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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史故事——第一个一神论者

历史大观园 文明起源 2020-07-01 13:34:16 0


公元前2166年后,亚伯兰离开乌尔一段时间,前往西闪米特人的土地,在此期间,新苏美尔帝国日益强大。

苏美尔人和古提人斗争期间,一个名叫他拉(Terah)的乌尔市民召集他的仆人,带着他的牲畜、妻子、儿子和家人向西出发。他拉的儿子叫亚伯兰(Abram),亚伯兰的妻子叫撒莱(Sarai),不幸的是他俩一直膝下无子。

他拉不是苏美尔人,而可能是阿卡德人或相关部落的族人;他的祖先可以追溯到闪(Shem,《圣经》中闪米特人的祖先)。他拉生于纳拉姆辛统治期间,因此在他生活的年代,乌尔可能一直深受古提人的威胁。在他拉孩提时代,乌尔利用阿卡德国王权力式微的机会将自身从阿卡德的统治下解放出来。等到他拉成为三个孩子的父亲之时,阿卡德的最后一位国王正在努力执政以保住王位。当他拉年轻的家庭成长起来的时候,古提人摧毁了阿卡德帝国,其统治范围横跨北部平原。

大约在乌图赫加尔向乌尔进军,夺回乌尔,王位却又落到自己的女婿手中前后,他拉和他的家人认为出城生活会过得更好。据《创世记》记载,他们向西朝“迦南”(Canaanite)的方向出发,朝地中海沿岸走,远远避开野蛮的古提人、复仇的埃兰人和野心勃勃的苏美尔人。

《创世记》第12章对于该旅程的神学解释是亚伯兰听到了上帝的声音。这不是什么苏美尔神,也不是阿卡德神,而是上帝:一位赋予了自己令人费解的名字的神,雅威(YHWH,希伯来文为世界史故事——第一个一神论者),YHWH可能是动词“存在”的某种形式。

对于亚伯兰来说,这似乎是个全新的概念。他拉和他的儿子们信奉的很可能是月神辛(Sin)和他的女儿、乌尔城的守护神依南那,因为乌尔人至少口头上都是月神的疯狂崇拜者。此外,他们的姓氏明显表现出他们对阿卡德或苏美尔神的崇敬。他拉的名字也表现出他与月神辛的亲密关系。亚伯兰的妻子撒莱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她的名字是辛的妻子女神宁伽勒(Ningal)这一名字在阿卡德语中的叫法。他拉的孙女密迦(Milcah)是依照辛的女儿莫迦都(Malkatu)的名字起的。亚伯兰自己的名字意为“崇高的父亲”,来源不明。不过,我们可以猜测,亚伯兰和撒莱的名字都与对月神的崇拜有关,因为在后面的故事中,作为圣约的一部分,耶和华重新为他们两个起名。新名字“亚伯拉罕”和“撒拉”都包含了新的音节“ah”,“ah”是“YHWH”的第一个音节,这样他们的名字就不再属于乌尔,而属于《创世记》中的上帝。

亚伯兰从上帝那里既得到一个应许,也接到一个命令。应许是亚伯兰会创建一个伟大的国家,这个国家会得到保佑;命令是他离开现在的生活的国家及其人民(乌尔城和混居在那里的阿卡德人、苏美尔人和其他闪米特人),去“上帝将要指示他的土地”——迦南的土地,几乎就在正西方向。

很多民族都声称自己的祖先可追溯到一个特别受到神的眷顾的个体,但是这是历史上第一次有这样的记载。亚伯兰在血缘上与他周围的闪米特人并无分别,与居住在他前往的土地上的人也没有多大不同。然而,他接到了神谕,从其他人中脱离出来,开创了一个新时代:一个从其他人中脱离出来的闪米特人,信仰一位从多神教的混乱中脱颖而出的神灵。他是第一个一神论者。

他们并没有一路向西,因为走这条路线他们必须横跨沙漠,而是选了一条比较好走的道路,沿幼发拉底河向西北进发。沿着这条道路,他们会到达地中海沿岸的北部,向北到达毕利克河,该河注入幼发拉底河,在这里他们本应向左转(向西)。但是,他们反而向东转,沿着流过小城哈兰的一条小河走,并在那里定居下来。哈兰位于一条著名的商路上,这里就像乌尔一样,是一个崇拜月神的中心,可能这个地方让他们感觉很熟悉。他拉此时年事已高,而哈兰也一直比较和平。

在南方,乌尔纳姆继承了岳父的王位,扩大了统治范围,建立了一个新苏美尔帝国,但他的势力范围向北从未到达过遥远的哈兰地区。在统治了18年后,即约公元前2094年,乌尔纳姆去世,他的送葬诗称赞他是一位睿智且值得人民信赖的领导者,是一位复兴了苏美尔的君王,一个值得在阴间与吉尔伽美什共享王位的男人。乌尔纳姆的儿子舒尔吉继承王位。之后不久——大概四五年后——亚伯兰离开哈兰,继续他的旅途,向上帝应许给他的土地进发。他朝西南方向走,最终到达示剑(Shechem),示剑位于约旦河以西的两片水域中间,这两片水域后来被称为加利利海和死海。

在那里,他要求上帝再次保证这里的土地归他所有,因为他目力所及看到的都是迦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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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南”这个名字带有时代的错误,公元前第1千纪以前,这片土地被称为以色列,罗马人称之为巴勒斯坦,十字军称之为“黎凡特”。“迦南”一词最早出现在一块发现于齐姆里-里姆的城邦马里城墙的一块石碑上,大约可以追溯到公元前1775年;它看起来像是个贬义词,指的是活跃在约旦河沿岸的强盗。公元前2090年,上帝许诺给亚伯兰的土地并没有名字,那里既没有种族认同也没有政治认同。

居住在地中海东岸的广阔土地上的人被称为“西闪米特人”。在本书第1章我们就介绍过他们,在早期的苏美尔城邦中,闪米特人和苏美尔人混居在一起。西闪米特人没有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定居下来,而是继续前行。闪米特人教会了苏美尔人如何农耕,而与此同时,西闪米特人在地中海沿岸扩散,建立了自己的城邦。

亚伯兰是这个特殊的地区历史记载中出现的第一个人。因为没有统一的文化,西闪米特人没有编年史,对于他们的情况,我们仅有的了解都来源于他们的城市遗址。公元前7000年左右,农民带着家养的山羊和绵羊占据了该地区所有的城镇。位于遥远的北方的恰塔尔休于(Catal Huyuk)和位于遥远的南部、靠近死海的耶利哥(Jericho,即杰里科)等古城,位居世界上最古老的城市之列。耶利哥在所有亚伯兰后裔最终占领的土地中脱颖而出;大多数西闪米特人的定居点都是没有特殊防御设施的村庄,但是在公元前6800年前,耶利哥人给自己建造了一堵巨大的石墙。墙的一角有一座10米高的圆塔,这样哨兵就能时刻观察到周围地面的情况。

我们不知道耶利哥城的人在防范什么。但是耶利哥坐落在淡水资源供给稳定的地方,约旦河就在不远处。不过,在西闪米特人中,只有耶利哥城的人修建了巨大的工事来抵御外界的威胁,并且时刻防范以免遭敌人偷袭。

到亚伯兰来的时候,西闪米特人的城市建立起了自己的贸易路线,尤其是多与埃及通商。比布鲁斯位于地中海东岸的中部(阿卡德人称之为“布拉”,闪米特人称之为“迦巴勒”),经济全靠与埃及的贸易往来,人们将香柏运到埃及,换取埃及的亚麻和贵金属。北方城市埃勃拉(Ebla)则向往来的商队征税。米吉多(Megiddo)建在约旦河谷和沙龙(Sharon)平原之间的通道上,至少从公元前3500年前开始其规模就不断扩大。亚伯兰第一次向上帝确认应许之地是在示剑,这是一座非常古老的城市,示剑人在那里定居可能是因为那里有一口几乎从来不会干涸的古井。来自各地的移民加入西闪米特定居者的队伍,这些移民从南北两个方向迁来;最引人注目的是亚摩利人,这是一个讲闪米特语的游牧民族,很可能来自阿拉伯半岛。

我们不能责怪亚伯兰怀疑这个看起来是多民族混杂的国家怎么会是自己的地盘。不过,他也没有机会长时间怀疑,因为他在到达这片上帝的应许之地不足五年之后就再一次离开了。

离开的并不只有他自己。考古记录显示,在公元前2400年到公元前2000年之间,西闪米特人的文化原本已经逐渐朝城市化的方向发展,此时却出现倒退,出现了缺乏组织性的、更加游牧化的生活方式,很多城市甚至被暂时遗弃。由于过度耕作和干旱,河流流量变小,耕地面积缩小;大的定居点的水源被大量消耗,人们不得不分散生存。加之南部地区古王国的瓦解,西闪米特人不仅失去了耕地,而且也失去了他们最富有和最密切的贸易伙伴埃及,这个国家曾经花费大量财富,和比布鲁斯等十多个城市通过贸易换取商品。古王朝的混乱波及更往北的地区。因此,亚伯兰只好继续南下。

《创世记》(12:10)写道:“那地遭遇饥荒。因饥荒甚大,亚伯兰就下埃及去,要在那里暂居。”埃及的水资源更丰富,而且社会秩序暂时也好一点。埃及“愚蠢”的第七王朝结束之后是第八王朝,第八王朝稍微稳定却平淡无奇;这个历经146年的王朝换了27位法老,但是没有一个留下名字。

然而,公元前2160年左右,从赫拉克利奥波利斯(Heracleopolis)来的有权势的贵族阿赫托伊(Akhtoy)通过个人魅力、精明的联盟和纯粹的武力成功地统治了整个埃及。曼涅托称阿赫托伊“比他的前任更加残暴”,这个评论大概反映出一点:为了获得短暂的和平,有许多人血染沙场。接下来的一个世纪,阿赫托伊的子孙(有17位国王出现在曼涅托的第九王朝和第十王朝王表中)所统治的埃及几乎失去了往日所有的辉煌。它不仅内忧重重,还无力抵抗西闪米特侵略者对其边境的骚扰,这些侵略者以小型游牧群体的形式,经常袭扰尼罗河三角洲。

根据传统的说法,亚伯兰与妻子、仆人和牲畜在公元前2085年左右抵达埃及。这与第十王朝阿赫托伊三世在位的时间相距不远,这位法老曾记录下西闪米特人的入侵:

卑鄙的亚细亚人!他们所到的地方都会变成穷山恶水,缺乏水源,遍地荆棘……他从来不在同一个地方定居,而是被迫不停迁徙……亚细亚人是江岸的鳄鱼:他们在荒僻的路上强取豪夺。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敌意,亚伯兰到达埃及后,说撒莱是他的妹妹而不是他的妻子。《创世记》里写到,亚伯兰在去埃及途中看着撒莱,心想她很美丽,所以埃及法老很可能会为了占有她而下令杀了他(这当然表明闪米特人对埃及人同样评价不高)。

世界史故事——第一个一神论者

地图17-1 亚伯兰时代的世界

亚伯兰的担心变成了现实。法老(第十王朝无名无姓、不为后世所知的国王之一)看上了撒莱,赠给亚伯兰礼物感谢他把如此美丽的妹妹带到埃及。亚伯兰最终收获了埃及的羊、牛、驴、骆驼和仆人。与此同时,法老和他的家人就没那么好过了。《创世记》第12章告诉我们,撒莱出现在法老的后宫,带来了神的诅咒;一种叫neh-ga的东西出现在法老及其家人身上。英文通常委婉地翻译成“瘟疫”,这种病可能让人长一种肮脏的脓疮。它使法老对宫里的任何女人都丧失了兴趣,更不用提撒莱了。

如果这个奇怪的故事不是跟《创世记》里其他的故事连在一起,还是颇能讲得通的。逃出埃及后(法老之所以没有杀亚伯兰,显然是害怕再次遭到神灵的报应),亚伯兰回到迦南,在示剑以南很远的希伯伦(Hebron)定居。那个他成为一个全新的民族国家之父的应许似乎没有成为现实。这对夫妻至此仍然没有孩子,而撒莱已经年龄太大,不太可能生育了。

在接到上帝最初的旨意约二十年后,他决定采取措施以实现承诺。他把撒莱的侍女夏甲纳为妾,他向撒莱承诺,夏甲的所有孩子都会被当作撒莱亲生的孩子。这在苏美尔人眼中不是什么新奇的做法。

这种做法记录在努斯碑文(Nuzi Tablets)上。但是这套规则在亚伯兰身上并不适用。上帝对于一个新国家的应许不仅仅给予亚伯兰,而是亚伯兰和撒莱两个人。亚伯兰将是这个新国家的国父,撒莱不只是一位生儿育女的普通妇人,她还是这个国家的国母。像上帝本身一样,虽然这个新的国家和在它之前出现的国家很像,但实际上截然不同。《创世记》中上帝与受自然约束的诸神有某些共同的特性,但是上帝的特性又超越自然且不受自然控制。这个新的国家将与周围的国家不同,因为它是上帝的应许。这一应许被给予亚伯兰和撒莱两个人,而不只是亚伯兰自己。任何来自第十王朝的法老或埃及婢女(“夏甲”是埃及名字,它的意思类似“移民”,这个女人是法老送给亚伯兰的婢女之一)的贡献都不被认可;如果不是只信仰唯一的神上帝,他们都会欢迎恩利尔神或者伊什塔尔女神给予帮助。亚伯兰与夏甲的插曲过后,上帝再次向亚伯兰重复了他的承诺,并称他为亚伯拉罕,以表明对这个男人和他的子孙后代的神圣的所有权。

不久之后,亚伯拉罕再次遇见一位多情的国王。这位国王统治着希伯伦以南的基拉耳(Gerar),即迦南和埃及之间被称为内盖夫(Negev)的地方。因为还是害怕被随意杀害,亚伯拉罕再次坚称撒拉是他的妹妹,撒拉也再次被带到了后宫。

然而,撒拉进宫后,后宫所有的女人都不能生育[国王亚比米勒(Abimelech)“不能碰她”,这似乎表明不仅是女人被暂时剥夺了这一与生俱来的功能]。这个故事的重点仍然放在了上帝应许创造的种族的身份上。

《创世记》成书的年代大大晚于它所描述的事情发生的年代,而且故事的讲述方式明显有时序颠倒的情况。《圣经》的很多记载都使用了书写时读者熟悉的名字,而非历史名称:“迦勒底的乌尔”就是这样的一个例子,其实直到亚述的亚述那西尔帕二世(AshurnasirpalⅡ,公元前883—前859年在位)统治乌尔之后,波斯湾北端的这片土地才被称为迦勒底人的土地。亚伯兰一直与“亚摩利人”交易,而基拉耳的王亚比米勒被说成是一个非利士人(Philistine)。这些名称都是后来才有的政治身份,是在西闪米特人的部落冲过边界,争夺土地的过程中演变产生的。

然而,即使《圣经》中的名称存在故意的年代错误,但是故事中的事件说明,《圣经》对亚伯拉罕的血缘与埃及血缘之间的区别,以及对亚伯拉罕的种族与亚比米勒的种族的区别有着清醒的认识。这可能是第一次有人指出西闪米特人属于不同的种族。

在苏美尔,最早的时候,其居民的主要身份不是“苏美尔人”。他们是乌尔、拉格什或乌鲁克的居民,他们在承认别的神存在的同时,对自己的神灵高度忠诚。萨尔贡的阿卡德帝国在苏美尔人和阿卡德人之间画了一条泾渭分明的分界线,它的兴起带来了某种变化:在同一套政治区划内,两个民族拥有共同的身份(“萨尔贡的国民”),然而这并没有抹杀他们基本的区别。入侵的古提人更加明确了这一点:两个不同的民族可以共有一个文明开化的身份,这一身份将他们同第三个民族区别开来。

亚伯拉罕现在向西前进,他讲的是类似西闪米特人的语言,所以他们沟通起来基本无障碍,但是他现在由于一种更加复杂的情境与那些人隔开。因为选择不同,他与西闪米特人的另一支亚比米勒人(Abimelech)变得不同。

当上帝的应许最终实现,以撒(Isaac)诞生之际,一个新的种族出现了,他们还被赋予了某种身体标记,上帝命令亚伯拉罕的儿子、他自己和他的家人割去包皮,以此作为他们与其他种族不同的标记(据推测,这个记号可以在关键时刻提醒他们,不要与其他种族乱了血统)。后来,当亚伯拉罕想为他儿子找一位妻子的时候,他不允许以撒娶他身边的西闪米特人的任何一位女子。他派他的仆人回到美索不达米亚平原西北的老家,从那些留在哈兰的亲戚中带回一位有血缘关系的侄孙女利百加(Rebekah)。

一个新的民族从一个旧的民族中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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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甲的儿子则有不同的命运。

撒莱得到亚伯兰的允许之后,把怀孕的夏甲赶走了。夏甲从希伯伦上路,途经别是巴(Beersheba),朝埃及的方向南下。她是要回家。

但亚伯兰的儿子没有再次牵扯进埃及第一中间期的混乱之中。根据《创世记》第16章的记载,夏甲在路上遇到上帝的使者并得到一个承诺。与上帝给撒莱的承诺对比,两者有相似之处,夏甲的孩子也会创造出一个人口众多的新民族。

所以夏甲又回到了亚伯兰的家中;孩子出生时取名以实玛利(Ishmael,阿拉伯语音译为易司玛仪),在父亲家中养大。阿拉伯人从他开始记录下了自己的宗教传统。根据《古兰经》(成书年代距离事件发生的时间之间的差距,比《创世记》还大)的记载,亚伯兰(在阿拉伯语中拼作Ibrahim,音译为“易卜拉欣”)是第一位信奉唯一的神安拉(Allah)而不是信仰星星、月亮和太阳的人。成年之后,以实玛利跟着易卜拉欣去了阿拉伯,到了半岛西南部的麦加城,与他们一起建造第一座礼拜安拉的神庙克尔白。《古兰经》命令所有信仰真主的人——“圣书的子民”——转身朝向这座神庙。“你们无论在哪里,都应当把你们的脸转向禁寺,”《古兰经》说,“你无论从哪里出去,都应当把你的脸转向禁寺,这确是从你的主降示的真理。”

我们再回到新的苏美尔帝国,就是他拉举家逃离的地方,早些时候那里动荡不安的局面已经安定下来。

舒尔吉继承了其雄心勃勃的父王乌尔纳姆的王位。在他统治的第一阶段,他审时度势,稳定了局面。在位20年后——最终,他的在位时间超过了40年——舒尔吉开始重新规划他的疆土。在规划中也包括征服新的土地:舒尔吉开疆拓土,向北到达小城亚述和尼尼微,然后越过界河底格里斯河,进入埃兰人的土地,重夺苏萨。但他并未向北进攻埃兰人的高地。埃兰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国家,埃兰国王西马什一直很好地保护着自己的领土。但在兵锋停止之处,舒尔吉展开了谈判。舒尔吉与20多位小国诸侯或军事首领签订了协议和条约,将自己的三个女儿嫁给埃兰土地的三个统治者。他把自己逐渐扩大的领土分为多个省份,由省长向他报告各省的情况。这是一个依照法律和条约统治的帝国,人民必须遵守相应的规章制度。国民要臣服,不只是因为舒尔吉拥有执行他的命令的士兵,更是因为他是众神选出来的国王,得到了神特别的恩宠:

母亲宁图养育了你,

恩利尔培养了你的头脑,

宁利勒爱你……

舒尔吉,乌尔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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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尤其是女神依南那的挚爱,女神爱他部分是因为他的性能力:

因为他抚弄我腿上的汗毛,

因为他在床上说着甜言蜜语,

我会赐予他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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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月神南纳的挚爱。为了感谢他的神灵保护者,舒尔吉建造了新苏美尔最大的塔庙,堪比埃及的大金字塔;这是一个供人们崇拜神灵的伟大建筑,其名字的苏美尔语意为“一所地基笼罩在恐怖当中的房子”。他试图按照众神的要求公正地统治国家,为此制定了一套新的法律。这些法律如今虽然残缺不全,却是历史上第一份成文法典,规定了何种犯罪会受到何种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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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尔吉统治乌尔之际,亚伯拉罕则要靠不断奋斗来保卫家人的安全。他在迦南的日子并不好过。在那段时间里,耶利哥的城墙就曾十七次遭到破坏,并十七次重修。

亚伯拉罕成为两个民族之父,而非一个;他的两个儿子都有圣约的标记,通过仪式割除包皮之后,他们与其他闪米特人有了身体上的差异,这些闪米特人在地中海沿岸和约旦河之间的荒野上争战,抢夺土地。但这种差异在他们争夺领土过程中没有带来任何优势。在生了以撒三十年以后,撒拉去世,此时,该家族的土地依然少得可怜,亚伯拉罕不得不从附近西闪米特人的一位地主手中买了一个洞穴来埋葬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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