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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传——魏国太子

历史大观园 历史故事 2020-06-13 11:36:37 0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因私开司马门和驶行驰道而遭受痛责后不久,曹植又碰到一件倒霉事,这使其兄在暗中高兴不已。

曹植之妻崔氏,乃是一位美丽贤惠的大家闺秀。上文已经说过,崔氏乃是曹操得力下属崔琰的堂侄女。她自归曹植以来,夫妇二人琴瑟和谐,伉俪之情甚笃。曹植遭到痛责,情绪颓丧低落。崔氏夫人看在眼里,痛在心中,便想方设法转移丈夫的注意力,使之从痛苦之中解脱出来。

一日清晨,崔氏夫人早早起床,对镜梳妆之后,取出一套自己最为喜欢的锦衣绣襦和金玉饰物,悄无声息地穿戴起来。这套衣服,本是她数年前出嫁时娘家置办的陪奁,质地精美,做工考究,很受她夫妇俩的喜爱。不过,自崔氏来到曹家,她还从未穿过这身衣服。未穿的原因很简单,是不敢违犯夫家的一条规矩。

原来,曹操其人,生活素来俭朴。汉末天下扰攘,曹操崛起于乱世之中,扫除群雄,必须有强大的经济实力作后盾。为此,他一方面开源,大兴屯田,征收赋税;同时又注意节流,以身作则,厉行节约。他规定:曹家妇女,包括自己的妻妾,一不准穿锦绣衣物,二不准在被褥和坐垫上加装饰花边,三不准使用丹漆髹饰的器物,违者将受重罚。崔氏小姐一到夫家,就听到上述家规,只好把珍爱的衣服闲置于衣箧中。

今天她在自己的卧室之中着意打扮一番,其目的是想让丈夫看了高兴高兴。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是也,也真是难为她了。果然,曹植一起床,看到娇妻衣饰光鲜,花团锦簇,与往昔葛衣布裙的朴素模样大不相同,心情不禁为之一爽。匆匆用罢早膳之后,曹植便要妻子陪自己到西园芙蓉池去看鸳鸯戏水。

崔氏正欲更衣,却被丈夫止住。曹植认为:此时天色尚早,西园不会有什么人,父王上午要在官署内办公,更不会到西园来,只消快去快回,必然无事。好不容易才使丈夫有了这样的好心情,崔氏夫人哪里忍心拂逆丈夫的意旨呢,于是身着锦衣绣襦,前往西园。谁知道这一去就出了事。

那一日恰逢曹操心绪不佳。他放下公务,带了几个随从登上铜雀台,想让云汉荡涤心胸。他偶一回头,正好看到芙蓉池畔那穿锦着绣的儿媳妇。曹植违制,至今曹操依然余怒未息,现在曹植之妻又犯了禁,曹操顿时火冒三丈。他不顾左右的劝阻,下令送崔氏回娘家自裁。可怜一位温柔多情的女子,就这样无辜丢失了年轻的生命。

老弟连栽跟斗,而老兄则趁机加强了幕后活动。此时此刻的曹丕,对其老父可以说是在施展“内外夹攻”的手段。所谓“外”,即是与朝廷大员继续搞好关系,让他们在老父面前投自己的赞成票。所谓“内”,则是笼络老父身边的姬妾宫人,使之一有机会就为自己说好话。在施行“内攻”之时,曹丕一方面注意做到面广,即尽可能拉拢一些人,史称当时是“宫人左右,并为之说”,可见他是如何肯下功夫。另一方面,他又注意突出重点,对老父特别宠爱的姬妾,例如刚入宫不久的王夫人,实行特别有效的笼络办法。作为回报,王夫人便向曹操吹起了相当强劲的枕边风。经过这样一番努力,曹丕终于确立了自己的胜势。

东汉献帝建安二十二年(217)十月,汉家天子又下了一道诏书,命令魏王曹操可以享有更高的礼仪规格,即“冕十有二旒,乘金根车,驾六马,设五时副车”。在当时,帝王所戴的礼帽称为冕,冕的前后两端,缀以数目相同的珠串,这叫做旒。按照等级规定,王爵的冕,前后各九旒,只有皇帝之冕,前后才缀十二旒。此外,六匹马牵引的金根车和五时副车,也是只有天子才能享用的御物。由此可见,这道诏书一下,除了“皇帝”这个虚名还由汉献帝保持以外,天子其余的一切,包括权力和御用器物,曹操全都享有了。换言之,此时的曹操,已经不再是魏王,而是“天子第二”或“准天子”。更为直白地说,曹操才是真正天子,而汉献帝不过是一个虚有其名的傀儡天子而已。

同一道诏书又还诏告天下:五官中郎将曹丕,被立为魏国太子。

至此,历时数年之久的继承人之争,终于以曹丕获得胜利而结束。

曹丕正了名分,魏王宫中的宫女,纷纷来到曹丕生母卞夫人面前贺喜讨赏。这卞氏夫人跟随曹操三十余年,生死与共,备尝艰辛,并且还给曹操生了四个宝贝儿子。但是,由于太子人选未定,她这个嫡室夫人迄今尚未拜为王后,还滞留在“夫人”这一等级上。现在长子正了名,“母以子贵”,卞氏晋封王后指日可待。宫娥采女们好不容易盼到一个发小财的机会,所以七嘴八舌地要求卞氏夫人,倾府库所有来赏赐大家。

谁知道卞氏夫人的头脑相当清醒淡定,她从容回答众人道:“大王考虑到丕儿的年龄最大,故而决定以他为嗣。我今日只觉得能免除教子无方的过失便是幸事,怎么还敢大手大脚重赏侍从呢?”

宫娥采女们大失所望,然而曹操得知此事后却异常高兴,他赞扬卞氏的表现道:“怒不变容,喜不失节,这确实是最难做到的!”

相形之下,曹丕的涵养便逊其母一筹了。至少在心腹至交的面前,他的表现是有些失态,结果竟受到一位有见识女子的讥评。

事情的经过说起来很有趣味。在曹丕戴上太子桂冠那几天,前来贺喜的官员宾客真可谓络绎不绝。就中有一人,姓辛名毗,字佐治,乃豫州颍川郡阳翟县(今河南省禹州市)人氏,当时官任议郞。辛毗其人素有智计,起初在袁绍手下效力,后来改换门庭,投奔曹操。归曹之后,他与曹丕建立起亲密关系,自然也是拥兄派的一员。

曹丕听说辛毗来到,当即吩咐在内室相见。二人见面施礼后尚未落座,曹丕屏退左右,一手抱住辛毗的颈项,附耳低言道:“辛君,你知道我心中是何等的欢喜不?”

辛毗自然是不住地点头。接着二人又畅谈许久,辛毗才告辞出府而去。

辛毗归家之后,对他人都只略略谈了谈拜访太子的情况,唯独向爱女宪英详述了一切,包括曹丕抱颈低语等生动的细节。辛毗何以如此?原来,这辛家小姐得父遗传,见识超卓,不让须眉。辛毗凡遇大事,总要与女儿商量,而辛家小姐的看法与建议,往往令老谋深算的父亲也赞赏不已。今日辛毗对女儿详述经过,正是想听听其感想如何。

未曾开言,辛家小姐先自长叹一声。接着,她轻启朱唇,说出一番令白发老父吃惊的话来:“太子,是代替君王主持宗庙社稷之人。代替君王,必定是君王将长辞人世,这不能不悲戚。主持宗庙社稷,也就是治理国家,这不能不恐惧。应当感到悲戚和恐惧的时候,却反而表现出狂喜莫名,这何以能够长久?魏国呀魏国,将来可能不会昌盛啊!”

这边辛家小姐在为魏国的前途担忧,那边的曹丕却正在绞尽脑汁撰写一封家信。他独坐书斋,数易其稿,好不容易才算完了篇。曹丕也是在建安文坛上领风骚的人物,诗歌、辞赋、散文,样样都拿得起放得下,何至于对一封家书感到穷于应付呢?此中原因非他,而在于这封家书的用途非常特殊。

汉献帝下诏以曹丕为魏王太子,并不意味着这一恩宠出自于汉献帝。曹丕明白,除了自己的老父之外,普天之下再无第二人对此事拥有决定权。因此之故,对汉献帝的诏书需不需要上表章谢恩倒无所谓,向老父呈送一封感谢眷顾的书信却是绝对必要的。此刻曹丕绞紧脑汁对付的,正是这样一封家书。

曹丕后来曾经如实记录下自己当时的为难景况,他这样写道:

余蒙隆宠,忝当上嗣,忧惶踧踖,上书自陈。欲繁辞博称,则父子之间不文也;欲略言直说,则喜惧之心不达也。俚语曰:“汝无自誉,观汝作家书。”言其难也。

父子之间写信吐露心曲,文辞过于藻饰显得虚伪,过于直白又不能达意,曹丕作难就作在这里,所以才引用了当时的俚语为证:“你不要自夸文章了得,看你写的家书就清楚你的水平了。”当然,身为文章大家,他最终仍然弄成一篇繁简适度和措辞得宜的文字交了上去。曹操看了颇为满意,觉得此子是要比其弟子建懂事得多。

不久,曹操下令为太子精心选择东宫官属,以示优宠。据史籍所载,当时为太子东宫配置的官员主要有以下数种。

首先是太子太傅与太子少傅。此处的“傅”,系指教育辅导太子之人,也就是太子的指导教师了。“太傅”是大老师,“少傅”则是二老师。这两个职务,分别由德高望重的凉茂、何夔担任。按照规定,每月的初一日,太子太傅与太子少傅,即所谓的“二傅”,进入东宫教导太子一次,太子曹丕则应穿戴正式的礼服洗耳恭听。其余的日子双方不再接触。

其次是太子中庶子。中庶子乃太子侍从之臣,与太子的关系最为亲密。设中庶子的目的,是要给太子提供几位益友,希望通过他们的潜移默化之功,促使太子不断进德修业。当时充任魏太子中庶子者,有司马懿、司马孚兄弟,以及鲍勋、荀等人。

最后说到太子文学。文学这一种官员,始置于汉代。西汉时即在地方的郡国设置文学掾,乃教育官员之雏形。曹操执掌汉室朝政,在丞相府、五官中郎将府、太子东宫,以及三子曹植所封的侯国,都设有文学一官。此官人数没有一定,总之必以擅长文学创作的才士充任。曹操好文,故有此举。而一大批文思富艳的作家,因此便聚集到曹氏父子的周围。建安时期的文学之所以兴盛一时,主要原因即在于此。此时充任太子文学者,有郭奕、王昶、荀闳、郑冲等人。

官属选任齐备,曹丕择一吉日,在东官大会众官。会见结束,少不得佳肴美酒款待,热闹一场。当晚酒阑人散,曹丕回到卧房,脱冠冕,去礼服,而后长长地叹了一气,面色惨然不乐。

朝思暮想数年之久的太子桂冠戴到了头上,东宫官属的班底也配得整整齐齐,曹丕又有何事不高兴呢?

其实,曹丕心中的伤感情绪,在刚刚与众官会见时即已迸发,只不过他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而已。要说清楚曹丕何以伤感,不能不先叙述建安文坛诸子的凋零。

前文说过,建安文学的中坚人物,是曹操、曹丕、曹植这“三曹”,再加上孔融、陈琳、王粲、徐干,阮瑀、应玚、刘桢这“七子”。当此之时,“人人自谓握灵蛇之珠,家家自谓抱荆山之玉”,真是群星荟萃,星汉灿烂,极一时之盛也。可惜天不怜才,“七子”全都寿数不永。建安十三年(208),孔融因触怒曹操而被诛杀,第一个离开人间。四年之后,阮瑀又因病谢世,用曹丕的话来说,是“元瑜长逝,化为异物”。接下来轮到王粲。建安二十一年冬,他随曹操东征孙权,次年春天即病死于回军途中,年仅四十一岁。就在王粲死时,一场可怕的大瘟疫在北方迅速蔓延开来。曹植在其《说疫气》一文中,描述当时的悲惨情景道:

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举族而丧。

在这场大灾难中,文坛健将亦未能逃脱劫数,徐干、陈琳、应玚、刘桢四人,几乎同时病死。这样,在曹丕荣登太子之位前夕,建安七子之星就全部陨落了。

曹丕极为推重诸子之文,同时又与诸子关系非常亲密,因此,诸子全部长眠于泉壤之下,使得他深感悲哀。不过,因这段时间正是兄弟争位的决定性阶段,他无暇他顾,只好把感伤的情愫深藏于心底。今日大会众官,曹丕一看到太子文学郭奕、王昶、荀闳、郑冲等人,心中突然闪现出一个想法:如果徐干、应玚、刘桢等诸子尚健在,哪里轮得到这批二三流人物来做我的文学官属?他这一想,便把心中的感情闸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压抑已久的悼亡伤逝之情,汩汩然流淌出来而难以遏止。曹丕之所以惨然不乐,其原因即在于此。

一轮明月,高照着邺宫的亭阁楼台。曹丕独自凝视那从窗间流泻进来的清辉,心潮起伏,思索万千。他留恋,留恋过去文友济济一堂的快乐时光。南皮畅游,邺城高会,学士词宗,将军武库,良辰美景,赏心乐事,这是何等的欢畅!他感叹,感叹人生的无常。不久前还神采奕奕的友人,转眼之间即化为异物,生死永隔,邈若山河,这生命又何其短促!不过,他也感到庆幸,庆幸逝去的诸子都有粲然可观的诗文存世。这些作品,是他们人生的缩影,心血的结晶。只要这些作品能够流传后代,他们的生命也就可以不朽了。

当天晚上,曹丕做出一个重要决定,他要把徐干、应玚、陈琳、刘桢、阮瑀、王粲等六人的遗作全部搜罗起来,编成文集,留传后世,以此纪念亡故的文友。于是,他将在下一阶段,将精力集中在文学事业方面,从而在中国古典文学史上,留下开创风气和光彩照人的一页。这正是:

魏王太子开风气,从此文坛说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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