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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盛世——太阿倒持

历史大观园 历史故事 2020-06-15 22:39:16 0

名将落马

一提起李隆基的人生败笔,世人就会想到他对安禄山的过度宠幸。诚然,这是一次大的败笔,却并不是唯一的败笔。正是从开元二十四年开始的诸多败笔叠加到一起,这才酿成了最终的“安史之乱”。风起于青萍之末。开元二十四年,李隆基走出第一个错招:打压李祎。在前面的章节中,信安王李祎曾经有过出场,正是他力排众议,一举攻克吐蕃军事重镇石堡城,使得唐朝开边一千余里。攻克石堡城之后,李祎成为国之重将。开元十九年,李隆基又将李祎推上前台。这一年奚和契丹一起投降突厥,让李隆基大为恼火,便任命忠王李亨为河北道行军元帅,准备讨伐奚和契丹。李隆基这个任命其实是虚的,因为按照惯例,李亨只是挂名元帅,并不随军出征,真正领兵另有其人。这个重任,就落到了李祎肩上。李祎不负众望,率军出征后,大破奚和契丹:契丹军队向北狼狈逃窜,奚部落酋长则带五千顶帐篷向唐朝投降,远征取得大胜。

凯旋之后,李祎凭借战功加封开府仪同三司,同时兼任关内支度使、营田使等职。三年后,李祎升任兵部尚书兼朔方节度大使,人生达到了一个巅峰。然而,在重用的同时,李隆基对李祎也不放心,因为他是宗室子弟,他的祖父是吴王李恪,按照辈分,还是李隆基的堂叔。对于这样一位有能力、有战功的堂叔,李隆基左右为难:如果继续重用,李祎一旦将来尾大不掉,必成大患;而如果弃之不用,又觉得有些可惜。权衡再三,李隆基还是决定放弃李祎——他不能坐视一个宗室子弟做大。开元二十四年,李隆基的系列打压开始了。先以一个小人物祭刀吧。小人物名叫武温昚,是武则天的侄孙,曾经担任过连州司马。李隆基给他扣的帽子是“结交权贵”。这个帽子跟“图谋不轨”类似,一旦扣上,基本在劫难逃。被扣上帽子的武温昚没能逃过劫难,被乱棍打死。在他咽气的同时,一根打压链条随之诞生,李祎便这样毫无征兆地被拉下了马。以武温昚为起点的链条上,朔方、河东节度使李祎、广武王李承宏(邠王李守礼之子)、泾州刺史薛自劝全部被牵连进去,他们的罪名是与武温昚有交往。经过这次近乎无中生有的牵连,李祎被贬为衢州刺史,后来又做过怀州、滑州刺史,虽然还在仕途,但已经是苟延残喘,再无作为,一位很有可能跻身千古名将行列的“准名将”,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湮没在了历史长河之中。在李祎之后,又一位名将落马了,这也是一个熟人——幽州节度使张守珪。张守珪的落马有点冤,他没有倒在枪林弹雨之中,而是倒在了宦官的相互倾轧之下。开元二十七年,幽州地面进行了一场“狐假虎威”的战役。说这场战役狐假虎威,是因为这场战役并没有得到张守珪同意,而是他属下的将领假借他的名义打的一场没有多大意义的战役。张守珪手下有两位将军,一位叫赵堪,一位叫白真陁罗。这二人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硬是要平卢军使(平卢军事基地司令)乌知义出兵攻打叛逃的奚部落残余部队,并且声明这是张守珪的命令。久在边塞,乌知义对奚部落知根知底:这些叛逃的残余部队看起来是乌合之众,但仍然具有很高的战斗力,如果贸然出击,很有可能遭遇惨败。

乌知义拒绝了,坚决不出兵,就算是张守珪的命令也不出兵。令乌知义没有想到的是,白真陁罗又来了,这回传的不是张守珪的命令,而是皇帝李隆基的命令。乌知义没办法了,他可以硬着头皮不听张守珪的命令,但是他不能不听李隆基的诏令,否则就是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了。从始至终,乌知义都不知道,不仅张守珪的命令是假的,连李隆基的命令也是假的。“奉命”出征的乌知义与契丹叛军遭遇,先胜后败,不仅没能取得一场大捷,反而被契丹部落打得丢盔卸甲,惨不忍睹。战败的消息很快传了过来,张守珪惊呆了,他没有想到手下的将军居然能干出这样的蠢事,八成是想战功想疯了。然而,事已至此,只能想办法补救,如实上报是不可能了,那样只能让皇上添堵,让自己坐蜡,为今之计只能把“败”改为“胜”,把“惨败”当“大捷”了。或许,山高皇帝远,这次惨败也就遮过去了。张守珪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然而战败的消息还是泄露了,一直泄露到李隆基的耳朵里。麻烦就此向张守珪袭来。为了调查战败真相,李隆基派出颇为信任的宦官牛仙童,责令将事实调查清楚。张守珪决定在牛仙童身上做文章,只要堵住牛仙童的嘴,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于是,张守珪来了个双管齐下,用两只手同时堵住了两张嘴:一张是牛仙童的嘴,张守珪用的是让牛仙童眼晕的贿赂;一张是白真陁罗的嘴,张守珪逼他承担了战败责任,勒令自杀。两张嘴都堵上了:白真陁罗再也不能说话,而且死无对证;牛仙童拿了贿赂,自然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张守珪安下心来,他以为事情到此就结束了。牛仙童也这么以为。他们的判断都错了,因为林欲静而风不止。尽管张守珪堵住了牛仙童的嘴,但却堵不住宫中其他宦官的嘴。这些宦官因为牛仙童受宠心中充满嫉妒,又辗转听说牛仙童得到巨额贿赂,他们的内心就更加不平衡了。几经调查,宦官们得知了真相,决定在牛仙童的背后狠狠捅上一刀——让你红,让你拿那么多贿赂!小报告很快打到了李隆基那里,牛仙童、张守珪的厄运随之来临。李隆基把牛仙童交给了大宦官杨思勖。杨思勖是一个多栖发展的宦官:既能进宫服侍,又能带兵打仗,出刀时疾如闪电,下死手时从不眨眼。牛仙童就是落到了他的手里。杨思勖先把牛仙童绑了起来,狠狠地打了数百杖,然后用刀把他的心剜了出来,最后又把他的肉割下来,放进嘴里吃了几口。办这件大事时,杨思勖已经不年轻了,保守估计应该在八十左右。从他的身上可以得出结论:一个人的心狠手辣,与年龄并不成反比,有时还可能成正比。有了牛仙童垫底,张守珪得到什么样的处罚都算轻的了。开元二十七年六月十三日,张守珪被贬为括州(浙江省丽水市)刺史,这还是李隆基念在他过去有功网开了一面,不然,他比牛仙童的下场好不了多少。张守珪注定是一个悲剧,到任不久,便背上生疽,郁郁而死。原本他有望成为大唐王朝的北方长城,结果因为一场“狐假虎威”的战役而前功尽弃。在张守珪之后,幽州节度使又换了两任,直到换上大唐王朝的噩梦——安禄山。如果张守珪一直镇守幽州,或许安禄山就没有发动“安史之乱”的机会。如果仅仅是如果,历史终究不可更改。

开战吐蕃

从开元二十四年到开元二十七年,准名将李祎被打压落马,名将张守珪郁郁而终,不经意中,李隆基已经自毁了两道长城。在此期间,唐朝与吐蕃之间的和平共处也被打破了,起因是两个立功心切的人。原本,在唐朝与吐蕃签订和平友好互不侵犯条约后,边境便平静了下来。河西节度使崔希逸便派人对吐蕃边将乞力徐说:“两国通好,现在都成了一家人,何必还在边境驻军警备,这样不仅徒劳无功,而且还妨碍农耕和放牧,不如咱们两家都撤回边境驻军吧!”乞力徐说:“我知道崔大人忠厚,肯定不会欺骗我们。然而朝廷未必会让您一直镇守这里,万一有奸臣在皇帝面前进谗言,进而趁我们没有防备发动进攻,那可是后悔莫及啊!”崔希逸一听,吐蕃人这是信不过我啊!这好办,咱们杀白狗盟誓。之后,崔希逸和乞力徐同时撤走了边境驻军。他们都以为这次白狗盟誓能够管用一辈子,没想到,有效期只有几年。在这平静的几年中,吐蕃人的畜牧事业迅速发展,牛羊漫山遍野,一幅和谐共处的祥和景象。然而,在这番景象的背后,一场危机正在酝酿。当时,吐蕃正在西方进攻勃律国。勃律国分大勃律国和小勃律国,小勃律国位于今克什米尔的吉尔吉特市,大勃律国则位于吉尔吉特市东南二百公里。勃律国被吐蕃打得无力招架,便派使臣前往长安求援。按说,勃律国与长安相隔遥远,李隆基没有必要管他们的死活。但人家大老远的求上门了,李隆基便想管上一管,毕竟他是大国皇帝,还得担负起国际责任。李隆基随即给吐蕃下诏,命令其停止一切军事行动。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吐蕃外甥没理他那套,照打不误,还一口气把勃律国给攻破了。李隆基舅舅恼了,这个吐蕃外甥又不听话了。事有凑巧,就在李隆基恼怒于吐蕃时,河西节度使崔希逸的侍从官员孙诲前往长安奏事,听说了皇帝的烦恼。孙诲眼前一亮:自己立功的机会到了!到了李隆基面前,孙诲提了一个建议:目前吐蕃毫无防备,我们这时发动袭击,必能取得大胜。按常理说,我泱泱大国,以诚信为本,孙诲这种鸡贼式建议是不会被采纳的。然而被愤怒占据心胸的李隆基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居然动心了。李隆基派出内给事(宦官总管府秘书)赵惠琮与孙诲一起回河西战区,让他前去实地查看一下,估摸一下发动进攻的日子,回长安再议。令李隆基没有想到的是,一出长安,赵惠琮就把鸡毛当成了令箭。

他向崔希逸下达了李隆基的“口谕”:向吐蕃发动闪电袭击!那个年月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话,想要验证这个“口谕”至少需要十天半个月的;再者崔希逸知道,赵惠琮是李隆基身边的人,这样的人可得罪不起。如此一来,只能委屈吐蕃兄弟了,也可惜了那条杀身成仁的白狗。怀着愧疚,崔希逸发兵突入吐蕃境内两千余里,在青海湖西,与吐蕃军队大战一场,有备而来的唐军将没有防备的吐蕃军队打得大败,斩首两千余人。当初与崔希逸杀白狗盟誓的吐蕃守将乞力徐狼狈逃脱,临走时,留给他一个哀怨的眼神。这个眼神让崔希逸终生难忘,最终他便因为这个眼神愧疚而死。诚信第一!在崔希逸饱含愧疚的同时,两个立功心切的人却受到了重赏,他们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但从此打破了唐朝和吐蕃的平静。从此,西线战事又起,绵延不绝。

兵制改革

随着西线战事又起,李隆基将兵制改革提上了议事日程。唐朝初期,原本沿用的是府兵制,兵民合一:国家无事时则耕种于田野,另外按照排班顺序,轮流前往长安拱卫京师;如果边境有事,则授命大将领兵出征,战罢士兵回家,大将还朝,各就各位。这个制度的好处,在于士兵不存在失业和无家可归的情况,而将帅平时手里无兵,即便想作乱,也只能是无米之炊。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府兵制已经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于是在开元十年,张说便建议李隆基改革兵制,改征兵为募兵,并一举招募了十余万精兵,是为“彍骑”。时间进入开元二十五年,“彍骑”也不够用了,于是李隆基下诏:各地节度使根据军、镇的重要程度,审计兵员额度,可以在现有各兵种以及流动人口中招募壮丁,用以充当长期戍边的士兵。这些士兵除享受正规士兵待遇外,另外给予田宅,一切待遇从优。

这纸诏书看起来简单,实际却是一道兵制改革的分水岭。在此之前,唐朝的兵制以府兵、彍骑为主体:府兵是“兵民合一”,“彍骑”相当于准职业化。而在此之后,戍边士兵全部是招募而来,不再由全国各地府兵轮流镇守,这就让戍边的士兵走向了职业化。这次职业化改革,对于唐朝而言是一把双刃剑,在刺向敌人的同时,也对使用这把剑的主人发出了摄人心魄的道道寒光。节度使和方镇由此渐渐成为主角。方镇,即节度使手下的兵镇,起源是边将的屯防区。在唐朝初年,戍边的兵镇,大的叫军,小的叫守捉、城、镇,这些整合到一起便称为道(相当于现在的大军区)。自唐朝开国到李隆基天宝年间之前,一直采用的都是这种体制。军、城、镇、守捉的长官叫做使,而道则设大将一人,叫做大总管,后来改叫大都督。高宗永徽年间以后,有的大都督官衔中就出现了“使持节”字样,意思是在本道代表皇帝行使职权,这就是节度使最早的雏形,不过那时还不叫节度使。景云二年(公元711年),睿宗李旦任命贺拔延嗣为凉州都督、河西节度使,唐朝节度使由此正式发端。不过,还有一种说法:景云元年(公元710年),薛仁贵的儿子薛讷出任幽州节度使,是为唐朝第一个真正意义的节度使。不管是薛讷还是贺拔延嗣,总之唐朝的节度使已经开始发端,再经过数十年的发展,到李隆基天宝元年,节度使已经成为绝对的主角了。天宝元年,唐朝直接统治的州达到三百三十一个,名义上归唐朝统治的州达到八百个。在边境上,共分九个节度(战区)、一个经略(军事指挥区),它们分别是:安西节度,主要负责安抚西域,总部在龟兹城(新疆库车县),兵力两万四千人;北庭节度,负责防御突骑施、坚昆,总部在北庭都护府(新疆吉木萨尔县),兵力两万人;河西节度,负责隔断吐蕃和突厥的联系,总部在凉州(甘肃武威),兵力七万三千人;朔方节度,负责防御突厥,总部在灵州(宁夏灵武),兵力六万四千七百人;河东节度,负责与朔方成掎角之势,防御突厥,总部在太原府,兵力五万五千人;范阳节度,负责安抚奚、契丹,总部在幽州(北京),兵力九万一千四百人;平卢节度,负责镇抚室韦、靺鞨,总部在营州(辽宁朝阳),兵力三万七千五百人;陇右节度,负责防御吐蕃,总部在鄯州(青海乐都县),兵力七万五千人;剑南节度,负责西抗吐蕃,南抚蛮獠,总部在益州(四川成都),兵力三万零九百人;岭南五府经略,负责安抚夷、獠,总部在广州,兵力一万五千四百人;此外还有长乐经略,总部在福州,兵力一千五百人;东莱守捉,总部在莱州,兵力一千人;东牟守捉,总部在登州,兵力一千人。边境所有兵力达四十九万,马八万余匹。开元之前,每年供给边境士兵衣服粮食所需费用不过二百万。天宝之后,每年用衣一千零二十万匹,粮食一百九十万斛,在国防力量得到了史无前例地加强,同时国家的军费开支也与日俱增。至此,李隆基完成了对边境的布局,他自认为这是一个堪称完美的国防体系,一个有唐以来最为庞大的体系。然而他却没有意识到,九个节度和一个经略兵力已经接近五十万人,如此庞大的边兵规模,已经与京城形成本末倒置之势。当这个国防体系运行通畅时,李隆基可以通过这个体系去开疆扩土,比肩汉武;而当这个体系运行受阻,局部病毒发作时,这套关系李唐江山社稷安危的国家安全体系便到了崩溃的边缘。末大本小,太阿倒持。太阿,宝剑名,传为干将、莫邪所铸。所谓太阿倒持,就是授人以柄,偏偏李隆基在张守珪落马之后,又钟情于那个叫安禄山的胡人。正是这个胡人,最终成为这个国防体系的最大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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