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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历史——武王克商

历史大观园 上古遗韵 2020-07-14 00:08:00 0


文王为周人翦商开创了非常好的局面。在与殷商决裂之前,西伯姬昌就以其德行和国力,“帅殷之叛国以事纣”(《左传·襄公四年》),“三分天下有其二”(《论语·泰伯》)。他去世之后,太子姬发迁都于镐京(今陕西长安县),继承文王遗志,继续伐商。武王即位后九年,曾率兵到达黄河渡口孟津,据说“不期而会”到此与周人队伍会合的,有八百诸侯之众。这可能有所夸大,但周人以“翦商”为号召,在孟津与诸侯会盟,联合各方势力,检阅己方力量,当为事实。只是此次会盟,姬发并未马上发动对商王都的攻势,他还在等待更恰当的时机。

面对周人的咄咄逼近,商朝纣王始终执迷不悟。《史记》上说他非常勇猛,能徒手与猛兽搏斗;聪明过人,十分自信。可惜他“知足以距谏,言足以饰非”,刚愎自用,不听劝谏,沉湎酒色,宠幸小人,诛杀无辜,导致朝纲大乱,诸侯背离。当他听到周人攻灭黎国的消息,居然仍执迷不悟地相信会有天命庇佑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东夷大规模作乱。纣王好不容易平定了所谓的东夷之乱,却使得军师劳顿,国力大量消耗。而且纣王对内更加残暴,剖杀王子比干,导致叔父箕子佯疯避祸、王兄微子逃亡、太师和少师抱着祭祀时用的乐器投奔周人。商王朝内外交困,矛盾空前尖锐。

这正是攻打商都最好的时机。姬发载着文王的神位,率领战车三百乘,护卫勇士(虎贲)三千人,甲士四万五千人,联合庸、蜀、羌、髳、微、纑、彭、濮等方国部落,组成诸侯联军,渡过孟津,向商王都进发。

决战将在都城朝歌郊外的牧野展开。中国现存最早的一部文献汇编《尚书》当中,收录了据说是周武王姬发在战斗打响之前的誓辞,这就是《牧誓》—甲子日的清晨,天将明未明之际,武王面对自己的军队,发表战前最后的动员令。

他左手拿着象征军事权威的黄钺,右手持着装饰白色牦牛尾的旗帜,用力一挥。“离开故土很远了,西土之人!”一句话,队伍的注意力全部被他所吸引。武王一级一级召唤他的军队指挥员和联军:这里有与周友好的诸侯,周人的三有司(司徒、司马、司空)、各级军事将领(亚旅、师氏、千夫长、百夫长),还有来自西方各部族的联军(庸、蜀、羌、髳、微、纑、彭、濮人)。“举起你们的戈,排列好你们的盾牌,立直你们的长矛!我有话要说……”

武王首先列举了商王的罪行,说正是这些罪行,使周人今天率兵征讨:一是商王听信妇人之言。古人说过:“母鸡不会在早晨啼鸣。如果母鸡在早晨啼鸣,那么就是家财荡尽的预兆(“牝鸡之晨,惟家之索”)。”而现在商王纣就只听信妇人之言,正是亡国先兆。二是商王荒废祭祀,遗弃自己的同祖兄弟,置祖先和亲情于不顾。三是推崇、任用和信任那些因罪从各国逃亡出来的犯人,让他们做王朝的卿士大夫,并使之暴虐百姓,在商国做尽坏事。这些罪行,天意不容!因此,今天周人征伐殷商,就是在替天行道,代天行罚(“惟恭行天之罚”)!武王铿锵的话语,反复申明自己是正义、道德和天命赋予的一方,鼓舞起将士们必胜的信心。

“为了打胜今天这场战争,将士们,努力吧!”武王一而再地激励士气,“你们要勇猛得像虎一样,像貔(pí)一样,像熊一样,像罴(pí)一样!”誓词中不忘展示周人的仁德之心:“你们不要杀害那些奔降者,他们投降以后将会加强我们的力量!”最后一句,“大家勉力杀敌啊!不然你们就要被杀戮了!”既像关切的叮咛,又像督军的威胁。动员令就此戛然而止,简短而有力。

《诗经·大雅·大明》上说“殷商之旅,其会如林,矢(誓)于牧野”,规模空前。《逸周书·克殷解》上记载,武王派姜尚父(即吕尚)与伯夫到阵前挑战,周人的虎贲和战车向着商人军队直驰而去,商军大败。《武成篇》里则记录了大战的场面:商人军队并不是周人的对手,前面的士兵纷纷倒戈,周人掩杀过去,战场上血流成河。兵败如山倒,纣王无奈穿上玉衣,登上鹿台,自焚而死,历时近五百年的商朝自此灭亡。

细说历史——武王克商

西周利簋铭文拓片。其意谓,周武王征伐商纣,在甲子那天岁星当头的早晨灭亡了商。辛未那天武王在阑地,赏赐青铜给有司(官名)利。利用来作祭祀祖先的宝器。

这一场结束商朝命数的决战,发生在哪一年、哪一天?《牧誓》向我们提供了牧野之战的一个重要信息:战役发生的时间是“甲子”日。《逸周书·世俘解》也提到了“甲子朝”。这个重要的日子,已经得到了地下出土资料的充分证实。1976年陕西临潼南罗村出土了一件西周早期青铜器利簋(guǐ),铭文为:“珷(武王)征商,隹(唯)甲子朝,岁鼎克闻。夙又(有)商。辛未,王才(在),易(赐)又(有)事(司)利金,用乍(作)公宝彝。”其中提到,武王克商的日子正是在甲子日,当天晚上周人军队就占据了商王都(“夙有商”)。这与《牧誓》的记载完全吻合。这个细节的印证,成为地下文献与传世文献互相参证的最佳典范之一,也成为证明《牧誓》记载基本可信最重要的一个证据。

细说历史——武王克商

利簋,也被称作“武王征商簋”(陕西临潼出土)。现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

然而武王克商的年份,《牧誓》和利簋都没有提及。《尚书·武成》和《逸周书·世俘解》仅仅记载了伐纣时的历日和月相;《古本竹书纪年》虽然有具体的王年,但这本书本身是战国时期的著作,又经过了西晋学者的整理,成书时代较晚。《国语》中记录了武王伐纣前后发生的特殊天象:“昔武王伐殷,岁在鹑火,月在天驷,日在析木之津,辰在斗柄,星在天鼋(yuán)。”后来《今本竹书纪年》、《淮南子》中也有类似的记录,可是这些书的成书时代也靠后,其中的记载是否真实,还是需要考辨的问题。文献资料本身存在诸多问题,加之后人对古代历法、月相和天象资料的解释又多有歧义,这些都使得要准确判断武王克商之年,非常困难。历代学者对此都提出了自己的研究观点。自最早尝试解决这一问题的西汉晚期刘歆至今,根据不完全统计,学界至少已经提出了四十四种不同的答案。其中最早的伐纣之年定在公元前1130年,最晚的在公元前1018年,早晚相距竟达一百多年时间。1996年启动的“夏商周断代工程”,认定公元前1046年为武王克商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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