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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传——受诏洛宫

历史大观园 历史故事 2020-06-13 09:08:12 0

魏文帝黄初六年(225)炎夏时节的许昌,赤日如火,溽暑逼人。在城南抚军大将军的私邸内,司马懿满面倦容,躺在卧榻之上养神。府邸内外,一片寂静。

他身体不适已经好几天了,一来是天气太热,二来是公务繁琐。此次曹丕东下江淮,仍然是用“伐吴”的名义,而且煞有介事地出动了十万兵马。军队人数众多,作为主帅的皇帝曹丕,又并非真心想打仗,结果行军速度缓慢得出奇。大军从许昌出发后,先由陆路东行至故乡谯县(今安徽省亳州市)上船。许昌到谯县顶多四百里,又是平川大道,竟然走了将近四十天。五月上旬,兵马抵达皇帝的故乡谯县,一停又停了三个月。在这期间,曹丕每日与家乡父老故旧欢饮聚会,一直等到秋洪消退后才又上路。曹丕一行倒是无忧无虑,快乐得紧,后方的司马懿可就苦了。前方十万将士,再加上皇帝侍从,天天要吃要喝要穿要用,都得由他张罗供给。此外,后方各州郡的大量公务,还得由他总理。在千斤重担的持续压力作用下,四十七岁的司马懿,尽管年富力强,尽管精明干练,也感到有些吃不消了。再加上暑热侵袭,他终于病倒在卧榻之上。

司马懿的病情其实并不重,主要是感觉十分疲乏无力。他静静地躺着,看起来像是在闭目午眠,实际上却未入睡。近来他常常失眠,就是在较凉爽的夜间也是如此。为了使自己能在晚上安然入睡,他在日间想睡眠时也强忍着。当然,欲眠不能眠,心中不免焦躁,于是他便以回想往事来镇静自己。

此刻,他的心中正在重现三个月前皇帝御驾亲征离开许昌时的情景。他率领留后官员,在许昌的南门外为出征者送行。车辚辚,马萧萧,旌旗蔽空,戈矛耀日,十万雄兵过处,真有地动山摇的声势。当天,皇帝全身戎装,乘坐御驾亲征时专用的“戎车”,从许昌的行宫缓缓南行出城。那戎车之前,由九卿之一的执金吾率领清道骑士为前驱;骑士之后是九辆导引的游车,车上载彩色鸾旗,金钲黄钺。游车之后,即是天子御用的戎车。此车华丽无比,其身饰以金箔龙形图案和孔雀花翎;其轮髹以朱红之漆;其上建以大旗,旗绘日月云龙,并系有十二条彩色飘带;其前驾以六马,辔轭皆以金银为饰,而后排左侧的马轭上,系有一根形大如斗的旄牛尾,即所谓的“左纛”。当戎车来到近前时,司马懿率下属一齐拜伏行礼。曹丕吩咐停车,把司马懿召到车旁,缓缓说道:“我很挂念后方的事务,所以托付给你。曹参虽有战功,但留守后方的萧何功劳更大。若能使我无后顾之忧,不是很好么?”

将自己比作当初汉高祖的第一功臣萧何,这样一种器重,这样一种眷顾,使司马懿一想起来就激动不已。他立时感到自己偃卧在榻有负圣恩,于是勉力起身,准备前往留守府办公。

曹丕代汉称帝之后,下令建立五座都城,即中都洛阳,东都谯县,南都许昌,西都长安,北都邺县。五都并立,不单是想显示大魏的疆域比吴蜀二国广袤,更主要的一点,是可以给皇帝出巡四方提供方便。根据史籍记载计算,曹丕在位的时间总共只有六十八个月,而他在中央都城洛阳之外巡游即占四十四个月之多,在洛阳居住的时间还不到二分之一,仅仅只有两年。在外巡游,曹丕住在许昌的时间最长,累计达到二十四个月。许昌的行宫,就是汉献帝过去的皇宫。这座皇宫的规模虽不大,然而建筑却颇为精巧富丽,当时有人作赋描绘,说是“修栏荫于阶砌,崇栋拂乎昊苍。绮组发华,翡翠生光。丹草周隅,灵木成行”。整座皇宫的设计,依然是前殿后宫的传统格局。在前殿区的主体建筑景福殿的东南,有过去汉朝尚书台的官署。司马懿所总领的“后台”,办公机构就设在这里。

听到司马懿起身的响动,他的侧室夫人柏氏立即带领侍女奔了进来。这柏氏年轻貌美,善解人意,颇得司马懿的欢心,而嫡室夫人张氏,因色衰不免爱弛,竟被排斥在别室居住,与司马懿难得相见。昔日夫妻,今隔河汉,司马懿的起居生活,也就专由柏夫人来照料了。

柏夫人听说司马懿要去后台办公,连忙好言劝阻。司马懿心内烦躁,便挥手让她走开。正相持间,忽然又走进一个人来。此人非他,即是司马懿的嫡室夫人张氏。

原来,张夫人从侍女口中得知丈夫卧病的消息,非常忧虑担心。她本想立刻前去丈夫住处探望,但是又怕遭受夫君的白眼。以往自己已经多次受到夫君的冷遇,这次很可能也是这样。果真如此的话,自己受气是小事,加重丈夫的病情可是于心不安了。但是,多年来夫妻之间的情分,作为嫡室夫人的责任,又使她不能安坐于室。犹豫多天之后,她终于向丈夫的卧室走来。她哪里知道,来得完全不是时候。

心情烦躁的司马懿一眼看到张夫人,脸上陡然现出愠怒之色。他不待结发妻子开言,就狠狠骂道:“令人憎恶的老东西,到此处来干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无情辱骂,对可怜的张氏而言无疑是迅雷轰项,她立时痛哭失声,以手掩面回自己的住房去了。

回到卧室,她不停地悲哭了一个多时辰。好心无好报,使她感到委屈万分;在侧室面前受骂,使她感到耻辱万分;结发夫妻反目如此,更使她感到伤心万分。想来想去,张夫人决定以死求得解脱。那时,女子自杀,多用金器刮屑,然后以金屑和酒饮下的方法。张夫人悄悄刮制金屑之际,被细心的大儿子司马师发觉。她求死不得,遂愤而不食,任凭自己的儿女们在面前哭作一团。

司马懿娶有妻妾四人,共生九子。嫡妻张氏,生司马师、司马昭、司马干三兄弟。侧室伏氏,生司马亮、司马伷、司马京、司马骏四兄弟。侧室张氏,生司马肜。侧室柏氏,生司马伦。九子当中,最具才能者当数司马师和司马昭。此时,司马师十八岁,司马昭十五岁。已到懂事的年龄。兄弟二人见母亲伤悲到如此地步,也都陪同绝食,水米不进。消息传到司马懿耳中,他不禁大吃一惊。

略一思忖之后,他立即起身来到张夫人的卧室,向结发妻子赔礼道歉。那态度之和善,言辞之诚恳,与先前判若两人。张氏受冷眼多了,猛然得此礼遇,反倒不安起来,那轻生的念头自然随之打消。至此,一场家庭危机终于化解。司马懿告辞张氏,回到自己的卧房,长长吐了一口气后说道:“老东西轻生不足惜,只担心毁了我那两个好儿子!”

说来也怪,经过这场家庭风波后,司马懿竟然病态全消。不久,他就重新到后台视事。公务繁忙,时间易逝,不知不觉便到了寒冬。十二月间,司马懿收到前方送来的通报,说是皇帝已经率领大军北归,近期之内即将到达许昌。于是,他放下日常事务,集中全力准备迎接皇帝的归来。

清扫皇宫,修缮军营,整治道路,调集物资,司马懿与属下一班文武官员忙得一塌糊涂。办事精细而又经验丰富的抚军大将军,可以说是把一切应办的事都预料到而且完成了,但是恰恰有一件事他没有想到。

原来,这许昌城的城门,在当初汉献帝被曹操移到此地时,曾进行过一次扩修。由于施工时间仓促,建筑质量比较低劣,尤以南门为甚,可以说是当时的豆腐渣工程。近年来,南门的内部结构变化剧烈,而从外部看去却毫无异样。于是,一场戏剧性事件就发生了。

黄初七年(226)的正月间,阳和布气,大地春回。魏文帝曹丕在十万兵马的拥卫之下,威威风风循原路回许昌。在距许昌还有几十里的路上,他从戎车当中眺望出去,但见颍水平原上的柳树已吐嫩黄,芳草正染新绿,心情异常愉快。此次南征的结果,仍然如上次一样是临江兴叹,无功而返。不过,他的心意本不在战果如何,而在山水之间,所以无功而返毫不影响他的情绪。此刻,他的眼睛注视着回春的大地,口中却在吟诵着前不久才做成的一首赞美此次出征的五言诗:

观兵临江水,水流何汤汤。

戈矛成山林,玄甲耀日光。

猛将怀暴怒,胆气正纵横。

谁云江水广,一苇可以航。

不战屈敌虏,战兵称贤良。

……

这首诗才吟诵到一半,忽然有一名侍从趋前报告:刚刚接到许昌后台送来的文书,说是许昌南门突然无故崩坍,不能通行,抚军大将军等将改在东门迎接车驾入城。曹丕一听,愉快的心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城门无故自崩,崩的又是都城所在而且自己经常出入的南大门,曹丕觉得这是大不祥的兆头。经过一番考虑,他觉得只有不进许昌,才能避开这股晦气。于是,他立即传诏:改道西北,绕过许昌,回中都洛阳。

事有凑巧,曹丕正月间回到洛阳就开始生病。御医们越是尽心尽力诊治,那病势越是不见起色。入夏之后,皇帝终于被医得卧床不起了。

论年岁,曹丕刚满四十,正该是年富力强之时;论生活条件,谁又能与皇帝相比?那么曹丕何以会说病就病,一病就不起呢?说到底,还是早婚和纵欲这两条害了他。曹丕虚岁十八娶妻,当了皇帝之后,左右的妃嫔上百,以一当百,曹丕还想长寿?

到了五月初,曹丕的病势突然加重。

他静静躺在嘉福殿内的卧榻之上,开始认真考虑身后之事。

首先要考虑的是继承人选问题。曹丕共有九子,居于嫡长地位的乃是甄皇后所生的曹睿。甄后与曹丕本来恩爱甚笃,曹丕当上皇帝之后,把当初的海誓山盟忘得一干二净。甄后自然有怨恨之言,不想曹丕一怒之下,竟然赐她自尽。甄皇后之死,使曹睿的继承权发生疑问。结果,在曹丕当皇帝的七年间,魏国的太子位置一直空置无人。现在,曹丕行将入土,终于下定决心立曹睿为太子,而此时的曹睿,已经二十一岁了。

下达了册立太子的策书,曹丕又考虑辅政大臣的人选问题。由于太子身份长期未定,曹睿一直得不到从政的锻炼机会。他既无政治经验,而且和朝廷重要官员素无接触。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几位得力重臣来辅佐,曹睿将很难应付曹魏内部的军国事务,以及对外与蜀、吴两国的激烈竞争。

至关重要的军权,当然要交给曹氏宗亲掌管才放心。这方面曹丕物色的人选有二:一位是中军大将军曹真,字子丹,另一位是征东大将军曹休,字文烈。此二人是曹丕的族兄弟,从小与曹丕一起长大,关系非常亲密。曹丕准备让曹真居中掌握最高军权,让曹休出任东南战区的最高长官,内外呼应,相互支援。

行政之权则交付给两位最可靠的异姓大臣,即镇军大将军陈群和抚军大将军司马懿。两人都以录尚书台事的名号,共同总领机要政务。由于陈群还兼任了中护军之职,也就是皇宫卫队的副司令官,所以尚书台的政务,主要就压在司马懿的身上。

五月十六日丙辰,曹丕病势垂危,在回光返照之际,召太子曹睿及辅政大臣至嘉福殿接受遗诏。因东南方面应对孙吴的军事形势紧张,所以征东大将军曹休留在原地。司马懿早已从许昌赶回京都,此时便和曹真、陈群一同进入皇宫。曹丕望着跪伏在地的辅政三大臣,口述遗命,要他们同心协力辅佐嗣主。接着他又回过头来吩咐太子曹睿道:“今后若有人离间攻击此辅政三公,慎勿信之,切切!”说完之后,曹丕即陷入昏迷之中。次日,曹魏的开朝皇帝与世长辞,终年仅四十岁。

司马懿受诏洛宫,位列辅臣,这一不寻常的政治大跃升,令他感慨万端,非但兴奋激动而已。回想三十六年前,也是在这洛阳城内,全家老小受到董卓军队的侵扰,那情景是何等的狼狈可怜。而今,自己却是拜将封侯,乘朱车,佩金印,出入皆有六百中央军猛士护卫,又是何等的荣耀威风。人还是同样一个人,荣辱之悬殊却有若天渊。何以会如此?说到底还不是权力在起作用么!董卓有权,全家老小的命运就得听从他安排;我现在有权,也就可以支配他人之生死。真可谓得权者昌,失权者亡,悠悠万事,唯此为大。想到这里,他暗自告诫自己:此身既已挤进了最高权力核心,今后便得在权字上狠狠下工夫,断不能让他人把自己从核心中又排斥出来!

带着这种对权力的深刻认识,司马懿雄心勃勃地踏入了政治生涯的新阶段。这正是:

有无权力天渊别,受诏洛宫慨叹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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