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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传——继位称王

历史大观园 历史故事 2020-06-13 11:36:24 0

东汉献帝建安二十五年(220)正月的下旬,对曹丕来说是大悲大喜之时。悲的是老父突然病死在还军途中;喜的是“多年媳妇熬成婆”,他这个储君终于继位称王,修成正果。

尽管曹丕是名正言顺的王位继承人,但是他继位的经过却并不顺利。此事始末如何,且听一一道来。

上一年的五月间,曹操放弃汉中,退回长安。他在长安逗留到十月,又启程东归抵达洛阳,关中地区则交给骁勇善战的次子曹彰去镇守。曹操抵达洛阳之际,正是关羽水淹七军威震华夏之时。洛阳为敌军兵锋所指,距两军激战的襄樊前线不过八百里,所以曹操不敢轻易离开。他在洛阳坐镇指挥,南援襄樊,直到这年年底,孙权出动大军袭杀关羽夺了荆州,曹操才算松了一口大气。

正月开春时节,孙权的特使把关羽的头颅送到洛阳。曹操看着这位老朋友兼新对手那熟悉的遗容,心中不禁涌起几丝悲戚,当下他吩咐下属以诸侯的礼仪,埋葬关羽头颅于洛阳南郊。关羽墓地至今尚存,远望万木参天,气象肃穆,故而当地人称之为“关林”。

葬罢关羽不久,曹操突然感染重病,卧床不起。数日当中,病势急剧恶化。弥留之际,他口述了两道遗令。一道遗令是有关后事的处理,另一道遗令则是急召镇守长安的曹彰到洛阳。

此时此刻为什么要召曹彰而不召曹丕来洛阳呢?曹操没有说,或许是来不及说。不过我们可以肯定,曹操叫曹彰来,绝对不是想把王位传给他,因为太子是曹丕,这样改弦易辙势必引起大混乱。估计曹操的想法,是想让曹彰来统摄东归的大军。此时曹植虽然在他身边,但是文质彬彬且又不拘小节的曹植,哪里驾驭得住成千上万的骄兵悍将?几个月前曹植受命从洛阳率军驰援襄樊,临行之际竟然酗酒醉得一塌糊涂而不能发号施令,曾使曹操后悔不已。从邺城召太子曹丕来洛阳,当然也可以稳定军心,但是都城新近才发生了魏讽反曹事件,曹丕离开之后,万一有人卷土重来,岂不动摇大魏的根本?当然,以上只是我们的合理推测而已,究竟曹操是否作如是想,已不得而知了。

由于曹操没有明确交代急召曹彰的意图何在,结果差一点让曹丕丢掉魏王的王冠。

曹操之死,事出突然,所以他的眼睛刚刚闭上,行辕之内就开始出现骚动。有人认为应当效仿当年秦始皇死于巡游途中时,丞相李斯所用的办法,秘不发丧,封锁消息,以免发生动荡。有人又建议马上撤换重要地区的军政长官,全都换成魏王的家乡人。群僚七嘴八舌,各说意见,主意越出越多,越多越乱。眼见得魏王的统帅部就有瘫痪之虞,幸好有一位识见超卓而做事果断的角色,站出来维持,才算勉强控制住局面。这就是曹操的得力助手谏议大夫贾逵。

贾逵,字梁道,乃司隶校尉部河东郡襄陵县(今山西省临汾市东南)人氏。其人文武全才,所以曹操把他请到身边,专门负责军事计划的制订。他坚决反对秘不发丧的办法,认为事到如今已无密可保,不如正大光明地宣示内外。于是他自告奋勇,主持丧事,同时安抚各营将士,派遣急使通报太子,军中的骚动渐渐平息下来。

十天之后,哭临、小殓、大殓等一大套丧礼程序结束。贾逵与文武百官,正要起程护送魏王的梓宫,也就是棺椁,回邺城安葬,魏王召唤来的鄢陵侯曹彰从长安赶到了。八百里风尘,使他一身素服变成了土黄色。他顾不得沐浴更衣,下马之后径直来到亡父灵前,伏地痛哭,惹得护灵的官员们又陪他流了不少的眼泪。致哀完毕,曹彰站起身来环顾诸公,说了一句令人震惊的话:“先王的玺绶在何处?”

所谓“玺绶”,就是印章。汉代称天子与诸侯王的印章为“玺”,诸侯王以下官员的印章为“印”。印章之上有纽,系以不同颜色的丝带,这叫做“绶”。东汉光武帝登基时规定:天子用白玉玺、黄赤绶,诸侯王用金玺、綟绶,三公用金印、紫绶,九卿等用银印、青绶,九卿以下官员视品级高低,用铜印、黑绶或铜印、黄绶。曹操作为魏王,所用的即是金玺、綟绶。玺绶乃帝王威权的表现物,问先王的玺绶何在,意思非常清楚,就是要接管魏王的权力,所以曹二公子这一问,当即问得衮衮诸公目瞪口呆。

在此关键时刻,还是贾逵方寸不乱。他改容正色,对曹彰说道:“太子在邺,国有储君。这先王的玺绶,不是君侯所应该问的!”

贾逵的话义正词严,倒把曹彰弄得无言以对。在场诸公中,大多数人都是曹丕昔日着意争取的对象,这时也纷纷帮贾逵说话。曹彰讨个没趣,便气冲冲地去找老弟曹植商量。兄弟相见,又抱头痛哭一番,然后曹彰说道:“先王生前急召我来洛阳,意思非常明白,就是要立你为继承人,让我以武力支持你。如今诸大臣不遵先王之意,我有心采取断然手段,你看如何?”

曹植倒还没有丧失理智,他立即劝阻曹彰道:“此事万万不可!兄长难道忘记了袁氏兄弟相争而招致灭亡的前车之鉴了吗?”

曹植的坚决态度,使蠢蠢欲动的曹彰泄了气。一场政治危机,就此消失于无形之中。于是兄弟二人随同文武百官,扶送曹操的灵柩回转邺城。一路之上,天低云暗,风急雪飞,这情景也无须细说。

再看邺城这方面,同样也乱哄哄地骚动了一阵子。从洛阳行辕来报凶信的专使,三天之内疾驰七百余里,抵达邺城留守府邸。碰巧此刻曹丕正大会群僚,商议政务。魏王崩殂的消息一传开,这会场的秩序登时就乱了。

宣布消息的曹丕首先痛哭失声,片刻工夫已成泪人儿一个。他是曹操的亲生儿子,骨肉之情使他忍不住要哭;他是魏王的太子,丧主的地位使他必须要哭;他正在以“德”争取朝臣的支持,政治斗争的需要更令他不得不哭。于是乎他大哭特哭,哭得捶胸顿足,哭得死去活来。原本是正襟危坐的大员们,也赶忙起立并大放悲声。人们三个一团,五个一堆,相互比赛着谁的声音高,谁的泪水足,仿佛此刻哭就是目的,哭就是一切。

此时此刻,幸好又有一位头脑冷静而做事果决的角色,站出来收拾局面,他就是太子中庶子司马孚。

司马孚,字叔达,司隶校尉部河内郡温县(今河南省温县西)人氏。河内的司马氏是一个有名的儒学大族。司马孚弟兄八人,他是老三。其二哥即是后来专擅魏室朝政的司马懿。司马孚一生忠于曹魏,如他自己所言是“大魏之纯臣”。只见他疾步走到议事厅的正中,厉声说:“方今先王谢世,天下震动,应当早拜嗣君,以安定邦国。在座诸公难道只会痛哭流涕吗?”

在场的群臣闻言,无不自觉惭愧,那嘤嘤哭声渐渐消歇下来。可是,在臣僚均已收泪息声之后,先诸公而哭的曹丕,却仍然啼泣不休。司马孚心内着急,遂上前劝阻道:“先王晏驾,殿下便是天下百姓的依靠。上为宗庙,下为邦国,殿下应立即准备继承王位,怎么能仿效平民百姓家中孝子的举止呢?”

曹丕大概也哭够了,于是顺势下台收场。受曹丕委托,司马孚立即领头承办各项急务。他首先加强了魏宫内外的警卫,严防不测事件发生。接下来是治办丧事,作好迎接和安葬曹操灵柩的一切准备工作。与此同时,他又召集文武要员,商量太子登位的事宜。

就当时的政治格局面论,汉室虽然毫无实权,然而其天子的名分仍在魏王之上。因此,有一些迂阔的大佬就在会上提出:应当等许都天子诏命到达后,太子的登位仪式方能进行。主持会议的司马孚正要反驳,不料旁侧有一人已经先开了口,说道:“王薨于外,天下惶惧。太子宜从速即位,岂可坐等诏命?今先王爱子随军在外,如若迟疑,万一生变则社稷危如累卵!”话语中点出了曹丕的隐忧,曹操宠爱的曹植、曹彰都在军中,万一有变,就不好收场了。

司马孚一听声音,就知道说话者是尚书陈矫。陈矫字季弼,徐州广陵郡东阳县(今江苏省金湖县西南)人氏,也是一位精明干练的人物。他的话音刚落,马上就有多人发言表示支持。于是,坐等天子诏书的意见被否决,大家议定:以魏王王后的名义下达策书,令太子速登王位。会商完毕,司马孚等人匆匆入宫晋见王后,陈述一切。

王后卞氏,也就是曹丕的生母,是一个深明事理的女性,虽然疼爱第三子曹植,在此关键时刻却是完全赞同朝廷群公的建议。卞后既已首肯,司马孚等人立即去筹备太子继位仪式所需的诸般物事,并在一天之内备办妥当。次日凌晨,曹丕面对文武百官,即王位于魏宫之正殿文昌殿。同时,尊称卞氏为王太后,宣布大赦。待到汉献帝的特使赶到邺城宣读诏书,任命曹丕为汉朝丞相、魏王和冀州牧时,曹丕已经称孤道寡好多天了。

新魏王登位之后数日,老魏王的梓宫运抵邺城。身着素服的曹丕,首先以丧主的身份,迎接父亲遗体入宫,殡于文昌前殿的灵堂,并依礼致哀。接下来他又以魏王的身份,在文昌殿以东的听政殿,接见西征归来的文武官员。曹丕对众人慰勉有加,众人对新主感激涕零,场面着实感动人心。然而在热烈的气氛之中,有一人始终面色阴沉,表情冷漠。此人非他,即是新魏王的二弟曹彰。

此刻的曹彰真是一肚皮的气。他心想,当初我们地位相同,彼此相见时礼节非常随便。如今可好,变成君臣关系了,一见面须先跪拜如仪,谈话时又言必称臣,真是可恼!你凭什么摆谱拿架子?论文章你比不过子建老弟,论打仗你又不如我,还不是靠一批心腹帮忙,下手抢得快占了便宜?

曹彰在一旁生闷气,高居王位之上的曹丕早看在眼中。他从老弟那紧握佩剑的姿态,感到一种潜藏的威胁。而曹彰在洛阳有意索取先王玺绶之事,也有心腹密报于他。于是乎曹丕打定主意,从今以后要对诸弟严加防备,以免祸起萧墙。

二月二十一日丁卯,是曹操遗体下葬之期,这一天,日丽风和,邺城的老百姓纷纷拥向街头,去观看老王爷出殡这难逢难遇的大场面。护卫兵马,仪仗行列,文武百官,从王宫逶迤而出,缓缓移向西郊,前后绵延数里。这排场,这气派,令那些凡夫俗子目瞪口呆,啧啧赞叹。但是,也有少数见多识广者在私下嘀咕道:“今日老王爷出丧,怎么没看见新王爷的大驾呢?”

他们说得不错,在当天的送葬行列中并无曹丕。此时此刻,他正在戒备森严的王宫中陪伴年迈的老母。不过,若要以为他是因伴母而不去送父,那就大错特错了。曹丕本来是要送父入葬的,他不愿意放弃这个能够显示自己孝道的大好机会,也确实想尽一尽人子之本分。但是,临到出殡前两天,他忽然犹豫起来。他想起曹彰那张阴沉的脸面,以及那一把刺眼的黄胡须。原来这曹彰不仅胡须长,而且颜色黄,连他老爸都称他为“黄须儿”。数万西征大军是由黄须老弟带领回来的,如今正驻扎在邺城的西南郊,距父亲墓地不过三五里路。倘若老弟在下葬时搞什么鬼把戏,那自己岂不是自投罗网?天地间最厉害的就是“利害”二字,它能排斥天理,扫荡人情。此际曹丕以利害权衡一切,送葬之事自然就取消了。他连夜撰写了一篇文情并茂的哀策文,作为代替,命人在入葬时宣读。文中他这样写道:

痛神曜之幽潜,哀鼎俎之虚置。舒皇德而咏思,遂腷臆以莅事。矧乃小子,凤遭不造。茕茕在疚,呜呼皇考。产我曷晚?弃我曷早?群臣子辅,夺我哀愿。猥抑奔墓,俯就权变。卜葬既从,大隧既通。漫漫长夜,窈窃玄宫。有晦无明,曷有所穷?卤簿既整,三官骈罗。前驱建旗,方相执戈。弃此宫庭,陟彼山阿。

此文把他未能亲送亡父入穴的原因,说成群臣左右不要他去,即所言的“群臣子辅,夺我哀愿”;而自己无可奈何,只好“俯就权变”,听从他们权且如此了。理由充足,措辞得体,真不愧是文章高手。

遵照曹操生前遗令,魏国内外上下的服丧期,到遗体安葬完毕时即告终止,之后各司其职,开始正常公务。就在服丧期满的次日,曹丕就宣布了他当魏王之后的第一项重大政治措施——分遣曹氏诸侯离开邺城,各回自己的封地。

表面上的理由是堂而皇之的,分遣诸侯,是为了“藩屏大宗,御侮厌难”。此处所谓的“大宗”,系指嫡长子这一支派。上两句的意思是说:分封诸侯并把他们遣往各自的封地驻守,犹如在大宗周围建立起可靠的藩篱和屏障,这就足以抵御外来的欺侮和祸难了。然而在实际上,曹丕所担心的根本不是“外”而是“内”,他这一手的真正目的,是要从此削夺曹彰的兵权。

曹操在世之时,曾封子嗣多人为侯,计有鄢陵侯曹彰、临菑侯曹植、宛侯曹据、鲁阳侯曹宇、谯侯曹林、赞侯曹衮、襄邑侯曹峻、临晋侯曹矩、弘农侯曹干、寿春侯曹彪、郿侯曹整、樊侯曹均、历城侯曹徽、平舆侯曹茂,凡十四人。诸侯皆随侍父王左右,并未到各自的封地。曹操以武力扫荡群雄,把大半个中国抓在手中。为了加强自己的统治,他很想从亲生儿子当中,培养出几个能镇守方面的大将之才。可惜的是,他的子嗣虽多,真正可以统领貔貅驰骋疆场而战无不胜者,唯有曹彰一人。因此之故,曹操在世时,曹彰北征燕代,西镇关陇,兵权越来越重。曹丕当了魏王,当然不能容忍这位不大服从自己的老弟手握强兵。可是如果专门下令削夺曹彰的兵权,又未免太显眼,太过分。于是,曹丕才下令分遣诸王就国,也就是各回自己的封地,未经允许不得擅离封地。离开邺城到了自己封地的曹彰,就完全无法指挥邺城的中央兵马了,这样一来,不仅很自然地把曹彰兵权削去,而且将其他今后可能对自己构成威胁的老弟们,全部扫地出门,一劳永逸。

二月底,上述十四位诸侯,除了个别特殊情况外,全部离开邺城,分赴各自的封地。愤懑不平的曹彰在启程前夕,接到魏王一纸嘉奖诏令,上面写道:“彰前受命北伐,清定朔土,厥功茂焉。增邑五千,并前万户。”意思是此前曹彰平定了幽州乌桓族反抗,功劳很大,所以增加封地的户数五千户,连同以前的共计一万户。

“假仁假义!”曹彰在心里骂了一声,随即把诏令一丢,飞身上马直奔封地而去。这正是:

利害当头情分尽,曹彰就此失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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