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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明以驭吏,宽裕以待民”

历史大观园 历史故事 2020-06-07 01:11:31 0


朱元璋对少数民族实行恩怀和德惠的一个重要内容,是针对边疆地区“民未熟化,况兵戈凋瘵之余,未遂生业”的实际情况,提出“严明以驭吏,宽裕以待民”的主张,将中原地区整肃吏治、轻徭薄赋、休养生息的精神贯彻到边疆地区,以缓和民族矛盾,发展少数民族地区的经济文化。

朱元璋认为,边疆地区的土民不遵礼法,非中原之民可比,设置卫所的地方,统兵戍守者,“非德望素重,不足以镇其地而抚其人”,而设置郡县的地方,更应“择贤守令以抚辑之”。因此,他对派往边疆的各级军政官员一般都非常慎重,尽可能挑选才德兼美、廉洁正直、奉公守纪的人去担任,并注意副手的搭配,以便取长补短,互相兼顾。如云南金齿卫指挥李观处事宽厚,当地少数民族对他很有好感,但他治军不严,部下常常违反纪律,朱元璋就派严于治军的储杰、严武做他的副手,说:“尔指挥李观处事宽厚,名播蛮中,为诸夷所爱,然其下指挥、千百户、镇抚等,多恃功放肆,有乖军律。故朕特命尔储杰、严武辅之,盖以观之宽可以绥远人,必杰、武之严然后可以驭群下。”

边疆官吏赴任后,朱元璋严禁他们随意征敛,扰害当地的少数民族。克复大都后,他在洪武元年(1368)十月的诏令中规定:“新附州城军民官吏,非奉朝廷明文,毋得擅科取索,骚扰百姓,以妨农务。”第二年,徐达率领明军进至甘肃会州,发现有的部将准备搜刮所下州、县羊马以供军用,即下令禁止,说;“西北之民,素以畜牧为生。今奉命吊伐,本以安民,若尽括其所资,彼将何以为生?”

朱元璋还注意对边疆官吏的考核和监督,他叮嘱巡视边疆地区的监察官员说:如果发现当地官吏有奸贪强暴、虐害百姓的,应该就地逮捕,鞫问审决,然后奏闻。如果等到奏闻朝廷才做处理,路途遥远,就会误事。边疆官吏如有善政,深得民心者,他即予旌赏,加以提拔。张任云南布政司左参政五年,后来升任云南左布政使,他“能抚绥夷人”,“言出则诸蛮听服,令布则四野欢欣”,洪武二十年秩满入朝,朱元璋赞扬其功出乎天下十二牧之首,赐玺书嘉奖,复命仍治黔南(滇)。二十六年考满入朝,“以其绥辑荒裔有治绩”,命吏部不必考核,即遣复任,并赐宴及道里费。边疆官吏如果扰民致乱,必从重惩处。贵州都指挥使马晔“为开创贵阳功居第一”,是开拓贵州的元勋。洪武十四年,奢香承袭丈夫霭翠的贵州宣慰使之职后,他认为奢香对自己不那么驯服,“恶之,思尽灭诸罗(彝族)而郡县其地”,“欲辱香激诸罗怒,俟其反而后加之以兵”。他把奢香找来,用言词横加凌辱,并让几个壮汉扒光奢香的衣裳,把她痛打一顿。罗罗48部听到消息,纷纷赶来,以手击额,表示“愿尽死力助香反”。奢香说:“反非吾愿。且反则人得借天兵以临我,中歹计矣!我之所以报歹者,别有在也。”她让宣慰同知宋钦的妻子刘淑贞到京师上诉,朱元璋赐以绮纱,让刘淑贞回贵州抚慰奢香。第二年,奢香和儿媳妇奢助率部属入京朝贡,控诉马晔的罪状,表示“愿世世职诸罗,令不敢为乱”,并愿率部修通从黔东北到四川的驿道。朱元璋即给予奢香大量赏赐,并下令召回马晔,“数其罪而下之狱”。南宁卫指挥佥事左君弼籍无籍之民为军,又纵所部军士入山伐木,诱发了一场叛乱。事平后,朱元璋命大都督府治左君弼罪,而禁戢其卒。

由于朱元璋注意官员的遴选,并“严明以驭吏”,被派到边疆地区的文武官吏大都奉公守职,兢兢业业,对安抚少数民族、开发边疆地区做出了显著的成绩。如王真任广西都指挥使,在镇七年,军民辑睦,以称职见称,死后被追封为临沂侯。朱元璋的义子沐英留镇云南,“百务具举,简守令,课农桑,岁较屯田增损以为赏罚,垦田至百余万亩。滇池溢,浚而广之,无复水患。通盐井之利以来商旅,辨方物以定贡税,视民数以均力役。疏节阔目,民以便安”。袁义随沐英平滇,留镇楚雄,以功迁楚雄卫指挥使,历20年,垦田筑堰,治城郭,修桥梁,规划甚备,军民德之。梅思祖任云南布政使,善抚辑,“民夷安之”。叶旺与马云留镇辽东,剪除荆棘,置立军府,抚辑军民,垦田万余顷,“遂为永利”。叶旺任职时间尤长,先后凡17年,“辽人德之”。

边疆地区的自然条件较差,生产比较落后,少数民族人民生活比较困苦。朱元璋体恤民情,多次下令减免边疆少数民族的赋役。广西田州府知府岑伯颜在洪武六年十一月上奏:安州、顺龙州、候州、阳县、罗博州和龙威寨的百姓没有耕牛可以耕地,而且缺乏口粮,希望给予救济。朱元璋即命有关部门发给耕牛和粮食,并蠲免当地二年的赋税。川西松州从洪武十二年设卫,因当地各族人民生活困苦,此后四年一直未曾征税,直到十六年正月才确定每三户或四户共交马一匹。川南播州杨氏归明后,洪武七年三月中书省奏称:播州宣慰使司土地既入版图,即同王民,当收其贡赋。请令自四年开始,岁纳粮2500石以为军储,贵州金筑、程番等14长官司,每岁纳粮273石,著为令。境内所有自实田赋,亦请一并征收。朱元璋没有同意,说:“播州西南夷之地,自昔皆入版图,供贡赋,但当以静治之,苟或扰之,非其性矣。朕君临天下,彼率先来归,所有田税随其所入,不必复为定额以征其赋。”川南永宁宣抚使禄肇,十八年正月遣其弟入朝,说往年所赋之马匹都已如数交纳,但因大军南征,居民惊逃,耕种失时,加上战后疾疫流行,许多人染疾死亡,岁粮无法如数输足。朱元璋下令悉数蠲免。二十七年九月,又诏免其积年拖欠税粮1330余石。川北茂州汶山知县于洪武二十二年三月入京考绩,奏称当地羌民28个寨因语言不通,自设县治至今,“七年不听差役”,朱元璋说:“蛮俗素与中国(指中原内地)异,岂可拘其徭役?能善抚之,久则自然服从。”贵州宣慰使霭翠、金筑安抚使密定的租税累年逋欠,二十一年二月户部要求派人督征。朱元璋说:“蛮夷僻远,其知畏朝廷、纳赋税,是能遵声教矣,其逋负岂故为耶?必其岁收有水旱之灾,故不能及时输纳耳。所逋租悉行蠲免。今宜定其常数,务从宽减。”户部于是奏定从洪武十九年起,霭翠岁纳3万石,密定岁纳3000石。二十三年闰四月,户部奏言四川、贵州、芒部、马湖土官积年所欠税粮很多,也诏皆蠲免。二十六年十一月,户部转奏霭翠后裔安的申诉,说境内水东地区(今贵州贵阳东北)所统“异种蛮民”,言语不通,虽承纳租赋,而近年逋欠益多,逃徙邻境,无从征纳,西平侯沐春也反映原定霭翠所纳的税粮,连年递减至2万石,但仍不能如数缴纳。朱元璋下令:“其贡赋之逋负者悉免征,逃徙者招谕复业。”云南平定不久,乌蒙知府亦德奏称该地刀耕火种,比年霜旱疾疫,民人饥窘,岁输之粮,无从征纳,他也下诏悉免。十七年五月,确定云南乌撒、乌蒙、东川、芒部的赋额:乌撒岁输粮2万石,毡衫1500领;乌蒙、东川、芒部皆岁输粮8000石,毡衫800领。到二十八年,因所征皆不及数,又下诏免征。郡县衙门没有执行命令,继续向当地百姓追征赋税。朱元璋得到户部的报告,再次下诏重申免征之令。

为了减轻边疆各族人民的负担,朱元璋在某些边疆地区往往只设军事卫所而不设行政机构。如在辽东,北元辽阳行省平章归降后,有人劝说朱元璋重新设置辽阳行省,他没有同意,只设置辽东都司,而在部分地区设置州、县等行政机构,到洪武十年连州、县也撤销了。后来,他曾对群臣解释这样做的原因,说:“朕以其地早寒,土旷人稀,不欲建置劳民,但立卫以兵戍之。”此外,为减轻边疆各族人民的负担,朱元璋有时还下令裁减当地亲王的禄米,缓建亲王的宫室。洪武二十二年二月,蜀王府长史司奏:“亲王之国,岁用米五万石,已收万石,余米例于十月收受,请定拟拨给。”朱元璋考虑到自洪武十八年爆发平缅麓川宣慰使思伦发的叛乱,明军连年用兵麓川,所需粮饷全靠四川供给,四川各族人民负担很重,便指示户部侍郎杨靖说:“四川粮饷供给云南,民甚艰苦,蜀王禄米宜且停五年。若王欲有赏赉,朝廷运钞与之。”岷王原定封镇岷州,后以云南新附,宜用亲王镇抚,改封云南。云南布政司于是在当地征调大批民工,兴建岷王宫殿。二十七年十月,朱元璋命工部臣下令停工,说:“今云南土旷民稀,军饷转输,民力甚劳,若复加以兴造之役,非惟时力未可,于民情亦有所不欲。岷府姑为棕亭以居,俟十五年后民富力纾,作之未晚。”二十八年四月,还下令停造辽王宫室,“且令立营屋以居,十年之后再为之”。同年九月,岷王就国,朱元璋又令户部尚书郁新再减其禄米,“岁与米六百石”,不足之数以金银钱钞代之。

此外,朱元璋还采取许多措施,推动边疆地区经济文化的发展。第一,兴修水利。规模较大的工程有:洪武四年正月,修复广西兴安灵渠,可灌溉万顷田地;十二年,河州卫指挥使宁正兼领宁夏卫事,修筑汉唐旧渠,引黄河水灌田数万余顷;二十三年九月,四川永宁宣慰使司反映:“所辖水道有九十滩,江门大滩等八十二处,皆石塞其流”,诏景川侯曹震督工疏浚,将270多处石滩全部凿通;二十七年十二月,采纳广西郁林州民李友松的建议,凿通相隔20余里的南北二江,设石陡诸闸,以通舟楫;二十九年九月,命御史严震直再次整修兴安灵渠,烧凿陡涧之石,把渠道拓宽挖深,既可灌溉万顷田地,亦可通行小舟,输送粮饷。在其他地方,也修建了不少水利工程,如沐英镇守云南期间,因滇池年久失修,泥沙淤积,池水外溢,淹没附近大片良田,他组织军民进行整治,“浚而广之”,消除了水患。后来,他又整修近郊的南坝,“甃石为闸而扃以木,视水之大小而时其闭纵”,以利灌溉。

第二,修筑驿道。洪武十五年二月云南归附,朱元璋即派人置邮驿以通云南,令水西、乌撒、乌蒙、东川、芒部、沾益等地土司,拘刷土民,随疆界远近,开筑驿道,宽各10丈,并依古制,每60里设1驿站。十月,又谕傅友德等“乘兵势修治道途,务在平广,水深则搆桥梁,水浅则垒石以成大路”。十七年十月,令四川军民修复自眉州峨眉到建昌的古驿道。同年二月,贵州宣慰使奢香率土酋入朝,朱元璋又令其开辟驿道。她回贵州后,组织诸罗(彝族)艰苦奋战,修筑了400余里的驿道,以偏桥(今贵州施秉)为中心,一条向西,经水东,过乌撒以通乌蒙,一条向北,经草塘(今贵州瓮安东北)以通容山(今贵州湄潭);并在水西境内设立龙场等9个驿站。二十一年二月,礼部主事高惟善招抚长河西、鱼通、宁远诸处藏族土司后,建议修筑自碉门(在今四川天全)到长河西口(今四川康定)的驿道,“量地里远近,均立邮传”,诏“从之”。同年四月,诏令自湖广五开至靖州(今湖南靖县)设置12个驿站,以刑徒充任驿夫,屯田自给。二十四年六月,又遣官修治自湖广到云南的道路。年底,再派曹震到四川修治道路,曹震亲自督修两条驿道,“自茂州一道至松潘,一道至贵州以达保宁(今四川阆中),通陕西”。二十九年五月,成都各卫军士又合力修成峨眉到越嶲(今四川越西)的驿道。三十一年二月,因碉门到长河西口的道路险峻狭隘,跋涉艰难,诏令左军都督府左都督、徐达的四子徐增寿另行开辟一条“道路平坦、往来径直”的自碉门出枯木任场直达长河西口的驿道。此外,明朝官府还设法疏浚边疆地区的河道,以通舟楫,如前面提到的对广西兴安灵渠、郁林南北二江、四川永宁河道的修治等。到洪武二十七年修成《寰宇通衢》时,东到辽东都司,东北到三万卫,西到四川松潘卫,西南到云南金齿,南到广东崖州,东南到福建漳州府,北到北平大宁卫,西北到陕西、甘肃,均有驿道可通京师。

第三,兴办教育。朱元璋摒弃了“夷狄同夫禽兽”“不可以仁义教”的传统陈腐观念,认为少数民族同样“能遵声教”,是可以“从化”的。洪武二年,他下达在全国郡县设立学校的命令。后来,一些边疆地区归附或为明军平定后,朱元璋还常常发布文告,要求当地官府开办学校。如洪武十五年明军平定云南,翌年正月,他即发布榜文,规定:“府、州、县学校,宜加兴举,本处有司选保民间儒士堪为师范者,举充学官,教养子弟,使知礼义,以美风俗。”边疆各地有条件的,便陆续开办儒学。云南在十六年的榜文发布后,靠近内地的各府、州、县即建立了学校。辽东都司和金、复、海、盖四州,也在十七年设置儒学。二十五、二十六和二十七年,贵州宣慰司、云南元江府和贵州普定卫也相继开办儒学。二十八年正月,设立陕西行都司儒学;二月,设置宁夏卫及前、左、中、屯四卫儒学;六月,令云南、四川边夷土官皆设儒学;九月,令四川贵、播二州,湖广思南州宣慰使司及所属安抚司、州、县,贵州都司平越、龙里、新添、都匀等卫,平浪等长官司,皆设儒学。在洪武年间,仅云南一地,新创办府、州、县学25所。朱元璋还让各地土司选派子弟到京师入国子学(监)读书,各地土司子弟于是纷纷到京师入监读书。如洪武十七年,有普定军民知府者额的儿子吉隆及其营长之子阿黑子等16人,二十一年有云南土官禄肇之子阿聂、阿智2人,二十三年有建昌土官安配之子僧保等42人,又有乌撒军民府土官知府何能之弟忽山及啰啰生二人,乌蒙、芒部二军民府土官之子以作、捕驹等人,他们都受到了朱元璋的关心和照顾。昆明人李特被选作贡生入监,朱元璋还宣见便殿,厚加赏赐,并赐名忠。后来李特会试中式,成为云南有史以来的第一名进士,后受命出任陕西凤翔知县。西南少数民族地区的教育,就是从明代起才有了较大的发展。到景泰年间,“贤臣哲士之生于其乡,仕于他地,诗、书、礼、乐之教养其人,于是道德既同而风俗丕变矣”。弘治、正德以后,更是“人材辈出,炳炳琅琅,与中州人士并埒”。正如谢圣纶所说:“滇南文明之象,至明始开。”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朱元璋还在边疆少数民族地区大力推行屯田。边疆地区归附或平定之后,朝廷经常采用移民就宽乡,或者招募民人和迁徙罪囚的办法,将内地的汉人迁移到边疆实行屯种。另外,朝廷还招募盐商前往边疆地区开中纳粮以给军食,盐商也在这些地区募民屯田。明初边疆的屯田,以军屯的规模最大。洪武二年八月,置燕山都卫,开始在北部边境推行屯田。三年三月,郑州知州苏琦建议将内地的军屯推行北方的关辅、平凉、北平、辽右等地,朱元璋命参酌行之。于是,诸将在边募伍屯田,“岁有常课”。十八年二月,国子监祭酒宋讷献守边策,主张屯田守边,“宜选其有智谋勇略者数人,每将以东西五百里为制,随其高下立法分屯”,朱元璋“嘉纳之”。同年,云南“诸蛮”平定,增置卫所,开屯戍守。二十一年九月,又诏五军都督府,令申谕天下卫所督军屯种。此后,边疆卫所的军屯发展更加迅速。云南在洪武二十五年沐英去世时,已“垦田一有(百)一万二千亩”。后由其子沐春嗣爵,守滇七年,又增“辟田以亩计三十万五千九百八十四,益粮饷以石计四十三万五千八百有奇” 。辽东在洪武二十四年屯田收粮达53万余石,到三十年不仅实现“屯田自给”,而且还“颇有赢余” 。西北的甘、青一带,据洪武三十年正月陕西行都司的奏报:“凉州等卫十有一屯,军三万三千五百余人,屯田万六千三百顷。凉州、西宁、永昌、肃州、庄浪累岁丰熟,以十之二输官,八分给与士卒。”

随着屯田的开展,内地先进的生产工具、生产技术和优良的农作物品种纷纷传入边疆少数民族地区,对推动当地经济、文化的发展产生了巨大作用。如《弘治贵州图经新志》记载,贵州清平卫由于“卫人与夷民杂处”,少数民族人民受到汉族军民的影响,到明中叶时,已是“男以耕读为业,女以织纺为务”;威清卫更出现了“居田野者以耕织为业,处城市者以商贩为生”的景象。《嘉靖思南府志》记载,当地少数民族原先实行刀耕火种,后来“渐被德化,俗效中华”,到嘉靖年间便已掌握内地进步的耕作技术,“务本力稼”了。云南除部分僰人即白族外,其他少数民族原先也都是刀耕火种,后来由于受到军、民屯使用牛耕的影响,“即夷人亦渐习牛耕”,有的少数民族如罗罗即彝族逐渐掌握了牛耕技术。

朱元璋“严明以驭吏,宽裕以待民”的种种措施,旨在安抚少数民族,使他们服从自己的统治。如果少数民族的上层分子发动叛乱,他立即临之以兵,“以威服之”。不过,在出兵平叛之时,他还是尽可能采取“抚之以安静,待之以诚意,谕之以道理”的办法来解决。一旦他们有认罪表现,就予以宽大处理。洪武十八年底,云南西部麓川平缅宣慰使、百夷即傣族大农奴主思伦发举兵叛乱,率10万众攻打景东,妄图割据一方。二十一年,在马龙州他郎甸的摩沙勒寨(今云南新平莫沙)和定边(今云南南涧)遭到沐英的沉重打击,损失惨重。翌年十一月,遣使求降,朱元璋马上派人赍敕诏谕,命令他“修臣礼,悉偿前日兵费,庶免问罪之师”。思伦发接受这个条件投降,携带方物入朝谢罪。朱元璋即派京卫千户郭均英,往赐公服、幞头、金带、象笏等。对某些顽抗到底的反叛事件,朝廷在用武力平定之后,一般也只严惩首恶者,对胁从者则宽大处理。

但是,对边疆少数民族人民的反封建斗争,镇压则极其残酷。在元末的反元斗争中,各地少数民族曾经积极投入战斗,为打击和推翻元朝的统治做出过贡献。明朝建立后,面对明朝的封建压迫和各族上层统治者的残酷统治,他们又前仆后继地展开斗争。洪武一朝,少数民族的起义接连不断,遍及广西、广东、湖广、贵州、云南、四川、陕西等地,起义人数有的多达一二十万,起义时间有的延续到数年之久。对这些少数民族起义,朱元璋无不动用大军,进行血腥镇压。如洪武十一年六月,湖广五开峒(侗)族人吴勉(《明史》作吴面儿)利用白莲教发动峒、苗农民起义,击杀靖州卫指挥佥事过兴父子。后来起义遭到挫折,吴勉转入秘密活动,又发动了五六万峒、苗农民,于十八年六月再次举起反抗大旗,“称‘铲平王’,古州十二长官司悉应之,号二十万”。朱元璋即命信国公汤和为征虏将军,江夏侯周德兴、都督同知汤澧为副,调发武昌、宝庆、岳州、长沙、辰、沅等卫所官军,会合楚王护卫兵6500人,号20万,进行大规模的围剿。十月,汤和带领大军攻破起义军的最后一个据点古州后,“尽毁其栅砦,杀获四千余人”,还滥捕了九溪等处各族人民4万余人。二十三年正月,江西赣州府民夏三等联合湖广诸峒少数民族起义,朱元璋竟用三侯为将,以东川侯胡海充总兵官,普定侯陈桓为左副将军,靖宁侯叶昇为右副将军,率湖广各卫官军33500人前去围剿。十月,胡海等残酷地镇压了起义,屠杀起义军3700人,并拘捕了夏三起义军战士3500多人和少数民族的起义者13400人。广西浔州府大藤峡的瑶民,在洪武八年三月发动起义,遭到镇压后,二十八年又聚众数万,揭竿复起,攻打奉议(治今广西田阳)、南丹、向武(治今广西贵港)等州。朱元璋即派征南将军杨文会合广西都指挥使韩观带兵前往镇压。十月,杨文攻破更吾、莲花、大藤峡等起义据点,不仅惨无人道地杀害起义首领黄世铁和瑶、僮(壮)起义者18360余人及其家属8287人,还烧死了434人,未被杀害的群众仅存648户,也被全部迁出,徙置象州武仙县(治今广西武宣)。在这前后,杨文还镇压了广西境内其他一些起义,到年底奉命班师时,“凡禽戮瑶蛮二万八千余人”。这些事实说明,朱元璋的民族政策本质上是一种以阶级压迫为基础的民族压迫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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