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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新传——谈明暗诤臣论治道 信兆卜皇帝杀无辜

历史大观园 历史启蒙 2020-07-07 16:31:18 0


有人诬告魏征包庇犯罪的亲属,太宗让御史大夫(掌监察的官员)温彦博调查,结果并无其事。温彦博对皇帝说:“事虽无存,但空穴来风,都因为魏征不拘形迹,不能远避嫌疑,所以才被人诽谤。他也有可责备之处。”太宗同意温彦博的话,让温彦博转告魏征,嘱咐他“今后要注意行迹”。魏征听了温彦博的转告之后,去见太宗,说:“微臣听说:‘君臣同心,是为一体。’如果上下都考虑形迹,怕担嫌疑,又怎能做到一心为公?臣不敢奉诏。”太宗突然醒悟,说:“是朕说错了。”魏征再拜说:“臣幸得奉事陛下,只是希望能让臣做一个良臣,而不使臣成为忠臣。”太宗惊讶地问:“难道良臣和忠臣不一样吗?”魏征说:“是的,观古代的稷、契、皋陶,他们辅佐君主,上下同心,励精图治,结果君臣俱享尊荣,国祚长久。这些便是良臣。而龙逢、比干虽然忠心耿耿,面折廷争,但己身蒙受祸诛,社稷终于不保,只留下忠直的空名。这些便是忠臣。因此臣以为,良臣、忠臣是有区别的。”太宗连连点头称是。又问:“为君主的,怎样做是明君,怎样做是昏君?”魏征回答说:“兼听则明,偏信则暗。秦二世偏信赵高,天下溃叛竟不知道。梁武帝偏信朱异,直到侯景打到宫阙,才大吃一惊。隋炀帝偏信虞世基,天下百姓纷纷揭竿,他还蒙在鼓里,如果人君能够兼听,权臣便不能壅蔽,下情得以上达,自然便是明君了。”

太宗很赞赏魏征的话,并打了个比方,说君主好像玉石,良臣却似巧匠。玉石虽美,还靠巧匠雕凿,才成宝器。古代历来都是臣卑君尊,拿君臣关系这样打比方的恐怕太宗还是第一人。因此,魏征听了不禁热泪盈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从此,他打破一切顾忌,在太宗面前真的做到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魏征生得比较矮小,容貌平常,在英武魁伟的太宗面前,显得有些委琐。但他争论起来,却慷慨激昂,而且从来不看皇帝的脸色,即使在太宗盛怒之时,他也敢犯颜直谏,常常使殿堂上的其他大臣替他捏一把汗。有时太宗火了,大声叱责他,他也敢大声抗辩。别的大臣很难做到这一点,即使是当初跟太宗一起打天下的老臣也不例外。如房玄龄作为秦王府的谋士,立下许多功劳,后来任宰相(尚书左仆射)多年。他是个很有才能的人,却老是怕有“满盈”的思想,在皇帝面前讲话吞吞吐吐,越到后来越不敢直言。有一次,太宗在北门皇宫区兴造房屋,这项工程没列入朝廷计划。房玄龄看到了负责施工的少府监窦德泰,随便问了一下。窦德泰却去报告了皇帝。太宗很生气,把房玄龄召来训斥说:“你只管南衙的事情就得了,朕在北门少有营造,跟你有什么关系?”房玄龄赶忙谢罪。魏征这时正在一旁,便说:“臣不明白,陛下为什么要责备玄龄;也不明白玄龄为什么要谢罪?”太宗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魏征说:“玄龄身为大臣,是陛下的股肱耳目,如果宫廷有所营造,怎么不可以让他知道呢?而且这项工程,是利是害?用了多少役工?需要多少费用?如果建得对,他应该全力协助陛下建成;如果不对,就当奏明圣上停建。这才符合‘君使臣、臣事君’的道理。但玄龄明明无罪,陛下却加以责备,这是臣所不明白的。而玄龄既然自知问得不错,却又要在陛下面前谢罪,这也是臣不明白的。”一席话说得太宗和房玄龄都很惭愧。

一来二去,皇帝对魏征的直言敢谏虽然欣赏,却也不知不觉的产生了一种顾忌,做事常常要考虑会不会遭到魏征的反对。有一次魏征进宫,见皇帝的车驾仪仗已经备好,像要外出的样子,但很快又撤除了。魏征见到太宗便问:“外面备了车驾,是陛下要外出的吧,怎么又中止了呢?”太宗笑着说,“起初是想到南山游玩的,怕卿反对,所以中辍啦!”又有一次,有人送给太宗一只善于捉鸟的雀鹞鹰,太宗很喜欢它。常常在御园里让它捉鸟。那天太宗正玩得高兴,魏征来向皇帝奏事。大宗匆忙中把鹞鹰藏进怀里。魏征奏事的时间很长,等他退出以后,太宗把鹞鹰从怀里掏出来一看,早已经憋死啦!

魏征总是当着大臣们的面跟皇帝争论,有时让太宗在大臣面前下不了台。有一次散朝,太宗气哼哼地回宫,自言自语地说:“我非宰了这乡下佬不可!”长孙皇后问他要杀谁。太宗说:“又是那个魏征,当着廷上的大臣羞辱我!”长孙皇后听了急忙回室内换了朝服出来。太宗很惊奇,问她:“你穿上朝服干什么?”长孙皇后说:“魏征能够直颜犯上,不考虑个人安危,这是连臣妾也不如他的。臣妾跟陛下是结发夫妻,曲蒙恩宠。但臣妾每次向陛下进言,也须先观察陛下脸色,不敢冒犯威严。而魏征与陛下只是君臣关系,却能如此忠直,正是所谓的‘主明臣直’,魏征之直也是由于陛下开明的缘故,因此,臣妾不敢不贺。”太宗听了不由转怒为喜。

魏征的面折廷争,不但太宗有时受不了,那些跟太宗关系密切的近臣更看不惯。八月中旬的一天夜里,天晴气朗,月明星稀,太宗找来十几名大臣在丹霄楼的平台上饮酒赏月。太宗高兴地说:“几年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这都是众卿的功劳。来、来,大家干此一杯,为众卿庆功!”众人站起来把酒喝干。太宗继续说:“‘安不忘危’,古有明训。所以朕登基以来,常怀畏惧之心,唯恐陨越。也希望众卿居功不骄,小心谨慎,忠于国事,使我大唐天下得以长治久安。”大臣们连声称是,酒宴上渐渐活跃起来。

座中有长孙皇后的哥哥长孙无忌是晋阳举事的参加者。他喝了几杯酒,冷眼见到对面桌上坐着魏征和王珪,不由想起魏征对待皇帝的态度,他认为魏征太过分了。而王珪和魏征一样,都是故太子李建成的东宫官员,现任谏议大夫,也以敢谏闻名。长孙无忌越想越来火,便借着酒劲说:“王侍中、魏大夫,我们原先不是仇敌吗?那时谁能想到今天竟亲亲热热地坐在一起饮酒呢?哈哈哈!”这种讽刺的话使在座的人都大吃一惊。魏征也变了脸色,但他不好说什么。太宗赶忙出来打圆场,连说:“无忌醉了,无忌醉了。”吩咐宫人把长孙无忌扶进屋去,长孙无忌却还在摇头晃脑地争辩:“谁醉了?我说的都是实在话!”太宗跟到屋里,责备他说:“他俩都是大臣,你怎么这样说话!”长孙无忌愤愤地说:“魏征每每当众侮辱陛下,我实在看不下去。我一点儿也没醉,只是想出出这口气罢了!”

太宗回到平台上,对王珪和魏征说:“长孙无忌酒后失言,二卿不要放在心上。你们秉心为公,朕是晓得的,来,喝酒,喝酒!”待到席散之后,太宗把王珪和魏征留下喝茶,婉转地对魏征说:“以后殿上议事,你不一定当场坚持,有些话事后再对我说,不也行吗?”魏征说:“如果当场不坚持,诏令下去,再改就麻烦了,而且那样更有损朝廷的威信。舜帝曾告诫群臣:‘尔无面从,退有后言。’就是要臣子不要当面答应,背后又说反对的话。若是臣面从陛下,背后又再反悔,岂不是口是心非吗?”太宗听了,对王珪说:“人们常说魏征傲慢,可是他心口如一,正直无私,我觉得这正是他可爱的地方呢!”太宗和王珪大笑起来,魏征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但唐太宗李世民是一位贵族出身的皇帝,是封建统治阶级的总代表。他的“开明”也好,“从谏如流”也好,最终目的还是维护他封建王朝的统治。特别是在他做了十几年皇帝之后,过惯了安逸的生活,渐渐地趋向奢侈腐化。他修复了隋炀帝在洛阳建的宫室,一面告诫群臣要记取隋炀帝失败的教训,一面却又搬进去居住。他东征时攻克洛阳,把隋宫的宫女三千人都放了;却又在玄武门之变后,霸占了弟媳——齐王李元吉的杨妃。他还曾打算选大臣郑仁基的已经订婚的女儿入宫为充华(九嫔之一),只因为魏征谏阻这才作罢。但终于把已故大臣武士彟的十四岁的女儿选为才人(妃嫔称号),给她起了个名字叫“媚娘”——那便是后来的则天皇帝了。

贞观十一年,魏征给皇帝上书,请太宗注意“十思”,第一条便是“见可欲,则思知足”。就是劝告皇上,看见合意的东西,应该知足而戒滥取。《十思疏》从十个方面给皇帝指出求治的大道理,并引用了水能“载舟覆舟”的著名的比喻。太宗非常感动,把疏文放在案旁,随时取过来阅读。

贞观十七年正月,魏征因病去世了。太宗非常悲痛,让魏征陪葬昭陵。昭陵本是太宗为自己修的陵墓,准备他死后葬在那里。以前他已经把长孙皇后葬到那里了,现在又让魏征预先来陪葬。太宗亲自给魏征写了碑文,让石匠刻了,立在魏征墓前。还对左右说:“人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见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魏征没了,朕失去一面镜子了。”

但到了当年七月,魏征生前推荐的大臣侯君集因助太子谋反被诛,连累到魏征,又有人告发魏征曾把他给皇帝的谏词让起居郎褚遂良看过。起居郎是史官,专管记载君主每天的起居言行的,这种史书称为《起居注》。按规定皇帝对自己的《起居注》是不能看的。贞观十六年,太宗曾向褚遂良索看,被褚遂良拒绝。现在太宗听说魏征的谏词褚遂良都知道了,对魏征大为恼火,于是下令推倒了他给魏征题写的墓碑——只是到贞观十九年他从辽东战场回来,想到魏征的种种好处,这才又下令将石碑重新树起,并致以少牢的祭礼,也算是表示自己的歉意吧!

太宗还在太极殿东边建了一座纪念功臣的凌烟阁,把一些辅佐他开国、治国的功臣图像放在阁里,其中有些人已经故去了,有些却还活着,这些功臣里便有魏征。其余的是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尉迟敬德、李靖、屈突通、刘弘基、殷开山、柴绍、程知节,秦叔宝、李、段志玄等二十四人。太宗常常踱到凌烟阁里,面对功臣的图像,缅怀他们创建的业绩,对逝者寄托自己的思念。

太宗晚年——这里所说的“晚年”只是就他做皇帝的时间而言,其实他死时才只有五十二岁——很不愉快,一是太子李承乾怕他弟弟魏王李泰争夺他皇储的地位,竟学他父亲的样子,想发动一次宫廷政变。不料事情败露,太子被废为庶人,同谋的侯君集等被杀。魏王李泰本来经太宗允诺,许他继位太子,但他又怕另一个弟弟李治争夺,去故意吓唬他,结果倒是李治当了太子。李治性情懦弱,并不合太宗的意。

二是太宗猜忌的心理逐渐严重,已不像对待魏征时那样有度量。动不动就对大臣问罪,轻的贬黜,重的杀头。除侯君集外,大臣刘洎(jì季)、张亮等都因小故而被害。最可笑可叹的是他在贞观二十二年(他死去的前一年),竟无缘无故地将左武卫将军武连县公李君羡杀死。原来那年太白星多次在白昼出现。这本来是天体运行的一般现象,而太史却占卜说:太白昼见主“女主昌盛”。民间又流传着一本叫《秘记》的书,内中说:“唐三世以后,女主武王代有天下。”古代皇帝都是唯心主义者,他们都以为自己得为皇帝是“天命”所归,但又怕“天命”跑到别人那里去,于是太宗便疑神疑鬼起来,他要把这个“武王”扼杀在摇篮里。李君羡之所以无辜被杀,就倒霉在他的官衔“左武卫将军”和爵号“武连县公”上,他又是武安县(今河北武安)人,是宫城北门“玄武门”的守将。好家伙,一连串他占了四个“武”字,这兆卜还不应在他身上吗?可他是个男的,怎么会牵连到“女主”之忌里去呢?偏偏他小时候父母盼他易于养活,给他起了个女孩儿的名字,叫做“五娘”。“五”“武”同音,就这样,李君羡先被贬到华州(今陕西华县)任刺史,后又借故杀掉。这是唐太宗的一个悲剧,但正说明这位英主在晚年为了维护他李家王朝,已经到了几乎丧失理智的地步了。

太宗杀了李君羡,还不放心,又问太史令李淳风:“《秘记》所说是真的吗?”李淳风回答:“这个人已在陛下宫中,是陛下宫眷。今后三十年,当王天下,杀唐的子孙殆尽,那兆头已成了。”太宗十分恐慌,准备在宫中来一次大清洗。而李淳风却又说:“天之所命,人力不能违抗。”于是太宗只好勉强作罢。这两则故事,有名有姓,都载入正史。但我们今天看来,其中不但有唯心成分,而且颇有虚诞附会的地方。不过史官们既然那么“姑妄言之”,我们也便“姑妄听之”。不过用它来表现太宗晚年的心理状态,倒还算比较恰切的。

贞观二十一年四月,太宗得了风疾,瘫痪在床上。十一月,病体稍愈,但也只能三天一上朝。为了治病长寿,他大量服用方士炼制的“金石”药物,结果病却越来越重,终于在贞观二十三年(公元649年)五月,与世长辞。临死时召长孙无忌和褚遂良托孤,遗诏令皇太子李治继皇帝位——李治是太宗的第九个儿子,由于他是长孙皇后所生的“嫡子”,所以得以做了皇帝。李治死后的庙号为“高宗”,史书上便这样称呼他。

太宗死后,葬于昭陵,谥为“文皇帝”,“太宗”是他的庙号。至于太上皇李渊,则早在贞观九年(公元635年)便去世了,葬于献陵,庙号“高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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