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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悲歌——豪爽不羁的王敦

历史大观园 魏晋风度 2020-07-08 15:33:19 0


理论上,在二赵争得你死我活之际,正是东晋千载难逢的北伐时机。

但非常遗憾,东晋政府却忙于内讧,白白错失了这最佳战机。

内讧的原因,说来也很老套。

且说,司马睿即位之初,多方仰仗王导、王敦兄弟拥戴,他除了盛情邀请王导同坐御座外,也把大部分军权交给了王导的堂兄王敦,任王敦为荆州牧,坐镇荆州上流。

王敦,字处仲,长得眉目疏朗,为人豪爽不羁、杀伐决断,通读《春秋左氏传》,不爱钱财,喜好清谈。

当年,晋武帝司马炎与贤人士大夫一起谈论伎艺事,王敦竟自告奋勇,声称自己擅长吹鼓,愿当场表演。晋武帝命人取来鼓,王敦便振袖而起,扬槌奋击,音节谐捷,神气豪上,旁若无人,在座都赞叹其为人雄爽。

后来,他娶了晋武帝女儿襄城公主为妻,拜驸马都尉,除太子舍人。

据说,和公主刚结婚那阵子,他曾入皇宫赴宴,中途如厕,看见厕所的漆箱里装有乌紫发亮的干枣,便边拉边大嚼起来,好家伙,等一泡屎拉完,竟然将箱里的干枣吃得一干二净。出到门口,看见宫女手里端着装水的金澡盘和装澡豆的琉璃碗在门边侍立,也不问水与豆的用途,一把将澡豆倒入水里,咕嘟咕嘟地全喝光了。

宫女们忍俊不禁,全都笑喷了。

原来,厕所里的干枣是用来供人方便时堵鼻子的,而澡豆和水是供人便后净手的。

王敦虽说不懂皇宫的礼节规矩,但他行事的洒脱,也由此可见一斑。

同样是如厕,大富豪石崇家比皇宫里更为奢华,服务也更为周到。厕所里安排有十多名美貌的婢女全天候侍奉,手里捧着甲煎粉、沈香汁以及如厕后免费更换的新衣。许多客人看见这个阵势都感到害怕,不好意思在众侍婢前宽衣解带,只有王敦神态自若,利利落落。众侍婢背后都说:“这个家伙,有做贼的潜质。”

在石崇家吃饭,石崇以美人劝酒,客人若不饮尽杯中酒,必以侍奉不周为名,斩落美人头。王敦不管美人已悲惧失色,就是不饮。为此,同去赴宴的王导叹息说:“老哥若是掌权,心怀刚忍,一定不得善终。”

洗马官潘滔则说:“王敦蜂目已露,但豺声未振,若不噬人,亦当为人所噬。”

晋惠帝所立太子司马遹被废,丑婆娘贾南风命人将之押往许昌,明诏东宫官属一律不得相送。

王敦时为太子中舍人,对太子有情有义,偏偏冒着掉脑袋甚至族诛的大险,到大路旁相送,跪拜流涕,为时人所称颂。

野心家赵王司马伦起兵篡位,王敦力劝自己的叔父王彦起兵,立下大功。故晋惠帝复位,拜其为左卫将军、侍中,并出任青州刺史。

晋怀帝司马炽继位后,又征其为中书监。

随着战乱加剧,潇洒豪爽的王敦将家中襄成公主随嫁的美貌侍女百余人全部许配给军中将士,金银宝物也散之于众,单车还洛阳。

“阴险帝”司马越擅权,任王敦为扬州刺史。

正因这样,王敦在西晋年间已经名重一时,为天下所知。

也唯其这样,琅邪王司马睿初到建康,受尽江东名士冷遇,王导不得不找来王敦,要借助他的声望,以长琅邪王司马睿的威风。

当王敦骑着马在后面恭恭敬敬地跟随司马睿出行,江东的纪瞻、顾荣这帮人,全部给镇住了,不得不在路边跪倒拜谒司马睿。

所以说,司马睿能在江东重建朝廷,王敦、王导功莫大焉。

此后,蜀人杜弢作乱,响震荆湘,也全赖王敦坐镇豫章,运筹帏幄,大力起用陶侃等人,这才最终击灭杜弢。

而王敦也因此得封汉安侯,都督江扬荆湘交广六州诸军事,成为东晋的军事巨头。

然而,随着晋元帝司马睿的朝廷不断稳定,司马睿就开始感觉到王家势力过大,有了要抑压的心思。

奸邪小人也就因此应运而出。

刘隗和刁协是晋元帝司马睿做琅邪王时代的幕府旧人,摸透了晋元帝的心思,就时不时地以强化皇权为借口,鼓动晋元帝加强打压王氏等大族势力的力度。

于是,为了抑制王氏兄弟势力,晋元帝司马睿便重用刁协和刘隗,以架空王导。

王导生性恬然,又深谙谦抑之道,默然居守。

但王敦性情爽直,不平则鸣。

他每次酒后便放声高歌曹操那首脍炙人口的《步出夏门行》:“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而且边唱边用手中的铁如意使劲地敲打铜铸唾壶,日子一长,铜铸唾壶竟被敲打得不成样子。

他也知道,单单在自己家里唱歌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便向朝廷上书,书中大谈特谈弟弟王导被朝廷疏远冷落的近况,要求晋元帝司马睿好好想一想当年他本人亲口说过的 “我与你们王氏兄弟当如管鲍之交”的肉麻话,指责司马睿言而无信,过河拆桥。

最先收到这份奏疏的人却是王导,他看见堂兄要替自己出头,怕惹出事端,便把奏疏退还了王敦。

王敦岂肯就此拉倒?他再次直接将奏疏送达晋元帝司马睿。

晋元帝司马睿读了奏疏,老大不快,对叔辈宗室谯王司马承抱怨说:“王敦过去就算有功劳,朕赏赐给他的官职也已经足够酬报他了。他倒好,还得寸进尺,不断提出过分要求,抨击朝政,要朕怎么对待他?”

谯王司马承顺着他的毛捋,说:“陛下不提前下手,王敦必为后患!”

大兴四年(公元321年)秋,晋元帝司马睿任命尚书仆射戴渊为征西将军,都督司、兖、豫、并、雍、冀六州诸军事,镇合肥;任刘隗为镇北将军,都督青、徐、幽、平四州诸军事,镇淮阴。名义上是让他们两人防备后赵石勒,实际上是冲着王敦去的。

刘隗到了淮阴,不断密书飞报晋元帝司马睿,以谋王敦。

王敦看刘隗小人得志,牙根痒痒的,写信警告他:“听说近来圣上非常信重阁下,今大贼未灭,中原鼎沸,王敦与您齐心协力,辅佐王室,共静海内。若得大家同心,帝业可以历久不衰,否则,则天下将永无安定之日!”

刘隗以国家大梁自居,回信引用了《庄子·大宗师》中的“鱼相忘于江湖,人相忘于道术”一语,称人各有志,不必强求一致、非有过往不可,表示不能与王敦同心。又引用晋大夫荀息所说的“竭股肱之力,效之以忠贞”,说这也是他的志向,含沙射影地指斥王敦有不臣之心。

王敦读了回信,怒火中烧。

但还是隐忍不发。

这年(大兴四年、公元321年)九月,祖逖病逝。王敦再无忌惮,于永昌元年(公元322年)正月,以诛杀刘隗为名再次上疏,并在武昌举兵,威胁说:“刘隗的首级在早上悬挂,大军晚上就可撤退”。江南大族沈充随即起兵响应。

兵至芜湖,王敦又上表声讨晋元帝司马睿的另一位心腹刁协,要晋元帝从快杀掉刁协。

王敦说了,如不能照办,他就要如伊尹幽禁商太宗太甲一样,将晋元帝幽禁,以改过自省,重新做人。

晋元帝司马睿览表大怒,痛骂道:“真是放肆!王敦恃宠生骄,狂放无礼,竟要幽囚朕躬。是可忍也,孰不可忍!朕必亲率六军以诛大逆!”

王敦那边起兵,建康城内的王导就惨了。

起兵谋逆是族诛大罪,王导头皮发炸,只得带了王邃、王彬、王侃等在朝廷任职的王氏族人,素袍素服,跪在宫门外待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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