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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传——西上长安

历史大观园 历史故事 2020-06-13 09:07:49 0

曹休大败于淮南,司马懿的声望无形中进一步提高。因此之故,他在魏明帝太和四年(230)的上半年,差一点又重新入朝执掌中央枢机。

这年的初春,戍守河北的镇北将军吴质应召到京,改任侍中之职。侍中者,侍从皇帝于宫禁之中也。故凡任此官者都与皇帝过从甚密,在皇帝面前很有发言权。这位吴质,上面曾经提到过。他与司马懿、陈群、朱铄,是当年太子曹丕门下的“四大金刚”。曹丕当了皇帝,四人都飞黄腾达,仕途通显。这四人彼此关系都很亲密,但是就吴质而言,他与司马懿的交往,又比与陈、朱二人的交往更深,所以后来两家成为儿女亲家。吴质当了侍中,一心想把亲家司马懿弄回京都执掌朝政。当此之时,执掌朝政者,名义上是司空兼录尚书事陈群。陈群才具平庸,政治上确也是少有建树。吴质遂以“辅弼大臣,安危之本”为由,向魏明帝大力推举司马懿,他说:“骠骑将军司马懿,忠智兼备,处事公正,真可谓社稷之臣。而陈群乃文雅从容之士,非当国宰相之才,虽处重任却不亲政事。愿陛下三思。”

吴质批评陈群既非国相之才且又不理政事,这究竟是完全出自他自己的心意,还是与司马懿有某种默契,已经不得而知。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即魏明帝颇以吴质的话为然。他不仅在第二天就下诏责备陈群办事不力,而且立即就召司马懿还朝秉政的问题,暗中向少数心腹征询意见。

征询意见的结果,对司马懿颇为不利,这从魏明帝与尚书令陈矫的谈话即可窥见一斑。陈矫,字季弼,乃徐州广陵郡东阳县(今江苏省金湖县西南)人氏。其人历事曹操、曹丕和曹睿,算是曹魏的三世老臣。他不仅忠于曹氏,而且性情耿直敢言。当曹睿问他:“司马公忠正,可谓社稷之臣乎?”陈矫立即答道:“司马公可谓朝廷之望;至于社稷之臣,就是未可知之事了。”

此处所谓的“社稷之臣”,语出《礼记·檀弓》,是指忠于君主安定国家的重臣。其反面,自然就是怀有异心不利国家的权臣。不难看出:曹睿的问话,其措辞正是从吴质的建议中抽取的。陈矫认为司马懿只是本朝最有威望的大臣,至于说是不是最忠贞的社稷之臣就很难说了,可见他的看法与吴质完全不同。魏明帝时君权强化,曹操亲自培养的一批老臣也还没有完全退出政界,在这种情况下,陈矫之论便非偶然。说不定这还是某一些人的共同看法。再说身为尚书令的陈矫,恐怕也未必喜欢精明老辣如司马懿者,回来当总领尚书台的录尚书台事吧。史称陈矫任尚书令时,有一次魏明帝想突击检查尚书台的工作。陈矫跪在府门挡住车驾,说道:“领导尚书台乃是微臣的职分,不是陛下应当代替的。如果微臣不称其职,请陛下罢免我好了。陛下请回去吧。”曹睿有些惭愧,便回车离去。倔强如此之人,当然喜欢柔弱的陈群来当录尚书台事。而陈群的“不亲政事”,即不大亲自过问尚书台的军政机要事务,看来也事出有因。

结果,司马懿入朝秉政之事被暂时搁置了起来。一个月后,作为一种弥补,魏文帝曹睿就下诏提升司马懿为大将军。

洛阳没有能回去,不久司马懿却被调往长安,从而让他和蜀汉丞相诸葛亮一起,在历史的大舞台上合演了有声有色的一幕。此事的始末如何,还得一一说来。

魏明帝太和四年(230)的二月,也就是已故大司马曹休石亭大败一年半之后,曹魏军队的元气恢复,魏明帝开拓疆宇之心又萌动起来。于是,他把坐镇长安的曹真召到京师,委以大司马的最高军职,然后向曹真垂询对外用兵的方针。

曹真马上进献了一个大举进攻蜀汉的建议,他说:“蜀人连年入寇,侵我边境,应当给以惩罚。如果大举攻伐,数道并入,就可以建立大功。”

西部战区的军事长官,主张在西面大动干戈,这是不难理解之事。知道皇上想收功边外,所以投其所好,这也很自然。但是,除此之外,曹真想在西面大干一番,其头脑中也有为曹氏将领洗刷石亭大战失败耻辱的动机。不过,既然有心大动干戈,那就要认真设计一整套战略。而从曹真所提出的建议来看,只有“数道并入”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因此,曹真要想建立大功,恐怕希望渺茫。

伐蜀是一件大事,所以曹睿尽管心中已跃跃欲试,在形式上还得与执掌朝政的陈群商议一番。

陈群这一次的表现,与平常的唯唯诺诺截然不同。他很明确地表示反对大举伐蜀,理由只有一条:主力军团要经过的南山褒斜道,极为崎岖险阻,军粮转运既困难,发生紧急情况时又不易退却,弄不好将会产生严重后果。曹睿听了,心中不免动摇。曹真得知消息,连忙上表一通,说是主力军团可以改走比较平坦的子午道进入汉中。陈群认为这也相当危险,但是曹睿不再听他的唠叨,于当年的七月间,断然下令大举进攻蜀汉。

攻蜀行动完全按曹真提出的“数道并入”方针行事。主攻军团由大司马曹真亲自率领,由子午道穿越南山,即今秦岭,直扑汉中。配合主力军团行动,并且预定在汉中郡的首府南郑(今陕西省汉中市)会合的其他军团,或沿汉水西上,或由褒斜道南下,或由武都郡(治所在今甘肃省成县东北)东进。而从荆州沿汉水西上这一支强大的副攻军团,其统帅即是大将军司马懿。

当朝廷的调兵命令与虎符送达宛城的时候,司马懿正忙着给二儿子司马昭预定亲事。他的大儿子司马师,已经娶妻有年。大儿媳妇出身名门,其父乃魏文帝曹丕的宠臣征南大将军夏侯尚,其母即曹真之胞妹德阳公主。不过,她虽然出身高贵,命中却注定无儿,过门之后连连生女。司马懿担心后嗣的昌盛问题,赶忙又给刚满二十岁的次子司马昭张罗婚事。对象已经有了,即是司徒王朗十四岁的孙女儿王元姬。王元姬之父王肃,时任散骑常侍。这个徐州东海郡郯县(今江苏省郯城县)的王氏,在汉魏之际是有名的经学世家。王元姬虽为女流,自幼却受到严格的儒学教育,完全当得起“知书识礼”四个字。家庭的地位声誉,对象本人的品德才学,司马懿都觉得无可挑剔,便把亲事定了下来。就在积极筹备婚礼之际,他接到了立即出兵伐蜀的命令。

一向喜怒不露于形色的司马懿,此刻也差一点控制不住自己的不满情绪了。他倒不在乎儿子的婚事受到干扰,因为婚家已经确定,自己不在婚礼也可如期进行。他不满意的地方在于,伐蜀这样的用兵大事,事前既未与身任大将军的自己通气商量,现在又要自己去给曹真这个庸才去当配角,未免太过分了吧。但是,剧烈的不满情绪,终究敌不过他那强劲的控制力,司马懿不久即冷静下来。他想,前年曹休一意孤行,最后落得身败名裂,让自己白捡了不少便宜;现在曹真又要一意孤行,说不定这对自己又是一场好事呢。当下他传令各军:三天之后开拔,溯汉水西上,进取汉中。

出兵的时间是在初秋的七月,从史籍所载的情况来看,司马懿挥兵西进的行动相当积极主动,说他“自西城斫山开道,水陆并进,溯沔而上”。但是,仔细一分析,就可发现其中大有问题。第一点,位于汉水(即沔水)北岸之滨的西城县(今陕西省安康市西),是曹魏荆州魏兴郡的郡治,也是荆州最西面的军事要塞。由此西进汉中,有一条现成的水路即汉水可通,又何须兴师动众去“斫山开道”?第二点,从西城沿汉水上溯,西行不到三百里,即与子午道的南端相会,再西行三百里便是有名的赤坂(在今陕西省洋县)。赤坂在汉中首府南郑县以东一百余里,为汉中东面的军事要冲,蜀汉丞相诸葛亮当时正驻守赤坂,恭候魏军的光临。但是,从司马懿出兵的七月起,到他奉命撤军的九月止,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他的兵马一直未曾抵达诸葛丞相的帐前,更无交锋的记载。也就是说,近两个月的时间里,他向西推进还不到六百里,平均每天才十里左右,这与他当年进攻上庸时,八天推进一千二百里相比,是不是太缓慢了点呢?

司马懿在东路逍逍遥遥、从从容容前进,北路的曹真倒是真真正正、确确实实遇到了麻烦。原来,那子午道乃是一条贯穿秦岭南北的谷道,岩高谷深,云栈相连,平常行走都很困难。曹真的千军万马刚一进入谷道的北口,就碰上了连下三十余天的霖雨,山洪暴发,把子午谷沿途的栈道冲得七零八落。曹真命令将士冒雨抢修道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一个多月过去,好不容易才走了两百里路程,恰恰是子午道全长的一半。曹大司马心急火冒,曹军将士身疲意沮,还未与敌人接触,这军心先就散了。

此时,魏明帝曹睿倒很自在。他离开洛阳东游,先登了中岳嵩高山(即今河南省嵩山),然后又到繁昌县(今河南省许昌市繁城镇)看了父亲当年举行代汉称帝仪式的受禅坛,最后在许昌宫住下来消暑。但是,他的暑消得并不清静,因为群臣纷纷上疏,陈述伐蜀之弊。先后上言者,有太尉华歆、司空陈群、少府卿杨阜、散骑常侍王肃、中书令孙资等一帮大员。一封封奏疏,令曹睿颇有目不暇接之感。更令他不安的还是前方传来的军情报告:由于持续大雨,各军后部辎重车辆所载运的粮食开始腐烂,而前部将士却因道路毁坏而断绝了补给;与此同时,蜀汉的骠骑将军李严,又率领二万精兵抵达汉中,敌军力量大为增强,而且占有以逸待劳的优势。至此,曹睿这个曾经雄心勃勃的天子,终于承认拗不过上天,只得下诏传令各军班师回军。

秋冬之交,大司马曹真回到了长安。在疲惫、惭愧、愤懑的共同煎熬下,他不久就病倒了。魏明帝闻讯,急忙把他接回京城洛阳医治,又亲自到曹真的府邸探望。皇帝的厚爱,不但没有减轻曹真的病势,反而加重了他的心理负担,他更加觉得自己对不起皇上。这样一来,他的病势也就更加危殆了。

曹魏伐蜀不成,反而受到蜀汉的反攻。魏明帝太和五年(231)二月,蜀汉丞相诸葛亮率领大军二出祁山,祁山魏军陷入重围。需要说明白的是,所谓“六出祁山”乃是小说家言,诸葛亮的北伐,并非每次都从祁山而出,只有第一次(228)和第四次(231)是真正地“出祁山”。而诸葛亮的北伐实际上也只有五次,只不过后世小说家把魏军对汉中的一次进攻也算了进来,成了“六出祁山”。此时,曹真偃卧病榻,西部战区群龙无首,魏明帝急召司马懿入朝,亲自吩咐道:“西方事重,非君莫可托付者。”于是改授司马懿为都督雍、凉二州诸军事,也就是西部战区的军事长官,统领关陇兵马抵御蜀军。受命次日,司马懿离开洛阳,日夜兼程,西上长安。

仲春时节,洛阳至长安近千里的大道两旁,山花烂漫,芳草萋萋,风光可人。司马懿坐在一辆飞速行驶的追锋车上,目光凝视着远方的隐隐青山,心中却在不停地思考对付蜀军的方略。所谓“追锋车”,是当时一种轻便的驿车,站立乘车,由两匹马拉动。有紧急公事的官员乘用,换马不停车,其行若飞。

从军事上说,司马懿知道应当采取固守不战的策略,因为蜀军越岭翻山,远道而来,不可能携带足够的军粮,最多支持一个月而已。如果自己敛兵守险,拒而不战,敌军粮尽,自会引退,这不正符合《孙子兵法》之《谋攻篇》所言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么?

但是,他又不能不考虑某些非军事的因素,这些因素要求他马上在对蜀战争中露一手,打一两个漂亮仗。首先,皇上特地召唤他入朝,当面委以西方之任,期望殷殷然,此去若无斩获,恐怕不大好交代。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即是他急需在西部战区的将领中树立威望。司马懿出屯宛城将近五年,南部战区的将领们都是他一手栽培的老部下,所以指挥如意,得心应手。而西部战区则不然,这里乃是曹真的势力范围,司马懿单身赴任,要想统兵诸将老老实实听从节度,总得露一两手高招才能使人心佩服。特别需要指出的是,这西部战区的主要将领,个个都是驰骋沙场的好角色。而其中最为杰出也最有威信者,即是车骑将军张郃。

张郃字儁,乃冀州河间郡鄚县(今河北省雄县南)人氏。蜀汉有所谓的“五虎上将”,即关羽、张飞、马超、黄忠和赵云。曹魏的异姓将领之中,也有“五虎上将”,就是张辽、乐进、于禁、张郃和徐晃。张郃为将不仅勇冠三军,而且善识机变,熟悉地理,料敌如神。他自建安二十年(215)随曹操攻取汉中起,就几乎一直在西部战区与蜀汉军队交锋,十六年来,张郃不仅积累起极其丰富的对蜀作战经验,而且屡建奇功,名闻遐迩。例如,诸葛亮第一次北伐,率大军初出祁山,“戎阵整齐,关中响震”。张郃自陈仓(今陕西省宝鸡市东)西进迎击敌军,在街亭(在今甘肃省庄浪县东)大破蜀军先锋马谡,诸葛亮只好全军撤退。当年冬天,诸葛亮第二次北伐。这时,张郃取道散关(在今陕西省宝鸡市南),领兵昼夜南下偷袭南郑,迫使诸葛亮退回大本营汉中。由于战功显赫,张郃很快升任车骑将军的高级军职,成为西部战区实际上的主将,比大司马曹真的威信还要略高一筹。在这种情况下,司马懿如果坚持不与敌战,又会不会受到张郃的耻笑和反对呢?

司马懿还没有最后拿定主意,忽然,视野中显现出烟柳簇拥的灞桥(在今陕西省西安市东),他才意识到:西都长安已经到了!这正是:

关中此去统兵马,且看如何敌孔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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