不少,其中最有特色的莫过于一种名为“莲花骁”的投壶技巧。由于壶口有了耳朵,这时的“骁”也便有了新的意义,必须得是反弹出来的箭能挂在壶耳上,才能称之为“骁”。那么,“莲花骁”的意思就不难理解了吧,弹出挂壶耳上的箭,要组成莲花形。贺徵,便是南朝梁时的投壶高手。

写至此,我不由想,如果让神箭手贾坚也来玩莲花骁,会不会也是个中高手呢?

小 贴 士

【弹棋】弹棋的初创者,据说是西汉刘向。在东汉冲帝、质帝以后,弹棋不是十分流行,但在汉献帝建安时期,弹棋不仅在宫中复兴,宫人们还把金钗玉梳拿来作为赌注,将之称为“妆奁之戏”,这是极具宫廷色彩的娱乐活动了。北周王褒在《弹棋诗》中写道:“投壶生电影,六博值仙人。何如镜奁上,自有拂轻巾。”就提到了这种情形。

根据《艺经》的记载,弹棋的玩法是“二人对局黑白子各六枚,先列棋局,下呼上击”,不过,玩法也因时而变,规则难以尽述。曹魏时期,弹棋的玩法是,“先立一棋于局中,余者间黑白围绕之,十八筹成都”。魏文帝曹丕擅长弹棋,还写过《弹棋赋》,并十分渴望与京中的弹棋高手东方世安、张公子较量一下。在唐朝时期,弹棋也很流行,但其衰于何时,史无明载。

【象戏】象戏,传说是由北周武帝宇文邕发明的。“象”是象征之意,是说以棋局象征阴阳五行或兵法玄奥。据《周书·武帝本纪》所言,天和四年“五月己丑,帝制《象经》成,集百僚讲说”。《象经》,便是关于象戏的最早著作。《太平御览》和明朝罗颀所著的《物源》中,也有“周武帝造象戏”“周武帝作象棋”的记载。然而,从相关记载看来,象戏和象棋不是一码事,不可混淆在一起。

北周王褒为《象经》作序,对象戏的形制和游戏规则进行了解说。庾信又作了《进象戏经赋》献给武帝,道:“臣伏读圣制《象经》,并观象戏,私心踊跃,不胜忭舞。”到了唐太宗李世民时,学者吕才曾负责讲解《象经》,并因之晋为太常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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