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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新传——军阀纷争皇帝亡命 后梁代唐结束全书

历史大观园 历史启蒙 2020-07-07 16:32:15 0


在黄巢牺牲以前,雁门节度使李克用曾率军急追。他一昼夜冒雨行军二百里,把大队都甩在后面,身边只剩下八百骑,而且人困马乏,粮食也用光了。这儿是冤句,正是黄巢的故乡。路上碰到一小股义军。李克用纵骑袭击,义军都跑了,却截获了一批跟随义军的老百姓。男男女女有一万人之多,其中还有黄巢最小的儿子,以及黄巢称帝时用的符印等物。李克用的夫人姓刘,是员女将,这时也在军中。她见黄巢的小儿子穿着雨水淋湿的衣服,又冻又吓,一劲儿哆嗦,便劝李克用把他和那些老百姓统统放了。

李克用要再追黄巢,这儿离汴州(今河南开封)不远,李克用便返师回去,把军队驻扎在城外,派养子李嗣源带亲兵去汴州城里,向节度使朱全忠借粮。这朱全忠便是黄巢义军中的叛将朱温。他投降朝廷后,僖宗给他改了名字,叫朱全忠。他听说李克用来到城外,一方面派人送粮过去,自己又骑马出城,邀请李克用进城赴宴,李克用见朱全忠很热情,推辞不掉,只好带李嗣源和监军陈敬思等率三百人随朱全忠来到汴州城里的上源驿。朱全忠大设宴席,召乐工来奏乐,食品也都精美丰盛。李克用这些日子行军劳碌,常常半饥半饱,这时不禁大喝大嚼起来。酒酣耳热,他见在下席陪他的朱全忠满脸横肉,一身肥膘,觉得他的姓跟“猪”字同音,倒也有些相像,不禁捻须笑了。朱全忠问他:“李公因何发笑?”李克用说:“我是想,人生在世,许多事情无法预料。比如在下与尊兄吧,一年前还在沙场上厮杀,拼个你死我活,谁又想到今天咱二人又这样亲亲热热地同席共饮呢?”这话颇有些讽刺的味道,朱全忠脸色一变,但却不好发作。李克用偏又问:“我记得朱公是讳‘温’的,何时又改了名字?”朱全忠向空中拱手,得意地说:“草字‘全忠’,乃皇上所赐。”李克用说:“好,‘全忠、全忠’,好响亮的名字!只是不知黄巢听了,又作何感想!”这话挖苦得太露骨了,同席的监军陈敬思急忙站起来说:“大帅醉了,到里面休息吧!”他和李嗣源强扶着李克用进了住室。这边朱全忠脸色涨得通红,十分气愤。在回营的路上,大将杨彦洪说:“李克用也欺人太甚了。如今他在我们掌握之中,索性将他除掉!”朱全忠也同意了。他们回营后,点了兵将,半夜时围了馆驿,放起火来,呐喊进攻。李克用这时醉卧在床上,毫无知觉,侍者郭景铢用力摇他也不醒来。郭景铢百忙中吹熄了蜡烛,把李克用拖到床下,找一盆冷水浇在他头上,李克用这才睁开眼睛。而外边的大火这时已经照得窗户上一片红光,喊杀声更是惊天动地。原来是李嗣源和亲兵薛志勤、史敬思等人正跟汴兵苦斗。李克用站起来要抄兵器,但他宿酒没醒,浑身无力,站在那儿还摇摇晃晃,又怎么能打仗呢!郭景铢只好背着他冲出屋门。亲兵们拥过来保护。那李嗣源虽然只有十七岁,却勇猛超群,是李克用“义儿军”中的勇将。原来李克用曾挑选一些军中骁勇的青少年军将,改姓为李,作为养子,常常带在身边,李嗣源便是有名的“十三太保”中的一员(后来他在五代的后唐做了皇帝,称为明宗)。这时只见这少年将军挥舞铁枪,左冲右杀,一些突进来的汴军兵将已有十几人丧在他的枪下。薛志勤也连连发箭,射死不少汴兵。但这时火势越来越旺,馆驿已是一片火海,李克用眼看性命难保。突然电闪雷鸣,倾盆急雨从天降下,不但火被浇灭了,而且四下里一片昏暗,再加上火熄后余烬冒出的滚滚浓烟,正好作了李克用等人撤走的烟幕。李嗣源和薛志勤当先,史敬思断后,保护着李克用冲杀出去。他们越过颓垣,借着不断明灭的闪电光照路来到尉氏门。城门不开,只好缒城而下。但陈景思等三百人却被汴兵杀害了。

倒是那个一贯给朱全忠出主意的杨彦洪得了个意外的下场。他是朱温的老部下,当初朱温叛变投唐,就是杨彦洪出的主意;这次又出主意劫杀李克用,还叮嘱朱全忠说:“胡人大多骑马,看见乘马的就用箭射他!”不料在围攻上源驿的时候,他骑着马跑来跑去指挥,让朱全忠看到了。暗夜中认不出面目,朱全忠照马上黑影一箭射去,骑者应弦落马。等过去一看,死的却正是出这个主意的杨彦洪——这也算是一次巧合吧!

汴兵刚攻上源驿的时候,李克用的一名亲兵偷跑出城,跑回军营报告刘夫人。刘夫人神色不动,她先把报信人杀了,以免震惊军心,然后召集将领,作了防御和撤走的部署。等一切了当,李克用也逃回来了。李克用气急败坏,立刻要会合大军去攻汴州。刘夫人劝阻说:“这事还是诉之于朝廷的好。如果我军去攻他,天下人谁能分辨是非曲直呢?反而使朱贼有了借口。”李克用听到刘夫人的话有道理,这才恨恨地拔营,去会合了大军。也不追黄巢了,径自回了晋阳。到晋阳后立即上表,派人送到成都行宫,要皇帝遣使按问,发兵诛讨朱全忠。那时僖宗李儇自顾尚且不暇,哪里有力量去审理掌握兵权的节度使们的官司!只好遣中使赐优诏和解。李克用连上了八次表,每次都换来一个奉诏的太监。这也怪不得皇帝,他实在不能、也不敢偏袒任何一方啊!

那时,各地藩镇都在借战争扩充力量,又加上朱温等一些义军的叛徒,也拥兵自重,成了新的割据势力。这些新旧军阀独霸一方,不向国库缴纳贡赋,把盘剥老百姓的所得全都入了他们的私囊。他们还互相攻击、吞并。朝廷无力制止,只好听之任之。而朝廷中,宰相大臣们的南衙和宦官们的北司也还在围绕着皇帝明争暗斗,又各自跟外藩勾结,使整个中国处于空前的混乱之中。

有个叫刘允章的翰林学士曾在《直谏书》里把唐朝末年的中国现实作了概括的描述。他说:

国有九破,陛下知之乎?终年聚兵,一破也;蛮夷炽兴,二破也;权豪奢僭,三破也;大将不朝,四破也;广造佛寺,五破也;贿赂公行,六破也;长吏残暴,七破也;赋役不等,八破也;食禄人多,输税人少,九破也。

今天下苍生,凡有八苦,陛下知之乎?官吏苛刻,一苦也;私债征夺,二苦也;赋税繁多,三苦也;所由乞敛,四苦也;替逃人差科,五苦也;冤不得理,屈不得伸,六苦也;冻无衣、饥无食,七苦也;病不得医,死不得葬,八苦也。

天下百姓,哀号于道路,逃窜于山泽。夫妻不相活,父子不相救。百姓有冤,诉于州县,州县不理;诉于宰相,宰相不理;诉于陛下,陛下不理,何以归哉?

是呀!老百姓到哪里去呢?普天之下俱是这样嘛!就连皇帝自己,于镇压了黄巢义军的第二年回到长安,看见那“荆棘满城,狐兔纵横”的残败景象,也会发出“何以归哉”的慨叹哩!长安宫阙被义军撤退时放火焚烧了。皇帝的日子不好过。田令孜这个太监要把河中节度使王重荣控制的安邑、解县(均在今山西省,境内有盐湖)两个盐池的专利收归朝廷,惹起王重荣的反抗。田令孜勾结了和朱全忠联盟的朱玫,讨伐王重荣。王重荣向李克用求救。于是展开了一场军阀间的混战。李克用打败了朱玫,进逼长安。田令孜再一次挟持着皇帝出逃凤翔,下一年,又劫持僖宗去宝鸡,准备再去汉中。这时朱玫却在长安奉襄王李煴(yún云)为皇帝,另立朝廷。僖宗便以正统为号召,令王重荣、李克用等反过来又打长安。李煴新朝廷只存在两个月便被消灭了,许多留在长安的官员被杀,田令孜也被黜放。僖宗再一次回到长安,仍然做他的傀儡。这年他已经二十七岁了。经历了几次流亡的颠沛流离,早已没了击球斗鸡的兴趣,成天只是闷闷不乐。

文德元年(公元888年)三月,僖宗在回长安一个月后便病逝了。观军容使宦官杨复恭率神策军拥立皇弟李晔继位,是为昭宗,改元“龙纪”。

昭宗比他哥哥僖宗明白一些,但他接手的既然是一个即将垮台的大厦,他这独木又怎能支撑住不让大厦倾倒呢!军阀们分成几派,互相勾结,又互相争夺。经过十几年的混战,最后北方势力较强的还有三支,即山西地区的李克用,陕西地区的李茂贞和河南地区的朱全忠。而朝廷内部的大臣和宦官也结成一些政治派别,分别依附于这三个军阀。

天复元年(公元901年),宦官撺掇皇帝,让他封李茂贞为岐王,入朝执政,把原来依附朱全忠的宰相崔胤(yìn印)贬为外官。崔胤写信鼓动朱全忠,要他带兵把皇帝从李茂贞手中夺回来。朱全忠率兵西进。当时李茂贞还在他的根据地凤翔。太监神策军中尉韩全诲便劫持昭宗到凤翔去,又演出了一幕皇帝出逃的悲剧。天复二年,朱全忠率四镇兵共七万人围攻凤翔。李茂贞连打败仗,只好关闭城门死守。城中粮尽援绝,每天冻饿而死的百姓达上千人,就连昭宗皇帝也自备了一台小石磨,把豆麦磨碎煮了充饥。最后李茂贞没有办法,只好开城把皇帝交给了朱全忠。朱全忠进凤翔后,首先把韩全诲等宦官都杀了,然后劫持皇帝又回长安。

天复三年,崔胤跟朱全忠商议,这些年来宦官跋扈,就连尊谁当皇帝都要由他们决定,为了一劳永逸,竟把宫中所有的太监都杀了。一次杀死了八百多人,只剩下一些年轻的品级低的小太监,让他们继续服役。这样一来,为患多年的宦官之祸倒是结束了,但一些安分守己的太监也无辜被害,又是一件大冤案。

这时朱全忠的势力横跨两京,中原地区的二十一个州镇都在他的控制之下,初步统一了黄河流域。天祐元年(公元904年),昭宗皇帝想自己募一部分亲军。朱全忠便派他的心腹将士去应募。昭宗原打算用亲军来保护自己的,不料却更深地陷入朱全忠的掌中。跟着,朱全忠又以李茂贞来攻为理由,逼着昭宗迁都洛阳。因为汴、洛是他的大本营,他把皇帝搬到这里,就更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迁都那天,汴兵押着百官和百姓上路。百姓哭着骂:“贼臣崔胤召朱温来倾覆社稷,使我们流离失所,真是该死!”汴兵把宫殿和民房都拆了,将木材放进渭水,转入黄河抵达洛阳以北的河阳,再捞取上来。结果长安城变成了一片废墟。

昭宗乘车路过华州。百姓夹道呼“万岁”。昭宗流泪说:“别喊‘万岁’了,朕从今以后不是天子啦!”在华州的兴德行宫里,昭宗对侍臣说:“俗话说:‘纥千山头冻杀雀,何不飞去生处乐?’朕如今漂泊,正是不知道会落于何所呢!”说着泪下沾襟,侍臣们也个个垂泪,不忍仰视。

昭宗来到洛阳,言行作息处处在朱全忠监视之下。朱全忠觉得这个昭宗对自己嫌怨日深,怕一旦生变,便在当年八月,指使牙官史太等夜间闯入宫中,将昭宗杀死。再立昭宗的第九个儿子李柷(zhù祝)为皇帝,那年李祝才只有十三岁。这个末代皇帝可怜死后连个正经庙号都没有,史书上称他为“哀帝”,那还是朱全忠追谥给他的呢!

朱全忠弑了昭宗,又大杀李唐的宗室。他派心腹蒋玄晖邀昭宗的儿子德王李裕等九人到九曲池赴宴,将他们全部缢死。他对一些比较正直的官员也大加杀戮,将这些自称“清流”的朝士的尸体投入黄河中,让他们顺“浊流”而去。

嗣后,他又跟各地的军阀展开争夺,巩固了他在中原地区的势力。他怕他的部下离开他,就在士兵们的脸上刺下字,叫做“文面健儿”。他在跟李克用作战时,为了阻止李克用父子的骑兵南下,竟三次决开黄河的堤坝,将上万户的人家淹没。洪水泛滥数千里,人民流离失所,也使肥沃的良田变成荒漠。

公元907年3月,朱全忠认为自己的羽翼已丰,用不着再摆一个小皇帝来做傀儡了,便依样画葫芦,来一场“禅让”的把戏,其过程当然跟隋文帝代周、唐高祖代隋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他这次用的是“遥控”的方法,自己不到洛阳去,却委托宰相张文蔚和侍中杨涉等大臣代办,要他们把皇帝册宝——当然少不了一份禅位诏书,送到开封。于是朱全忠择日在开封即皇帝位,定国号为“梁”(史称后梁),年号“开平”。他觉得“全忠”这个名字是唐朝的皇帝赐的,再叫这个名字似乎不太合适。恢复原来的名字吧,一来使人容易把他跟黄巢联系到一起,而且“朱温”听起来恰似“猪瘟”,这也不好。后来就找了个“晃”字作名字。“晃”是日光明亮的意思,他想让他开创的朱氏王朝能够永远亮堂堂地存在下去。

后梁太祖朱晃封唐朝禅位的皇帝李柷为济远王,迁往曹州囚禁。第二年又派人把他杀害了,追谥为哀皇帝。唐高祖李渊于公元618年开国,到李柷禅位的公元907年,恰好是个整数二百九十年。中间包括武则天女皇在内,先后有二十三位皇帝。

不过朱晃虽然取代唐朝做了皇帝,却并没能统一中国,各地军阀仍然存在,像河东的李克用,蜀中的王建,福建的王潮等,都不理朱晃的碴儿。他们认为,既然唐朝已经没了,他们自己也就不妨称王称帝,这就出现了五代十国更为纷争的局面。但这是以后的事,就不在本书演述的范围之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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