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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骸之内与形骸之外

历史大观园 历史典故 2020-05-29 10:36:19 0


《德充符》的第一个故事,首先推出了一位受过刖刑却成为“德充符”者的王骀。虽然王骀自始至终不曾说过一句话,但从孔子所描述的“死生亦大矣,而不得与之变;虽天地覆坠,亦将不与之遗。审乎无假而不与物迁,命物之化而守其宗也”,“夫若然者,且不知耳目之所宜,而游心乎德之和;物视其所一而不见其所丧,视丧其足犹遗土也”,足以让人感受到王骀所具有的完满之德,也就是“德充符”的力量与独特的人格魅力。然而,如果仅仅是要强调“德充符”所能达到的完满和谐、“游心于德之和”的境界,强调“忘形”的重要,似乎庄子用不着特别选择一位受过刖刑的得道者作为传“道”授徒的老师。只有理解了庄子是把“充德”当作进入“德充符”的必经之路,并把“德充”视为一个“德”不断加深完满的渐进过程,才可以明白庄子写常季与孔子之间的问答,写同为伯昏无人弟子的申徒嘉与郑子产之间的对话,都是要说明“德”是可以通过追随得道者而修来的,然而,修德之路并不那么简单轻松,不可能一夜之间就实现“虚而往,实而归”,需要不断纠正世俗的偏见与谬误,不断摆脱世俗之“德”的执念,逐渐领悟,才能在“道”的层面上实现“德”的完满。

一 执政与兀者同师一门

《德充符》第二段故事中出现了三个人物:与王骀相似的师长伯昏无人以及他的两位弟子申徒嘉、郑子产:

申徒嘉,兀者也,而与郑子产同师于伯昏无人。

关于此师徒三人,成玄英《庄子疏》说:

姓申徒,名嘉,郑之贤人,兀者也。姓公孙,名侨,字子产,郑之贤大夫也。伯昏无人,师者之嘉号也。伯,长也。昏,暗也。德居物长,韬光若暗,洞忘物我,故曰伯昏无人。子产、申徒,俱学玄道,虽复出处殊隔,而同师伯昏,故寄此三人以彰德充之义也。

显然,伯昏无人“德居物长,韬光若暗,洞忘物我”,属于与王骀相似的“德充至满”且有着独特人格魅力的得道授徒之人。但是,这里真正值得注意的还是申徒嘉与郑子产两位:一个受过刖刑,而另一位却是郑国大夫,他们的生活经历如此不同,身份地位相差如此悬殊,却“同师于”伯昏无人门下。一个“师”字,表明两人都还没有达到可以“实而归”的地步,同处于“充德”的过程中。庄子先不说两人同师于伯昏无人,却先点出申徒嘉兀者的身份,然后再用“而与郑子产同师于伯昏无人”的“而”字,突显两人作为同门学子的不同寻常,实际上是为后文打下伏笔,说明修“德”之深浅高低不仅无涉于“形”,而且与身份地位无关:

子产谓申徒嘉曰:“我先出则子止,子先出则我止。”其明日,又与合堂同席而坐。子产谓申徒嘉曰:“我先出则子止,子先出则我止。今我将出,子可以止乎,其未邪?且子见执政而不违,子齐执政乎?”

“合堂同席”,指在同一屋檐下同坐一张席学习;“违”,避;“齐”,齐同。这段故事说,子产对申徒嘉说:“如果我先出去,你就停步;如果你先出去,我就停步。”第二天,申徒嘉又与子产在同一屋檐同坐一席学习。子产对申徒嘉说:“如果我先出去,你就停步;如果你先出去,我就停步。现在我要出去了,你可以停步吗?还是不可以呢?你看见我这样的执政大臣都不回避,难道你把自己看得跟执政大臣一样重要吗?”

庄子把子产这几句话的口气写得神态毕现,充分表露出作为执政大臣的子产对受过刖刑的申徒嘉的鄙视、轻蔑,甚至是愤怒。在此,庄子选择这个赤裸裸地表示尊卑歧视的事例来写是颇有深意的。这说明即便是同在得道者门下充德、修德之人,要摆脱等级身份的界限,摒除各种各样的积习与偏见,也并非轻而易举之事。从传统道德观念来看,子产位至“执政”,而申徒嘉却是个受过刖刑之人,两人悬殊的社会地位决定了深受传统道德观念影响的子产必定以与受过刖刑的人同出入为耻,因此他才会用充满鄙视且又带着强烈不满的口气要求申徒嘉不要与自己同出同进,并且直接斥责申徒嘉作为一个受过刑罚而“形”残的人,是不应该与堂堂的执政大臣平起平坐的。

颇具讽刺意味的是,在伯昏无人面前,子产事实上是与申徒嘉“合堂同席而坐”的。即使是在子产明确要求申徒嘉不要与自己同时进出之后的第二天,他也不得不“又”与之“合堂同席而坐”。可见在老师面前,子产已经开始接受自己与申徒嘉之间没有高低贵贱之别的事实。但是在出入师门的问题上,子产却仍然无法容忍与申徒嘉同时进出。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子产尚属刚刚开始修德、充德之人。尽管他能在一定程度上接受与“形”不全的申徒嘉同坐,但骨子里却还远远没有进入充德的更高阶段,还无法摆脱长期以来形成的重“形”、重社会地位的传统之“德”的桎梏。

申徒嘉则不同。当子产第一次向他提出不要同时进出的要求时,申徒嘉并未理会,第二天还照常一起上课。这说明修德、充德已经有十九年之久的申徒嘉对于所谓的尊卑贵贱早已不以为意,他不仅不以自己的形残为耻,而且也不以子产的“执政”身份为尊,因而他才能够十分坦然地面对他人的歧视与不敬。

至此,申徒嘉虽尚未致一言,但仅凭这几句描述,两人内心之“德”的高下便显而易见。

二 执政子产充德之难

《德充符》第一段故事中的常季,以及这一段中的子产与申徒嘉,三人虽然同样对“德”有兴趣,同样尚未进入“德满”者的行列,但相比较而言,三人在修德充德的层次与境界上,存在着明显的差异。

常季属于尚未踏入修德的门槛,却对“德”产生了浓厚兴趣,有着强烈好奇心之人,而子产却已经开始修德。但两人所遇到的障碍又颇为不同。同样面对受过刖刑的兀者,常季更多地感受到的是不解与困惑,表现出迫切的求知欲以及对深奥道理的理解。常季虽不免也对身受刖刑之人怀有一定的偏见,却不过分歧视。而身为执政大臣的子产就大为不同了。长期以来所接受的价值观、道德观以及他所拥有的社会地位,使他对受过刖刑的申徒嘉极为鄙视,所以说起话来毫不客气:“且子见执政而不违,子齐执政乎?”子产的态度是如此盛气凌人,充分显示出他距离“德充符”“德满”的境界还十分遥远。而申徒嘉,则介乎初入修德者之门与“德满”者之间。他虽然仍未达到“德充符”的境地,但因“久与贤人处”,对德的领悟与修养已经远在子产之上。所以在子产第一次提出“我先出则子止,子先出则我止”的要求时,申徒嘉丝毫未加理会,第二天仍与子产“合堂同席而坐”。然而,当他再次受到子产的羞辱时,他终于无法忍耐下去了:

申徒嘉曰:“先生之门,固有执政焉如此哉?子而说子之执政而后人者也?闻之曰:‘鉴明则尘垢不止,止则不明也。久与贤人处则无过。’今子之所取大者,先生也,而犹出言若是,不亦过乎!”

“固”,难道;“说”,同“悦”,得意;“后人”,轻视别人;“取”,求取;“大”,指德。郭象说:“此论德之处,非计位也。”这段话的大意是说,申徒嘉对子产说,在先生的学生中,难道有这样的执政者吗?你为自己是执政者而得意就可以轻视别人吗?我听说,镜子明亮,就不会落上灰尘;落了灰尘,镜子就不明亮。与贤人相处久了就不会有过错。你到老师的门下是为了修德,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是太过分了吗?

《德充符》第一个故事中的王骀对弟子实行的是“立不教,坐不议”的教授方式,但申徒嘉还不是老师,也不是“德满”者,对他来说,语言仍然是最便捷、最直接、最有效的工具,所以他只能采用说理辩论的方式加以解说。申徒嘉根据自己的生活经历,对子产一类人的心态有着相当的了解,深知位居高官的子产是很难马上接受同门曾受过刑罚、社会地位低贱的事实。但既然是同学,申徒嘉自认为有责任、有义务帮助像子产这样初入师门的“充德”者擦去心镜上的尘垢。

在申徒嘉看来,“子而说子之执政而后人者”这样的想法本身就是蒙在子产心上的尘垢;而“鉴明则尘垢不止,止则不明也”,直接比喻子产的心“镜”被“成心”与偏见所蒙蔽;“今子之所取大者,先生也”,提醒子产投在伯昏无人门下修德的目的是“取大者”,应该学习先生之“德”而非形骸;“而犹出言若是,不亦过乎”,是责备子产的心态不是修德之人所应有的。遗憾的是,子产毕竟刚刚开始修德,心镜早已蒙上了厚厚的尘垢,因而无法接受申徒嘉的教诲:

子产曰:“子既若是矣,犹与尧争善,计子之德不足以自反邪?”

“若是”,像这个样子,指申徒嘉受过刖刑的兀者外形;“争善”,指争德的高低;“计”,衡量;“自反”,自我反省。子产的意思是说,你已经受过刖刑成为兀者,却还要与尧争德行的高低。你衡量一下自己的德行,难道还不够你自我反省的吗?

子产的回答中提到“尧”,提到“德”,是因为尧之德一直被认为是人间最高尚之德。表面上看,子产是在训斥申徒嘉,一个曾受刖刑的罪人竟然还要和德行兼备、与日月同辉的尧争高低。其实,子产是以尧自比,认为自己的德行可与尧相提并论,而申徒嘉实在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对此,郭象评论道:“言不自顾省,而欲轻蔑在位,与有德者并。计子之德,故不足以补形残之过。”很明显,在子产看来,无论申徒嘉在伯昏无人门下修德充德多少年,也仍不足以弥补以往的失德与过失。自己虽初入师门,心中之“德”却是申徒嘉所无法比拟的。

其实,不管是对申徒嘉来说还是在庄子看来,子产所谓尧之德正是他在伯昏无人门下充德的最大障碍。他所津津乐道、标榜的尧之德,也正是庄子或者说是伯昏无人所要他忘却、抛弃的。要特别指出的是,在《德充符》中,庄子共13次用到“德”的概念,但是这13个“德”却包含着两种不同的含义:一种“德”是“游心乎德之和”的“德”,也就是“德充符”的“德”,这是庄子所极力推崇的,认为是超越于形骸之上,可进入人的内心的一种和谐宁静、不为外物所左右的精神之“德”;而另一种“德”则是郑子产所说的“计子之德”的“德”,也是世俗意义上的“德”,这种“德”看重人形体的完整,强调尊卑有序的礼法道德,这种“德”是被庄子否定的。

遗憾的是,申徒嘉的一番辩说并没有使子产领悟到德满得道者之“德”在内心而不在外形,他反而进一步向申徒嘉提出质疑:“子既若是矣,犹与尧争善,计子之德不足以自反邪?”这样的质疑恰好给了申徒嘉一个绝好的机会来畅谈自己在充德过程中所经历的种种感受以及心理路程。

三 从子产、申徒嘉到伯昏无人

初入师门的郑子产与充德修德多年的申徒嘉之间发生的冲突,从一个侧面说明充德者从踏上修德之路到德满得道需要相当长时间的磨练,子产的言辞越激烈,越能说明申徒嘉在充德过程中所不得不经历的种种精神磨难之艰难。作为先入师门者,申徒嘉迫切需要为子产阐释两种“德”的截然不同的含义,帮助他在其间划出一条清晰的界线:

申徒嘉曰:“自状其过以不当亡者众,不状其过以不当存者寡。知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唯有德者能之。

“自状”,自我陈述;“过”,过错;“不当”,不应该;“亡”,因受刖刑而失去一足,这里指受刑罚;“存”,与“亡”相对,双脚齐全,这里指不受刑罚。申徒嘉告诉子产说,一个人为自己的过错辩解,认为自己不应该受刑罚的人很多,不为自己的过错辩解,认为自己应该受刑罚的人很少。知道自己对所发生的事情无可奈何却又能顺从命运的安排,只有有德之人才能做到。

“自状其过以不当亡者众”,想必是申徒嘉修德之前所经历的;“不状其过以不当存者寡”,标志着申徒嘉修德以后对自己受刑之事的认识发生了变化;而“知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唯有德者能之”,才是申徒嘉今天所达到的精神境界。对受刖刑而形残之事由最初的抱怨到最后的“安之若命”,这种认识上的转变,是子产所说之“德”与申徒嘉所理解之“德”在充德者修德过程中的一个分水岭。子产之“德”要求申徒嘉仍停留在“计子之德不足以自反邪”的阶段,要他继续就此自责自省,而申徒嘉之“德”却已经从所谓的“自反”上升到“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的平静与超然。“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是人生的悲剧,也是遭受刖刑的起因;假如“知不可奈何”却不肯“安之若命”,遭受刖刑才会是必然。而唯有“知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才是庄子之德,才是庄子的人生哲学,因而“唯有德者能之”。

就其实质而言,庄子这种“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的人生态度,并不是要引导人们逃避现实,而是在对现实社会的透彻了解的基础上,出于对挣扎于社会底层的普通人命运的关怀而提出的一种生存之道。那么,“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是在一个什么样的社会背景下提出的呢?这就是申徒嘉为我们描绘的残酷而恐怖的场景:

游于羿之彀中。中央者,中地也;然而不中者,命也。

“羿”,传说中的善射之人,每发必中;“彀”,弓箭的射程之内;“中地”,一定会被射中的地方。这是何等生动而又真切的描绘!就是说,人处于这个社会中,随时都处在羿的射程之内。中间的地方,是必然要被射中的。然而如果没被射中,那只是命运罢了。这,就是申徒嘉为什么受刖刑的原因。生活在这个社会,人人都随时面临着被宰杀的必然,“中”与“不中”,没有任何的选择,只能认命。唯一可做的,就是追随“德满”者去修德充德,掌握“养生”之技巧。这便是庄子主张修德免祸的现实基础。成玄英疏说:

言羿善射,矢不虚发,彀中之地,必被残伤,无问鸟兽,罕获免者。偶然得免,乃关天命,免与不免,非由工拙,自不遗形忘智,皆游于羿之彀中。是知申徒兀足,忽遭羿之一箭;子产形全,中地偶然获免;既非人事,故不足自多矣。

成玄英的理解很深刻。他指出了这个社会的一个残酷现实:即申徒嘉与子产同“游于羿之彀中”,申徒嘉的“中”与子产的不“中”,都是命。中,是迟早的事,而不中,只是偶然。

接着,申徒嘉回顾了自己对“形残”心态的转变:

人以其全足笑吾不全足者多矣,我怫然而怒;而适先生之所,则废然而反。不知先生之洗我以善邪?吾与夫子游十九年矣,而未尝知吾兀者也。

“怫”,同“勃”;“怫然而怒”,勃然大怒;“适”,到;“废然而反”,形容怒气完全消失;“洗我以善”,以善洗涤,意思是以德洗涤内心的尘垢;“夫子”,指伯昏无人。申徒嘉说,以前,很多双脚齐全的人嘲笑我只有一只脚,每次听到后我都会勃然大怒。自从到了先生门下,我的怒气完全消失了。不知道是不是先生以德洗涤了我的内心?我跟随先生学习已经十九年了,还不曾意识到我是形残的人。

申徒嘉这段话,对理解庄子所主张的通过充德修德最终达到“德充符”的修养途径以及必经的心态变化是很好的诠释。这就是说,尽管申徒嘉现在修德已到了比较高的层次,不会再为外界的嘲讽讥笑而动心,但他的的确确曾经有过“怫然而怒”的时候,有过不能以“安之若命”的态度对待人们的嘲笑的时候。由此不难看出,庄子所说的修德或充德,不是一个顿悟的过程。庄子所说的“德”也并非是天生而来的,需要追随德满者长期修炼才可以得到。申徒嘉自从跟随伯昏无人修德以来,他心中的“怒”气已经完全消失,不再意识到自己是形残之人。在申徒嘉看来,子产之所以会因与兀者同进出而震怒,其要害就在于他仍执着于外形:

今子与我游于形骸之内,而子索我于形骸之外,不亦过乎!

“形骸之内”,内心,指德;“索”,求,指子产的执着;“形骸之外”,指德之外的一切。申徒嘉的意思是说,如今你我都游于“形骸之内”,但你却以形骸之外的种种标准来要求我,这难道不是太过分了吗?

“游于形骸之内”与上文“游心乎德之和”的含义相同,意思都是说要想“游心乎德之和”,首要的一步便是忘形。如果一个人名义上追求的是“游心乎德之和”,却用“德”以外的标准要求别人,也就是求于“形骸之外”,只能说明此人尚未进入“游心乎形骸之内”的“德充符”境界。身份地位卑贱的申徒嘉给身份地位高贵的子产上的第一堂课的结果如何呢?

子产蹴然改容更貌曰:“子无乃称!”

“蹴然”,惭愧不安的样子;“称”,说。意思是说,郑子产听罢感到十分惭愧,马上改变了先前的态度,说:请你不要再说了。

“蹴然改容更貌”,形容的是子产外表的变化;“子无乃称”,则是他发自内心的醒悟。子产的改变,说明他终于在充德修德的道路上迈开了第一步。而申徒嘉十九年的修德经历,实际也预示着此后子产一步步所要走过的路程。

至此,如果我们再回顾一下王骀“立不教,坐不议”的授徒方式,就不难理解庄子为什么要借申徒嘉之口直接发表对“形”与“德”的看法。一方面,庄子要显示申徒嘉虽修德充德达十九年之久,但仍未能“实而归”,因此还不能“安之若命”地对待子产的歧视;但更重要的一方面还是因为庄子既然已经说王骀等“德满”之人的授徒方式是“立不教,坐不议”,就不得不把“教”与“议”的任务放在申徒嘉这样的弟子肩上。可见,王骀、伯昏无人等人并不是真正的“立不教,坐不议”。假如没有申徒嘉的此番教诲,像子产这样的弟子是很难逾越修德充德道路上的第一道障碍的。

从申徒嘉与子产的对话中,不难看到,“德充符”是一条修德充德之路。这条路由荡涤世俗之德开始,通过“忘形弃知”一步步向“德满”靠近,最后达到充德德满的极致,也就是“德充符”“与道为一”。今天的子产,正是十九年前初入伯昏无人门下的申徒嘉,而日后终有一天,子产会成为今日的申徒嘉、伯昏无人,这是所有修德充德者的必经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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