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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历史——青铜礼器

历史大观园 上古遗韵 2020-07-14 00:11:06 0


在中国古代,“礼”有很大一部分功能是由不同的器物来体现的。早期典礼祭祀所用的器物,多是一些简陋的陶、木、骨、石器制品。进入“青铜时代”后,统治者利用手中的社会管理职权,将大量青铜资源投入到了相关礼仪活动中,逐渐发展出名目繁多、数量庞大、造型精美的青铜礼器,使之成为中国“青铜文明”最重要的物化象征。

细说历史——青铜礼器

青铜圆鼎

夏商周时期的青铜礼器,种类多样,大多是根据礼典祭祀活动的需要而铸造的,比如鼎俎之器用于祭祀时陈列牺牲,簋簠之器用于供奉五谷粢盛,爵卣之器用于敬献酒鬯,笾豆之器用于盛装菜肴,而钟鼓之器是为了祭祀时音乐娱神,等等。虽然西周时期青铜礼器的风格与特征,较之商代有了不小的变化,但总体上还是延续了之前的器物类型,可以根据用途将之分为炊煮器、食器、酒器、盥洗器、舞乐器等几大类别。

炊煮器包括有鼎、鬲、甗等,是用于烹煮和陈放献祭肉食的礼器。

其中先秦时期祭祀时供奉牺牲,主要使用鼎和俎。古人祭祀最重要的活动,是要向神灵供奉牺牲:盛熟肉于鼎,陈腥肉于俎,以此来供奉祖先、上天和各类神灵。因此,它们在整个祭祀活动中,总是居于中心位置。俎是切肉的案板,祭祀时常用它来摆放生鲜的牺牲。而鼎是“三代”时期地位最高、使用时间最长的青铜礼器。龙山文化晚期,已有陶鼎出现。夏代已有铸鼎传说,但目前还未见实物。二里头文化遗址中,出土有多件陶鼎,其形制与后世青铜鼎非常接近。专家估计,它们很有可能就是当时青铜鼎的模型或仿制品。到商周时期,鼎已是当时普遍使用的青铜礼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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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圆鼎

鼎的形制,有三足者,有四足者。三足者多为圆底,称“圆鼎”;四足者多为方形,称“方鼎”。根据具体用途的不同,还可将鼎分为“盂鼎”、“升鼎”和“羞鼎”三类:盂鼎专用于烹煮牲肉,体型大而重;升鼎专用于祭祀活动中装盛牲肉(大羹)以供奉神灵,又叫“正鼎”,是祭祀礼器的主体,根据所盛牺牲品类的不同,又分别有“牛鼎”、“羊鼎”、“豕鼎”、“鹿鼎”等专名;由于正鼎所盛大羹没有调味,因此要另外配备专门装盛调味的“羞鼎”来作为陪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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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方鼎

鬲和甗,用来蒸煮祭祀时供奉的黍、稷、稻、麦等五谷粢盛。其中鬲是炊粥器,大口,下有三个像奶牛乳房一样的袋足腹。甗是蒸饭器,由上下部分组成,上体盛米,称为“甑”,下体鬲形,用来煮水,中间有箅隔开,功能类似今天的蒸锅。三代的青铜鬲和青铜甗,最早都见于商代早期。从墓葬情况看,鬲往往以偶数组合成组出现,一般是与列鼎在同一座墓葬中出土,起“陪鼎”的作用;而甗则常与鼎、簋、豆、壶、盘、盉等,组成一套完整的随葬礼器。

食器包括簋、盨、簠、盂、豆、铺等,用于盛装献祭的食物、果品、腌菜和肉酱等。其中簋、簠、盨、敦,都是盛放煮熟饭食的器具,四者结构相似,都有盖有耳,有圈足或支足。但簋圆而簠方,盨为椭方形,敦为盖与底相合的球体或卵圆体。四者之中,簋的地位最高,西周时代的簋,往往与鼎一道出现在祭祀、宴飨等隆重场合,其组合多以偶数为主。为了便于使用,祭祀前还要用小旗标志簋簠中所盛的谷类品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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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先父鬲(西周中期,陕西扶风出土)

盛放祭祀品的礼器还有笾豆。笾豆是祭祀时用于盛瓜果菹醢之类杂品的器物,因此古人有“笾豆之实”的说法。笾与豆形状相似,都是高圈足的盘,多有盖。只不过笾是竹器,主要盛放瓜果鲜蔬;豆则有木、陶、青铜等质料,主要盛放菹(腌菜肉)、醢(肉酱)和饭粥等物。商周时期,只有贵族才有资格使用青铜豆。

酒器分饮酒器与盛酒器,前者包括爵、角、觚、觯、斝等,后者包括尊、罍、觥、卣、方彝、壶、盉等(间或也有盛水者)。

其中爵是古代最重要的青铜饮酒器,被广泛应用于祭祀及宴飨场合,而且往往与觚、觯、角、斝等器组合出现,配合使用。它的形状,前有倒酒的流槽,称为“流”,后有尖状尾;中间为杯,一侧有鋬作为提手,下有三足,流与杯口之间还竖着两根像蘑菇头一样的“柱”。

角,是爵形无流且具两翼若尾者;觚的形制,像现在的束腰花瓶,常与爵伴随出土;觯是乡饮酒礼上使用的一种饮酒杯,一般有扁体和圆体两种。斝是行祼(灌)礼时所用的酒器,也可用来温酒,它的形制与爵相近,有足有柱,但无流、无尾、无翼,一般与爵组合使用。

盛酒器中,以尊和彝最为重要。《周礼》中有“六尊六彝”,祼礼用六彝,朝践(郑玄注《周礼》,谓“朝践”为“荐血腥”之礼)时再献用六尊。作为商、周青铜酒礼器中的大型或中型容酒器,尊的形体多样,其中有一类鸟兽尊(牺尊),是祭祀专用盛酒器,往往被塑成牛、象、犀、羊、虎、驹、鸷、枭等走兽飞禽的模样,造型独特,栩栩如生。彝,又称“方彝”,则主要流行于商代晚期至西周中期,形制呈长方形,有屋顶形盖子,看上去就像是宫殿的缩微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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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周早期卯邲甗(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壶是一般的盛酒器,用来盛“三齐五酒”(根据酿酒时长和酒的浑浊程度区分出来的酒的不同类别);卣则是专门用以盛秬鬯(一种用黑黍和香草酿造的酒,用于祭祀降神)的酒器,它的形制像壶而有提梁,有长颈圆体、扁体、椭方体、筒体、方形和鸟兽形等多种样式。觥的形制一般为鸟兽形,有盖、流槽和鋬,圈足或支足。盉是专门盛玄酒(清水)以调和酒味浓淡的器皿,也可以用来盥沐,其形制像今天的茶壶,前有筒形斜流,后有鋬手,中间是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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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叔簋(西周中期,陕西长安出土)。两侧铸有对称的双凤耳,方座四面饰有凤鸟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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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多父盨(西周晚期,盛食器,陕西扶风出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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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盂(西周,陕西郿县出土)。盂内底有铭文十二个字:“作宝盂,其子子孙孙永宝用。天。”天是族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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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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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蟠龙纹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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镂空花座铺(西周中期,盛食器,陕西扶风出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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逨盉(西周,陕西郿县出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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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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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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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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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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觚(西周早期,饮酒器,陕西扶风出土)

盥洗器主要包括盘和匜。两者常常配合使用,出现在沃盥礼中:长者奉水,少者奉盘,盥毕受巾。

青铜舞乐器则主要指钟鼓类等打击乐器。在先秦时期,礼与乐是密切结合,不可分割的。当时的贵族,不仅祭祀时要举乐媚神,宴飨时也要举乐以体礼,行军打仗时也要举乐。因此,青铜礼器中,除了鼎、簋、爵、尊等食器和酒器以外,还有铃、铙、钲、钟、鼓、镈等多种青铜乐器。这些青铜乐器与其他各类乐器一道,被广泛应用于祭祀、燕享、外交、婚庆等礼乐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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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方尊(西周初期,饮酒器,河南鹿邑出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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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方罍(西周前期,陕西扶风出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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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己觥(西周中期,陕西扶风出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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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凤纹卣(西周前期,陕西宝鸡出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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盠方彝(西周中期,陕西郿县出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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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壶(西周中期,上海博物馆藏)

商周时期,出现了成组的编铃,专门用于祭祀场合。铙,又名执钟,形体似铃而大,无舌而有中空之柄,柄上套木,方便手执敲击。据《周礼》记载,铙是古代军中用来止鼓退兵的乐器。但殷墟商墓中有成组铜铙出土,大小相次,可以与其他乐器相配合,应该是作为祭祀宴乐时的节奏性打击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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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鱼纹盘(商晚期,陕西清涧出土)

青铜钟,是西周各种乐器组合中位置最为重要的。当时的钟有甬钟、钮钟和镈钟之分:斜挂者为甬钟,最为常见;直悬者为钮钟;镈钟形近钮钟,而形体特大。以甬钟为例,钟体呈两侧尖锐的合瓦形,钟口的截面像一枚叶片;口沿中间向内凹,呈弧状;钟内无钟舌,使用时,用木棰撞击或敲击钟身,才能发声。钟体的合瓦造型,可以演奏出一钟双音的奇妙效果:敲击钟体下部(古称“鼓”)口沿正中部位(“队”)或钟体两侧(“铣”),能够得到不同频率的乐音;而且正中的音和钟体左右的音可以单独击发,也可以同时击发,两个音不会互相干扰。不仅如此,钟的鸣箱部分(“钲”)有突出的乳钉纹(“枚”),可以有效地减少泛音频率,使钟声音质纯净、清晰。“枚”间还常常装饰花纹(“篆”),铭文则刻铸在钲的中部。这种双音甬钟的出现,反映了当时高超的乐钟铸造技艺,而它发音之准确、音域之宽广,更显示出中国古代“礼乐文明”所达到的先进水平,这在世界文明史上也是独一无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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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五父匜(西周,陕西郿县出土)

西周时期的钟往往多件一套,按照大小次第排列成组,称为“编钟”。这样,只要使用数量不多的乐钟组合,就可以演奏出完整的音阶。编钟的组合数目,经历过一个由少到多的发展过程:宝鸡竹园沟细说历史——青铜礼器 伯墓出土的三件套编钟,是目前已知年代最早(西周早期)的成套编钟;到了西周晚期,就已经有八件套的编钟出现。随着编钟数目的增多,其音域也日渐宽广,西周晚期的编钟已有三个八度。春秋战国时期,编钟的数目组合更加庞大,著名的随县曾侯乙墓编钟,数量竟多达六十五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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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侯苏编钟(西周晚期,上海博物馆藏)

钟往往用于合乐,“三代”时期,与钟相配的重要乐器,还有鼓和磬。周原有石磬出土,上面还雕刻有精美的花纹,制作相当精良。钟、鼓和磬,常常在庄重肃穆的祭祀或典礼场合作为主奏乐器使用,同时再配上各类弦乐器、丝竹乐器,达到合奏的效果。铙和镈,也都需要与其他乐器配合使用,镈可能是指挥乐队的节奏性乐器。《诗经·小雅·鼓钟》中有“鼓钟将将,淮水汤汤”、“鼓钟喈喈,淮水湝湝”的诗句,可以想见奏乐时钟鼓齐鸣的热闹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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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周宗周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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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达的青铜礼器和乐器传统,是三代青铜文明的典型特征之一。古人常用“鼎食钟鸣”来形容礼乐并作的辉煌场面,的确是非常贴切的。西周青铜礼器与前代的最大差别,一是在纹饰上,二是在器物组合上。

商周青铜器多用动物纹饰,但商代及西周初期的纹饰夸张而神秘,兽面纹往往巨口阔目,狞厉可怖。而且在商代青铜器鼎盛时期,铜器上地纹、浮雕和浮雕上的花纹共同组成“三层花纹”,纹饰显得繁复细密。周代青铜器的纹饰发展则是从繁到简,从早期偏晚开始,风格就向朴素发展,晚期甚至出现素面、没有纹饰的青铜器。但是西周青铜器上大多都刻有铭文,而且铭文的字数有增多的趋势。西周晚期的毛公鼎有四百九十九字,是现在所知铭文最长的一篇。西周时期的青铜铭文,或者追纪祖先功业,或者记载天子赏赐册命,以此来显示使用者所获得的政治殊荣。马承源指出,周初的功臣贵族在灭商之前都是先周的一些小贵族或宗室子弟,青铜器上所铸刻的周王任命和他们对王室贡献的铭文,是他们新地位和新职务的“证件”,也是他们新权威的证明。同时,这些铭文与祭祀祖先相联系,是宗法制度的要求和点缀。既要追述祖先功勋,也要告祭祖先自己的新荣誉,具有“慎终追远”的功能,以加强自己在宗族内部的地位。 周原一带的西周遗址中,甚至还出土了多处贵族家族的青铜器窖藏,从所藏器的种类和数量来看,当时贵族家族对这些青铜礼器是非常重视的。不仅如此,当时许多铜器的铭文中都有“子子孙孙永保用”这类的套语,表明贵族们多么希望这些青铜器能够世代子孙相传,绝不只是满足生前彰显荣耀的需求,这也是西周青铜器常见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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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器物组合方面,一方面,周人克商之后,汲取了殷人饮酒过度而招致亡国的沉痛教训,转而突出食器在祭祀活动中的地位,形成了以食器为主的“重食组合”模式。《尚书·酒诰》中反复告诫周人,要他们“罔敢湎于酒”,甚至规定周人如果聚众饮酒闹事,要被处死。可见,“重酒”与“重食”这种器物组合上的不同,看起来虽然只是某个细节的变化,却反映出商、周两代统治者在治国思路上的重大差异。

另一方面,周代青铜器组合还起到标志身份、地位的作用。除了作为礼仪用具,西周青铜礼器的使用还体现着“礼乐”制度的核心原则,这就是强调社会等级制度。不同等级的人,社会身份和政治地位有着的严格区分,他们祭祀时所用的器具也是不一样的。无论是规格,还是种类,都有很多严格的“讲究”。不同身份等级的贵族,所用青铜器的大小、数量都有严格规定,至于庶人,则只能使用陶制祭器。一般周代中小贵族的墓葬中,往往只有一两件小型青铜器出土,不仅形制小、数量少,而且样式简陋,工艺较为低劣。而王室、诸侯及高级贵族的大型墓地,却往往有重型青铜器出土,而且数量庞大,工艺精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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虢季列簋

正因为周人特别看重身份和地位的区分,在青铜礼器的使用上,也就发展出了非常有特点的“列鼎”、“列簋”制度。周礼规定,各级贵族在祭祀及各类大典仪式中所使用的成组青铜祭器,必须严格规定不同的数量、形制和大小,以符合各级使用者的等级身份与政治地位。大致来说,等级越高的贵族能够使用的祭器越多,也就能享用到更多的享祭品。具体到鼎、簋的使用上,鼎的组合以奇数为主,簋的组合以偶数为主,从高到低不同等级贵族所使用的鼎、簋数目,呈递减的趋势:周天子九鼎八簋、诸侯七鼎六簋、大夫五鼎四簋、元士三鼎二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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虢季甬编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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虢季列鼎

列鼎、列簋制度的出现,是“三代”社会等级分化的必然结果。考古发现表明,这一制度的最终定型,大概是在西周中期,并一直沿用到春秋时代。目前所见最完整的诸侯级列鼎列簋,出土于河南三门峡西周虢国国君的墓地,总计有形制一致、大小不同的“七鼎六簋”,恰好与礼书所载的制度相合。但西周晚期、春秋时代,天子逐渐式微,礼崩乐坏,这一套旨在强调西周贵族等级秩序的用鼎制度,也就难以严格执行下去了。湖北京山曾出土西周、春秋之际的曾侯列鼎,用的就是原先天子才可用的“九鼎”;而春秋时期,诸侯九鼎八簋,甚至十一簋,也不罕见,完全把以前的天子之制弃之不顾了。

以青铜礼器组合的不同类别来体现等级身份,在编钟、编磬等乐器使用方面,也是如此。前文已述,只有天子才有资格四面悬挂乐器,犹如四面墙;诸侯则去其南面乐器,作三面悬挂;而大夫可以在左右两侧悬挂,士只能在东面或阶间悬挂。由此可见,编钟等乐器在各类礼乐场合中的使用与悬挂方式,与使用者的贵族身份等级也是有着直接关联的。

《左传·成公二年》提到了一个故事。这一年,齐人攻卫,新筑人仲孙于奚救了卫孙桓子的性命,卫人要赏给他邑落,仲孙于奚不要,却请求可以“曲悬、繁缨以朝”,卫侯答应了他。所谓的“曲悬”就是诸侯所用的“轩悬”,仲孙于奚以大夫身份,而希望僭用诸侯之礼,按照周礼的规定,显然是不合适的。孔子听说后,曾感慨道:“不如多给他些邑落呢。器与名,是君主独掌的东西,不可以随便给人的。名以出信,信以守器,器以藏礼,礼以行义,义以生利,利以平民,这是治理国家的最高原则。原则没有了,国家也就随之而亡了。”孔子在这里所说的“器以藏礼”,正道出了青铜礼器在“三代”社会中的基本政治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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