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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史—— “开了城门迎闯王”

历史大观园 明清光辉 2020-07-03 15:22:02 0


孙传庭获悉开封被淹,李自成前往河南中部,便率军向南阳方向前进,邀击李自成。

崇祯十五年十月初,两军相会于鲁山与郏县之间。孙传庭使出拿手的伏击战术,设置三道防线和埋伏,用牛成虎指挥前军,左勷指挥左军,郑嘉栋指挥右军,高杰指挥中军,企图以牛成虎为诱饵,引诱对手进入埋伏圈,然后四面夹击。李自成将计就计,派出小部队进入埋伏圈。牛、左、郑、高四将以为对方中计,立即倾巢出击。对方佯败而退,故意沿路丢弃武器物资。官军士兵以为打了胜仗,纷纷下马拾取战利品,阵线一时大乱。李自成抓住战机,指挥埋伏于隐蔽处的主力部队猛烈反击。

左勷是个纨绔子弟,一见这种阵势,不知如何是好,大声叫喊:高鲁败!以为中军高杰的鲁先锋官大败,拍马逃命。其他各军见左勷逃跑,以为前军大败,都掉头向后狂奔,一败涂地。郏县一役,正值连日大雨滂沱,官军粮食断绝,士兵采摘青柿子充饥,又冻又饿,招致大败,人称“柿园之役”。孙传庭再次出山的第一仗,竟然如此糟糕,部下将校七十八人被击毙,士兵几千人被俘,实力遭受很大损失,只得由巩县退入潼关。这位身经百战的总督遵旨出关,一触即溃,赶紧向皇帝请罪。皇帝考虑到今后还要仰仗他,不予处分,责成他“图功自赎”。

孙传庭惨败,河南境内其他守军不堪一击。当时人这样描写道:“诸镇将皆望风引避,莫有敢当其锋者”;“官吏率束手不能引决,则易服匿草间”。

崇祯十五年十一月十三日,李自成与前来投奔的“革左五营”(革里眼贺一龙、左金王贺锦、老回回马守应、争世王刘希尧、治世王蔺养成)会合,一起攻打汝宁。候代的保定总督杨文岳,因为“援汴不力”,戴罪防守汝宁,已成惊弓之鸟,听说李自成大兵压境,立即手忙脚乱应付。双方相持一昼夜,第二天汝宁城攻破,总兵虎大威战死,总督杨文岳被俘,李自成对他说:“先生朝廷重臣,自不当改节,然时势乃尔,欲何为耶?”杨文岳回应道:“我恨无兵以杀汝,今日死耳,复何言!”押往城南用大炮击毙。

李自成乘胜掠过确山、信阳、泌阳,直逼湖广重镇襄阳。左良玉朱仙镇大败后,一蹶不振,退避襄阳,招兵买马,拼凑了号称二十万的乌合之众,其中包括惠登相、马进忠、常国安等接受招安的流寇。二十万军队只有十分之一军饷,其余的都靠“掳掠自给”。李自成率领数十万大军南下时,左良玉自知无法招架,“气怯善病,不敢言战”,在樊城打造船只,准备从汉水逃跑。十二月初,李自成以步骑数万进抵樊城,樊城人民不堪左良玉骚扰,自愿充当向导,避开地雷、暗弩,径直奔向白马滩,很快渡过汉水,左良玉拔营南逃,襄阳不战而下。十二月十六日,李自成进抵荆州,荆州士民打开城门迎接,湘阴王朱俨伊父子祖孙五人被杀。

崇祯十五年十二月底,李自成到达承天。承天原本叫钟祥,是明世宗朱厚熜生父兴献王朱祐杬的封地,朱厚熜入继大统后,钟祥县改为承天府,设置承天、显陵二卫,是仅次于凤阳的皇家重地。李自成抓住这个要害不放,派兵攻打显陵卫,焚烧显陵享殿。崇祯十六年正月初二日,攻克承天,湖广巡抚宋一鹤畏罪自缢而死。

却说左良玉从襄阳逃往承天,巡按李振声害怕左军进城掳掠,闭门不纳。左良玉只得前往武昌,向藩封于此的楚王勒索十万人军饷,遭到拒绝,他就下令大肆掳掠。获悉李自成逼近,便乘船沿江东下,军纪荡然:“所过焚庐舍,夷井灶,鸡犬无所留,千里一空,江左大震。”皇帝对左良玉怯敌逃跑而又纵兵抢掠的行径很不满意,考虑到他毕竟有二十万大军,防守长江中下游非他不可,只得好言相劝:“襄城失守,明法具在,左良玉悯其久劳行间,责令图功自赎。”不久又嘉奖他“奋勇”,赏给他银子六十两、衣料四套,赏给将士银子三千两,特地派太监会同兵部官员赶赴军营,传达“立志图功,早歼逆渠”的旨意。

朱由检如此笼络左良玉,有更深的考虑,派内阁次辅吴甡前往湖广督师,需要凭借左良玉的二十万大军,力挽狂澜。

崇祯十六年三月初,朱由检鉴于襄阳、荆州、承天相继陷落,召开御前会议,商讨对策,对阁臣说:“朕不德,忧及陵寝。”谴责臣下调度失宜,在场的大臣都叩头引罪。

次日,会议继续进行。朱由检对内阁次辅吴甡说:“自杨嗣昌死后,督师无人,致有今日。卿曩历岩疆,可往湖广督师,以图恢复。”

吴甡明知此去凶多吉少,君命难违,不得不装出一副欣然从命的样子,回答:“逆贼不道,震惊陵园,臣何敢惜其死。愿陛下发劲兵,假便宜,统之而南,必歼厥罪渠,以雪国愤,誓不与此贼共戴天日。”

三月十日,皇帝正式任命吴甡以内阁次辅兼兵部尚书的身份,带尚方剑,督师湖广。从当日的谕旨看来,对吴甡是寄予厚望的:“朕以虏寇交讧,昕夕靡宁。近报楚寇披猖,益逞凶毒,朕心不胜痛愤,义当大讨亲征。次辅吴甡忠略壮猷,沉雄历练,具能仰体朕意,靖乱安民。兹特命以原官兼兵部尚书督师平寇,总率调度各督抚协力奏功。特赐尚方剑一口,以重事权……”

吴甡随即写了奏疏,强调“贼势甚强,官兵怯弱”,写道:“李贼蹂践两河以后,心胆横张,聚众至数千万。我兵怯弱,未敢一矢加遗。总镇左良玉退避汉阳,兵无纪律,不肯用命杀贼,而乘乱肆掠,民间畏之,反甚于贼。臣此行必得精兵三万,敢战之将统之南征,出奇制胜,可以恢复襄(阳)、承(天),清扫陵园。”这样的表态,看似信心十足,其实内心一样怯弱。为了规避湖广的风险,他主张兼顾南京、河南、河北,说道:“南京丰芑重地,恐贼窥伺,亦当兼顾两河,责秦督孙传庭相援出师,则南北夹剿之势成,釜鱼槛兽,擒之必矣。王师贵出万全,仍乞召集廷臣谋议,恐臣智虑有限。”

显然,吴甡试图用精兵三万,以及兼顾南京、两河,作为讨价还价的条件。三月十二日,朱由检在文昭阁召对时,直截了当对他说:“昨先生疏,欲需多兵,岂能猝集?南京隔远,似不必退守。”没有给他讨价还价的余地。

吴甡坚持自己的观点,解释道:“昨臣所以请精兵战将者,窃有深意。左良玉跋扈不用命,当年阁部督师十檄征兵,一旅不发;近日河南总督羸卒数十仅充舆从。臣即凭借国灵,不过仍如阁部,而良玉退踞江汉,更有甚于河南。方廑内忧,遑御外侮?况贼势纵横十倍往日乎!若臣督领兵将,结以恩义,进可追剿强寇,退可驾驭骄帅,诚出万全之策。如仅张空拳。节制不行,徒损威重,何益徂征?南京太祖高皇帝陵寝在焉,从襄阳顺流而下,窥伺甚易,此根本大虑。且臣奉命督师,原为承襄报陷,陵园重大,出师南征,敢不兼顾?非退守也。”他的意思很明白,不想去湖广,而想去南京。

在旁的内阁次辅陈演插话:“督师出,则督抚之兵皆其兵也。”

吴甡反唇相讥:“次辅读书中秘,未谙军旅。臣之请兵,正谓督抚无兵耳。秦督新集乌合之众,防御尚忧不足,且远隔数千里之外,岂能猝应?河南总督止左良玉拨兵数十护从,并无一卒。豫抚自开封沦陷,标营千余见屯河北。楚抚失守承,襄兵尽死逃,督抚何兵可为?臣调度之兵乎?兵者国之大事,臣敢惜余生,不以上告君父,使臣出而仰面强镇,束手待贼,然后呼吁?臣近侍帷幄咫尺,尚不得请,何况远在行间,事机一失不可收拾,祸有不忍言者。”

朱由检似乎有点被他说服了,应声道:“先生说的是,但卤在内地,兵难多集,姑先发一万随行。”随即命兵部尚书张国维拟议可调兵将,张国维回应:唐通兵七千、马科兵二千、京营兵一千,如今都征调去追击北虏,必须等待北虏退出,方可调集。皇帝表示同意:姑俟虏退兵集,启行未晚。

吴甡的确有难处,难道能让他赤手空拳去前线!他在三月十四日写的奏疏流露了惴惴不安的心情:今日督师已与昔日杨嗣昌督师形势大不一样,当时河南、湖广尚未残破,征调应手,呼吸可通;今日两省郡邑残破几尽,兵马钱粮为之一空,文移塘报全被梗阻。臣当冒险深入楚疆,只靠九江一线为南都屏障,此处必须重兵控扼而联络声援。

“两省郡邑残破几尽,兵马钱粮为之一空”,确实是当时实际情况,今日督师的困难真是一言难尽。因此,他建议皇上督促兵部作出相应部署,予以配合:

一是议剿贼之兵——河南、湖广半为狡寇蹂躏,道路梗阻,督抚之兵势难调集,新募之兵未必可用,莫如从边兵中抽调一支(如唐通之类),选骑兵步兵一万,由他督率前往湖广,随地可以剿杀;

二是议护行之兵——在边兵尚未调集时,臣先行,须派兵防护,不如就近推补和应募,从京营中挑选骑兵二千,随臣南下;

三是议控扼九江——寇氛东下,南都戒严,秦督孙传庭、黔督李若星都远在千里之外,凤督马士英护陵不便远调,楚抚之兵已溃于荆州、承天,急宜另设重臣驻节九江,与史可法互相联络;

四是议赞画监纪——大理寺评事万元吉在杨嗣昌军前赞画,英年妙才,且多历练,似宜加职方一衔,仍为军前赞画;

五是议调晋兵——臣昔日在山西,战将熟悉,拟调选骑兵一千,赴臣军前,听候调遣;

六是议就近酌留兵——故辅杨嗣昌督师时有标兵三万,额饷七十万,似应照旧派给,万一不能接济,容臣于所在地就近截留钱粮,抵扣军饷。

皇帝要兵部作速议复。兵部议复:疏内句句精详,即予照办。这十个字,是应付皇帝的官样文章,其实根本不可能“照办”。要征调边兵,必须等清军退出长城才有可能;清军撤退后,兵部忽然变卦:唐通所部不能调走,从别部选调也有困难。这就给吴甡滞留京城提供了一个口实。

五月十一日,皇帝特地与内阁辅臣面议调兵事宜。第二天兵部议复,抽调边兵有很多困难,目前只能从马科所部抽调三千骑兵。时至今日,朝廷仍在攘外与安内的两难选择中犹豫徘徊,举棋不定,既要吴甡前往湖广平寇,又不愿抽调边防劲旅,万不得已抽调,也必须以“于边防无碍”为前提。于是乎朝廷陷入了难以自拔的怪圈中,派阁臣去督师讨贼,却没有重兵可调。吴甡督师之议终于取消,深层原因就在于此。表面原因是冠冕堂皇的:吴甡故意拖延时间。

事情的变化十分蹊跷。吴甡决定出京的前一天,皇帝还命太监给他送去赏赐的银牌。隔了一夜,即五月十六日,皇帝突然变卦,谴责吴甡故意逗留:“辅臣吴甡受命督师讨贼,自当星驰受事,乃三月以来迁延不出,未出都门,筹画莫展。若在行间,何以制胜?还宜在阁佐理,不必督师。”吴甡似乎早有预料,惶恐中连上两份奏疏引罪,皇帝允许他致仕回乡。或许是受到内阁次辅陈演及锦衣卫骆养性的挑唆,皇帝一下子翻脸,下令逮捕吴甡,交由法司议罪。六个月之后,皇帝批准法司的裁决,遣戍金齿卫(云南永昌府)。

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仗义执言:“甡赈秦抚晋,素有重名,日者奉命督师,以调集兵马耽延时日,但甡拜命时,即将布置情形移书于臣。又虑镇臣左良玉不为用,即委良玉差官持檄慰勉之。身虽依于阙下,心已遍于行间。至于虑将帅跋扈而力请多兵,亦非得已……若辅臣视师,兵力不厚,岂不损兵威而辱国体乎?臣于六月间晤甡淮上,责以君恩未报,相对唏嘘。一时偶误,其罪或可原,向后自赎,其效犹可责也。”清朝史家全祖望认可史可法的说法,为吴甡昭雪:“思陵宰相以庶僚破格用者,兴化(吴甡)之才为第一。及其受督师之命而不前,讥之者多矣。虽同官黄景昉亦云然。其实不足以咎兴化也。天下岂有无一兵一将而令其以宰相之虚名击贼者,甚矣,其谬也。史公可法论救之疏,其足以雪之矣。”

吴甡的悲剧,反映了王朝末路的窘境,攘外束手无策,安内捉襟见肘。正如崇祯十六年四月某官员的奏疏所说,到处都是一片亡国景象,地方官“有献城与贼者,有送印免死者,有焚香开门以迎□□者”,“而贼且设伪官,造伪印,给伪札,百姓亦望尘投顺以为伪民。贼又给牛种,赈贫困,畜孳牲,务农桑,为久远之计。府臣掉头不顾,左兵焚劫,长去不返。国家掘壑附丘,以民养兵,今兵变而民亦变矣,有城不守,坐观其突入;有兵不战,一任其逍遥;有民不附,皆甘心以从贼”。

朝廷面临的对手李自成并非等闲之辈,随着战争的节节胜利,提出了“剿兵安民”的口号,发动强大的政治攻势。他在黄州发布檄文,历数当朝皇帝的过错:“明朝昏主不仁,宠宦官,重科第,贪税敛,重刑罚,不能救民水火,日罄师旅掳掠民财,奸人妻女,吸髓剥肤”。他要反其道而行之,声称:“本营十世务农良善,急兴仁义之师,拯民涂炭。今定承天、德安,亲临黄州,遣牌知会士民,勿得惊惶,各安生理。”他到处发布告示,宣传“三年免征,一民不杀”的政策。这种宣传在民不聊生的地区发生了明显的效应——所至风靡。

历任翰林院编修、左谕德、左庶子的马世奇(字君常,常州无锡人),向皇帝进言,为什么闯王李自成借剿兵安民为辞,愚民被欺,望风投降?他分析其中的原因:“非附闯也,苦兵也。一苦于杨嗣昌之兵,而人不得收其城垒;再苦于宋一鹤之兵,而人不得有其室家;三苦于左良玉之兵,而人之居者、行者俱不得安保其身命矣。贼知人心之所苦,特借剿兵安民为辞,一时愚民被惑,望风投降。而贼又为散财赈贫,发粟赈饥,以结其志,遂至视贼如归,人忘忠义。其实贼何能破各州县,各州县自甘心从贼耳。”这个官员不讲违心的大话假话,讲的是关于人心向背的大实话。

保定巡抚徐标(字准明,号鹤洲,山东济宁人),应召向皇帝慷慨陈词:“臣自江淮来,数千里见城陷处固荡然一空,即有完城,亦仅余四壁城隍,物力已尽。蹂躏无余,蓬蒿满路,鸡犬无音,曾未遇一耕者,成何世界?皇上无几人民,无几土地,如何致治乎?”为今之计,“须严边防,天下以边疆为门户,门户固则堂奥安,宜先时修备”。至于“修内治,全在守令,守令贤则政自简,刑自清,盗自息,民自安。”徐标所说“皇上无几人民,无几土地,如何致治乎”,语言虽然尖刻,确是中原地区实际情况的描摹。

刑科给事中李清写给皇帝的“治道在固人心”奏疏,讲的也是这个道理:“今有司所急者,京边辽饷耳。自户部将杂项钱粮尽入考成,不能为国家增毫毛之利,而一时刑与赋俱急,小民安得不穷?民穷而盗起,盗起而用兵,用兵而加派,加派而民益穷,盗益起。伏愿皇上坚持新令,一切求贤纳谏,轻徭解网。更严敕诸辅臣同心协力,勿谓速效可期,而以督责为小试之术;勿谓近功不奏,而以根本为可辍之图。”江南名士徐元文对李清此言给予高度评价:“其言切中时患,卒明所以亡者,征输急而刑罚滥,百姓愁苦,贼得因之以借口故也。故帝虽不能用,而当时皆传诵之,以为名言。”

清初历史学家张岱写明史,把马世奇、徐标、李清的观点进一步引申,分析李自成一年之内略定河南四十多个州县的原因,显得更加超脱:“自成下令曰:杀一人者如杀吾父,淫一女者如淫吾母。得良有司,礼而用之,贪污吏及豪强富室,籍其家以赏军,人心大悦,风声所至,民无固志。故一岁间略定河南南阳、汝宁四十余州县,兵不留行,海内震焉。时丧乱之余,白骨蔽野,荒榛弥望,自成抚流亡,通商贾,募民垦田,收其籽粒以饷军。贼令严明,将吏无敢侵略。明季以来,师无纪律,所过镇集,纵兵抢掠,号曰打粮,井里为墟。而有司供给军需,督逋赋甚急,敲扑煎熬,民不堪命。至是陷贼,反得安舒,为之歌曰:

杀牛羊,备酒浆,

开了城门迎闯王,

闯王来时不纳粮。

繇是远近欣附,不复目以为贼。”

对于形势的这种剧变,朝廷并非一无所知,为了力挽狂澜,必须收拾人心。皇帝向内阁发去谕旨:“朕奉天子民,日以除暴安民为急。自闯贼煽乱,肆逞凶残,致我穷黎久罹水火。已有旨,尽免河南五府田租三年。惟虑仳离之余,声援遥隔,朝廷德意未及周知。又闻土寨人等纠众抗贼,保守地方,或系衿弁,或系署衔,迹似弄兵,原非得已。为此特颁诏书,赦罪录功,务伸讨贼之志,共矢同仇之气。但能擒斩伪官,即与授职;能收捕贼徒,即与给赏;能破贼恢城献俘者,即行超擢;断不逾时。其余部曲或编成乡勇,一体团练。或分垦荒田,量给牛种;或便宜安插,或护还家乡,官司不得生端牵扰。其江北、湖广等处,照此例行。据河南巡抚报,守备许成叶等驱逐伪官,尤宜先叙。尔等皆吾赤子,共有同仇,图早奋于功名,庶共游于乐利。布告远近,咸使闻知。”在民穷财尽,盗贼蜂起,地方政府趋于瘫痪的形势下,宣称减免赋税、赦罪录功之类不着边际的空话,已经毫无实际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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