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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传——木门折将

历史大观园 历史故事 2020-06-13 09:07:35 0

在长安,司马懿受到了西部战区主要将领们有节制的欢迎。他略事休息之后,即在都督府召开了紧急军事会议。

参加会议的有车骑将军张郃、后将军费曜、征蜀护军戴陵、雍州刺史郭淮、大将军府军师杜袭、督军薛悌、将军牛金、贾栩、魏平等一大批战将。在会议上,司马懿听取了各军将领的军情汇报,然后命令各军立刻向西开拔。至于这一仗究竟怎么打,司马懿没有能拿出周密完整的方略,他只是派费曜、戴陵率领各自兵马先行,抢占祁山(今甘肃省礼县东北)东北一百里处的上邽县城(今甘肃省天水市),得手之后留兵四千据守上邽,其余兵力则驰援祁山被围的守军。很明显,这仅仅是临时救急的措施。

费、戴二将领命之后,当天即轻装西上,直奔上邽。其余的主力部队,在司马懿的统领下,也很快离开了长安。一时间,长安通往陇上的路上,车辚辚,马萧萧,杀气弥漫,征尘飞扬,把阳光三月的祥和风光破坏无余。

大军沿着渭水北岸向西疾进,平均每天约行军上百里。三天之后,抵达郿县(今陕西省眉县);五天之后,抵达雍县(今陕西省凤翔县南);六天之后,抵达隃麋县(今陕西省千阳县)。在隃麋休整的间隙,车骑将军张郃终于忍不住要发表意见了,他对司马懿建议道:“隃麋西至祁山,不过四百余里,距敌已近。兵者危事,愚意以为当分兵留镇郿、雍二县城池,以防不测。”

张郃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前面已经说过,由汉中穿越秦岭进入关中,当时有四条道路,由东向西依次为子午道、傥骆道、褒斜道和陈仓故道。那褒斜道的北口,正好在郿县与雍县之间。褒斜道是蜀军常用的通道,诸葛亮第一次北伐,即派赵云由此佯攻郿县而自率主力西出祁山。如今关中魏军悉数西进,万一蜀汉出奇兵由褒斜道偷袭后方,那不是危险得很吗?

但是,司马懿不同意,他有他的理由。

他答道:“如果分兵之后前部兵力能够抵抗敌军,那么将军之言是正确的;如果兵力不足却要分为前后两部,这就像当初楚分三军而被黥布攻破一样,乃是自取败亡之道!”

黥布,本是汉高祖手下的功臣。刘邦得天下后,他举兵反抗,进攻楚郡(治所在今江苏省徐州市)。楚郡的军队指挥官把兵马一分为三,以求相互支援。不料分开后的队伍兵力单薄,黥布毫不费力即攻破其中一军,其余二军亦望风而逃。这种战例,在兵法中有四个字的总结,叫做“兵势恶离”。恶者,厌恶、忌讳之意也;离者,分散、分离之意也。

各有道理,下级当然只能服从上级。于是,全军继续向西开拔。其实,张郃提出分兵的建议,多少也有测试新主帅胆量的意思,也就是说,看你敢不敢分兵之后,以较少的兵力迎战来犯之敌。司马懿的想法却全然不同。他在到达隃麋之前已经得到报告,说是大司马曹真刚刚在洛阳病逝。在那一刻,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是全国二十余万水陆大军的首脑了。好不容易熬到军界天字第一号人物的地位,他凭什么要分兵迎敌去冒大风险呢?司马懿此时不仅不同意分兵,而且也打定主意,此去祁山主要采取守而不战、待敌自退的方针,以策万全,哪怕你们在心中讥笑我胆怯也无所谓了。

这东面的魏军主力向着四百里外的上邽西上,那西面的蜀军主力也在向一百里外的上邽东下。双方急急忙忙赶赴上邽究竟为何?此中还有一个关乎全局的原因。

原来,这上邽即现今甘肃省的天水市。其地处于渭水南岸,平坦肥沃,灌溉便利,可谓陇上的鱼米之乡。当时,上邽一带的小麦即将成熟,极目远眺,望中但见一片金黄。蜀军远来,粮食不多,一心想抢收上邽之麦以为军资。所以诸葛亮一听说司马懿的大军西进,马上作出决定:留少部分兵力继续围攻祁山,其余的主力军团由自己统领,驰赴上邽,抢在司马懿到达之前收割小麦,越多越好。就在诸葛亮前往上邽途中,魏军前锋费曜、郭淮二将企图拦截,被蜀军击退。蜀军一抵达上邽,便放下战刀,拿起麦镰,大割特割起新麦来。消息传到司马懿耳中,他不由得一惊,立即命令全军卷甲轻装,昼夜兼程,直奔上邽。结果,在蜀军动手割麦两天之后,魏军主力也赶到了。

司马懿在上邽以东三十里处扎寨安营,此处位于秦岭支脉小陇山的西麓,地势较高,易于固守。安营甫毕,立阵于西面平原上的蜀军便来挑战。任你百般辱骂,司马懿始终固守不出。但是,一旦蜀军开始收麦,他就派轻骑兵奔下山去袭击骚扰。如此僵持相近一月,蜀军进不得战,退又不得安心抢收新麦,军粮渐少不说,敌军从长安来增援者亦日渐加多。诸葛亮见形势不利,遂果断下令撤军。

蜀军主力取道祁山以东三十里处的卤城(在今甘肃省礼县东北)向汉中方向撤退。由于祁山至今尚未攻克,避开祁山南撤是很自然的。蜀军一开始南撤,司马懿就准备传令追赶,不料张郃又站出来劝阻,他说:“蜀军远来挑衅,求战不得,必定认为我军利在固守,准备以持久战制服之。现今祁山已经知道大军在近,军心稳固,不需急往救援。因此,我军主力应当留屯上邽作后镇,同时分遣奇兵偷袭敌军后路,决不能以主力进前穷追,而追上之后又不敢与之交战,令百姓失望不已。再说诸葛亮远来粮尽,也一定是要退走的。”

张郃的意思是说,蜀军粮尽必走,而且已经形成我军不会与之交战的错觉,所以我军主力应留原地不动,以继续麻痹敌人,同时悄悄用奇兵抄截敌后,出其不意,必有斩获,可以大壮声威;如果动员大军追赶,敌军即有戒备,到时候对方横下心来,回头找我们决一死战,我们又不敢交兵,毫无所获不说,也未免有损军威,令人失望。

张郃的意见无疑是对的。如果说分兵雍、郿还有试探新主帅胆量之意的话,那么留驻主力分遣奇兵的建议,就纯然是为司马懿好了。但是,这个主意既然由张郃设计出来,司马懿便碍难接受,尽管他内心也认为此言有理。于是,数万魏军主力,紧跟数万蜀军主力的脚印,也来到了卤城之下。

果然不出张郃所料。诸葛亮见司马懿悉军来追,干脆就在卤城停止脚步不走了。一见蜀军在卤城的南山和北山上安营扎寨,司马懿也赶忙传令就地登山扎寨安营。不久,蜀军骁将征西大将军魏延,即率帐下五千健儿前来挑战,魏军龟缩不出。蜀军进而在魏军营地四周构筑长围,甚至挖断魏军的水源,挑衅万端,善于隐忍的司马懿始终不准出战。有言在先的张郃,此时当然气愤得很,但是他自知地位不同,所以只能把不满藏在心头。其余一些性情暴烈的将领就没有这么好的涵养了,例如将军贾栩、魏平一再请战不成,即对司马懿口吐怨言道:“明公畏蜀人如猛虎,难道不怕天下人耻笑么!”

堂堂魏朝大将军司马懿,以往何曾受过这种不逊之言?他的隐忍功夫再好,此时此刻也有些忍受不住。恰好麾下诸将不约而同又都来请战,司马懿把牙一咬,好,出战就出战,让你们去试试看,他马上作出战斗部署。

次日,也就是五月初十日辛巳,魏军兵分两路,向蜀军发起进攻。一路偏师由车骑将军张郃率领,沿西汉水上溯三十里,从南面偷袭围攻祁山蜀军的后背。其余诸将由大将军司马懿指挥,正面进攻蜀军主帅诸葛亮的大营。于是,一场恶战在祁山与卤城之间展开。两军战鼓雷鸣,杀声震天,从清晨战至黄昏,直杀得巍巍山前尸遍地,滔滔江上血流红。

傍晚鸣金收兵,魏军两路进攻均未获得预期效果。

奔袭祁山南围的偏师,碰上了蜀汉的名将王平。王平,字子均,乃益州巴西郡宕渠县(今四川省渠县)人氏。他幼时曾寄养于外祖父何氏之家,故而又叫何平。王平久经沙场,治军严整,是蜀汉将领中的后起之秀。街亭之役,他属马谡指挥,事先他就力劝马谡不要舍水上山结营,马谡不听他的建议,结果大败;事后王平又收合蜀汉败兵,保持阵形大体不乱,由此特受诸葛亮的赏拔,升任讨寇将军,统领蜀军的精锐“五营兵”。张郃统兵来攻,早有准备的王平据垒列阵,坚守不动。夕阳西下之时,张郃兵马精疲力竭,却不得前进一步,只好回转大营。

比起无功而返的偏师来,司马懿指挥的主力军团,战果更令人沮丧。诸将不仅没有能冲破诸葛亮的中军阵地,反而被蜀军大将魏延、高翔、吴班等部击败,损失惨重。此役总计魏军甲士死亡三千人,丢失铠甲五千领、角弩三千一百张,这是自三月交兵以来,魏军受创最重的一次。遭此惨败之后,魏军锐气全无,诸将也不再言战,数万人马登高保营,闭门不出。

主帅司马懿独坐于大帐之内,神色如常,唯言语寡少而已。吃了大败仗,固然令人丧气,但是他并不灰心。一是多年的人事磨炼,使他养成了一种坚忍不拔的性格,他不会为暂时的挫折一蹶不振,也不会为暂时的胜利忘乎其形。二是他认为吃败仗或许是一件好事,可以统一诸将的思想认识。诸君不是讥笑老夫“畏蜀如虎”么?你们打“虎”成绩又如何?这一下总该老老实实听老夫的指挥了吧。还有一点他心中有数:蜀军粮草将尽,必走无疑;自己虽然败了一阵,元气并未大伤;只要再固守数日,必可转危为安,因为不久前自己已将上邽的新麦大部收割,足够全军支持一月以上。司马懿之所以能镇定不惊,主要原因即在于此。

眼前的数万敌军他不甚担忧,倒是自己的一员大将令他一想就觉得难受,此人非他,即是车骑将军张郃。张郃果然不凡,智勇兼备,特别是在对付蜀军上有丰富的经验。当初若依他的第二次建议,情况当然不会像现今这般狼狈。出兵迎战失败数日来,张郃在将土中的威信陡增。有人甚至暗中议论,说是按张将军的名位、功绩和声望,出任西部战区的军事长官不是正合适么?此次交兵若由张将军来指挥,何至于一败涂地呢?这些议论,像一支支钢针在刺痛司马懿的心,使他天性中所蕴含的残忍成分急剧活跃起来。他不能允许他人影响自己的政治前途,他要采取相应的措施。

不久,进入炎夏六月,秦岭山区又开始出现持续的霖雨。蜀军的汉中粮道因雨阻绝,军需不继,诸葛亮遂下令全线撤军。首先是围攻祁山的蜀军解围东撤,与卤城的主力军团会合,然后全军经由卤城以东的木门道(在今甘肃省礼县东北),向南撤往蜀汉益州所辖的武都郡郡治下辨城(今甘肃省成县西北)。司马懿站在大营高处,凝望着那在霖雨中整整齐齐依次后撤的敌军,心中既有敬畏之感,同时又生出一个不免恶毒的主意。

霖雨暂止之时,司马懿忽然传下命令:车骑将军张郃,率本部兵马一万,趁势追击敌军后部,不得有误!军令下达,张郃大感意外。应不应当穷追敌寇,尚属一个疑问;就是有追击的必要,也不该派自己出马,难道曹魏的车骑将军就不值钱了么?于是,他立即对司马懿说道:“按照兵法,围城必开出路,主动撤退之敌军不可穷追,请明公三思!”

司马懿的脸色陡然严峻非常,他厉声言道:“张将军难道想不执行军令么?”

事情提高到执不执行军令的高度来认识,张郃虽然勇冠三军,也不敢再开口了。难道司马懿敢拿张郃开刀?是的,司马懿敢,他有这种权力。原来,魏晋南北朝时期包括三国,统兵将领所享有的诛杀威权,按高低可分为四等:最低一等是“假节”,交战时可杀犯军令之普通人。“假”字的意思是暂时持有。而所谓的“节”,乃是一种显示朝廷授予特殊的威权或使命的器物,使用竹管和牦牛尾制成,呈棍杖形,可以握持在接受者手中。次高一等是“持节”,平时可杀无官位之普通人,交战时可杀品级在二千石以下的官员。再高一等是“使持节”,平时亦可杀二千石以下的官员。最高一等是“假黄钺”,“假”字之意也同样是暂时持有。黄钺,是用黄金做装饰的大斧,本为皇帝的特殊仪仗之一,故而被授予“假黄钺”,即表示是代替天子出征,具有此威权者可以杀节将。所谓“节将”,即拥有“假节”、“持节”或“使持节”三种威权的大将。车骑将军张郃,当时属于“假节”一等。而大将军司马懿,却是“假黄钺”一等,你说司马懿敢不敢拿张郃开刀呢?

俗话说:“官高一等压死人。”而诛杀威权高过三等,更是压死人。张郃胳膊扭不过大腿,只得点起本部兵马,直奔木门道而去。不想这位名震关陇的沙场老将,一去便送了命。

那木门道本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小河谷。据郦道元《水经注》记载,木门水从南向北,蜿蜒流入籍水,再汇入渭水上游。而这木门道沿木门水通向武都郡,两侧山势陡峻,是埋设伏兵的好地方。诸葛亮事先即已吩咐断后的老将王平,从属下的精锐当中,挑选弩手三千人,设置十矢连弩数百张,在此潜伏,专候魏军追兵的光临。

这蜀汉的十矢连弩,真是当时蜀军一种威力强大的战斗利器,其发明者即是大名鼎鼎的蜀汉丞相诸葛亮。史称诸葛公长于巧思,曾“损益连弩,谓之元戎,以铁为矢,矢长八寸,一弩十矢俱发”。元戎者,即元帅之意。1964年,这种弓中元帅曾在四川省成都市的郫县出土,上有铭文,说明开弓拉力强至“十石”,约合今五百余斤。汉代常用之强弩,拉力最多不过“六石”,射程亦可达二百六十米左右。这十石元戎的射程,必在四百米之外,且为十矢齐发,足令敌人心惊胆寒。数百张十石元戎在木门道两旁候驾,就是十个张郃也难逃一死了。

雨过暂晴,千山苍翠。张郃领兵刚一进木门谷道,一直心情烦乱不堪的他,忽然察觉这是一处险地。他正要打马回身,可惜已经迟了。只听得三通战鼓响,两侧山上顿时落下一场猛烈的箭雨。一支锋利无比的利箭,不偏不倚,正好射断张郃右腿上的大动脉血管,鲜血顿时喷流如注。曹魏的车骑将军,须臾便气绝身亡。

司马懿初镇长安的第一战,就以张郃之死而告终结。这正是:

初镇长安遭挫折,军中虎将命归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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