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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传——上书称病

历史大观园 历史故事 2020-06-13 09:06:59 0

曹爽兴兵伐蜀之前,司马懿曾经竭力阻止过。

由关中进入汉中,无论是走子午、傥骆、褒斜、陈仓四条道路中任何一条,道路都崎岖险阻到了极点,大兵团在此根本发挥不出优势作用,因此,伐蜀要比伐吴难以收功。十四年前,司马懿即曾与曹爽之父曹真合攻汉中,结果无功而返。从那时起,司马懿就对伐蜀的困难有了深刻的认识。曹爽的才具,远逊于其父,司马懿对此也很清楚。所以司马懿竭力阻止曹爽伐蜀,即使含有私心的成分,其主旨却还是为了公利。

曹爽大军进入傥骆谷道之后,在兴势(在今陕西省洋县北)一带受到蜀将王平的阻击,而蜀军主帅费祎则进兵兴势以北的三岭,意欲断绝魏军后路,来一个关门打狗。在此危急之时,司马懿给前线魏军的副统帅夏侯玄,发去快信一封,信上写道:

昔武皇帝再入汉中,几至大败,君所知也。今兴势至险,蜀已先据。若进不获战,退见徼绝,覆军必矣,将何以任其责?

这夏侯玄字太初,出自曹氏的亲族夏侯氏。其人本是擅长玄学的清谈名士领袖,而非驰骋疆场决胜千里的将才。司马懿之所以要写信给他,一是因他在曹爽面前说得上话,二是因他的胞妹,就是司马懿长子司马师之妻,彼此有利害的关系。司马懿的信大意是说,过去曹操在汉中用兵,就遭到失败,现今蜀军已经占据险要的兴势,你们处在进不能战,退则被截击的全军覆没境地,到时候怎样承担如此重大的责任?夏侯玄得到姻伯的信,心中忧惧,果然力劝曹爽还师。

司马懿两度出师,都取得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胜利,而自己初次统大兵临疆场,却取得在司马懿预料之中的失败,这鲜明的对比,本已使曹爽恼怒欲死。朝野内外的一片指责和讥评,又在他心中加上了一重危机感。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曹爽针对司马懿日渐上升的势头,采取了若干反击的措施。

第一项措施是把郭太后迁回其本宫。这又是智囊丁谧出的主意,对可马懿而言算得上致命的一击,从此司马懿把丁谧恨之入骨。郭太后一个妇道人家,在皇家的深宫里面迁移自己的住处,与宫廷之外的司马懿有什么关系呢?不仅普通人对此不解,连很多学者对此也不大注意。其实,此事大有讲究,说起来话长。

郭太后乃魏明帝曹睿的皇后,本凉州西平郡(治所在今青海省西宁市)人氏。小皇帝曹芳,系明帝的养子,并非郭氏所生。曹芳继位之后,依例尊称郭氏为皇太后。当时魏朝的皇宫之中,由皇太后常住的寝宫,叫做永宁宫。由于皇帝年幼,不能亲理政事,所以自魏明帝死后,郭太后并未居住在皇太后常住的本宫,即永宁宫,而是同八岁的小皇帝一起,住在皇帝自己的寝宫之中。这样一来,辅政大臣凡有大事须请皇上定夺者,实际上都是向郭太后请示,然后以皇帝的名义下达诏令施行之。也就是说,郭太后是一位临朝听政的女主,虽不如武则天、慈禧那么专权自恣,其话语也还有举足轻重的分量。曹爽以诸弟控制小皇帝,司马懿相应以对,积极和郭太后搞好关系。郭太后没有亲生儿女,所以非常宠爱郭德、郭建这两个亲侄儿。从稍后郭德娶司马师之女为妻,妻死又续娶司马昭之女一事来看,司马懿与郭太后之间,关系肯定是相当的良好和谐。

太傅与太后接近,对曹爽当然是厉害的杀着。既然无法阻断太傅向太后靠近,那么唯一的化解办法,便是阻断太后对皇帝的影响,取消她在政治上的话语权。正始八年(247)四月,曹爽等人以皇帝已经十六岁,可以独立视事听政为由,逼迫郭太后移出皇帝的寝宫,迁到太后专有的寝宫永宁宫。司马懿苦心孤诣走出的一步妙手,至此完全被化解,所以他才气恨不已。

第二项措施是撤销京城禁卫军四大营中的中坚和中垒两大营。这件事情,学者也大多不甚注意。其实,此举对司马懿的打击也不小,为什么呢?要了解此事的奥秘,先得明白当时京城禁卫军的组织系统。

当初魏文帝曹丕继承父位之初,曾对禁卫军的体制作出规定。禁卫军分为武卫、中垒、五校三大营。武卫营之指挥官为武卫将军。中垒营之指挥官为中垒将军。五校有五支分队,故而指挥官有五位,即屯骑校尉、步兵校尉、射声校尉、越骑校尉和长水校尉,分别统领所属。大约在魏明帝时,又新增设一个中坚大营,其指挥官为中坚将军。在此禁卫四大营之上,又设中领军和中护军两位司令官。中领军是统率全部京城禁卫军的最高长官。中护军是辅佐中领军的副司令官,他除了处理禁卫军事务外,还负责曹魏军界全部军事将领的选拔和提升,握有很大的实权。中领军和中护军,不仅居高指挥,而且还分别兼管四大营的兵马。其中,武卫、中坚两大营归属中领军,中垒、五校两大营归属中护军。

曹爽辅政不久,即把自己的胞弟曹羲和曹训,分别安插到中领军和武卫将军的位置上,以控制京城禁卫兵权。作为一种抗争,经过几年的不懈努力,司马懿终于在正始四年(243)左右,为自己的长子司马师活动到了中护军的重要职务,从而在禁卫军中伸进了一只脚。

现而今曹爽的打算,就是要把司马氏伸进来的这只脚,砍掉大拇趾,让你成为一只残脚或跛脚。于是,他在正始六年(245)秋八月,奏请皇帝批准,以若干冠冕堂皇的理由,宣布撤销中坚、中垒两大营的编制,两大营的兵马,整编为一支直属部队,由中领军曹羲指挥。至此就可以明白,这实质上就是从中护军司马师监管的中垒、五校两大营中,抢走了精锐的中垒营,只给对方留下了一个五校营。由于五校营的兵力最为单薄,五支分队的总数,也不过三千五百人,而且下面还有五位分队指挥官掣肘,这样一来,中护军司马师手中所掌控的禁卫兵权,就近乎完全抽空了。对于此事,司马懿曾以不能破坏先帝旧制为由,坚决进行反对,但并没有成功。

单从以上二事即可清楚地看出,为了巩固自身的权力和地位,曹爽等人真是煞费苦心绞尽脑汁,而且也确实走出了一两步好棋。但是,从总体上看,迄今为止,他们的全部努力,都只集中在削弱对方这一面上,而完全忽略了另一面,即壮大自己。削弱对方和壮大自己,在任何场合都是克敌制胜的两大法宝,缺一不可。而曹爽的基本力量,至今仍然限于他的诸弟和何晏等“五大金刚”,并无明显的扩展。那么究竟是没有其他力量可资发展了呢?还是没有人在这方面点醒他呢?两个问题的答案都是“否”。

事实上,当时至少还有两支力量是曹爽应当着力争取的。第一支力量是除曹爽一家以外的曹氏宗亲,第二支力量是除“五大金刚”以外的广大士大夫阶层。而在这方面提醒他的也有人在,此人非他,即是与曹爽有一笔难写两个曹字之亲的曹冏。

曹冏,字元首,乃曹爽之族父。他是一个在政治上相当敏锐而且有独立见解的人。自曹丕代汉称帝以来,由于他本人在当初曾经与胞弟曹植,在担任继承人上竞争激烈,导致魏朝在政治上对待宗室近亲之刻薄,可谓前朝所未有。《三国志》的作者陈寿,就专门对此评说道:“魏朝的王公宗室,空有分封土地的名义,却没有实际的政治权力,又被防范阻隔,如同监禁一般;名分地位动辄改易,骨肉亲情、兄弟情分全都没有。制度的弊端,竟到了如此地步!”到了少帝曹芳之时,曹氏宗室近亲在政治上受排斥的状况仍然如昔。此时,皇帝幼稚,司马氏势力严重威胁到魏室前途,而辅政的曹爽却只搞小集团,不思壮大自己之术,就连同姓的宗亲也不愿意依靠。曹冏深以为忧,遂在正始四年(243)向皇帝上书一道,直陈已见。虽说此书是上给皇帝,实际上却是给曹爽看的,目的在于点醒这位身系魏室安危之人。在书中,曹冏以近两千字的篇幅,纵论夏、商、周、秦、汉、魏六代,在树立宗室屏藩方面的得失利弊,见解深刻,文笔老到,是一篇可以独立传世的大好文章。《昭明文选》专把这段议论收入集中,题名为《六代论》。在这段议论之前,曹冏写了一段措辞非常痛切尖锐的引言,其文曰:

《诗》不云乎,“鹡鸰在原,兄弟急难”。以斯言之,明兄弟相救于丧乱之际,同心于忧祸之间,虽有阋墙之忿,不忘御侮之事。何则?忧患同也。今则不然,或任而不重,或释而不仕,一旦疆埸称警,关门反拒,股肱不扶,胸心无卫。臣窃惟此,寝不安席,思献丹诚,贡策朱阙。

他的大意是说,世间上只有像兄弟一样的亲族才是最可信赖的,而现今的曹氏亲族,大受冷落,或者担任官职而不重要,或者根本就被排除在政坛之外,一旦外部势力入侵,出现危急情况,完全没有强劲的支持力量,令我忧心忡忡,所以要贡献这篇良策。

可悲的是,言者谆谆而听者藐藐。俗语云:“棒打愚人不醒。”愚人连棍棒都打不醒,何论文辞!曹冏“一封书奏九重天”,得到的却是“泥牛入海无消息”。

如果曹爽对同姓宗亲这支力量都不予重视,那么对异姓士大夫阶层的态度可想而知。此处仅举一例,以见一斑。

是时何晏为吏部尚书,未能利用人事之权争取有政治影响的士大夫,于是黄门侍郎傅嘏,向曹爽之弟曹羲进言道:“何平叔外静而内铦巧,好利,不念务本。吾恐必先惑子兄弟,仁人将远,而朝政废矣。”也就是说他外表恬淡而内里急于讨巧,好利而不重视根本。恐怕会蛊惑曹爽等人,使仁人君子远离,败坏朝政。

傅嘏,字兰石,雍州北地郡泥阳县(今陕西省泡县南)人氏。北地泥阳傅氏,是西汉名将傅介子的后裔,乃当地名门大族。傅嘏出身世家,早有名誉,且具政治才干,算是曹魏朝中一位有潜力的政治人物。他向曹羲指出何晏“不念务本”的毛病,并说这会造成“仁人将远”的恶果,其批评完全切中了要害。除此之外,傅嘏言外之音,多少也含有自托于曹爽的意思。但是,曹爽听了老弟的转告,并不以傅嘏之言为然,并且随随便便把傅嘏的批评透露给何晏等人。何晏暗中含恨,便借小事罢免了傅嘏黄门侍郎的官职。这样一来,曹爽不听良言不说,竟又把一个能争取到手的有价值人物推了出去。

曹爽等人不仅不知道向外争取大多数士大夫的支持,而且也不知道保持小集团内部的团结合作。何晏出任吏部尚书,丁谧就大不服气,每每与之“争衡”,抢夺用人之权。黄门侍郎一职出缺,何晏要用王弼,丁谧却要用王黎。曹爽依从丁谧,何晏“为之叹恨”,久久不已。

对手这一切作为及其致命弱点,都逃不过司马懿那一双冷静注视的眼睛。而朝廷士大夫中对曹爽等人的窃窃私议,也逃不过他那一对细心谛听的耳朵。同时,他那一副善于思考的高智商头脑,也在设计下一步的对策。

多年来的用兵经验使他懂得:凡敌人的好招数,也就是我方之好招数。曹爽不去争取士大夫,我即应去争取士大夫。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对方的势力大体同我相当,因此,谁将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谁能赢得大多数士大夫的支持。而要争取到士大夫的支持,主动前去笼络自然是有效手段之一。但是,还有没有更好的招数和办法呢?

这是正始八年(247)的暮春三月,太傅府中的小园,早已是繁花争放,一片姹紫嫣红。司马懿独步园中,一面领略这无限春光,一面思索着常萦心怀的老问题。突然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如果说现今我还在政坛上与对方角力,对方也没有想到要争取士大夫支持的话,那么我暂时称病不干预政事,让他们完全独操权柄一些日子,将会怎么样呢?失去了危机感,他们必将为所欲为;为所欲为,必将破坏现存的政治格局,危及朝廷士大夫中多数人的利益,招致他们的反感;一旦士大夫中多数人反感他们,那就必将倾向支持自己。《孟子》语云“为渊驱鱼,为丛驱雀”,就是这个意思了。再者,称病不预政事,还可充分麻痹对方,我则能选择适当时机,施行突然反击,致敌于死地,这又符合《孙子》中“攻其无备,出其不意”的战理。看来,暂时称病不预政事,倒不失为一步以退为进的妙手。要想对付眼下对方咄咄逼人的进攻,这在当前可供选择的应对招数之中,可能是最好的一着了。

当然,装病须装得自然,令人信而不疑,否则便会弄巧成拙。此时的司马懿年已六十九岁,装病的条件很不错,何况他在几十年前就用此办法应对过曹操,乃是此道的老手。余下的问题,是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一个月后,机会来了。正始八年(247)四月,司马懿的嫡室夫人张春华,也就是他所骂的“令人憎恶的老东西”,因病离开人世,终年五十九岁。经验丰富的司马懿,立刻觉得这是一个称病的好机会。尽管他与张氏已经恩断情绝,却能做出一副悲痛万分的模样,令那些受命前来操办丧事的有关官员也感动不已。前面说过,司马懿享有一项优待,即婚丧大事一律由官方负责费用并协助办理。官方既然来人,他正好进行表演以制造舆论。于是,丧事刚刚了结,一个消息便在朝中传开:年近古稀的司马老太傅,因悲伤操劳过度,已患重病卧榻不起了。

五月间,卧病半个多月的太傅司马懿,正式向皇帝上书一道,自称年老病重,无法参与政事,请求在家调养。十六岁的小皇帝闻说自己的辅导老师病势严重,心中不安,当即给予允准。同时,隔三差五地派遣宫廷使者前往太傅府慰问看望,送医送药,这也无须细说。

真正有病是苦事,无病装病同样也是苦事。此番司马懿装病是否成功,关涉非小,所以也还不能像从前那次一样,采取对外人装而对家内人不装的办法,因为现今府内上下人多,极易走漏消息。做事周密的司马懿,从一开始就下决心彻底装病,即对外、对内一装到底,全都瞒过。这样一来,就更是苦事一件了。好在他这个人性格的坚忍异常,在整个三国时期也少见。早年装病忍得住曹操针刺的疼痛,后来打仗忍得住诸葛先生施加的奇耻大辱,现今为了司马氏家族的生死存亡,岂有忍不住偃卧病榻之苦的道理?因此,从正始八年(247)五月起,到嘉平元年(249)正月止,司马懿竟然在病榻之上度过了二十个月的时光。其他都不说,单是这一种忍性功夫,也真是万分了得。

这二十个月,是决定曹魏王朝,也是决定后来历史走向的关键时期。真正是:

太傅高龄装假病,静观对手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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