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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传——献计伐吴

历史大观园 历史故事 2020-06-13 09:08:05 0

魏明帝太和二年(228)四月,骠骑将军司马懿奉诏入朝京师。

接到诏书后的第三天,他就启程北上了。离开京师将近一年,司马懿对朝中的情况已经不是很熟悉。在官场中搏斗的人,如果不了解政坛变化,那是相当危险的。他急于进京,这是原因之一。但是,还有一个很特殊的原因。

这年春天,蜀汉丞相诸葛亮,亲率大军第一次出祁山(在今甘肃省礼县东北祁山乡),北伐中原。自刘备死后,五年之间,蜀汉方面毫无动静。如今蜀军突然大举进攻,魏朝方面吃惊不小,史称是“朝野恐惧”,“关中响震”。魏明帝曹睿急令大将军曹真统兵抵御,接着又亲自赶往长安督战。春末夏初之际,京城上下忽然风传说皇上已经在长安驾崩,从驾群臣决定迎立皇上的叔父雍丘王曹植为皇帝。一时间,洛阳城中沸沸扬扬,人心浮动。司马懿前不久也听到了这个消息,还没有来得及弄清楚是真是假,突然又接到了魏明帝的诏书。他之所以匆匆上路,就是想弄清楚,京城之中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待到他风尘仆仆赶到洛阳,才知道这纯粹是一个无中生有的谣言。谣言究竟是本国内部人士制造的,还是敌国的间谍故意传播的,已经无从得知,因为皇上不同意就此事进行深入追查,还说:“天下之人都这么说,怎么追查呢?”

至于曹睿召司马懿来京的目的,则是想向他垂询若干重要国事。而其中带有全局性的战略问题,即是对蜀、吴二国发起进攻的先后顺序。

前不久曹睿在长安坐镇督战,前部大将张郃在街亭之南山(在今甘肃省庄浪县东)围攻蜀军先锋马谡,大获全胜,诸葛亮仓皇率军退走。二十三岁的曹睿刚当上皇帝不久,本来就雄心勃勃,慨然有并吞六合、包举八荒之心;街亭大捷,更使他头脑发热,认为踏平二国一统天下易如反掌。但是,究竟先吞蜀汉还是先灭孙吴,他也吃不准。想到司马懿足智多谋,他决定召之进京询问方略。

司马懿到达洛阳后的次日,即被安排入宫觐见天子。魏朝皇宫,原是东汉皇宫的一部分。汉宫规模宏大,分为北宫和南宫两个相对独立的部分。董卓之乱,洛阳玉石皆焚,皇宫亦成丘墟。曹丕代汉称帝,先将汉宫之北宫加以恢复整修,作为皇宫,汉宫南宫则暂时弃置。此时的魏宫,其南面的正门名叫承明门,曹植《赠白马王彪》一诗中所言的“谒帝承明庐”是也。宫内的主要建筑,有供朝会的建始殿、崇华殿(后改称九龙殿)、嘉福殿、芙蓉殿,有供游览的凌云台、八角井、西游园、灵芝池,等等。崇华殿之后,是皇帝与后妃的寝宫。出寝宫区北面的后门,即进入御用花园芳林园。芳林园中有天渊池、九华台、景阳山,雕梁画栋,玉树琼花,数不尽的旖旎风光。

君臣二人先在朝会的正殿——建始殿举行觐见仪式。礼毕,曹睿在殿后灵芝池中央的钓台设宴,款待骠骑将军司马懿。此时正当初夏,钓台四面绮窗之外,一片新荷吐翠,清气袭人;窗下碧波之中,赤鲤成群,往来倏忽。金樽美酒,玉盘珍馐,酒酣耳热之际,曹睿才抛出久存心底的问题:“现在天下没有统一,蜀、吴自恃险阻,不肯臣服,朕将要命令大军扫荡,爱卿觉得应该先攻打哪个?”

在入宫觐见之前,司马懿就曾经仔细考虑过,皇上可能会问什么问题,该怎么回答。上面这一问题,正是他重点考虑的问题之一。不过,尽管他成竹在胸,却仍然静思一刻,然后才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微臣以为,蜀道险阻,运输艰难,诸葛亮新败之后,必将以重兵固守要隘,相比之下,伐吴易于收取成功,故应为先。吴蜀相依,如同唇齿,吴亡则蜀不能独存。吴贼以我军不娴水战,故敢越过长江,盘踞东关(今安徽省巢湖市东南)。凡攻敌方,须扼其喉而击其心;而扬州之东关与荆州之夏口(今湖北省武汉市),正是吴贼之心喉。如果以步军直向皖城(今安徽省潜山县),引诱孙权主力从鄂城(今湖北省鄂州市)东下,援救皖城守军,另外再调集水军,乘虚由汉水顺流而下奇袭夏口,这就好比神兵从天而降,必定可以大破吴贼!”

司马懿说完,曹睿立即连连击掌称善。平心而论,司马懿对策中关于主攻方向的选择和对吴作战的建议,都不同凡响。这倒不是盲目附和曹睿,只要把当时三国之间的军事地理实际状况略加介绍,即可明白此言之不谬。

先说主攻方向之选择。如果要说此时曹魏该不该向两个敌国之中任何一个发动大规模军事进攻,那么答案应当是“不该”。道理很简单,此时的曹魏虽然国力不弱,但其他两国也正处于鼎盛阶段,所以曹魏还不具备吞并他国的基本条件。以蜀汉而论,当政的诸葛亮“抚百姓,示仪轨,约官职,从权制,开诚心,布公道”,把蜀国治理得政通人和,兵精粮足,你能一口吞并得了么?再以孙吴而论,四十七岁的孙权风华正茂,文有张昭、顾雍、诸葛瑾、步骘等良臣辅朝政,武有陆逊、吕范、朱然、朱桓、潘璋等强将镇疆场,君臣齐心,雄踞三州之地,你又能一口吞并得了么?这些情况,老谋深算的司马懿岂会不知?但是,年轻的皇上志在开疆拓宇,该不该的问题只能闭口不谈。单说先打哪一国,则司马懿的选择无疑是正确的。魏军若要攻蜀,首先必须翻越当时所称的南山,也就是今日的秦岭,才能进入汉中郡(治所在今陕西省汉中市)。当时,由关中越秦岭入汉中,虽有子午、傥骆、褒斜、陈仓四条谷道,却全都崎岖险阻到了极点,多以悬空栈道相连。只要有一处谷道断绝,任你貔貅百万,也将陷入前不能进,后不能退的危险境地。用兵如神的曹操,当年主动放弃汉中,把防线后撤到关陇一带,就是为了摆脱这片兵家所说的死地。相比之下,曹魏与孙吴的接壤地区不仅更广阔,而且也很少有这种“难于上青天”的死亡地域。一般人大多有一种误会,即以为孙吴与曹魏的边境接壤,是以长江的水道为界,其实完全不然。孙吴的北部边境线,西起三峡,东至沧海,不仅与长江平行,而且绝大部分地区,都推进到长江北岸的一二百里之处,这只要翻一下正规的中国历史地图即可明白。换言之,长江并非吴魏两国的分界线,反而倒是孙吴辖境之内的东西交通主干线。由于两国的边境接壤地域,大多是距离长江北岸不远的平缓陆地,而非艰难崎岖的高山深谷,因此之故,就拥有强大骑兵军团的曹魏而言,攻吴要比攻蜀容易成功得多。前不久魏军在街亭大破蜀军,在战略上属于防御战而非进攻战。司马懿没有被此次大胜的表面现象迷惑而提出攻蜀,可见其头脑冷静,识见非凡。

再说攻吴之方略。孙吴北部边境上的第一等重要的军事要塞有四处,从东向西,依次为东关、皖城、夏口、江陵(今湖北省荆州市江陵区)。前两者属扬州,后两者属荆州。东关,即今安徽省巢湖市东南的东关镇。由长江进入其北岸的支流濡须水,上溯百里,在水东岸就是东关。从东关再上溯五十里,便进入烟波浩渺的巢湖。早在十七年前,孙吴即大力经营东关附近的濡须坞,以之为下游边防的重点,因为据有此地,进可扬帆直取淮南,退可遏止魏军水师入长江,从而藩屏其重要城池建业(今江苏省南京市)。因此,如称东关为江东锁钥,亦不为过。

皖城在今安徽省潜山县,位于东关西南三百余里。由长江进入其北岸另一条支流即皖水,上溯不到二百里,即到皖城西门之下。十四年前,孙权从曹操手中夺过皖城,并派大将吕蒙镇守经营此地。从此皖城与东关互为掎角之势,成为孙吴扼守长江下游的两大桥头堡。

当时的夏口城,即在今湖北省武汉市北岸。夏口地处沔水与长江交汇之处,襟带荆湘,控御汉沔,自古称之为兵家要害之地。那夏口城垒,筑在高峻的江岸高处,也就是现今著名的黄鹤楼对岸隔江相峙之处,易守难攻,是孙吴中上游的一大军事重镇。夏口东距当时孙吴的首都武昌(今湖北省鄂州市)仅二百余里,魏若得之,不仅割断了孙吴荆扬二州的水路交通联系,而且立刻威胁到孙吴首都的安全。

江陵在今湖北省的荆州市荆州区,位于夏口上游千余里。江陵北通襄阳,西连巴蜀,可谓孙吴的西大门。不过,由于江陵北面距魏吴边界有三百里之遥,比上述三处军事重镇与边界的距离都远,而且镇守江陵的是孙吴当时的首席主将陆逊,所以曹魏要想深入敌境夺取江陵,最为困难。

弄清楚了孙吴布防的概况,再来看司马懿所提出的攻吴方略,就一目了然了。此一方略的要旨,正好用声东击西四个字来形容,即以强大的陆军佯攻皖城于东,以吸引武昌孙权的水军主力东下救援。然后集中水军的精锐战舰,乘虚从沔水顺流而下突袭夏口。夏口一旦在手,下一步的文章,或向东直取武昌,或向西夹击江陵,就容易着笔了。这一方略很有新意,具体来说新在以下三点:

第一,魏吴二国交兵,时断时续已近二十年。以往曹操或曹丕伐吴,主攻方向均都选在东南,即长江下游的淮南一线,收效都不大。现在司马懿突然把主攻方向改在正南,即长江中游的夏口,无疑可以收到孙子所说“攻其不备,出其不意”的效果。此可谓主攻方向新。

第二,以往曹魏伐吴,又多采用硬碰硬的战法,即动辄出动数以十万计的大军,强攻淮南的东关或者皖城,气势汹汹。不知曹孟德这位大军事家,何以会把《孙子兵法》中“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的精言妙道忘记了?像上述方略中这样大范围内使用声东击西虚虚实实的战法,以往尚未见到,故可谓进攻战法新。

第三,以往曹魏攻吴的主力兵种,一直是陆军。现在司马懿一反常规,以陆军作佯攻,以水军作主攻,这不仅是想取得“出其不意”的效果,而且也有不让孙吴独占长江舟楫之利之意,此可谓主力兵种新。

司马懿的一整套建议,得到了曹睿的高度赞赏。他立即向司马懿下达指令:回宛城后迅速打造战舰,组织水师,准备伐吴。司马懿心中暗自高兴,因为皇上把统领水军担任主攻的任务交给了自己;而承担主攻,意味着将有更多的立功机会。如果说他的“三新”方略也含有利己成分的话,那就在于此了。

司马懿当月返回宛城,调集人力物力,筹建南征舰队,搞得热火朝天。他以为:自己的伐吴方略将会顺利实施并取得预期的效果,谁知却是大谬不然。

当年五月,也就是司马懿回宛城一个月后,孙吴有两名统兵官,一名叫张婴,另一名叫王崇,率领部众越界投降曹魏。魏明帝得知消息大为兴奋,突然心血来潮,作出一个重要决定:马上出动三路大军,进攻孙吴。

第一路大军由当时身居军界第一位的大司马曹休统领,率步骑十万,直取皖城。第二路大军由建威将军贾逵统领,率步骑二万,直取东关。第三路大军由骠骑将军司马懿统领,率水步军约五万,直取江陵。一时间,魏吴边境烽火频传,战云密布。

不难看出:魏军此番的战斗部署,表面上看,大体是按司马懿的方略进行的,对此他很感骄傲。但是,他也有很不满意的地方。按照原定方略,实施主攻者为西线的水军,目标是位于孙吴长江防线中部的夏口。而打造战舰,训练水师,起码需要一年时间。现今着手备战才一个多月,造好的战舰寥寥无几。由于水军不足,所以曹睿把司马懿的攻击目标,改成西端的江陵,所属兵种亦以步骑为主。这样,至少就把原来方略中的“三新”去掉了一新。

但是,让司马懿很不满意的事,后面还有呢。

在司马懿杀奔江陵的半路上,他突然接到魏明帝的一纸诏书,命令他立即停止前进,率军返回宛城。他开始是大惑不解,待到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后,他真有点哭笑不得。

原来,这时指挥第一路大军的大司马曹休,给魏明帝上了一道表章,说是孙吴治下扬州鄱阳郡(今江西省鄱阳县)的太守周鲂,多次与自己暗中联系,要求魏朝派兵接应,以便里应外合,夹攻孙吴的首都武昌。曹休请魏明帝批准自己深入吴境,接应周鲂,捣敌腹心。接到报告,曹睿又一次心血来潮,他也不去查实此事的可信程度究竟如何,就急急忙忙改变了全局的战略部署。他命令进攻东关的贾逵,立即回头向西与曹休会合,两军合一,取道皖城南下,深入敌境接应周鲂。西面的司马懿军,则取消行动计划,返回原驻地待命。这样一改,主攻方向又回复到东南方的长江下游,进攻战法也不再是声东击西,而是孤军深入,完全是过去进攻孙吴战法的老调重弹,司马懿辛辛苦苦构思的全新伐吴方略,真真是“三新”不存,面目全非了。

不过,司马懿虽然对此举大不以为然,表面上却毫无不满之言。绝顶精明的他,已经清楚地看出了此事发生的背景:首先是曹休心高气傲,不愿在伐吴大战中只担任佯攻东南的配角;其次是皇上对同姓的宗室元老,过分宠任迁就。处在这样一种微妙的境地,司马懿当然知道该怎么办。于是,他非常愉快地接受命令,率军回转宛城。说他“非常愉快”,也并非虚言。他已经预感到,此次曹休很有可能要吃大亏。且不说吴将周鲂的投降或许有诈,就是无诈,孤军深入敌境又能占多大的便宜?我不参战,今后也就不承担责任。你身居军界之首的曹休倒了大霉,对我未尝不是好事,我又何必对自己的方略得不到实施而耿耿于怀呢?带着这种轻松超然的心态,司马懿一路走马踏花,径回宛城休整去也。

这年八月,曹休兵马越界进入吴境,才发现吴将周鲂果然是诈降。曹大司马自觉脸上无光,又仗恃兵马众多,干脆来一个将错就错,强行向南掩杀过去。孙吴方面唯恐对方不上钩,如今一见曹休十万大军冒险深入,不禁大喜过望。吴主孙权当即调集六万精锐之师,由大都督陆逊全权指挥,在皖城一线迎击来犯之敌。孙权本人也亲自赶往皖水进入长江处的皖口(今安徽省安庆市)督战。陆逊是一位在智略方面出类拔萃的杰出将帅,连戎马半生的老江湖刘备都败在他的手下,志虑短浅的曹休就更非他的对手。他先在皖城东北五十里处的石亭(今安徽省潜山县东北),以逸待劳,用三路重兵夜袭曹营,然后又在石亭东北一百余里处的夹石,伏击狼狈撤退的敌军。这一战,杀得曹休大败亏输,损兵折将数以万计,上万车辆所载运的兵器、铠甲、粮食、衣物等,全部成为吴军的战利品。要不是贾逵及时赶来援救,曹休本人也断难逃脱。此役是魏吴二国淮南鏖兵十余年来,曹魏方面失败最惨、受损最大的一次。消息传到宛城之际,司马懿正在骠骑将军府的后园小酌。他听完军情报告,呷了呷樽中的美酒,望了望中天的明月,嗅了嗅桂子的清香,只说了一句话:“今夜真好月色也!”

一个月后,惭愧而又气愤不已的曹休,背上突然生长出大痈疮而死。

一年半后,大将军曹真升任大司马,成为军界首席人物。骠骑将军司马懿连升两级,就任大将军,列名军界第二。这正是:

卖力曹休羞愤死,旁观司马却高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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