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名臣——刘牢之

刘牢之

刘牢之（？～402），字道坚，彭城（今江苏徐州）人，曾祖刘义，善于骑射，受到晋武帝重用，曾历任北地、雁门太守。父亲刘建，有武力，为征虏将军，当时以健壮骁勇著称于世。刘牢之面呈紫红色，两目炯炯有神，性情沉着稳重，很有计谋，为两晋一代名将。

一、大战有功 声威渐重

太元初，谢玄北镇广陵，当时苻坚势力正强，谢玄招募劲勇之士，刘牢之与东海何谦、琅玡诸葛侃、乐安高衡、东平刘轨、西河田洛及晋陵孙无终等，因为骁勇出众而应选。谢玄以刘牢之为参军，领精锐兵众作前锋，百战百胜，号称“北府兵”，敌人特别畏惧这支劲旅。等到苻坚将领句难南侵，谢玄带何谦等抵拒来兵，刘牢之在盱眙获句难辎重，得到运船无数。战后，刘牢之被任命为鹰扬将军、广陵相。

当时车骑将军桓冲攻打襄阳，宣城内史胡彬带兵向寿阳进军，以为桓冲声援。刘牢之带士卒二千，作为胡彬的后援。淮肥之战，苻坚派符融及骁勇大将张蚝攻陷寿阳，谢玄派胡彬和刘牢之去迎敌，军队到达硖石，不敢再向前进。苻坚派将领梁成又带二万余人屯在洛涧，谢玄派刘牢之带精兵五千去抵拒敌军。在距离敌军十里的地方，梁成阻涧列阵。刘牢之带参军刘袭、诸葛求等径直向前冲击，强渡洛涧，临阵斩杀了梁成和他的弟弟梁云，又分出一支兵力去截断敌军逃归的津口。敌军步兵崩溃，争相奔渡淮水，杀伤一万余人，收获了敌军所有器械。不久，苻坚也大败，回归长安，其余的力量都龟集在一些小地方。刘牢之又进军去平定谯城（今河南夏邑北），派安丰太守戴宝守卫。不久，刘牢之任龙骧将军、彭城内史，论功被册封为武冈县男，食邑五百户。刘牢之又进屯鄄城（今属山东），征讨那些未降服的势力，河南很多城堡闻风归顺。

后来苻坚之子苻丕据守邺城（今河北临漳西南），被燕王慕荣垂所逼，向晋请降。刘牢之受命带兵二万去援救，先引兵向北，占据了枋头（今河南浚县西），然后攻打黎阳（今河南浚县东），解破邺城之围。然后，刘牢之与沛郡太守田次之追击出新城向北退去的慕荣垂。在追出约二百里地的时候，到了五桥驿中，由于争相抢夺辎重，刘军一时纷乱，被慕荣垂趁机回击，士卒损失惨重。刘牢之见情况危急，使劲抽打战马，战马一跃而过五丈涧，他这才得以脱身。恰好这时苻丕救兵来到，刘牢之遂进入临漳，收集散卒，军队这才稍为振作些。

刘牢之因为军败而征还。不久以后，刘牢之被任为龙骧将军，驻守淮阴。后进戍彭城，复领太守。讨灭贼军刘黎。苻坚大将张遇派兵击破金乡，又围困太山太守羊迈，刘牢之派参军向钦之击败围兵。恰遇慕荣垂叛将翟钊救助张遇，刘牢之引兵回还，翟钊回来后，刘牢之进军平定太山，追击翟钊于鄄城，翟钊逃向河北，张遇则被抓获，送回彭城。这时，叛贼司马徽聚党于马头山，刘牢之派参军竺朗之讨灭。这时慕荣氏掠廪丘，高平太守徐含远告急，刘牢之不能救援，朝廷因他见死不救而免其职。

后来王恭将要征讨王国宝，任刘牢之为府司马，领南彭城内史，加辅国将军。王恭派刘牢之讨破王，然后让他领晋陵太守之任。王恭本来就恃强傲物，等到檄书发到京师，朝廷便诛杀了王国宝、王绪。王恭自认为威德已著，虽视刘牢之为爪牙，但以行阵武将相待，对他的礼遇很薄。刘牢之自负自己有出众的作战才能，因此深怀怨恨。等到后来王恭举兵，司马元显派庐江太守高素劝说刘牢之让他背叛王恭，事成以后，当即其位号，刘牢之答应了他。王恭参军何澹之把这件事告知王恭，但何澹之平日与刘牢之不和，所以王恭对此所有怀疑，没有接纳他的意见。于是摆下酒席请大家来喝酒，刘牢之也被请来，当众拜刘牢之为兄长，准备把所有的精锐兵力和锋利武器都给他，让他作前锋。在走到竹里的时候，刘牢之背叛王恭、归附朝廷。王恭死后，刘牢之代替王恭作了都督兖、青、冀、幽、并、徐、扬州及晋陵军事。刘牢之本是一名小将，他一朝取代了王恭的职位，众人都不怎么高兴。于是，刘牢之用心腹徐谦之等以自强。这时杨佺期、桓玄带兵进逼京师，上表请求诛杀刘牢之。刘牢之带兵驰赴京师，在新亭驻兵，桓玄等受诏退兵，刘牢之还镇京口。

东晋《雪山红树》图轴

二、屡受利用 起事不成

孙恩攻陷会稽后，刘牢之派遣将领桓宝带兵去援救三吴，又派其子作后继。到了曲阿，吴郡内史桓谦已经放弃郡城逃走，刘牢之便带兵东讨，拜表即行。到吴之后，和卫将军谢琰攻击敌军，屡战屡胜，杀伤许多士卒，直接来到浙江边上。刘牢之进任前将军，都督吴郡诸军事。这时谢琰屯驻乌程，派司马高志去援助刘牢之。刘牢之带众军渡浙江，孙恩畏惧，赶忙逃入海中。刘牢之还军之后，孙恩又进入会稽，杀害了谢琰。刘牢之进号镇北将军，都督会稽五郡，带兵东征，屯兵上虞，分军戍守诸县。孙恩又攻破吴国，杀了内史袁山松。刘牢之派参军刘裕去征讨孙恩，孙恩闻听又有兵来，急忙又逃入海中。不久，孙恩到京口，当时拥有战士十万，楼船一千。刘牢之在山阴，派刘裕从海盐出兵，自己带大队人马还师。当时刘裕兵众还不足一千人，和孙恩大战，竟打败敌军。孙恩闻知刘牢之已还京口，便逃往郁州，结果又被刘敬宣、刘裕兵战败。不久以后，孙恩死去，刘牢之自此威名大振。

元兴初（402），朝廷商议要征讨桓玄，让刘牢之作前锋都督、征西将军，领江州事。司马元显派使者去询问刘牢之战事。刘牢之认为桓玄少有雄名，依仗全楚之众，恐怕难以制服他；又考虑到如果平定桓玄，那将功盖天下，必定不能为司马元显所容，所以十分为难，犹豫不决，不得已带北府文武屯兵洌洲。桓玄这时派何穆来见刘牢之，劝他说：“自古以来，乱世之中君臣相信的只有燕昭乐毅、玄德孔明，然而都是勋业未成而君主早逝，假设他们能够功成业就，也难以逃脱杀身之祸。俗话说得好‘高鸟尽，良弓藏；狡兔殚，猎犬烹’，因此文种最终被杀于句践，白起、韩信也最终死于秦汉君主。那些人都是英雄王霸之主，尚且不敢信任自己的功臣，何况这些凶愚凡庸之流啊！自开关以来，戴震主之威，披不赏之功，以被昏暗世道所容的，有谁呢？至于管仲辅佐齐国。

雍齿效劳汉王，则往往有之，何况你我并无深仇大怨啊！现在你战败则全族覆灭，战胜也是如此下场。到了那时，你将归于何处呢？不如改变主张，保全富贵，那么您就能够身与金石一样坚固，名与天地一般无穷，这不比头足分处、身名俱败、为天下人所耻笑好得多么？希望您三思！”

刘牢之闻听此言，更加迟疑起来，他认为自己掌握着强兵，才能谋略足以经纶江表，那时谯王尚之已败，人情沮丧，于是最终觉得何穆所言有理，便派使者去和桓玄联络。他的外甥何无忌与部将刘裕苦苦劝谏，刘牢之最终没有听从他们的阻挡。不久以后，刘牢之下令让刘敬宣投降桓玄。桓玄大喜，摆下酒宴，热情款待刘敬宣，其实此时他正阴谋除掉刘敬宣。桓玄拿出法书画图和刘敬宣一起观看，以此来安定刘敬宣的心志。刘敬宣丝毫没有觉察，桓玄的佐吏没有不相视而笑的。

东晋盛酒器——青釉褐斑蛙尊

后来司马元显战败，桓玄任刘牢之为征东将军、会稽太守，刘牢之才感叹到：“开始便夺我兵，大祸将至啦！”当时桓玄屯相府，刘敬宣劝刘牢之袭击桓玄，刘牢之犹豫不决。经过一段时间考虑，刘牢之移屯班渎，他想要北奔去辅助高雅之，据守江北以抵拒桓玄，于是招集手下众人来作商议。听了刘牢之的想法，人们都默不作声，过了好一会儿，参军刘袭站出来说：“最后可以做的事是反叛，而将军往年反叛王兖州，近日反叛司马郎君，现在又要反叛桓公。一个人竟如此反叛三次，哪里还能立足于世呢！”说完，快步走出，佐使也跟随他纷纷走散。

刘敬宣先行回到京口去搬迁家属，到约定的日子却没有回来，刘牢之以为他已被刘袭杀死，便自缢而死。不一会儿，刘敬宣来到，都未来得及哭喊一声，就急忙投奔高雅之。刘牢之部下的将吏一起安葬了刘牢之，丧归丹徒。桓玄下令斫棺斩尸，把尸体抛在大街上。等到后来刘裕建国，追思刘牢之，才复其本官。

刘牢之是东晋一位非常有名的大将，是谢玄所建“北府兵”中的一员难得将领，为东晋立下了汗马功劳。东晋后期，统治阶级内部屡起纷争，他因握有重兵，所以屡为各大势力所拉拢，干预朝政。司马元显讨伐桓玄，调用了他的军队，继而桓玄又收买拉拢他，使之倒戈。司马元显失败后，桓玄夺去他的兵权。此时他想起事，为时已晚，最终自缢身死。可见，刘牢之虽有指挥作战的才略，却没有见识和主张，因此才落得个自缢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