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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文化简史——柔媚的光辉——青花瓷

历史大观园 古代文化 2020-06-16 15:49:08 0


有明一代的琳琅满目

明代器具和饰物的艺术风格比较集中地体现在青花瓷器上。青花瓷以其洁白细腻的胎体、晶莹透明的釉色、幽靓浓艳的纹饰、华美丰富的造型而闻名于世,它清新雅丽,质朴率真,最能代表中华民族含蓄而豪迈的民族风格,因而素有“国瓷”之誉。青花瓷的蓬勃兴起是在元代的中晚期,江西省高安、乐安二处元代窖藏的青花瓷器高大完整、瑰丽丰富,使人们眼界大开。明代始,青花瓷一跃而起,成为景德镇彩瓷生产的主流,是我国瓷业生产历史上产量高、应用广、最特殊也最平实的彩瓷品种。它的精品御用于宫廷皇室、达官显贵及祭坛庙宇之中,而一般的产品遍及穷乡僻壤,“进入寻常百姓家”。可以说对内通行于全国上下,对外行销世界各地,雅俗共赏,“贵贱通用之”。

中国瓷器自东汉创烧成功以来,经历了将近两千年的漫长岁月,其发展速度时快时慢,但总是与当时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密切相关。瓷业烧造作为重要的手工业生产门类,它的兴衰也遵循着社会经济发展及市场需求的轨迹。尤其是入明以后的官营手工业,对于封建王朝的依附性表现得愈益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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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彩鱼藻纹盖罐

明洪武、永乐时期是明王朝创业之初,宣德朝继承永乐朝余绪,政局稳定,国力进一步加强,对内休养生息,对外守土保境,特别注意发展农业生产,扶植工商,使社会经济空前繁荣,出现了“吏称其职,政得其平,纲纪修明,仓质充羡,闾阎乐业……蒸蒸有治平之象”的局面。实际上在洪武、建文、永乐、洪熙、宣德五朝共七十余年中,元末战争中的农奴和奴婢都成为自食其力的自由民,洪武十八年(1385)就“设抚民之官,颁宽恤之条,令天下郡邑,拓而抚之。天下之民,感戴宏恩,扶老携幼,竟返桑梓”。在政府发展农业生产的号召下,大量的人口纷纷回到生息劳作的土地上,原有的耕地不敷使用。在这种情况下,明政府提倡移民屯田,就是把人口密集地方的农民有组织地迁移到荒芜人少的地方开垦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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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海水云龙扁瓶

在大力发展农业的同时,明政府将发展手工业生产提到了重要地位,并采用了一系列保护手工业者利益的措施,提倡“工技专于艺业”。其中一项重大的变革是放宽了对手工业匠人的限制,部分地解除了元代以来手工业者与封建主之间的人身依附关系。洪武十九年(1386)制定了工匠的轮班和坐住制度,将工匠成年累月地为官府生产变为在规定的一段时间内为官府服务。轮班匠三年一班,每班为官府服务不超过三个月;坐住匠每班不超过十天。工匠们在应役之外,余下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如是轮班各匠,无工可造,听令自行趁作”。这种对手工艺匠人较为宽松的政策,比起元代那种永世为奴的匠籍制度,无疑是社会的一大进步。允许个人自由从事商品生产,刺激了匠师们的生产热情,激发了努力提高技艺水平的愿望,同时也吸引了更多的人加入手工业者的队伍。永乐时,全国在册的官匠已由洪武时的二十三万人增加到三十万人。在矿冶、纺织、造船、造纸、制瓷等方面都有很大的发展。陶瓷业的发展最为迅速显著,并很快地形成了景德镇这样的全国瓷业中心。在这种大背景之下,永乐、宣德两朝的官窑青花瓷也正是以强大的封建经济基础为依托,凭借着御窑厂完备的组织系统和雄厚的技术力量以及被垄断的生产材料,进入了青花瓷业史上的黄金时代。

洪武二年(1369),明政府在江西景德镇正式建立御窑厂后,即投入大批量的生产。《大明会典》载:“(洪武二年)祭器皆用瓷。”洪武七年(1374),明廷为答酬琉球入贡,赐瓷七万件。洪武十六年(1383)赠占城真腊瓷器一万九千件。洪武二十六年(1393)规定,六品至九品官除酒器用金、银等金属外,余皆用瓷器。由此可见当时国内对官窑瓷器的需求量之大。永乐、宣德时官窑业有进一步发展,窑炉由原来的二十座猛增到五十八座,而民营窑炉“近三千所”,如此庞大的生产规模为历代所仅见。在政府的消费导向下,官窑青花瓷的制作愈发不惜工本,精益求精。至此,树立了官窑青花瓷正统、高贵、豪迈、富丽的总体风格,代表了瓷器烧制的最高水平。

永乐、宣德两朝的官窑是自有官窑以来(我国官办窑业始于北宋徽宗时期)最发达最兴旺的官营窑业,并以绝对的优势独步瓷坛。中国瓷业在宋元以前,往往名窑辈出,各具特色,各有千秋。永乐、宣德两朝景德镇官窑的制作水平明显地超过以往各地窑厂,因而形成了“天下窑器所聚”的制瓷中心。所谓的“官搭民烧”“官民竞市”的情形都是发生在明中晚期官窑衰落、民窑崛起的时期。而在官窑业无比兴旺的永乐、宣德两朝,其烧造实力无可比拟。它虽然与民窑同处一个时代,但产品的形制、胎釉、青料、画工诸方面都大相径庭,存在着明显的等级差异。

青花瓷器下西洋

明成祖朱棣为扩大明王朝在海外的政治影响,以明初强大的封建经济为后盾,以先进的造船工业和航海技术为基础,把中国与亚非国家的友好关系发展到了一个新阶段。从永乐三年(1405)至宣德八年(1433),太监郑和奉命率领万人以上的使团和数百艘船队先后七次远航西洋,“浮历数万里,往复几十年”。郑和每次出使都准备了大量的丝绸、铁器、金属货币,而瓷器是主要的品种,通过万里海路向西域远国传播着东方文明。大量的瓷器出口极大地刺激了国内瓷器的生产,更由于国外普遍喜爱青花瓷而使景德镇开始改变“宋瓷尚雅、元瓷尚白”的传统而全力地投入到青花瓷器的生产之中。“青花”一词也是在此时正式出现于文献记载,虽说元代青花已经相当成熟,但没有见诸文献。随郑和出使的随员马欢将途中见闻写成《瀛涯胜览》一书,此书记载“(爪哇)国人最喜用中国青花瓷”“船队到彼,开椟赏赐毕,其王差头目遍谕国人,皆将乳香、白竭、芦芩、没药、安息香、苏合油、木别子之类来换易纻丝、瓷器等物”。郑和的另一随员费信的《星槎胜览》中也多次提到各国购买瓷器的情况,其中购买青花白瓷器的国家有暹罗、柯枝、忽鲁谟斯、榜葛利、大嗅南、阿丹等。“青花”一词在上述游记中首次出现。稍后的《明英宗实录》正统三年(1438)十二月丙寅条载有“禁江西瓷器窑厂烧造官样青花白地瓷器于各地货卖及馈送官员之家”的记录,此后在明清各类文献著录中才统一了青花瓷的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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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和航海图》

据史料记载,郑和船队每次所带大批货物一部分代表明政府馈赠给诸国君王,并向他们宣扬明王朝的共修睦好的愿望,同时邀请各国派使节来华;另一部分货物则是与当地人民进行平等的交换贸易。宣德五年(1403)明宣宗为筹办出洋货物颁诏,“敕南京守备太监杨庆、罗智、唐观保、大使袁诚:今命太监郑和前往西洋忽鲁谟斯等国公干,大小缸六十一只,该关领厚交南京入库各衙门一应正钱粮并赏赐诸番王头目等彩币等物,以厚阿丹之国,贡方物给赐价钞买到纻丝等件,并厚下西洋官员买到瓷器、铁锅等人情物价,及随舡合用军火器、纸扎、油烛、柴炭,并内官办使年例酒烛等物。敕至,尔等即照数放支与太监郑和……等,关领前去应用,不得稽缓。”当时占城对“中国青花瓷盘、碗等品,纻丝、绫绢、烧珠等物甚爱之,则将淡金交易。”锡兰国对“中国麝香、纻丝、色绢、青瓷盘碗、铜钱、樟脑甚喜,则将宝石珍珠换易”。每当船队到达一国后,并不限于只在国都和大码头进行交易,而是派遣随员的小船分别深入到各国的内地与当地人们进行贸易。《郑和航海图》上所标注的地名极多,在许多偏僻的地方注明“有人家”字样,可见当时贸易范围之广。郑和出使把中国瓷器推向了国外市场,随之而来的是海外市场对青花瓷的大量需求。由于当时民间窑厂受官窑的限制,上等的生产资料被官府垄断,所以制品相当粗劣,既不能作为礼品,也无法作为贸易用瓷,由郑和船队开辟的广阔市场完全由官窑生产来支撑。那么,当时官窑生产能力又是怎样呢?据载,“尚膳监题准烧造龙凤纹瓷器,兼本部官员关出该监式样往饶州瓷器四十四万三千五百件”,一年中一次就计划烧制四十余万件精美瓷器,其生产规模和生产速度的确十分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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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丝掐珐琅鱼藻纹高足碗

郑和下西洋不仅极大地刺激了永宣青花瓷的生产能力,同时对提高这一时期青花瓷的品质、使之达到历史巅峰的水准也起到了不可替代的关键作用。在郑和带回的诸国土产中与明初青花瓷烧造有直接关系的是“苏泥勃青”这种优质的瓷绘原料,而这种青料是此时所独有的。明人王世懋《窥天外乘》中说:“永乐、宣德间内府烧造,迄今为贵。其时以棕眼、甜白为常,以苏麻离青为饰,以鲜红为宝。”张应文《清秘藏》则说:“我朝宣庙窑器质料细厚,青花者用苏泥勃青,图画龙凤、花鸟、鱼虫等形,深厚堆垛可爱。”高濂的《遵生八笺》、唐秉钧的《文房肆考》都认为苏麻离青即苏泥勃青,是由南洋传入的舶来品,或来自西域的青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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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地红彩龙纹罐

按《明会典》载:“苏门答腊国,永乐三年(1405)遣使来贡。五年(1407)至宣德六年(1431)屡遣使来贡。十年(1435)复请封其子为王,贡物石青、回回青。”回回青,即苏麻离青,只是这个名称的译音在明代人温处叔的《陶记》中,便被“苏泥勃青”所替代,清人的有关文献中也称为苏泥勃青,此后一直延用至今。正是这种进口青料的使用使永宣青花的发色有别于历代青花。当然,永乐、宣德两朝的青花瓷也并不是全部使用这种珍贵青料,但绝大多数高品质的青花瓷确是使用进口的苏泥勃青料来发色。由于它亮泽、浓丽、深邃而晕散,具有传统水墨画的韵味,其审美趣味为其他瓷类所不及,堪称青花之最。

浓郁的伊斯兰文化风格

在谈及永宣青花瓷在造型和纹饰上的特色时,不能不谈到它无所不在的伊斯兰文化风格。诚然,这种特殊的风格在当时也吸收了蒙古游牧民族的雄健粗犷和藏族文化的神秘执著,同时保持着宋以来汉族文化的一贯传统,但这一时期青花瓷在追求形制变化、呈现丰富多彩的式样美感以及花纹装饰方面,表现最为突出的还是它从形式到内容的浓郁的伊斯兰文化韵味。这些鲜明的风格特色与阿拉伯伊斯兰世界生产的各种质地的工艺美术品如出一辙,有百分之七十的永宣青花瓷在造型方面可以在西亚地区的金银器、铜器、玻璃器、陶器、木器中窥寻到渊源范本。

事实上,在大量的青花瓷随郑和船队远销中东、西亚等国时,他们的王朝也频繁遣使来中国朝贡,带来了异域精美的工艺品。据统计,永乐朝二十一年中各国使者来华七十九次,平均每年近九次。这一时期来华使团不仅数量多而且规模大。据《明史》记载,“永乐九年七月甲申满剌加国王拜里迷苏剌率其妻子及陪臣五百四十余人入朝”;永乐二十一年九月“西洋古里、忽鲁谟斯、锡兰、阿丹、祖法儿、剌撤、不剌哇、木骨都束、柯支、溜山、喃勃利、苏门答剌、阿鲁、满剌加等十六国千二百人贡方物到京”。

外国使团进献的精美绝伦的金银器、铜器使明成祖欣喜异常,命令宫廷画师参照设计成青花瓷器的装饰画样提供给景德镇烧瓷艺人,烧成大量的成品再回赠给各国贡使和国王。一部分随使团来华的穆斯林商人更精明,他们根据海外市场的需求,亲自携带画样,大批定烧青花瓷后直接在港口装船运往西亚各国,于是便有了在中国本土生产的、带有伊斯兰文化风格的青花瓷在西亚和中东地区风靡一时的热潮。目前在伊朗、土耳其等国出土和传世的永宣青花瓷数量很多;在美国、英国、日本等著名的博物馆也有少数收藏,其总数甚至超过我国本土的收藏。最著名、最集中的收藏是伊朗的阿迪比尔神庙博物馆和土耳其的伊斯坦堡托普卡匹、萨拉依博物馆,这里的收藏品都是质量上乘的高档官窑制品,绝大部分是明政府赏赐给国王的礼品。在造型和花纹上完全采用阿拉伯式样,即使是描绘中国传统的花卉也采用伊斯兰人图案格局。比例完美,节奏起伏,紧密交织中具有规律性变化,艺术感染力很强。

永乐、宣德两朝推行开放政策,当时又是伊斯兰文化的鼎盛时期,异常频繁的友好往来加深了与各族人民的理解,包括审美品味、生活习俗、图案造型、人文地理、服饰装束等诸多方面。这种文化倾向反映在青花瓷的烧制上,首先是为了迎合伊斯兰社会的消费市场,以瓷器的流通为纽带,加强了与外界的联系,从而达到“以我为主,万国来朝”的政治局面,最终实现明初皇帝建立不朽基业的大明帝国的目的;其次,海外巨大的市场需求又反作用于国内的生产能力,极大地促使青花瓷在数量上和品质上空前地提高,这种高效的良性循环又是与明初的社会环境分不开的。

明政府出于经营西域的目的,对伊斯兰教采取了比以往朝代更加宽容的保护政策,当时虽然禁止使用胡服、胡语和胡姓,但仍然重用回族人担任政府要职。明王朝开国功臣常遇春、胡大海、沐英、蓝玉、冯胜、丁德兴等都信回教,郑和、铁铉也是穆斯林。洪武初年,敕修礼拜寺于西安、南京、滇南及闽、粤等地,并御书《百字赞》褒颂伊斯兰教和穆罕默德。“洪武二十五年(1392),召赛哈智赴内府,宣谕天经于奉天门。奉旨每户赏钞五十锭,绵布百匹,与回回每分做二处,盖礼拜寺两座。如有寺院倒塌,随时修,不准阻滞,与他住坐,凭往来州县布政司买卖,如遇关津渡口,不许阻滞,钦此!”永乐五年(1407)成祖颁布保护伊斯兰教的敕令,“谕米里哈之:朕唯人能诚心善者,必能敬天事上,劝率善类,阴翊皇度,故天锡以福,享有无穷之庆。尔米里哈之,早从马哈麻之教,笃志好善,导引善类,又能敬天事上,益效忠诚,脊兹善行,良可嘉尚,今特授尔以敕谕,回回所在,官员军民一应人等,毋得慢侮欺凌,敢有故违朕命慢侮欺凌者,以罪罪之。”该敕谕碑在泉州清凉寺、福州清真寺、苏州太平坊清真寺均有保存。

为了加强与西域诸地的往来,明政府重新制定了或比年、或间一年、或三岁辄入贡的新条例,并提高西域商旅的贡使待遇。中原市场广阔,利润丰厚,一斤回回青可卖二两白银,六把普通的回回木梳可换一匹绢。高额的商业利润发挥了意想不到的作用,《明史·西域传》记载:“由是西域大小诸国莫不稽颡称臣,献琛恐后。又北穷沙漠,南极溟海,东西抵日出日没之处,凡舟车可至者,无所不届,自是,殊方异域鸟言保雔之使,辐辏阙迁。”“其载货之车,多至有余辆”。永乐、宣德二朝往来道路无虚日,开创了与西域诸国“贡赐”贸易的新局面。曾以游牧为主的回回民族,以天幕为帐,大漠为床,在他们长期的游牧生活环境中唯一需要拥有的是日用物品,这些物品受到珍视。他们擅长制作便于携带的精致的手工艺品,如地毯、陶器、玻璃器、金银器、水晶、牙雕等,随着东来的回回这些物品大量涌入我国。精于此道的手工艺匠人以他们精湛的艺技给明初的染织、制瓷、镶嵌、铸造等行业注入了新的生机活力,永宣青花正是在这种开放交流的社会大环境之下,融合、吸纳了大量的伊斯兰手工艺品的造型和纹样而展示出浓郁的异域风格。

就瓷器的装饰而言,自汉唐以来在与外域文化的相互融合中,一直是以汉族文化为主体,完全模仿的装饰多是局部或点缀,唯独永宣青花瓷器由于历史的、社会的、文化的诸多方面的原因,在与伊斯兰文化的相互融合中,出现了短暂的以外来文化为主体的倾向。道理很简单,当时与西方文化交往的主要对象是伊斯兰世界,而白地蓝花的装饰效果寓意着纯洁和高尚,深受帖木耳帝国和伊斯兰世界的喜爱,而为迎合伊斯兰巨大的消费市场广泛地使用这种装饰则成为必然,永宣青花在明政府的外交政策中充当了“和平使者”。与此同时,它那高雅不俗的格调和动人心魄的形式美在赏赐、外销的同时也深受明朝皇室和贵族士大夫的称颂。这种以外来文化为主的倾向与长期奔波于阿拉伯与中国之间的商人也有很大的关系,回族人素以精明练达、吃苦耐劳的商业民族而著称于世,在与各地区人民的交往中深知他们的需求,于是出现了为适应出口而采用大量的伊斯兰风格的造型与纹样的装饰时尚,这种情形在大量的传世品和景德镇御窑厂遗址中得到了印证。许多永乐、宣德两朝独有的形制和花纹都能在伊斯兰古代文物中找到它们的渊源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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