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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战简史—— 1916 居留幽冥

历史大观园 世界大战 2020-07-21 09:59:22 0

“诸念皆忘,唯思复仇!”

战争越是持久,就越野蛮而残酷,而霞飞将军用以表达其战争目标的言论也就越多。我们不会忘记阿尔萨斯和洛林,这两个省份就像是两个“被从祖国母亲身边掳掠而去的孩童”,它们需要被解放。然而挥洒的鲜血如海浪汹涌,萦绕在心头,这才是我们首先需要“洗雪”的仇恨。

这正是战士们所渴望做的,他们每天目睹战友倒下,或是开膛破肚,或是首身异处,或是被炸成一团血色浆糊。

死去的战士们被裹掩在战壕里,炮弹齐射,像硕大的铲子一样掀起泥土。牺牲的战友就静守在那里,哪怕他们的名字和音容笑貌已随记忆而去。

战士们同仇敌忾,他们由衷地认为成千上万牺牲的战友死得其所!

“诸念皆忘,唯思复仇!”

这成为别无异议的主旋律。

而这一主旋律则为战争的继续辩护。

战争部长加利埃尼将军呈递了一份法律方案,藉以使先前对17岁适役青年的征召合法化——1916年,这些新招募的士兵已经19岁。他在众议院发言道:

“18个月前,法国渴望为她自己和其他国家争取和平。现在,她渴望战争。……伟大的抗争不会终结,直至法国与她的盟国达成协议说:‘我已得到充分的满足,现在停止敌对,重拾和平事业!’”

议员们起立,为加利埃尼鼓掌。

“很有必要剔除使民众意志消沉的悲观主义。”维维亚尼斩钉截铁地说道——阿里斯蒂德·白里安已接替他担任总理一职。掌声愈加振聋发聩,仿佛是要驱散不安、绝望和维维亚尼所敢于提及的“消沉”。

虽说这些议员中的大部分都因年事已高而免于上前线,但他们与全体公民共担忧虑。他们的家庭成员正头顶炮火,而那些为自己的近亲披麻戴孝的法国人绝不能接受他们白白牺牲。

因此,只能继续进行战争。

在掌声沉寂下去的间隙,人们听到了克列孟梭的嗓音凌驾于喝彩声之上,他怒吼道:

“血战到底!”

议员们围着克列孟梭,向其祝贺、发问,他们认为只有他有能力领导一个处于战争中的国家。然而,公众舆论却已开始动摇。

政府一再声明:“我们会虔诚地捍卫对烈士们姓名的尊崇。”但这远远不够。

众议院议长保罗·德沙内尔甚至还坚持要点出那些失去一位亲人——不论是近亲还是远亲——的议员的名字,但却徒劳无益。

克列孟梭嘟嘟哝哝地说道:

“仅仅成为英雄还远远不够,我们应该渴望成为决胜者。在1914年7月15日的《自由人》报里,我早就这样写了!”

议员们同意他的说法,并认为他应当被任命为总理。

克列孟梭离开了,他拨开人群,长呼道:

“那么去问问共和国总统先生是怎么想的吧。”

没有人意识到普恩加莱和克列孟梭是一对不可调和的政敌,而普恩加莱将尽一切努力阻止任命克列孟梭担任总理一职。

然而批评越来越多。战事僵持,每天都有数以千计的战士被战争吞食生命,结果又如何呢?

1916年1月初,各家报纸都以“德国人依然在努瓦永 (1) ,距巴黎仅80公里”作为标题。

人们向内政部长、克列孟梭的对手马尔维兴师问罪,罪名是他没有抓捕间谍和开小差的逃兵。

又有谁知道战争部长加利埃尼将军每天都会收到300封推荐信!在他的继任者——罗克斯将军 (2) 担任战争部长的8个月里,他收到议员们发来的共计90 000封推荐信!人们窃谈巷议,说政府首脑应当是一位有经验的铁腕人物,就像克列孟梭那样。他们还想起了1906年,时任内政部长的克列孟梭冷酷地动用军队对抗罢工者。这才是法国需要的首脑,此种论调比比皆是。

更何况1916年初,德国人好像在准备一场大规模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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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希·冯·法金汉 (3)

战争部长埃里希·冯·法金汉将军被威廉二世钦定为冯·毛奇 (4) 的继任者,出任总参谋部总参谋长之职。

与之有过接触的德国人都证实说,他是冷酷而细心的算计者的化身。“在异想天开的作战台上施展那些富有艺术性的手腕,这对他来说是陌生的。他是一位能力出众的人物,他的认真、忍耐和沉着是令人心生敬佩的。……若是遇到突发状况,也从未有人见到过他惊慌失措。在他身上有所有普鲁士将官共有的特点:决胜的意志 (5) 。”

如何取胜,法金汉和威廉二世的观点不谋而合——须击溃法国人的抵抗意志。为此,就必须冲击法国的舆论思潮。

1916年1月29日,接近23点,一架齐柏林飞艇 (6) 首次轰炸巴黎。21点20分左右,它就已被发现,但它还是抵达了巴黎上空,投下了一连串的炸弹。

一战简史—— 1916 居留幽冥

1916年1月30日,齐柏林飞艇空袭后的巴黎梅尼蒙当街86号。

第20区 (7) 的损失最为惨重,尤其是在梅尼蒙当(M énilmontant)街区。有数人伤亡,但民众还是保持了镇静。

众议员们惊慌失措。法国航空部队在哪里?

一些议员将其归咎于政府、参谋部以及战争部。

加利埃尼的申辩有些蹩脚:“我刚刚履新,你们就迫使我承担一份并不属于我的工作。”

一位年轻的众议员艾贝尔·法瑞(Abel Ferry)呈递了一份提案,表明了众议员们对监督前线将领们的忧虑。

他写道:“众议院希望政府尊重其对动员的所有国家力量的节制权。”

政府总理阿里斯蒂德·白里安否决了该提案(320票对153票),但是众议员们试图控制军队的意愿与参谋部拒绝屈从所产生的问题依然存在。

1914年9月,事实上已大权在握的霞飞——马恩河的胜利者——正准备发起巨大的攻势,而不用担心需要预先告知政府。

他打算通过重炮部队发射不计其数的炮弹将德军置于连续不断的炮火之下,然后一举击溃。他还寄希望于俄国人和意大利人的进攻能把德军各师牵制在各自的国土上。霞飞在索姆地区 (8) 得到了英国人军事行动的配合。他任凭别人说战争可能会在三个月内结束。但是,在等待此次决定性猛攻的同时,他又频频发动“蚕食”行动。正是在这些行动中成千上万的战士白白牺牲。众议员们批评这一造成重大伤亡的战略,然而霞飞却拒绝对此进行辩论。

他与加利埃尼将军的关系同样艰难。

凡尔登地区作为法军前线的锁钥却防守薄弱,这位战争部长对此忧心忡忡。充当战略支撑点的防御工事极易遭受攻击,而且航空巡逻机队搜集到的情报表明,德国人正在集结军队,看起来已经准备好要发起进攻。

加利埃尼向霞飞提交了一份汇集他的批评与观点的报告。

而作为总司令的霞飞回复道:

“我认为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实你所表达的忧虑……我需要政府的绝对信任。如果它给予我这种信任,那么它就既不会鼓励也不会容忍削弱我道义权威的行为,因为这一权威对我实施指挥权来说是必不可少的;要是没有了它,我就不能继续担当自己的使命。”

霞飞以辞职为筹码进行了一次真真切切的敲诈。

政府不会兴师问罪,与总司令之间引发“危机”,对此霞飞心知肚明。因此,也就只能任由他独断专行。

加利埃尼的警告自然也被他束之高阁。

故而在2月21日,法军在凡尔登被德军的攻击打了个措手不及。

法金汉想要重创法军,便用一张“炮弹地毯”将其窒息。

2月25日,杜奥蒙堡垒 (9) 落入敌手,而它却是凡尔登防御的中枢。

26日,菲利普·贝当 (10) 将军被征召授予凡尔登防区的指挥权。

溃散的军队被置于不知晓战役进程而各自盲目作战的境地,而贝当则将组织军队进行抵抗。此时,步兵部队还在坚守阵地,在弹坑遍布的沙场上,前赴后继,御敌厮杀。

贝当打通了巴勒迪克 (11) 至凡尔登的道路,正是假道这条“神圣之路” (12) ,法军部队才被投射到鏖战正酣的疆场。数以千计的卡车载着弹药、辎重和补给,紧随其后。

贝当强制让久经战争洗礼的部队换防。凭借“戽斗水车” (13) 运输系统,士兵们成功抵达前线。但他们又该置身何地呢?

每一个步兵战士都各自感觉自己应对这场战役负责,这片土地属于他,他要捍卫属地决不后退。凡尔登使法国的爱国主义精神得到了充分的展示。

1916年4月10日,贝当可以下发次日的命令了:

第94号总命令

“4月9日是全军的光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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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架上的伤员凡尔登,1916年

德国皇太子 (14) 麾下部队发起的猖狂突击已经被击溃。第二军的步兵、炮兵、工兵、飞行员在英雄主义的感召下展开了激烈竞争。

光荣属于你们每一个人!

毫无疑问,德国人必将卷土重来!

为了使昨日的辉煌胜利重现,希望每个人都能恪尽职守,提高警惕!

勉之!……我们必将成功!……”

菲利普·贝当

即将于索姆地区发起的进攻将迫使德军放松对凡尔登的围困。

毫无疑问,他们重创了法军,但是他们自己也是损失惨重!

在仅仅数小时之内,凡尔登防区这块弹丸之地就遭受了200万发炮弹的轰击。

医疗救助机构“绿十字会” (15) 的一个分部指出:60万人在这场激战中倒下(阵亡和受伤),法国士兵被毒气弹窒息而亡,被含磷燃烧弹活活烧死,但他们决不后退。

难道诸神皆已衰微?拥有历史教师职衔的戴勒维尔(Delvert)上尉自问到,他在《步卒实录》(Les Carnets d’un fantassin )里记述了他所经历和所看到的点滴。

“战壕里的环境是残酷的。随地散落的石块上点缀着殷红的血滴;有些地方血液汇聚,形成池坑。羊肠小道上,僵硬的尸体用帐篷帆布虚掩着;其中一具尸体的大腿上,一道伤口被撕裂开来。皮肤在烈日的暴晒下已经肿胀,撑破衣服,暴露在外;一大群丽蝇争先恐后,麇集于此。”

“环视左右,残骸遍地,一片狼藉。空罐头瓶、扯烂的背包、被子弹击穿的头盔、摔碎的步枪,都被鲜血沾染。一股难闻的气味充斥在空气里。雪上加霜的是,德国鬼子又向我方发射了几枚催泪弹,害得战士们无法呼吸。此外,炮弹还像闷锤一样不停地落在我们身边……”

“我已经差不多72小时没合眼了。凌晨2点30分德国鬼子又发起了攻势——又是一轮榴弹轰炸!”

“昨天,有20箱食物见底,现在需要更加节制。冷静,孩子们!要让它们得到最大限度的利用!我们需要珍惜存货。向前25步!狠揍他们的嘴脸!为了司令官。”

“开火!”

“前进!”

“我们看到德国人的小分队扭曲旋转,倒在了地上。一两个人跪了起来,匍匐着逃之夭夭;而另一个人则立即滚进了壕沟里。”

“一些人朝我们逼近,与此同时,他们留在战壕里的战友则用机枪不停地向我们扫射。”

“有一次,一个德国鬼子竟匍匐爬行到我的卷烟铁丝网 (16) 旁,邦布拉在他的正头顶上扔了一颗手雷 (17) 。” (18)

居留幽冥,德国人亦是如此。

有时为了躲避炮击,步兵们跳进弹坑里。

而里面早就蜷缩着持同样目的的敌方士兵。两队人就那样面面相觑,交换眼神。他们不会在这样一个狭小的坑洞里厮杀,也不说话,但是却会交换香烟和小饼干。

紧接着就是沉默。

炮兵部队——鬼知道是法军的还是德军的——停止了对这一防区的猛烈炮击。

然后,一言不发,这些幸存者从弹坑里爬出来,弓着身子,头也不回地各自离开。他们去和战壕里幸免于难的战友会合——但更多情况下战壕已经消失不见了。

战友们也早已被掩埋。

沃纳·波麦堡描述了这一景象:“弹坑是能量之巢,铁丝网则是令敌沮丧的庇护所。”

“身披破烂不堪、布满泥土斗篷的士兵们带着机枪、手雷、迫击炮、步枪、帐篷和安营扎寨的工具藏身于其中。”

凡尔登地狱,法国人开始能想象得到了。

自1916年2月21日战役打响以来,不安的情绪席卷法国。

消息灵通阶层的人士——议员、军官、记者和所有围着权力机构转的人——他们都知道了最高指挥官霞飞并非是个有远见的人。

3月7日,加利埃尼将军在部长会议上宣读了一份秘密备忘录,里面有一份他给霞飞的报告。最高司令部拒不考虑凡尔登防御不足的警告,拒不接受政府的指示,加利埃尼挺身反对它的不配合态度。

加利埃尼要求霞飞辞职,但是政府却并不打算这么做;反倒是加利埃尼自己被政府以健康为由,解除了职务,并于1916年5月27日含恨而终。为霞飞和白里安所赏识的霍克将军接替了他的职务。

面对众议员们,霍克为军官们的品格大唱赞歌:“当一位法国人荣膺星章、勋绶加身之时,法兰西民族天生所具有的品质就不会消失……”

“正是这些军官使得我们可敬的战士作战更加高效。”

“指导训练军队,这正是各级军官的职责所在,他们也出色地完成了使命。”

众议员们热烈鼓掌。

在听了这番溢赞之辞后,他们又怎会接受霞飞的辞呈,批评最高指挥部呢?

然而,克列孟梭曾大声疾呼“处死总司令”、指责霞飞缺乏远见、贝当奉行失败主义的消息却在悄悄流传。

凡尔登英勇的抵抗最终使对最高指挥部里将军们的批评销声匿迹。战争仍在继续。

但是,在德国、法国、意大利、奥匈帝国以及沙皇俄国,情况都一样——曾经使人民团结在政府周围的“神圣联盟”出现了裂缝。

伯尔尼高地 (19) 的昆塔尔 (20) ,一场社会主义者-革命者会议在此召开,来自各个交战国的社会主义少数派也参加了此次会议,此次会议号召和平与革命。

1914年,齐美尔瓦尔德会议团结了社会主义少数派;而昆塔尔会议则延长并壮大了这一运动。

在昆塔尔,会议通过了一份宣言,里面包含以下内容:

“尽管各个战线都在上演大屠杀,却没有取得决定性的战果。仅仅是为了让战线推进一寸,各国政府就会牺牲成千上万的生命。没有胜利者,也没有失败者,或者不如说大家都是失败者,一个个精疲力竭,这就是这场愚蠢的战争的结果。”

作为总结,与会者号召“立即的、没有兼并的、没有赔款的”和平。

事实上,不管是西线还是东线,战事正酣。

在意大利战线,奥匈帝国的军队击退了意大利人。

俄国方面,在经历了几次胜利之后,由布鲁西洛夫 (21) 将军发起的攻势停滞不前,并最终遭遇失败。

在凡尔登,德国人发起的新一轮进攻成功包围并攻克了法军的要塞。

接替贝当出任中央军司令员的尼维尔 (22) 将军向他的部队宣读了一份公告:

“德国人在我方前线发起了猛烈进攻,他们幻想着打到凡尔登城门之下……你们决不会让他们的阴谋得逞,战友们!”

1916年9月15日,英国人的第一批秘密武器装甲车——即坦克——出现在索姆河前线。法国人也参与了此次战役,共计14 000阵亡,210 000受伤!

然而此次进攻的成果却可以忽略不计!又一次,流血漂橹,毫无意义。

因此,众议员们质询总理白里安。

左派民主派人士皮埃尔·弗尔热 (23) 坦言:

“战时就应以结果为标准进行判定。总理先生曾受考验;但是现今的结果判决他有罪,铁证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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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6年索姆河战役期间英国坦克行进在战地之上

他总结道:

“位居政府之首正如居于军队之首,都需要有首领。但是我们没有!那么找出一位首领来!

德国方面,看到凡尔登突袭战的结果——杜奥蒙堡垒于1916年10月24日被法军重新夺回,威廉二世解除了法金汉的总参谋长职务,以兴登堡代之;鲁登道夫则出任御前第一军需总监 (24)

巴黎的人们却开始嘀咕:霞飞将作如何处置?他已经递交了辞呈。

新任战争部长利奥泰 (25) 建议授予其法兰西元帅荣誉军衔,并委以公务,派驻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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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登堡、威廉二世和埃里希·鲁登道夫在分析1916年战事处境

霞飞的失宠因此被掩盖。1916年12月26日,鉴于“霞飞曾在马恩河和伊瑟河 (26) 两次成功阻击敌人的闪电行军”,利奥泰向这位元帅致敬。

战争的一个时期结束了。

11月,奥地利皇帝-匈牙利国王弗朗茨-约瑟夫一世 (27) 驾崩于维也纳,享年84岁。

他的侄孙卡尔 (28) 大公继位,虽然皇冠不稳,但后者还是渴望和平。

1916年12月12日,由各中立列强、美国、西班牙和瑞士转达的一份德意志-奥地利照会建议在巴黎、伦敦和彼得格勒召开和平谈判。

白里安在众议院的讲坛上当众否决了这一提议,正如英国人和俄国人所做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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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6年12月3日,《明镜报》刊登的弗朗茨-约瑟夫一世最后一张照片和新皇帝卡尔一世的近照

白里安宣称:“这些建议企图蛊惑人心。……德国人,你们是侵略者。不管你们说什么,事实就摆在那里,并向你们叫喊,说你们是侵略者。”

“血债要算在你们头上,而不是我们头上。”

“在相似的境况下,共和国将要做的决不会比之前国民公会所做的少!” (29)


(1)  努瓦永,位于法国东北部皮卡第大区瓦兹省的一个历史悠久的市镇。

(2)  皮埃尔·奥古斯特·罗克斯(1856~1920年),是组织法国军事航空行动的首创者之一。

(3)  埃里希·冯·法金汉(Erich von Falkenhayn,1861~1922年),德国军事家、步兵上将,1914年至1916年间任德军总参谋长。

(4)  赫尔穆特·约翰内斯·路德维希·冯·毛奇(Helmuth Johannes Ludwig von Moltke)(1848~1916年),即小毛奇。德意志帝国陆军大将,曾主持一战初期的施里芬计划,计划失败后被解除职务,默默无闻的死去。

(5)  沃纳·波麦堡,《一个德国人讲述的1914至1918年战争》,同前。(作者注)

(6)  齐柏林飞艇(Zeppelin)是一种或一系列硬式飞艇的总称,是著名的德国飞艇设计家斐迪南·冯·齐柏林伯爵在20世纪初期以大卫·舒瓦兹所设计的飞艇为蓝本,进一步发展而来。因为能力较同时期飞机优秀,可装载大型货物在航空事业早期具有辉煌成绩。 “齐柏林飞艇”是硬式飞艇所用的代名词。

(7)  位于巴黎东部,塞纳河右岸,为巴黎20个区中的最后一个。

(8)  索姆省,属于法国皮卡第大区,西临拉芒什海峡,地处索姆河流域。境内的索姆河为法国北部拱卫首都巴黎的重要屏障,在军事上极具战略意义。

(9)  杜奥蒙是法国默兹省的一个市镇,属于凡尔登区默斯河畔沙尔尼县。自19世纪90年代起,就是拱卫凡尔登的19个堡垒中规模最大、位置最高的堡垒。

(10)  亨利·菲利浦·贝当(Henri Philippe Pétain,1856~1951年),法国元帅、维希法国国家元首、总理。1876年加入法国陆军。1878年毕业于圣西尔军校。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因领导1916年凡尔登战役而出名;在法军索姆河惨败后,他在最黑暗的时候重振了法军的士气。二战法国战败后,出任维希政府总理,1940年6月22日与德国签订《贡比涅森林停战协定》。1940年7月~1944年8月任维希政府元首,成为纳粹德国的傀儡。1945年4月被捕,同年8月因叛国罪被最高法院判处死刑,后改判终身监禁。1951年7月22日,贝当死于囚禁地约岛。

(11)  巴勒迪克(Bar-le-Duc),法国北部城市,洛林大区默兹省的省会。市区位于奥尔南河河谷和马恩河-莱茵河运河之滨。

(12)  神圣之路(Voie sacrée),连接巴勒迪克和凡尔登的一条具有历史性的公路,编号RD1916,是凡尔登战役时法军的战略大动脉,战后被法国作家莫里斯·巴雷斯命名为“神圣之路”。

(13)  戽斗水车(noria),是源自西班牙的一种汲水工具,类似于中国的翻车,可以将低处水引至高处。该词还指代一种运输系统,即将整条路线分隔为许多中转点,以避免易受攻击的长途运输。

(14)  德国皇太子(Kronprinz),此处指德意志帝国和普鲁士王国的末代王储、威廉二世之子普鲁士的威廉(Wilhelm von Preußen 1882~1951年),他于1916年跟随埃里希·冯·法金汉参与了凡尔登战役。

(15)  “绿十字会”(croix verte),由红十字会创始人亨利·杜南(Henri Dunant)设想成立,宗旨是救助妇女,一战中为参战士兵提供了许多医疗慈善服务。在欧洲多个国家,绿十字本身是药店的标志,其中包括法国、比利时。

(16)  卷烟铁丝网(réseau Brun),一种由卷筒状铁丝网展开形成的障碍工事,因形似卷烟而得名。

(17)  一种通过保险销固定件进行击发的手雷。(作者注)

(18)  引自不可替代的《法兰西人之生死,1914~1918》,莫里斯·热讷瓦、迈耶及佩勒(Ducasse, Meyer et Perreux)合著,莫里斯·热讷瓦作序,巴黎,阿歇特出版公司(Hachette)出版,1959年。(作者注)

(19)  伯尔尼高地(Oberland bernois),瑞士首都伯尔尼附近的一处行政区划,风景秀丽。

(20)  昆塔尔村位于瑞士伯尔尼附近,1916年4月于此召开了国际社会主义者第2次代表会议,又称第2次齐美尔瓦尔德会议。出席会议的有来自俄、意、英、波、罗、保、葡和瑞士等国社会主义组织的代表44人,包括列宁。会议主要议题是讨论为结束战争而斗争以及无产阶级对和平的态度问题。

(21)  布鲁西洛夫(Алексе́й Алексе́евич Бруси́лов),俄国军事家,骑兵上将。生于第比利斯,以推崇攻势战略著称。1912年晋升骑兵上将,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调任第八集团军司令。1916年任西南方面军司令,同年夏指挥部队实施大规模进攻战役,突破德奥军阵地,创造以一点为主、多点同时突破,使敌军预备队难以向主要方向机动的新战法。1917年任俄军最高统帅。十月革命后转为苏维埃政权服务。1923年调任工农红军骑兵监。1926年在莫斯科去世。

(22)  罗贝尔·乔治·尼维勒(Robert Georges Nivelle,1856~1924年),曾在镇压中国义和团运动中担任法国炮兵军官。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被任命为西线法军总司令。由于其在凡尔登战役中的出色表现,1916年12月12日接替霞飞出任陆军总司令。

(23)  皮埃尔·弗尔热(Pierre Forgeot, 1888~1956年),1914~1924和1928~1936年任马恩省议员代表。1928~1929年分别在普恩加莱和白里安政府任公建部部长。

(24)  第一军需总监(Quartier maître général),参谋部里负责全军军需给养和运输的军官。

(25)  利奥泰(Louis-Hubert-Gonzalve Lyautey,1854~1934年),法国政治家、军事家,元帅。1873年入圣西尔军校。曾被派往阿尔及利亚、印度支那等地,后征服马达加斯加。1912年被任命为法国驻摩洛哥总驻扎官。1916~1917年任法国战争部长。1912年当选为法兰西学院院士。1921年晋升为法国元帅。

(26)  伊瑟河,欧洲河流,流经比利时西部和法国北部,于尼乌波尔特注入北海。1914年10月因德军进攻防守伊瑟运河的比利时军队,企图进军法国本土而引发伊瑟河战役。

(27)  弗朗茨·约瑟夫一世(Franz Josef I,1830年~1916年11月21日),奥地利皇帝兼匈牙利国王(1848年~1916年),奥匈帝国缔造者和第一位皇帝(1867年~1916年在位),德意志邦联总统(1850年~1864年),此外还兼领诸多地区的国王称号。

(28)  卡尔一世(Karl I,1887~1922年),哈布斯堡王朝与奥匈帝国的末代皇帝(1916年~1918年)。作为奥地利皇帝,称卡尔一世;作为匈牙利国王,称卡洛伊四世;作为波希米亚国王,称卡莱尔五世。

(29)  意指法国大革命后成立的国民公会(Convention nationale)面对奥普联军组成的第一次反法联盟,决定组织革命军进行抵抗。普奥联军曾攻克凡尔登,巴黎告急,但法军于1792年9月20日瓦尔密战役中一举击溃联军,拯救共和国。1795年,第一次反法联盟瓦解,但英奥等国与法国依然处于交战状态。(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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