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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玄机录——世宗登位之谜

历史大观园 还原历史 2020-06-23 09:33:51 0

清世宗胤禛,圣祖第四子,母乌雅氏,初封德妃。现在北京安定门内的雍和宫,就是他为皇子时所居的王府,后来称为“潜邸”。

清代皇帝入承大统,最为后人怀疑和议论的,莫过于世宗,颇似宋初“烛影摇红”的疑案。直到现在,还是有争议的宫闱隐秘。观点主要可分为两派,一派认为世宗是用阴谋篡夺的,圣祖生前并不想把帝位传给四阿哥;另一派则相反,认为世宗继位并非篡夺,是圣祖生前既定事实。

先说一说圣祖从得病至逝世的这段过程。

康熙六十一年(1722年)十月二十一日,圣祖往南苑打猎。南苑又名南海子,地处北京永定门外。十一月初七,因患感冒,圣祖返回西直门外畅春园(地名为海淀,属宛平县)。初九那天,他因自己患病,命世宗代行南郊冬至祭天大礼。初十至十二日,世宗每天遣护卫及太监至畅春园问安,均传谕“朕体稍愈”。至十三日病情恶化,圣祖召世宗从斋所[1]速回,接着又召皇三子允祉、皇七子允祐、皇八子允禩、皇九子允禟、皇十子允䄉、皇十二子允祹、皇十三子允祥(皇十四子允禵这时出征在外)以及理藩院尚书、步军统领隆科多至御榻前,谕曰:“皇四子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即皇帝位。”这是载于《大义觉迷录》中世宗自己说的话。至十一月十三日戌刻(十九点至二十一点),圣祖卒于畅春园,享年六十九岁,后人也有称为“暴卒”的。

又据《大义觉迷录》所记,世宗从斋所赶到时,圣祖只说“症候日增之故”,并没有说到嗣位问题。等到圣祖瞑目后,才由隆科多告诉他。而隆科多并非圣祖信悦之人,故史家称隆科多为“口衔天宪”。

隆科多口传遗诏之后,允禩、允禟的反应又怎样呢?

据《大义觉迷录》载:“夫以朕兄弟之中,如阿其那、塞思黑等[2],久蓄邪谋,希冀储位,当兹授受之际,伊等若非亲承皇考付朕鸿基之遗诏,安肯贴无一语,俯首臣伏于朕之前乎?”

这是说,允禩、允禟对世宗的嗣位是很服帖的。可是就在这一卷中,却有这样的记载:“皇考升遐之日,朕在哀痛之时,塞思黑突至朕前,箕踞对坐,傲慢无礼,其意大不可测。若非朕镇定隐忍,必至激成事端。”

又据《世宗实录》载:“圣祖仁皇帝宾天时,阿其那并不哀戚,乃于院外倚柱,独立凝思,派办事务,全然不理,亦不回答,其怨愤可知。”

这两段记载,我倒觉得真实可信:阿其那、塞思黑的“贴无一语”,并非出于真心,是被迫的;“箕踞对坐,傲慢无礼”及院外凝思云云,虽有文字上的做作饰染之处,却还是让我们窥见了真实而自然的内心反射,在他们其实是统一的。有的学者推测,这遗诏是假的,固然可备一说,但即使不假,仍有可供我们玩索的余地:这时圣祖病情,至少已到半昏迷状态,已无自主能力,尽可由隆科多上下其手,予取予求,他可能表示过可由世宗嗣位,但这是否出于他本人自主性的意志呢?

今天在研讨世宗嗣位这一疑案时,最令人为难的,就是我们看到的资料,如《清实录》之类,都是官方文件。世宗在这一疑案中,既是被告又是原告,不管将他放在哪个位置上,如果单看官方文件,都是对他有利的:作为被告,我们无法提出信而有征的强有力证据,来证明他是篡夺而继位的;作为原告,他却说得理直气壮,有凭有据。

所以我们只能旁敲侧击地从某些夹缝中窥测若干迹象,实在也是怪可怜的。

萧奭《永宪录》卷一中有这样一段记载:

上晏驾后,内侍仍扶御銮舆入大内。相传隆科多先护皇四子雍亲王回朝哭迎,身守阙下,诸王非传令旨不得进。次日至庚子,九门皆未启。又,上大渐,以所带念珠授雍亲王,余详后《觉迷》上谕。

一般史书上用“相传”二字,表示不一定是事实。传位、嗣位都是头等大事情,萧奭为什么要用这两个字呢?隆科多先护皇四子回朝,如果是事实,就不应用“相传”;如果不是事实,只是传说,为什么又偏要写上呢?从甲午至庚子是七天,九门都未开启。清代京师的九门,指外城的正阳、崇文、宣武等九个城门,而隆科多这时正担任提督九门步军统领。圣祖卒于十一月十三日,世宗至二十日辛丑才始正式即位,那么,“非传令旨”的“令旨”到底指谁?当然指世宗。那怎么未即位就可传令旨了?萧奭在上文中明明写着“皇四子雍亲王”。而字里行间,又写得那么紧张诡秘。不管世宗的皇位是否得之于篡夺,但从萧氏的这段短短记载中,谁都会体会到,一场宫廷政变正在展开,或者说,已将结束了。

萧奭是乾隆朝人,自序中自称“草泽臣”,对世宗的承统极口谀扬,说是光明正大,而愚氓浮议,全由“一二奸顽造作无稽,以污人圣德”。这些是门面话,当时不容你不说。邓之诚跋文中很推崇此书,还说:“永宪者,永其(指世宗)恶也。”这可能是附会,但亦见世宗登位的“浮议”,直到乾隆朝时,还是在传播着。

《永宪录》又记:“又上大渐,以所带念珠授雍亲王。”意味着圣祖欲将皇位授予雍亲王。“大渐”指病至弥留状态。这时圣祖的神志是否这样清醒呢?果真如此,他为什么不对雍亲王明白宣告即位之事,何必等到隆科多来转达呢?世宗自己曾说:“隆科多乃述皇考遗诏,朕闻之惊恸,昏仆于地。”即是说,他是出于意外的,如果确有授念珠之事,那么,心中早已有数了。

朝鲜《李朝实录·景宗实录》也记圣祖病剧时,“解脱其头项所带念珠与胤禛,曰:此乃顺治皇帝临终时赠朕之物,今我赠尔,有意存焉,尔其知之”。更加说得神乎其神,把圣祖说得像健康人一样,连六十年前顺治皇帝给他念珠的事情也记得,这是很难使人相信的。而这种传奇性的传说,当是世宗的亲信编造,然后由中国传至朝鲜。

另一方面,我们对于有些传说,也不能轻易相信,如《觉迷录》所载:“圣祖皇帝在畅春园病重,皇上(指世宗)就进一碗人参汤,不知如何,圣祖皇帝就崩了驾,皇上就登了位。”那是说,圣祖是被世宗毒死的,后世因而有谋父之说。

圣祖得病于十一月初七,逝世于十三日,固然死得仓猝,但这发生在六十九岁的老人身上,也并非特别稀罕之事——如心脏病之类。圣祖病情的日益严重,是世宗所看到的。而当时京师地区,已为隆科多所控制。世宗对于皇位的获取,原是很有把握,何必冒这样大的风险呢?这样做反而对他不利。以世宗的精明机智,岂有不考虑之理?世宗入承大统的疑点固然很多,但谋父之说,显然是政敌捏造的诬陷之词。《论语·子张》记子贡之言曰:“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这话是很有道理的。


[1] 皇帝祭天时居住的地方。

[2] 阿其那,一说满语,原意为“去驮着你的罪行吧”。一说是轰赶狗的意思。这里指允禩,将他比作轰出门去的讨厌的狗。塞思黑,一说满语原义为去颤抖吧。一说是野公猪刺伤人的意思。这里指允禟,将他比作刺伤人的可恨的野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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