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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史纲——第一执政拿破仑(1799~l804年)

历史大观园 工业革命 2020-07-01 22:48:58 0


现在这里的确是一个人空前未有的机会。一个人处在这种地位应该是十分谦虚谨慎,苦心焦思,竭尽全力侍奉上帝并为人类服务。事物的旧秩序死去了或正在死亡,奇异的新力量正在世界上驱驰,寻找它的形式和方向,受惊的人心正在悄悄地谈论着一个世界共和国和持久的世界和平的希望。法国是在拿破仑的手里,是他的工具,他可以为所欲为,他愿意和平,但像一把利剑一样是为战争而炼成的。对这伟大的时机什么都不缺,只缺少一个崇高的理想。没有这个,拿破仑就只能在机会的高山顶上翘尾阔步,好像粪堆上的一只小公鸡。他在历史上扮演的角色是一个几乎难以置信地自负,对所有信赖他的人无情地轻蔑和漠视,并夸张地模仿恺撒、亚历山大和查理曼大帝,假如这种模拟没有涂满人血的话就全然是滑稽的。维克多·雨果以他的令人吃惊的方式说道,“上帝都被他搞烦了”,最后他被踢到一个角落里去结束他的一生。他反复地解释他犯过的最大错误是如何极其聪明,他徘徊在他的忧郁炎热的岛上,打打鸟或是和一个粗野的监狱看守下流地吵架,因为这看守对他没有表示出应有的“尊敬”。

第一执政时的事迹也许是他一生经历中玷辱最少的时期了。他把倒塌中的督政府的军事抓在手里。经过北意一场复杂的战役后,在亚历山大城附近马伦戈胜利(1800年)把事情推到了危急关头。这一胜利在有些时刻简直是濒临灾难。同年12月,莫罗将军在冰雪泥泞、天气极坏的情况之下,在霍亨林登把奥军打得惨败。假如拿破仑在这次战斗中得胜的话,那也会算在他的最独特、最卓越的功勋之中了。这些事情使得期望的和平成为可能。1801年,他对英奥签订了和约草案,1802年缔结了对英的亚眠和约,这样拿破仑可以使自己腾出手来发挥他的创造性的治国之才,这对法国和通过法国对欧洲都是需要的。这场战争使法国扩大了疆界,对英和约恢复了法国的殖民帝国,并使法国处在一个安全的地位,这种地位超过了路易十四最大的梦想。现在等着拿破仑去策划和巩固新的秩序,去缔造一个可以成为欧洲和全世界的灯塔和鼓舞者的近代国家。

他并没有这种打算。在他狭小的、模仿性的想象里充满了再度成为第二个恺撒的迷梦。他正策划着使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皇帝,头戴王冠,而一切的劲敌、同学和朋友都匍匐在他的脚下。这并不会给他以任何他未曾运用过的新权力,但这将会使他更加声威显赫——会使他的亲属大吃一惊。像这种头脑对那个时代的辉煌创造的要求能作出什么反应呢?

但是首先法国必须繁荣起来。饥饿的法国肯定地不能忍受一个皇帝。他着手实施路易十五批准的一项旧的筑路计划;他仿效英国的运河来开凿运河;他改组警察部门使国家安宁;为了给他个人的戏剧准备好场面,他着手建起古典的拱门和古典的圆柱,使巴黎看上去很像罗马。发展银行业的种种优良计划是有采用的价值的,他也利用了它们。在这一切事情上他跟着时代前进;假如他没有诞生的话,这些事情也会发生——在较少的专制和较少集权的情况下发生。他着手削弱共和党人,他策划违犯他们的一些基本信念。他召回亡命者,只要他们在尊重新统治上作出令人满意的保证。很多人愿意在这种条件下回来,让波旁王室成为过去的事。拿破仑精心计划出一项对罗马教皇的重大的和解,即达成一项宗教协议。罗马教皇将支持他,他将恢复罗马教皇在教区里的权威。他认为没有宗教,法国就永远不会服从也不易于管理,它永远不会忍受一个新的君主政体。他说:“没有宗教,一个国家里怎能有秩序呢?没有财富的不平等,社会就不能存在,而离开宗教就不能忍受这种不平等。当一个人快要饿死而旁边却有一个饮食过度而生病的人时,他就不能容忍这种差别,除非有一个权威宣称——‘上帝愿意这样:世界上必定有贫有富,但是从今以后以至永远,财物的分配将有不同。’”他想,宗教——尤其是晚期罗马牌的宗教——是使平民保持安静的最好的东西。当他早年是雅各宾党人时,正是为了这个理由曾经痛斥过宗教。

另一个足以表示出他的想象力的范围和他对人类本性的估计的重大成就就是他创立了荣誉军团,这是一种给法国人佩戴上一小段丝带的计划,这丝带是美妙地设下以牵制野心家不致搞颠覆活动的。

世界史纲——第一执政拿破仑(1799~l804年)

拿破仑还亲自对基督教的宣传发生兴趣。这是在政治上利用基督的拿破仑观点,从那时起这个观点沾染了法国一切差会。“我的意愿是重建国外差会的制度,因为传教士在亚洲、非洲和美洲可能对我很有用,由于我将使他们侦察他们所访问的一切地方。他们服装的神圣性不但保护了他们,也可用来掩盖他们在政治上和商业上的考察。传教组织的首脑不应再住在罗马而应住在巴黎。”

这些与其说是一个政治家的不如说是一个流氓商人的观念。他在对待教育上也表示出对在他周围开始出现的种种现实是同样地盲目,他几乎完全无视初等教育,听任地方当局随意处置,并且他规定教师薪金从学生的学费中支付;很明显,他不愿意平民受教育,他一点也不了解平民为什么应该受教育;但他自己对建立技术学校和高等学校很感兴趣,因为他的国家需要聪明、自求上进、见闻广博的人来服务。孔多塞于1792年为共和国起草了一个伟大的计划,订出一套全国免费教育的完整制度,这是从那一计划惊人的倒退。孔多塞的方案缓慢地但是稳步地实现了,世界各大国都被迫使它渐渐地接近于实现,拿破仑的用心,已不再使我们感到兴趣了。至于对我们的母亲和妻子的教育,拿破仑智慧的品质是:“我不认为我们应为年轻女子的任何教育计划而麻烦自己,再没有比由她们母亲去教养更好的了。公共教育对她们是不相宜的,因为永远不要求她们参加公共活动。总的说来她们学点礼貌就行了,她们所求的就是婚姻。”

在《拿破仑法典》中第一执政对妇女并不更厚道些。例如,一个妻子对自己的财产无权支配,她是在丈夫的掌握之中。这部法典很大部分是国务院制定的。拿破仑似乎与其说是帮助毋宁说是阻碍了它的深思熟虑。他不先行通知而冲进会议,对成员发表冗长的独白,往往与正在研讨的事情毫不相干。国务院洗耳恭听,这是国务院唯一能做的事。他能使他的顾问参事们熬夜熬到不合理的钟点,并且对自己过人的不眠能力流露出一种愚昧的骄傲。他晚年回忆这些讨论时还特别觉得满意,有一次曾表示过他的光荣不在于已赢得的40次战役的胜利,而在于曾创立了《拿破仑法典》。……它以明白的陈述代替高深莫测的法律上疑难之词,就这点来说他的《法典》是一件好事;它汇集、修订并澄清了一大堆累积下来混乱的新旧法律。像他的所有建设性的工作一样,它是为了立即生效而制定的,它对事物及其关系下了定义,以便人们可以随时运用它们而不必再予讨论。至于它往往错下了定义,这在实际上并不那么紧要。在编纂整理这部法典后面,没有显示出和知识能力不同的思想的力量,法典认为每一件存在的事物都是理所当然的:“陛下只相信现存的事物。”关于文明社会和人类合作的条件的基本观念正在拿破仑周围重建的过程中——他却从来没有领会到这一点。他接受了变化的一个阶段,并试图把它永远固定下来。直到今天法国还被这件19世纪初期的紧身背心所约束,而这是拿破仑给法国硬穿上去的。他固定了妇女的地位、工人的地位和农民的地位,至今他们还都在他的严酷的定义的罗网中挣扎。

拿破仑这样敏捷而有力地打定主意要使法国振作起来,他的主意是严厉、明晰而又狭隘的。使法国振作精神只是支配他的更广大的计划的一部分。他的想象建立在新恺撒主义之上。1802年,他使自己成为终身执政并有指定继承人的权力,他明显地要吞并荷兰和意大利的意图使得亚眠和约从一开始就已摇摇欲坠,尽管依据条约义务他应使两国保持分立。由于他的计划势必要挑起对英战争,他应该不顾任何代价等待他的海军强大到能超过英国海军的时候。他控制了造船的巨大资源而英国政府是软弱的,三四年的功夫就足以改变均势。但是,尽管他在埃及的艰辛的经验,他从来没有掌握海上强国的重要性。1803年他对瑞士的占领促成了一次危机,对英战争又爆发了。在英国,软弱的阿丁顿让位给较强的皮特。此后拿破仑的故事将视那场战争而定。

执政府时期第一执政对增进他的兄弟姐妹们的财富是很积极的。这是十分合乎人情的,很能表现出宗族情感和科西嘉风味的,这有助于我们了解他是怎样来看重他的地位和摆在他面前的种种机会。在拿破仑的秉性之中一个重大的因素是想使波拿巴家族和他们的邻居们感到惊奇、震吓和驯服。他荒谬地提拔他的兄弟们——因为他们都是最平庸的人。但是有一个熟悉他的人是既不吃惊也不屈服的,这就是他的母亲。他寄钱给她用并使邻居们为此而吃惊;他极力劝她炫耀一下,生活得像有一个如此令人奇异、如此震撼世界的儿子的母亲。

但是这个善良的女人,这个曾在这支配命运的人16岁时因对祖母做鬼脸而鞭打过他的女人,在他32岁时既不被他迷惑也不受他欺骗。全法国可以都崇拜他,但是她并没有错觉。她把他寄来的钱都储蓄起来;她还是照常自奉微薄,她说:“当一切都成为过去时,你将对我的储蓄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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